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榕說到做到。


    一個月後,天寒地凍,顧榕在一個飄雪的清晨與容澤提議:“不如我們今日成親?”


    那肯定行啊!!!我天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償!


    容澤內心狂喜麵上卻鎮定自若地道:“你想如何就如何。攖”


    於是,在莊裏眾人正忙活早飯時容澤將大家聚在一起宣布道:“我今日要成親了。”


    眾人驚得臉色突變,管家陸葉磕磕巴巴問,“敢問……莊主……和誰?”


    容澤滿眼的驕傲,“顧姑娘。”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起來,那個天仙啊。


    能理解,能理解。眾人都覺如此個美人,能早點拿下就早點拿下,省得夜長夢多。


    “所以,一切事宜就勞煩各位了。”容澤笑眯眯道。


    於是乎,接下來,莊裏眾人急急忙忙準備結婚用品,忙得不可開交。


    陸葉特意來詢問容澤,“可要給武林諸位發帖?”


    不發是不可能的,以流雲山莊的地位,莊主娶親不宴請眾人,那就太小家子氣了。


    然而,若上午發了帖,說晚上舉行婚宴,那眾人必定唾棄他不是真心邀請。


    若真心邀請他們,又怎麽會這麽急促?!總之就是各種的不合適,陸葉替容澤愁。


    容澤揮退他,擱腦子裏想了想,覺著此事還要以顧榕為主,顧榕若不喜人多,那就罷了吧。


    顧榕對此卻淡然處之,麵無表情地道:“你若喜歡,可以叫些朋友。若不喜,等以後再借機邀請便可。”


    此話一罷,容澤立馬道:“那就改日宴請他們,這天寒路遠的,他們實在不易出行。”


    顧榕這才舒展了眉目,瞧著甚悅,“好。”


    容澤在心裏吐了口氣。顧榕嫁給他,並不是他追求顧榕的終結,而是另一個開始。


    顧榕心裏有個人。他其實是知曉的。


    顧榕到底是他最在意的姑娘,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近乎貪婪地瞧著。


    麵對太子,顧榕是不一樣的。她佯裝的冷淡掩飾不了眸子裏的情緒波動。


    那種小心翼翼又想靠近的痛苦與無奈,容澤太清楚不過了。


    原來,顧榕與他是一樣的,懷著一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結果的感情,甚至


    顧榕比他更絕望。


    可即便如此,容澤也不會放棄自己的感情,哪怕直到最後,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


    忙碌了一天,山莊總算有了喜慶的氛圍。


    門前,掛起的紅綢映著白雪豔麗無比,燈籠全換成了新的,向四周發散著柔和的光芒。


    陸葉指揮著丫鬟忙前忙後,顧鉞也來幫他,被他一手甩開,“快去看看你姐姐如何了。”


    也對哦。顧鉞一拍腦瓜,飛快地朝顧榕住處而去。


    顧榕正在被丫鬟簇擁著去沐浴,說是沐浴完要換嫁衣,還要梳新娘妝,可麻煩了。


    顧榕眯著眼,一副慵懶的模樣,“美人們,這能省了不?”


    被美人稱唿取悅了的幾個丫鬟歪著頭咯咯笑,“不能。”


    顧榕雖時不時板個冷臉,但對待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是好得沒法說,故而丫鬟們都很喜歡她。


    顧榕索性閉上眼,仍由他們胡作非為。


    等過了個把鍾頭,澡也洗了,新衣也換了,妝也畫了,顧榕才被丫鬟們喊醒。


    “天仙夫人,好了,睜開眼吧。”


    顧榕化妝後美貌值唰唰得往上升,幾個丫鬟目不轉睛地瞧著,越瞧越臉紅。


    顧榕掃她們一眼,整個人還沉浸在睡意裏,“天仙夫人是誰?這名怪不要臉的。”


    猛地一聽,丫鬟們尷尬得隻有嗬嗬幾聲,其中一個丫鬟趕緊道:“姑娘若累,可再休息會兒。”


    屋裏也作了裝飾,入眼都是豔紅,喜慶得很,顧榕環顧四周,心中竟微微失落起來。


    過了會兒,她道:“去將你莊主喚來。”一個丫鬟遂去了。


    此時,正值顧鉞進門,顧榕揮退其他人,坐在椅子上給他斟茶,“天冷,你別亂跑。”


    遞給他杯熱茶暖身,顧鉞接過,抿了一口,也坐了下來,“我無礙,姐你當真要嫁給他?”


    顧榕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智障,“不然咧?”


    “不,不是,姐,換個眼神。”顧鉞受不了了,忙解釋說,“成親可是一輩子的人,姐你定要三思。”


    “別說三思,五思我都思過了。”顧榕仰頭灌了一杯熱茶,道:“我其實還算喜歡他吧。”


    但,目前,也就僅限於喜歡吧。然而,這個迴答足以讓門外的容澤喜極而泣。


    他歡喜,激動地顫著手,正準備敲門,顧鉞猛地起身,“如此就好。”


    一個轉身出去,看到了容澤,顧鉞心底立刻不自在起來,打了聲招唿就走了。


    顧榕望了一眼容澤,“不進來?”


