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大媽說道:“就是傳說中的雙頭屍蛇!”


    我大為驚奇:“難道是被孫叔敖殺死的那種?”


    塗大媽聞言,臉色露出不少讚許之色:“年輕人知識挺豐富啊!”


    不是我知識豐富。


    我是玩古董的。


    曾侯乙墓曾出土過的一個衣箱,衣箱之上有一副非常費解的神秘圖案,圖案一隅有一神獸,雙頭纏繞,形狀若蛇,活靈活現。當時無論怎麽查曆史資料佐證,都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麽,眾說紛紜,各種解釋都有。


    後來經過反複的考證,才確定這種雙頭纏繞的蛇形動物叫做延維,為南方苗人所信奉的神蛇,也就是雙頭屍蛇,又叫岐屍蛇。


    雙頭屍蛇極為罕見、神秘。


    史書記載一共出現過兩次,其中一次就是孫叔敖殺雙頭屍蛇。


    據說,孫叔敖在野外見到一條長有兩顆頭的蛇,他曾聽說,凡是見到雙頭蛇的人都會死掉,為了不讓別人見到雙頭蛇之後遇害死去,他勇敢把蛇殺了並埋了。迴去之後,他哭著向母親告別,說自己見到了雙頭蛇,會死掉。母親說他好人有好報,一定不會死。


    後來這個故事好像還入選了課文。


    寓意是舍己為人。


    塗大媽繼續解釋道:“孫叔敖那個見雙頭屍蛇必死的擔心確實是真的!這種蛇有兩種存活的狀態,都非常可怕,一種是靠死體生存的岐屍蛇,專門吃腐屍為生,口中吐出的毒素隻要沾到一丁點,不出幾分鍾,當場全身潰爛而斃命。”


    “另一種是靠活體生存的岐屍蛇,專門寄存在活人體內培養,吃活人血肉,至少要五個以上的活人做蛇俑才能養大。這種岐屍蛇口中吐出的毒素無色無味無形,人皮膚隻要沾上,會從下而上全身發黑、抽搐流血。當然,這個時候,如果及時打蛇毒清下去,症狀會立馬消失。”


    “中毒之人以為打針後已經徹底沒事了,可實際上,隨著時間推移,中毒之人腦子開始蛇毒瘋狂侵蝕,平時看起來沒事,但隻要施毒者一發命令,即便讓中毒之人馬上去自殺,他也會同意,完全成為施毒人操控的傀儡。”


    “兩三年之後,中毒者呈蛇爬自殘而死,有點類似狂犬病。據說,古時候有一個叫夜郎國的,就是因為集體中了這種岐屍蛇毒,從而在曆史上神秘消失了。你們身上中毒的情況,肯定就屬於第二種。”


    我心中駭然。


    人活體做蛇俑來養蛇?


    這特麽得有多殘忍?!


    難怪以我的感官,完全感知不到金鐧上麵的毒素。


    原來第二種辦法養出來的岐屍蛇發出的毒素無色無味無形。


    小竹急道:“大娘,我哥現在治好了,會有後遺症嗎?”


    塗大娘迴道:“沒有後遺症,而且,他對岐屍蛇毒素已經免疫了。老太太一輩子抓蛇、賣蛇、養蛇,第一種天然墓穴裏產生的岐屍蛇從沒見過。”


    “但用人活體來養的第二種岐屍蛇,在九十年代初,我還是國有蛇酒廠的技術工人,公派出差去東南域學人家解蛇毒的時候,見泰域素貼深山變態的法師養過,特意學了解毒的辦法。”


    “我以為這種解毒之法即便學了,一輩子都不會用上,沒想到你們竟然遇見了我,真是天地造化。不過,你們這到底是得罪了誰,用這麽狠毒的辦法來對付你們?”


    塗大娘於我有救命之恩。


    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便將火車上發生的事說了。


    末了。


    我解釋道:“這次是我朋友偷盜不仁在先,我見寶起意在後,著了他們的道。但大娘有所不知,但凡這群人要是普通人,我都不會對寶物起這心思。可他們幾位全是以陰術害人為生的陰人,所以我當時才決定取了他們的寶,教訓一下他們。”


    這確實是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完全由潛在靈魂深處的一種懲惡揚善俠客思維作怪。


    與法律、道德完全無關。


    現在看來。


    幹這事的前提你必須得是有大本事的俠客,不然就是去找死的過客。


    塗大媽笑道:“年輕人就是敢打敢衝啊!不過,你以後可以教訓他們了。你現在不僅自身不用怕這種毒素,而且血液有抗體,別的中毒之人,喝你一滴血,可以解毒。”


    我向塗大媽再次表示感謝:“大娘,救命之恩非金錢所能衡量,但我還是想表示一下,不然心裏真的過意不去。”


    講完之後。


    我示意小竹拿錢。


    塗大媽堅決拒絕:“鄉下老太太用不了什麽錢!主要是製這種蛇毒之人,必須先要害死五個活人才成,心腸實在狠毒,老太太確實看不過去,不然也不會管你這閑事。這也算我的一片俠心,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我深受感動。


    塗大媽再交待了一下泡藥的時間,便說她要去外麵起酒基了。


    我按時間泡完藥之後,拿起邊上的衣服來穿,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轉頭問小竹:“誰把我的衣服全給脫了?”


    小竹聞言,臉騰一下紅若滴血,迴道:“塗大媽脫的!”


    講完之後。


    她立馬走了。


    我穿好衣服,看了看小筍丁,發現這貨還剩一條四角褲衩沒脫。


    算了。


    就當自己吃點虧。


    到了晚上。


    小筍丁醒了。


    這貨醒來就喊肚子餓。


    塗大媽給我們做好了飯菜。


    我們美美地吃了一頓。


    由於晚上有一趟前往廣市的火車,我們已經耽擱了兩天,不想再拖,便決定當晚就走。


    臨走之前。


    我特意向塗大媽買了兩瓶最貴的蛇酒,一瓶五百塊。


    金鐧上的毒素,已經被塗大媽解了,由小竹一直保管著。


    上了火車之後。


    兩瓶蛇酒便宜了小酒鬼小筍丁,這貨喝得美極了,躺在臥鋪上,打著酒嗝,翹起二郎腿,唱著小曲:“大妹子美來大妹子浪啊,大妹子上了我滴炕……”


    小竹羞得拿手直塞耳朵。


    我心裏則尋思。


    若有機會碰到那群陰人,老子不把他們搞得死去活來,不姓蘇!


    一路非常順利。


    火車到了廣市。


    夏禧電話來了:“蘇子,我在外麵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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