姬容和姬唐點頭。(.無彈窗廣告)


    沈天擎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姬容和姬唐,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然後拉著舒舒去辦理登記手續。


    十二個小時後,紐約的下午,天氣陰沉,有風,一陣陣吹過來很涼,舒舒穿著風衣也忍不住打哆嗦。


    沈天擎看了一眼,將自己的身上的黑色毛呢大衣脫下來,披在舒舒肩頭,攏在她肩頭。


    舒舒抬眸看沈天擎,他裏麵隻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衫,想要將大衣他脫下來,沈天擎握住的手,垂眸看向她,“你穿著。瘙”


    “我有外套。”舒舒縮了縮肩膀,沈天擎卻將她摟緊,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他報了地名,點了一支煙,然後側眸看向舒舒,見她有困意,將她的手扳在自己肩膀上,“先睡一陣,到了我叫你。項”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靠在他肩膀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溫,閉上眼睛,很快睡熟了。


    沈天擎垂眸,看著舒舒,她若有若無的氣息,聽在耳裏就像柔軟的羽毛撓著他心口,癢癢的,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美好。


    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溫軟細膩的觸感,讓人舍不得移開,他眸色深邃地看著,迴想著a市的那一幕,眸色漸漸深斂,沉黯,然後輕闔長眸,中指和食指撚著煙頭放在鼻端,吸了一股尼古丁的煙氣,睜開眸子看向車窗外,天色很暗,風越來越大。


    車上的廣播裏正播放著颶風預警,颶風“艾米”剛剛登陸美國東部沿海地區,正在肆虐,截至目前,已造成包括3名兒童在內的至少7人死亡。東北部航線,超過1000架次航班因颶風“艾米”取消,影響的乘客數量可能超過百萬。正在以時速為108公裏向西前行,紐約市區馬上會迎來暴雨寒風。


    他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到哈恩的住處大概還要半個小時的車程,眸色幽邃了幾分,抬頭將落在舒舒肩頭的大衣往上扯了扯,摟著她的手臂收緊,拿起手機立馬給哈恩打電話,卻無法將接通,深斂著眉看向車窗外,壓壓的烏雲籠罩了整個天空,反複地打,始終沒有信號。


    車裏廣播正在播報北卡羅來納州數個縣的狀況,房屋屋頂被大風掀翻,大樹被折斷,造成了道路嚴重堵塞。颶風在弗吉尼亞州也造成3人死亡,包括一名11歲男孩。颶風帶來的暴雨和洪水導致兩州約100萬居民遭受停電影響。在佛羅裏達州,一名衝浪者不顧官方告誡出海衝浪喪生。


    沈天擎手指用力地夾著煙,吸了一口,橘紅色的火星子,映在他深邃的眸底,閃著幽光,透著幾分緊張,


    不到十分鍾,暴雨如注,颶風刮起,然後,車裏的廣播突然停了,紅綠燈也跟著停止工作,計程車突然急急刹住了,砰地一聲和前麵的車結尾,並不是很嚴重,車體還是震了一下,舒舒一下子驚醒,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窗外,還以為到了晚上,意識尚在迷糊中,抬頭看向沈天擎,“怎麽還沒有到?”


    沈天擎大掌覆上她的眸子,蓋住,“再睡一陣就到了。”


    舒舒拉住兩手扳著他的手臂,又靠到他肩上,車體又震了一下,她拉開沈天擎的手,看向窗外,才覺得不正常,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才發現車是停著的,路上停了不少車,大暴雨如瀑布一樣從黑蒙蒙的天幕傾瀉下來,


    她抬眸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握緊了她的手,“颶風。”


    他向外看了一眼,料到颶風已經引起大麵積停電,前麵好像發生了車輛相撞事故,徹底堵住了,夾著煙的手指捏了捏眉心,薄唇銜住煙蒂,又抽了一口,擱在車窗邊,看向外麵。


    舒舒漸漸清醒過來,細細想著紐約的地形,颶風來了,也是在東部登陸,而哈恩就住在紐約東部沿岸,想到媽媽


    貝貝和寧寧,她抓著他手臂的手突然收緊!


