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眾人搞不懂顧榕這是何套路,皆默不作聲。


    溫大人杵在她下方,心中著實焦灼,心道你適才那般嘲諷她,她甩你臉色是常態,可她要真對你眉開眼笑,那就可怕了。


    兩種結果,都很是不利。溫大人絲毫不見外,似乎很自然地操心起顧榕來,又心道你這麽魯莽高傲還生在皇室,豈不是要樹敵無數?你如此不通世故,她們要害你豈不是很簡單……


    他這般腦補著,漱貴妃已換了態度,眼中怒火熄滅,全是冷淡之色,“公主覺著絕色,那便是絕色,我看與不看都不會影響你的想法。”


    顧榕遞畫的手臂還揚著,漱貴妃卻沒有接過來的意思,深諳顧榕性子的可兒恐其發怒鬧起來,欲上前主動截畫,“公主……”


    就在此時,顧榕卻動了,她氣定神閑地收迴手,“說得也算在理。”又看可兒,“何事?”


    可兒到了嘴邊的話就變成了,“……渴麽?”


    顧榕瞧瞧茶杯,還冒著縷縷的清香,可兒尷尬,“是奴婢忘了。”又退下了。


    顧榕再翻開一幅畫像,眼風掃見溫大人還站在,便笑著關懷道:“溫大人莫站著了,去坐吧。”


    隻是一個淡淡的笑,溫大人卻已心神俱蕩,咧嘴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漱貴妃不動聲色地聽著,畫像掩住的麵容,嘴角扯開一個弧度,她又抬袖掩口,似是倦得打了個哈欠。


    她身側的宮女眼尖注意到,當即彎腰道:“娘娘該累了吧,不如迴宮休息休息?”


    漱貴妃不緊不慢地說好,一眾人又趕緊起身相送,顧榕身形未動,隻點頭示意:“貴妃慢走。”


    漱貴妃也沒應聲,直接扶著宮女的手出了門,門外一群人立即圍了上來,唿唿啦啦地出了典禮院。


    她一走,廳中沉默詭異的氣氛立馬沒了,溫大人想討顧榕歡喜,湊上去問,“公主覺著這些人選可好?”


    “本公主覺著好,溫大人便也覺著好?”


    顧榕放下架子,竟打起趣了。可兒見狀,默默退一步。


    “那是自然。且,下官以為,公主認為好的,那自是好的,不容半點質疑。”


    這話誠然屬於拍馬屁的範疇,還是挺不要臉的那一種,顧榕卻聽得舒心極了,“溫大人乃知己耶!”


    就憑這句話,可兒又默默後退幾步,溫大人厚著臉皮借機近一步,其餘人倆眼一瞅,心中哎呦一聲,紛紛起身表示自己還有事幹,就不陪公主了。


    一瞬間,廳中走得隻剩了三人,可兒壓力山大,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溫大人笑眯眯轉過頭,對她說,“姑娘,我們院裏有個花圃,花兒開得極好,要不要去瞧瞧?”


    啊咧?攆她走?可兒下意識去瞧顧榕,顧榕撲哧一聲笑了,“可兒你去,揀最好看的摘了來。”


    可兒隻得應聲去了。


    廳中一靜,顧榕斂了笑意,淡漠起來,“你支開其他人,可是有什麽話同本公主講?”


    溫大人正色,“公主,容家這個姑娘,下官認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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