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說。


    我都差點忘了那位有趣的老頭胡三秒,便讓她趕緊去。


    小竹問道:“我可以買一點東西當作禮物嗎?”


    我無語道:“錢全在你身上,你問我?”


    小竹撓了撓頭:“我怕這些錢你以後有大作用,都給你攢著呢。”


    我笑問道:“攢了多少了?”


    小竹伸出了兩根手指。


    我問道:“兩百萬?”


    小竹迴道:“加一個零。”


    我手中的茶杯差點掉了下來。


    小竹見我神情訝異,向我解釋起來。


    “本來才攢了八百多萬,但西漢銅鏡突然被山西的一位煤老板看中了。五哥本來給你打電話,問你要不要出手來著,但當時你因為中了歧屍蛇毒,正在昏迷著,決定不了。”


    “我尋思銅鏡雖然是西漢的,但像這種雜項在收藏市場有價無市,實在的價格也就八百來萬,如果能出手最好出手。可我又覺得按實在價出手有一點憋屈,便問五哥,對方是不是剛發家致富的煤老板。”


    “五哥說確實是剛發家的,財大氣粗脖子短、項鏈手表全掛滿,準備買來放礦井下麵辟邪。我本著肥豬能殺就殺的原則,讓五哥編了一個關於銅鏡的迷信故事去忽悠煤老板,報價一千兩百萬。誰想到,對方最後竟然真買了。後來咱們一直忙,這事我忘記跟你講了。”


    我:“……”


    小竹見我不吭聲,小心翼翼地問道:“哥,我是不是……賣錯了?”


    這哪裏是賣錯。


    簡直是賣飛了!


    小竹跟著胡三秒學了一段時間雜項,對銅鏡的價格判斷完全沒錯。


    如果換成是我,這麵銅鏡不一定能賣出如此高價。


    瞅著小竹眉飛色舞的樣子。


    我心裏尋思,這丫頭跟我的時間太久,已經快學壞了。


    我笑道:“你這價格都夠得上詐騙了!”


    小竹聞言,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嘴唇。


    我讓她趕緊去買點好東西看胡三秒。


    小竹開心無比地去了。


    我喝了幾口茶,問吳斌:“最近影青閣的生意怎麽樣?”


    吳斌迴道:“生意非常不錯,主要運轉機製比較順了。陸家的叔伯們,現在全被大小姐掌控的死死的,完全不敢有任何異見。”


    我相信陸岑音有這個本事。


    半個小時之後。


    陸岑音迴來了。


    她急匆匆地進了影青閣的門,瞅見了我之後,站在大門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問道:“你剛才幹嘛去了?”


    陸岑音迴道:“去給你找了一處房子,帶人打掃了一下。”


    我問道:“好了嗎?”


    陸岑音從包中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我,秀眉一挑:“現在帶你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門。


    陸岑音開著那輛紅色轎跑,帶著我在金陵轉。


    無比熟悉的街道、氣息和人。


    一切都顯得那麽舒適。


    陸岑音丟給我一個黑色的眼罩:“你現在把眼罩帶上,等下到了我帶你進去。”


    我不知道她在搞什麽鬼,便把眼罩給戴上了。


    憑感覺車停了、她拉著我下車、帶我到了房子門口……


    “拿鑰匙開門呀。”陸岑音在旁邊笑著說道。


    我拿起鑰匙,往前一開。


    瞬間!


    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傳來。


    仿佛這門我以前開過千百次。


    我立馬掀開了口罩,一看之下,整個人徹底愣在了原地。


    這是我、肖嵐、許清在金陵買的那套房子。


    許姐死了之後。


    我讓小竹把房子給賣了。


    裏麵打掃的非常幹淨,連擺設都跟原來的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出了一趟遠門,重新迴了家,家裏的女主人給收拾幹幹淨淨迎接我迴來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你租下來了?”


    陸岑音搖了搖頭:“買下來的。”


    我問道:“什麽時候買的?”


    陸岑音迴道:“你離開金陵去魔都,讓小竹留在這裏賣房子,我便叫別人暗中給買下來了,隻是沒有告訴小竹,也沒有告訴你。”


    我再問道:“為什麽要買?”


    陸岑音撇了撇嘴:“有一個從小沒家的小孩喜歡這裏,我要不買下來,他以後可能會找不到迴家的路。”


    我心中既感動又難過。


    離開金陵去魔都的時候。


    我為了做局。


    故意與她公開決裂。


    當時無異於拿著尖刀往她的胸口上狠刺,傷害她非常之深。


    但這丫頭卻還是悄悄把房子給買下來了。


    美好而善良的姑娘。


    我瞅著房間裏麵熟悉的場景,拉著她的手:“岑音,對不起。”


    她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享受了她對我全力付出的好,我在她心裏卻留下了一道不能撕開的疤。


    陸小欣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


    盡管燒死她那一把火是老司理。


    可我卻是那根火柴。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這麽久,陸岑音心中傷口有沒有痊愈,但我所能說的,也隻有這個。


    陸岑音聞言,神情黯然,低聲說道:“答應我,一定要殺了老司理,否則我沒有原諒你的理由。”


    我迴道:“好!應該很快了!”


    陸岑音臉色欣喜,美眸忽閃,無比認真地瞅著我:“真的嗎?”


    我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陸岑音說道:“行!今天先不聊這個,既然大家都迴來了,今晚我們在這裏做飯吃吧!”


    我還沒迴答。


    門外傳來了一句翁聲翁氣的聲音。


    “恩愛秀完了不?我是不是能進來了?!”


    轉頭一看。


    肖胖子。


    這貨滿身是灰,左手拿著笤帚,右手拿著垃圾袋,顯然是剛到外麵倒外垃圾迴來。


    肖胖子說道:“我說陸大小姐今天怎麽急匆匆地讓我來打掃衛生!敢情地主老爺要迴家了,為彰顯地主夫人勤儉持家的特質,把傭人往死裏使喚呢!”


    陸岑音噗呲一笑:“活該!十天前我就讓你先清掃一下,直接住這裏,你硬說要等蘇塵迴來再住,現在知道一次性搞衛生累了?”


    肖胖子罷罷手:“我就這種命!”


    陸岑音說道:“你們聊吧,我先去影青閣忙會兒去。對了,晚上誰做飯?”


    我和肖胖子異口同聲說道:“小竹!”


    陸岑音走後。


    我們兩人坐在台階上抽煙。


    一會兒之後。


    肖胖子問道:“你把夏禧關在藏寶閣了?”


    我點了點頭:“嗯。”


    肖胖子問道:“你真準備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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