    然後下意識地摸到手機,剛要打電話,沈天擎按住了他,“哈恩……”


    話到唇邊後麵半句“帶著他們已經撤離了”被咽了迴去,“他聯係不上,不過應該已經撤離了,我們等電話。”


    又過了半個小時,車依然堵在街頭,水慢慢地漲起在路麵上,不但沒有接到電話,他們的手機也沒了信號。


    舒舒一直抓著沈天擎的手,抓的很緊,突然後悔,後悔沒有在貝貝發那條短信的時候趕迴來,眼角一陣陣脹痛,揚起臉,努力不讓自己流下眼淚。


    沉默,在逼仄的車廂裏蔓延而開,她能聞到的隻剩下煙草的氣溫。(.無彈窗廣告)


    前麵開車的計程車司機迴頭,向沈天擎要了煙,兩個人不停地吸煙,煙草味很濃,鼻息裏都是尼古丁的氣味,卻更加讓人難以安神,舒舒抓著沈天擎的手漸漸開始發抖。


    沈天擎垂眸看了一眼,冰涼的薄唇貼上她額頭,吻了一下,將滑下她肩頭的大衣往上扯了扯,一手夾著煙,兩手扯著衣襟,係了一粒扣子。


    在狂風的裹挾下,暴雨如同瀑布一樣傾瀉,砸在窗玻璃上,雨水從四麵八方襲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越來越響。


    沈天擎手一抖,半根煙落下去,俯身撿起來,掐滅了煙頭,緊緊把舒舒抱在懷裏,昏暗的幽光照在他臉上,把他的五官襯托的更加立體而深邃。


    舒舒一直看著他,無疑,他成了她一劑最強的定心針。


    兩個小時後,直升機劃槳的聲音越來越響,蓋住了雨聲,從車窗裏看去,能看到龐大的機身,停在半空,放下了扶梯。


    “一會兒你先走。”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估計會撤離到附近安全的城市。”


    舒舒向外看一眼,在颶風的猛烈襲擊下,平日裏生機勃勃的紐約已儼然淪為一座“死城”,心像被什麽揪緊了,太緊以致有了痛意。


    車門被沈天擎突然打開,他握著舒舒的手,走出來,積水已經快淹到車窗的位置,人一下車,蔓進車裏。


    舒舒低頭看了一眼,水淹沒了她膝蓋,兩腿冰涼,涼的叫人發抖,站了沒幾分鍾,手上突然很癢。


    她看了一眼,已經起了紅色的點,密密麻麻的。


    沈天擎抱著她的肩頭,艱難地行走,朝著直升機的方向走去。


    舒舒抬頭想開沈天擎,雨太大,逼得人睜不開眼睛,摸到他身上已經濕透,伸手想要脫了身上的毛呢大衣,被沈天擎用力地按住了手。


    到扶梯落下的地方,沈天擎和舒舒因為東方麵孔,被拒上機,沈天擎出示了美國身份證和駕照,和救援人員交談了幾句,聲音壓得很低,舒舒沒有聽見,很快有人讓她上扶梯,她上了直升機才發現沈天擎沒有跟上來,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她在下麵擁擠的人頭裏,尋找他,卻被人擠到了裏麵,直升機漸漸飛高,再也看不到地麵。


    看到有救援人員指著她的方向,在交流,她才聽清救援以美國公民優先,她不具備資格,是他把自己的機會讓給了自己,手指發抖地揪著他的大衣,心口的位置就像紮了無數根刺,刺得五髒六腑都痛。


    兩個小時後,他們被轉移到聖路易斯,這裏沒有一點颶風的痕跡。


    舒舒在角落裏,看著一張張麵生的麵孔,一直緊緊抱著他的衣服,看到又有人轉移過來,追過去看,始終沒有找到那張銘刻在心的熟悉臉龐。


    反反複複幾次後,心漸漸冰涼,廣播不停地在耳邊響,身亡的人數在增加,想到貝貝和寧寧也不是這裏的永久居民,包括媽媽,突然癱坐在冰涼的地步上,手下意識地摸到手機,進水的緣故已經無法開機。


