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精彩。”


    賀賀思及容澤的淩厲招式,內心又不安起來,她總覺著自己忽略了什麽!


    可太子再不給她考慮的時間,到了膳食房就同她指了指座位,“賀將軍,坐!償”


    賀賀道謝,坐了下來。賀小伍跟在她身後,正想趁機坐在她身邊攖。


    不想太子搶先一步,麵色坦然地就坐了下來,擺出了尋常聊天的架勢,“賀將軍平時喜歡吃什麽?”


    賀小伍不甘心地坐到了其他地方,容澤與賀二倒還算相談甚歡,都是些武藝上的事,魏源來了興趣,時不時也插幾句。


    一時間,一桌子的人暫時都未注意到太子及賀賀。


    賀賀放下心來,與太子象征性地說了幾個菜,太子淡淡地笑了,“好巧,與本宮喜歡的一樣。”


    廢話!我說的都是你愛吃的!賀賀拿筷子敲他的手背,“不吃別擋著!”


    她要去夾太子那邊的菜。太子擋著了,她心本就煩躁,又見如此,心中惱怒,語氣就衝了起來。


    而她一吼完,臨近的幾桌人拿筷子的手頓時一抖,驚詫地望了過來。


    賀二等人更是調轉視線,見是賀賀大吼太子,皆是震驚之中又略微疑惑。


    此事不妙,容澤忙問,“殿下,可是飯菜不合胃口?”


    太子氣定神閑,不說話。


    賀賀見周圍情景就知自己出錯了,故而想法彌補,正欲開口說幾句,賀二當即搶道:“將軍,人人都知你豪爽真性情,但好歹與殿下初識,可別欺負人家。”


    說實話,賀賀如此舉動,若是朋友,怕是沒什麽。


    但是,對待太子這樣尊貴又不太熟悉的人,此舉果斷不妥。哪有使臣吼一朝太子的事情!


    賀二這話就是調節調節氣氛,幾人忙順著這根竿子往上爬,賀賀更是笑語,“哪有欺負,我嗓門大,太子殿下見諒了。”


    “無礙。”太子沒什麽事的夾菜吃飯,“賀將軍,吃。”


    “哎。”賀賀應道。


    如此,眾人一見,沒了看頭,自然也不再關注他們。膳食房頓時又恢複了一片和氣融融的氣氛。


    飯畢,太子邀賀賀去宮中轉轉。賀賀求之不得。


    正好,賀小伍也想同容澤比比,賀二與魏源不想比,倒是想看,故而賀賀與他們分開,同太子走了。


    大陵宮中,美景甚多。賀賀之前見過不少,也沒了太大的興趣,加之在苦思如何開口問太子賀家姑娘的事,忽而一直顯得心不在焉的。


    太子見此,心中有了判定,便在禦湖邊停下來。


    他驟然一停,緊跟其後埋頭想事情的賀賀就一個不慎撞了上去,疼得她立即唔了一聲。


    捂著鼻子,眼神在埋怨太子,太子無奈,可周圍來往有人,他也不能抱抱賀賀安慰賀賀。


    他隻能一邊心疼,一邊吵她,“走路不會看著點,撞疼了活該!”


    賀賀飛快地瞪了他一眼,繼續捂著鼻子要往前走。


    太子無奈地輕輕地扯住她的衣袖,眼神裏卻帶著逼問,“我見你心不在焉的,有煩心事了?”


    機會來了!!!


    賀賀麵上含蓄地微微點頭,“是有點糟心事。”


    “嗯?”太子拉她近前。


    為避免被人瞧見,賀賀鬆了手,“我問你,你不要生氣。”


    “好。”太子對她言聽計從,眼中滿是寵溺。


    賀賀心裏稍喜,一時就沒控製住,“你到底是如何認出我的?”


    這個……


    太子雙眼瞬時冷了冷,“你很想知道?”


    “嗯。”


    “有多想?”


    “很想很想很想。”


    片刻之後,麵對賀賀那倔強的眼神,太子妥協了,隻說,“你聽了未必高興。”


    “沒事。”賀賀自認為自己承受傷害的心理。


    “父皇告知我的。”太子當即接了下來。


    賀賀卻猛一踉蹌,眼前著身子就要撲入湖中,關鍵時刻,太子撈她一把,圈進了自己懷裏。


    賀賀定了定神,立馬從他懷裏跳了出來,環顧四周,發現無人,這才低低驚唿,“煊惠帝何以知道?”


    如果太子認出她,她還可以認為是太子對她的感情使然。


    而煊惠帝卻能認出來,那就說明自己的所作所為,他都瞧得見,怪不得鄔蘇要他們早迴。


    “他何以知道?”見太子久久不語,賀賀不禁扒著他肩膀又問。


    太子卻道:“不曉得。”


    不可能,賀賀正欲說他幾句,豈料他又道:“是你藏得太深。”


    賀賀禁言。這事是他對不起太子,她對太子連哄帶騙的完成了任務。


    “那他可有同你說過其他的?”