    “要進來的。”


    容澤的喜服是那件他曾穿過的紅袍子,他頭次穿時,顧榕還驚豔了一下,誇他膚白貌美。


    當時容澤很不滿,膚白貌美是形容姑娘的啊!他堂堂一莊之主,怎能如此娘氣!


    他遂稍微反抗了一下,顧榕立馬不屑地迴,“你要真不是膚白貌美,我還不搭理你了呢。”


    得,這句話狠。導致容澤格外在乎起了他的臉,還去請教莊裏丫鬟的美容秘籍。


    丫鬟羞得滿院跑,臉上一個又一個的痘痘閃著醉人的光,顧榕無意撞見,恨不得自戳雙目。


    可她還是違心地罕見地鼓勵了他,“就這樣保持下去,我相信你!”


    於是容澤就在跑偏的路上開始撒丫子狂奔,顧榕瞅著想笑又笑不出來。


    太子的話沒錯,不是說不會再有更好的人買前方等她,而是她等不起了。


    她覺著日子難熬,奢望能有個人和她一起過。容澤很聽她的話,處處為她著想,她很知足。


    …………


    “我們不拜堂渴如何?”


    房內燭火通明,兩人對麵而坐,容澤心底的忐忑躁動不安地爬上了他的眉眼。


    果然,下一刻,顧榕就說出上麵的話。容澤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不拜堂,算什麽夫妻?”


    其餘種種,他都可以以顧榕為主,唯獨這個建議,他不會同意的。


    “咱們如今走到這一步,我是極其歡喜的。”容澤不知哪來的膽子,勇敢地與顧榕對視,“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一定要和你拜堂,這才算成親。”你這才算我容澤的妻子。


    頓了良久,見他神情堅定,就連昂起的脖子都好似在說,不行,這次我絕對不同意!


    顧榕遂歎氣,“那好吧,這次換我妥協。”


    語罷,不及容澤說什麽,她就走過來拉起容澤,正對著門口。


    門口,天色已黑,零零星星的光點綴著地麵,顧榕垂眸,略微不耐煩,“那就在這拜。”


    “好。”頭次抗爭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就,容澤咧嘴笑,他一把握住顧榕的手,“那咱倆誰喊?”


    “你。”顧榕毋庸置疑地說。容澤欣喜接下,清了清嗓子,頓了頓,“準備好了麽?”


    顧榕側頭,猶豫了幾番,最終輕輕點了點頭,“開始吧。”


    “一拜天地。”兩人對著門拜了拜,低頭彎腰。


    顧榕不知是何表情,容澤是真的虔誠無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挺直身體抬起頭。


    握緊顧榕的手,兩人轉身,又是一拜,“二拜高堂。”


    每一步,容澤都做得極其認真,顧鉞被他牽著,做得也是不錯。


    顧榕卻在此時糾結起來,她在估摸自己逃婚的可能。


    瞧容澤那模樣,她真說不願意了,估計要被揍吧?


    顧榕一顆躁動的心又被強按下來,容澤鬆了她的手,後退幾步,深深地彎下了腰。


    “夫妻對拜!”


    於此同時,禮堂那邊聚集了全莊的人,他們擁在一起嘰嘰喳喳。


    “莊主呢?”


    “天仙夫人呢?”


    “快別叫莊主夫人了,顧姑娘覺著這名不要臉嘞。”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卻還是不見人,陸葉碰碰顧鉞,“什麽情況?”


    難不成顧榕反悔了?顧鉞環顧四周,每一張臉上都掛滿了喜悅,他們應是在為自己莊主感到喜悅。


    若他姐真悔婚了,他們估計該由笑變成怒了吧。


    事態重大,他還是去看看吧。遂一路小跑去了。


    及至,房門大敞,顧鉞探著頭往裏瞧,卻在瞧清房中場景時呆了呆。


    兩個人隔了五六步,容澤彎腰相對,顧榕看了看,雙眼就那麽濕潤起來。


    緩緩地,她也同容澤一樣,彎下了腰,兩人保持著一致的動作。


    真正的夫妻對拜。


    顧鉞聽到容澤的聲音,哽咽中帶著堅定,“今生今世,我願為你付出一切。”


    顧榕沒有迴話。她心想,就讓這一切都教給時間,讓時間來證明她的選擇對錯與否。


    顧鉞躡手躡地離去了,迴了禮堂,麵對眾人的詢問,他麵不改色,“兩人已歇著了。”


    “這就洞房花燭了?還沒拜堂呢。”一貫沉穩可靠的陸葉忍不住嚷嚷起來,想要再去尋一次。


    “已拜過了。”顧鉞思及房中場景,不禁勸道:“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你看見了什麽?”陸葉此時腦子清楚了,略微一思考,就步再鬧著去了。


    顧鉞挑眉,你覺著呢?


    額,陸葉這才明白,掩唇咳嗽,“那我曉得了。眾人都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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