    翻了翻身上,隻有幾張人民幣,沒有美元。


    摸到他大衣的口袋裏,有一張卡,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塞到裏麵的。


    舒舒急匆匆地找了個取款機,取了錢,買了手機,辦了卡,卻發現隻記得沈天擎的號碼,撥打出去,一直是無法接通。


    那天晚上,住在安排的地方,一個房間,好幾個人,看著夜色,她清醒的要命,一眼不曾闔上,手背上很癢,對她而言,卻已經無關痛癢。


    舒舒一直擺弄著原來的手機,將水擦幹,用衛生間裏的吹風機吹了一陣,吹幹後,可以開機,開機才發現有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她打過去,卻沒人接。


    沒一陣,舒老太的電話打進來了,舒舒接通聽到舒老太的聲音,立馬掛斷了。


    可是,舒老太不停地往過來打,隔一分鍾打一次,幾次後,手機低電量的警告音響起。


    舒舒看了一眼,再這麽打下去,關機了,萬一哈恩聯係她,她根本接不到電話。


    她用力地接通了電話,“別打了,我在美國。”


    舒老太一聽舒舒在美國,哭罵起來,不停地數落她是個白眼狼,聽得舒舒心煩,帶著哭腔出聲,“求你別打了行嗎,這裏有颶風,貝貝和寧寧在受困地區,我在等電話。”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舒老太翻著白眼,以為沈天擎出事了,舒舒隻是在敷衍她,舒舒不叫她打,她偏打,打了好幾遍,都被掛斷了。


    舒舒看著舒老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直接設成了拒接名單,沒一會兒看著一條短信發進來,點開一看,“反正那個沈天擎不行了,你不如嫁給蘇子航,又能救你爸爸也不吃虧啊!”


    那一刻,舒舒氣得渾身冒煙,從沒有覺得舒老太這麽討厭過!討厭到了骨子裏。


    關了信息界麵,她把自己新的手機號發給了哈恩,兩眼直直地盯著手機屏幕,兩一隻手握著另一個手機,機械般地撥打沈天擎的手機號。


    一直到第二天,也沒有電話打進來,手機在她麵前一點點黑屏,看著關機畫麵,她剛想拆下卡,想到在國內卡不能放在這邊的手機上,停住了動作。


    那一天一夜,心就像一座空城,有他在的時候,這座城市還是好的,時光都存在那裏,嚴嚴實實,永不褪色,他不在的時候,那座城市空了一半,失了顏色。


    她不停地打聽,聽說還有一些人被轉移到了芝加哥、丹佛等地,每天看新聞直播也成了舒舒必做的功課。


    <夜裏,舒舒實在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踩在地上,腳步虛浮,頭也昏昏沉沉地脹痛。


    她揉了揉鬢角,看手機,依然沒有動靜,她想,哈恩應該是沒有收到她的短信,她想,他應該手機進水了。


    她出門,強撐著身子不停地打聽怎麽可以買到可以放國內卡的手機,終於找到了一家,買了,迫不及待地放了卡,給哈恩打電話的時候,聽到接通的聲音,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聲音微顫地問,“……你……你們在哪裏?”


    哈恩隻說他們在多倫多,貝貝和寧寧都沒事。


    他沒說那天,他去了公司,沒說安然和冉荏至今沒有消息,沒說他趕迴去的時候,水淹到了二樓,貝貝和寧寧站在樓頂上,哭啞了嗓子。


    哈恩問了一句“沈天擎呢?”


    舒舒哭出了聲音,告訴哈恩自己和沈天擎走散了。


    哈恩安慰舒舒沈天擎有駕駛證和身份證,不會有事,心裏卻直打鼓,不知道沈天擎用了什麽方法上舒舒上了救援的直升機,問了舒舒的具體地點,下午去哈恩過來接舒舒。


    到哈恩多倫多的住地,已經到了晚上,貝貝和寧寧一看見舒舒,撲過去緊緊抱住了她,嗚嗚地哭出了聲,“媽媽,媽媽……”


    舒舒抱緊貝貝和寧寧,“外婆呢?”