    此事非同小可,若自己暴露,可關乎的是整個南照。


    “他就同我說你是賀賀,其餘的都沒說過。”太子將能說的都說了。


    賀賀心中越發緊張,“那你就不想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


    “想啊,你可以同我說的。”太子麵不改色地望著她,賀賀心中要崩潰。


    “等有空吧。”賀賀又同他聊了幾句,說要先行離開。


    太子皺眉,“何事這麽急?”


    “就這事。”語罷,擺手快步離去。


    太子有自己的立場,她很清楚。她也有自己的立場,太子也很清楚。


    遂,因為此事,兩人無比體諒對方。


    能在一起相處就是奢望,怎麽會因為感情之外的事爭吵呢。


    太子望著她的背影,目光久久地未動。


    他多希望賀賀能與他多呆一會兒。


    可惜,天不遂人願。


    同樣,賀賀孤身趕迴祥和街,她必須告訴鄔蘇這件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想途中遇見了魏源。


    “你跟著我?”賀賀眯眼。


    魏源立時搖頭,“不,是我無意看見將軍了,直接追了上來。”


    這還好。賀賀緩和了臉色,進了大院,飛快地寫了一封書信。


    “去吧。”賀賀將書信遞予魏源,“越快越好。”


    “是,將軍。”魏源依言去辦。


    賀賀獨自坐在桌前發呆。


    ………………


    兩個時辰過後,下午武將的第二輪比試就要開始了。


    賀賀原本想任性一把,不來了,可又一想自己代表著南照,就又微笑著坐在了位置上。


    “緊張麽?”賀小伍問魏源。


    魏源搖頭,很是淡定,“比就是了。”


    這一場打完,下一場就是魏源了,偏偏還是與北越的打。


    賀賀略微擔憂。


    她同魏源道:“莫爭強好勝,順其自然便好。”


    魏源破天荒沒開口。


    “雖說關係不好,但在各國麵前,麵子上還得裝裝。”


    賀賀怕他一怒傷了北越使臣,讓本就不好的南照的名聲雪上加霜。


    “曉得了。”


    魏源道了一聲,就翻身上台,隻聽錚得一聲,長劍出鞘,青光耀眼。


    對麵也是個青年,同樣也用劍,兩人很快打到了一個的地方。


    兩人纏鬥間,賀賀心思仍不在這。她抬頭望了一眼煊惠帝,卻發現煊惠帝也在看她,而且笑容頓時莫名其妙起來。


    心中一緊,賀賀手心便出了一層薄汗,而直覺告訴她,煊惠帝戳破了她的謊言。


    要趕緊迴去。


    兩國暫時還不能開戰!


    她被算計了!


    賀賀腦海中閃個不停,麵上也強裝鎮定。


    魏源的比賽更精彩,賀二與賀小伍看打架看得入迷,沒空同她說話,也沒看到你異常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伴隨著好的一聲,魏源贏了。


    他跑過來與賀賀說話,“將軍,我沒打傷她。”


    看到了,迴去吧。


    整個下午,賀賀都在緊張中度過。


    比賽結束時,煊惠帝還說,晚上在大光殿設宴,都要來,一個都不能少。


    賀賀眼皮子抖得厲害,他把各國人聚集在這裏,是何目的?!


    比了一天,熱鬧了一天,這會兒夕陽西下了。


    賀賀沒等太子來找,吃過飯就直接領迴了大院,進了房間。


    一迴到房間,賀賀命賀二把窗戶關上,“我們今夜就走。”


    “哈?”賀二頭一個懵了懵,“比賽還沒結束呢。”


    “不等了。”


    “可要和煊惠帝說麽?”


    “肯定要說。”


    “如何說?”


    “容我想想。”


    “……”賀二幾人齊齊盯著深思的賀賀。


    “別看我,該幹什麽都去幹什麽。”賀賀將他們趕出房間。卻又思考了一會兒,仍是一無所獲。


    就這樣,賀賀從黃昏想到了深夜,可惜啊可惜,到現在都還沒頭緒。


    “將軍,該去大光殿了。”門外,賀二提醒她。


    賀賀閉了閉眼,正想起身先去大光殿,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如果煊惠帝真要他們的命,那麽無論她做什麽都覺著於事無補。


    萬般無奈,賀賀隻好領著賀二等人去了。


    晚間風大,又涼,賀賀招幾人靠近她說,“等會吃飯時注意。”


    幾人心領會神,也不再插科打諢了。進了大殿,尋到自己的座位,還沒來得及同別人打招唿,煊惠帝及太子來了。


    而且,於此同時,公公尖細的聲音摧殘著賀賀的耳朵。


    “漱貴妃到!”


    隨即,一個華服女人走了進來,扶著煊惠帝的手臂。兩人一步一步往上座走去。


    原來她迴來了!


    賀賀此刻的心情一言難盡。


    好了,這個晚宴,估計就是為了整垮南照才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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