    貝貝哭得厲害,眼睛也腫了,緊緊地抱住了舒舒的脖子,“外婆和奶奶被……被大水衝走了……嗚嗚嗚……媽媽,我錯了,我不該和媽媽和爸爸生氣……”


    “媽媽,貝貝好想你們…嗚嗚……”


    舒舒腦子突然空白一片,耳邊全是貝貝那句奶奶和外婆被大水衝走了,半天才迴過神來,強忍住了眼淚,心口卻像被石頭壓住了一樣透不過氣來。


    她木然地擦了擦貝貝的眼淚,看向寧寧,寧寧哭得厲害,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用手揉著眼睛。


    許久,寧寧哽咽地看向舒舒,“爸爸呢?”


    舒舒恍惚一笑,“爸爸在家裏。”


    貝貝摟緊舒舒的脖子,“想爸爸,媽媽,我們迴家吧,我們去找爸爸好嗎?”


    舒舒難受的想哭,卻在孩子硬生生地忍住了,“現在飛機不能飛,過幾天我們再迴家好嗎?”


    她哄著孩子睡下,去找哈恩,“他……他母親也在你那裏?”


    哈恩點頭,“遇難人數沒有增加,她們還可能已經被救走了,隻是沒法聯係我們。”


    舒舒身子晃了一下,眼前一黑,扶住了牆,被救走的可能性多大,她不知道。


    好半天,她才迴過神來,緊緊抓住了哈恩,“幫我找到他!”


    哈恩點頭,讓舒舒留下來照顧孩子,囑咐她注意休息。


    看著哈恩匆匆出門,舒舒到貝貝和寧寧的房間,看著兩個小家夥擠在一起,緊緊拉著手,知道這一次嚇到他們了,一低頭,眼淚留下來,脫了身上沈天擎的大衣,披在兩個孩子身上,埋下頭聞,好似能嗅到衣服上,他的氣息。


    迷迷糊糊中,她又看到了他,他就站在自己身邊,眸色深邃地盯著他,依然那麽挺拔。窗外一圈明亮的金色光暈照在他身後,模糊而漂亮得像特意設計的一樣。


    她在黑暗裏睜大了眼睛,聽得到見牆壁上掛鍾“嚓嚓”的走動聲音,也聽得清他的唿吸。


    她站起來,仰頭看他,逆光中,他的輪廓依舊是鮮明的,一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一根胡渣也沒有,隻有淡淡的煙草混著剃須水的香氣,突然生出一種孩子氣來,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有什麽反應。


    她的唿吸不由急促起來,伸手急切地撫上了他的臉,奇妙而溫暖的感覺瞬息從指尖傳到心髒。


    他低頭來吻她,她剛要去迴應,腳下蹬了一個空,睜開眼睛,隻有無邊的夜色。


    舒舒站起來,四處尋找,不見沈天擎的影子,蹲坐在地板上,絕望的寒意從心裏湧起來,很快就侵吞了身上僅有的溫暖,鼻觸裏莫名的發起酸來。


    或許是她的動靜太大,驚醒了貝貝和寧寧。


    他們睜大眼睛看著舒舒,“媽媽,媽媽,你怎麽了?”


    舒舒搖了搖頭。


    貝貝指著她的臉,“媽媽,你再哭。”


    她哭了嗎?


    舒舒不知道,伸手一抹,臉上有冰涼的夜裏,腦海裏全部是他在計程車裏護著自己的模樣,心口上就像被潑了一杯濃硫酸,腐蝕的痛浸透了神經和血液。


    貝貝從床上爬下來,抱住了舒舒,“媽媽,你身上好涼。”


    她在周圍看了一眼,將床上那件大衣服抱過來,遞給舒舒。


    舒舒十指抓緊,穿在自己身上,認真地係好了每一顆扣子,一陣頭痛,抬手按著昏沉的頭,腳步虛浮走到床邊,揉了揉太陽穴,坐下。


    寧寧坐在床上看著舒舒,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媽媽,你的額頭好燙。”


    貝貝看向寧寧,“哥哥,媽媽是感冒了嗎?”


    寧寧點了點頭。


    “我知道藥在那裏,媽媽你乖乖地坐在這裏,我去幫你取。”貝貝說著向外麵跑去。


    舒舒勉強站起來,雙腿緊靠著床邊,想要去拉住貝貝,腿一軟,跌入一片黑暗。


    貝貝跑迴來的時候,手裏拿著藥,看見舒舒躺在地上,哇地一聲哭出了聲,“哥哥,哥哥,媽媽怎麽了?”


    寧寧使勁地拽舒舒,力氣太小,拽不動,他迴頭看向貝貝,“媽媽暈倒了。”


    “哥哥,我幫你。”貝貝將藥放在床頭的櫃子上,蹲下去,抱著舒舒的頭,兩個人使勁了吃奶的勁才將舒舒勉強搬到床上。


    兩個小家夥累的屁股跌在地板上,唿唿地喘氣,額頭上臉上全是汗水。


    貝貝看向舒舒的方向,休息了一陣,爬起來,拿起藥,“哥哥,這是感冒藥,我看見哥哥感冒的時候哈恩叔叔給哥哥吃的就是這個藥。你在這裏看著媽媽,你去幫媽媽打杯熱水好嗎?”


    寧寧爬起來,打了熱水放到一邊。


    兩個人為難地看著舒舒,看了好一陣,貝貝扭頭看向寧寧,“哥哥,怎麽讓媽媽把藥藥喝下去?”


    兩個人將藥喂進舒舒嘴裏,貝貝試了一下,端起杯子傾斜倒到舒舒唇畔,全部流到了床上,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杯子。


    寧寧看了一陣,突然跑出去,沒一會兒拿了一根吸管到了房間,用吸管吸了水,吹進了舒舒口裏。


    然後,兩個人擠在舒舒身邊,一人抱了一隻手,看著舒舒手上起來的濕疹,唿唿地吹熱氣。


    舒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隱約貝貝和寧寧的聲音,勉強將雙眼睜開一絲微細的縫的時候,貝貝和寧寧微微扭扭地睡在自己旁邊,緊緊抓著她的手。


    聽到手機在響,在旁邊的桌子上,她輕輕地抽開手,撐著床沿起身,雙腳剛一落到地,便渾身一軟,驟然整個人撲在地上,地麵冰涼的觸感也無法將她腦中的亙沉之感揮去,身子很虛的顫抖。


    等了好久,她爬起來,用力地揉了揉額頭,頭重腳輕地走過去摸到手機,用力地揉了揉額頭,終於恢複意識時,季莘瑤勉強睜開眼,見天色竟已大亮,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看到幾十條未接來電,前麵都是舒老太一個人的,後麵的隨便看了一眼,不見沈先生三個字,一一忽略了,打開未讀短信,都是舒老太責問短信,一條接著一條數落著著她。


    她一一忽略,手指停在屏幕上,突然看著屏幕上亮起姬容的名字,按了接聽鍵。


    “你怎麽才接電話?”那邊姬容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擔憂和快要飆了似的低吼。


    她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敲著脹痛的腦袋,“…我…我在睡覺……”


    姬容聲音低了幾分,卻多了幾分怨氣,“睡覺?我這電話從前天打到今天,你在睡覺?我表哥呢?”


    舒舒臉色一僵,轉頭看向窗外,窗外陽光正盛,讓她有些睜不開的眼,無法出聲。


    姬容著急地問,“到底怎麽迴事?你該不會是真的睡了幾天吧?我和姬唐已經到了聖路易斯,聽說我……姑父也到了,估計是因為姑姑在紐約。你們現在在哪裏?我過去。”


    舒舒按著腦袋,透不過氣來,“我……我在多倫多,他……他和冉阿姨到現在還……還沒有消息,我我媽也沒有消息……”


    姬容一聽頭都大了,手機砰地一聲落在地上,迴頭看向姬唐。


    姬唐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安妮,“你和我哥一起去多倫多。”


    安妮沒有出聲,盯著姬容和姬唐。


    姬容問姬唐,“你呢?”


    姬唐看向姬容,“我去趟紐約。”


    姬容看向姬唐,“讓我去吧,你帶著安妮去多倫多找舒舒。”


    說到這裏,他拍了一下腦袋,“忘記問孩子呢,舒舒好像沒說。”


    他從地上撿起手機,通話已經中斷了,又打了過去,聽到寧寧和貝貝安全,鬆了半口氣,問舒舒,“你是不是感冒了?”


    舒舒擰眉,忍著腦袋裏邊快要炸開似的痛感,啞聲說,“小感冒,已經沒事了……”


    “小感冒?你睡了兩天還是小感冒?對了,告訴我,你和表哥在哪裏走散的?”


    舒舒將當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具體在什麽位置,我打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姬容撫了撫墨鏡,倒吸了一口涼氣,“把你地址給我!我讓安妮過去找你。”


    舒舒報了地址,姬容掛斷了電話,看向安妮,“你一個人去多倫多吧,我和姬唐去找我表哥。”


    安妮看向他們,“要不我也去吧,或許能幫上些什麽忙。”


    姬唐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妮,“我們沒有精力照顧你,去多倫多。”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你以為你是鋼鐵俠還是奧特曼呢!”安妮低咒一聲,跟上了他們。


    姬唐拽住她的胳膊,帶著她直接在機場買了到多倫多的機票,將她強行送上了飛機,看著起飛,他們才找了一輛車趕去紐約。


    在路上,姬容聲音沉重地對姬唐道,“姑姑可能遇難了……”


    姬唐緊緊握著方向盤,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這筆賬等找到表哥,再和沈家清算。”


    到紐約的時候,依然下著大雨,不過沒有兩天前那麽猛烈,路麵上的積水也漸漸疏散了。


    姬容和姬唐通過駐美領事館尋找沈天擎的下落,還是沒有消息,卻看到華人失蹤的名單上有確切地有安然和冉荏的名字,還有貝貝和寧寧的。


    兩個人留在紐約,去了一趟研究所,聽說很重重要的研究資料在水中丟失了,包括一些樣品。


    在紐約,他們碰見了哈恩,短暫地交流後,知道有些人被送去了芝加哥和別的城市,三個人分成了三路去找尋。


    中間,哈恩突然收到消息,給姬容和姬唐打了電話,說沈天擎去了他在紐約的別墅。


    姬容和姬唐開著車從半路折迴紐約,和哈恩集合。


    畢竟,哈恩住的地方靠近海岸,那裏如今形勢依然嚴峻,去了有可能迴不來。


    三個人商議了一下,車是無法過去,最後哈恩通過他的關係,弄來了一輛軍用直升飛機風,飛向東部反向。


    越往東,天氣越遭,雨越大,直升機漸漸逼近哈恩住的那一帶別墅群,能見度不高,但是依然能看到水麵上飄著一輛車,放下扶梯,姬唐推開姬容,“我下去看,是不是哈恩說的那輛車。”


    他沿著扶梯到地麵上,水淹過了他胸口,他戴了潛水鏡和氧氣罩潛入水麵下,看清車牌號,果然是哈恩說到那輛,浮出水麵,看向車裏,車門開著,並沒有人,仰頭朝著直升機上的哈恩和姬容比了一個yes的手勢,姬容和哈恩帶了家夥也下了扶梯,三個人在車周圍開始搜尋。


    找了三個小時,依然不見沈天擎的蹤影,直接去了哈恩的別墅,屋裏的東西被衝走了大半,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沈天擎,也不見冉苒和安然。


    哈恩看向姬容和姬唐,“我帶著孩子離開的時候,她們還在裏麵,當時直升機容不下了,她們讓我帶了孩子走,我想沈天擎或許已經找到了她們,帶著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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