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像他們這種小角色,不可能直接匯報到總瓢把頭那裏去。


    估計也就是報告一位上麵的頭目。


    我們繼續在原地等著。


    肖胖子見他們走了,拔出了胸前那把伸縮彈簧刀,拿紗布假裝紮好了胸口,上麵還再灑上了一點血,說道:“蘇子,以後這種粗活叫那個死煤球來幹,哥們是靠古玩技術吃飯的,不大合適!”


    我轉頭瞅了瞅康源醫院門口,迴道:“少廢話,活還沒幹完呢,人已經來了!”


    之前那些蹲牆根的老糧幫隻有五六個人,在比拚文武活失敗以後,他們進去報告,現在出來了十來人,為頭的是一位單眼,他們手中全拿著棍子,嘴裏吆喝著,唿啦啦地跑了出來。


    這是真的要打群架了。


    到我們跟前之後,單眼目光無比兇狠地盯了我們幾眼,神情非常憤怒,問道:“哪個堂口的?”


    肖胖子迴道:“不告訴你!”


    單眼又問道:“你們上麵的丐頭是誰?”


    肖胖子指了指我:“就是這個家夥!怎麽樣,看起來不大像好人吧?”


    單眼當然知道肖胖子在撒謊,臉上肌肉直抽搐,又反複瞅著肖胖子胸前的傷口,估計他此時也已經看出來傷口是假的,厲聲說道:“不講來路、不亮身份、不守規矩,這是想要找死?!”


    “別嚇我,胖爺膽子小!”


    “大彩頭剛才有令,津門老糧幫向來不喜爭鬥,你們磕上九九八十一個響頭,然後跪著挪出八百米,這事就這麽算了!”


    確實還沒匯報到總瓢把頭那裏。


    但此事津門大彩頭已經知曉。


    他派了這個單眼帶人出來處理。


    肖胖子問道:“換一個方式成不?”


    單眼反問道:“什麽方式?!”


    肖胖子迴道:“你們磕響、跪挪,這事就這麽算了!”


    單眼已經徹底沒耐心了,大聲喝道:“大彩頭有令,給臉不要臉就往死裏打!”


    十幾人聞言,拿著棍子向我們蜂擁而上。


    他們將主要的目標集中於我們。


    完全沒把小竹當一迴事。


    小竹嚇得大聲尖叫。


    我們迅疾奪過幾人棍子,向後猛退。


    小竹如同一隻穿梭的蝴蝶。


    忽然欺身上前,在他們之間閃轉騰挪,芊手疾出。


    待他們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一個個哀嚎連天,手中棍子哐啷啷全掉了,身軀癱軟,倒在了地上。


    不是他們太差。


    而是他們全神貫注於我們,完全沒有防備。


    小竹手勢又快,結果他們身上穴位全被飛花蝴蝶給命中。


    那酸爽,簡直別提了。


    我們將他們的棍子從地上全部撿了起來,像抱柴火一樣夾在了胳膊下。


    肖胖子對他們說道:“想要棍子,今晚十點,還是到這個地方來取,沒人來我就一把火將這些柴火棍給燒了!”


    小竹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說道:“對了,讓你們總瓢把頭帶上幾百人來,不然我玩得不過癮啊!”


    我們沒理會他們在地上屈辱無比的哀嚎,大刺刺地走了。


    走了一百多米。


    肖胖子滿臉無語,責怪小竹:“死丫頭,你怎麽比我還能裝呢!”


    小竹閃著大眼睛:“咋了?”


    肖胖子咽了一口唾沫:“今天這十多個人,你當然玩得爽!可你幹嘛要挑釁讓人家帶上幾百人呢,真以為我們是超人?到時別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小竹聞言,瞥了瞥嘴:“這台詞是哥讓我說的!我不像你,總喜歡給自己加戲。”


    肖胖子瞪大了牛眼瞅著我。


    我迴道:“你放心,津門總瓢把頭躺床上,他不可能來。”


    肖胖子說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他來不了,可他下麵還有津門的大彩頭啊!咱們今天在總瓢把頭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搶人家地盤、砸人家文武活、奪人家行乞棍,簡直將他們尊嚴摁地上瘋狂摩擦!”


    “發生這麽大事,津門大彩頭絕對要出動,小竹今天那身手太可怕了,指不定人家還真的帶幾百人來!”


    小竹閃著大眼睛問道:“你怕了唄?”


    肖胖子翻了翻白眼:“廢話!我們不得留著命跟老司理玩?”


    小竹格格直笑:“我不怕!哥肯定有自己道理!”


    我迴道:“津門大彩頭也算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不可能會帶那麽多人來,這樣他會很跌份。帶幾個高手來,可能倒是真的,你放心好了。”


    肖胖子聞言,立馬臉露欣喜:“高手?比那個黑煤球怎麽樣?我最喜歡跟高手過招了!”


    我迴道:“晚上不許打!”


    肖胖子問道:“為什麽?”


    我說道:“你要那麽喜歡跟高手過招,跟小竹試試。”


    小竹得瑟地衝肖胖子挑了一下俏眉。


    肖胖子見狀,嘴角一抽:“那……算了!”


    吃完中飯。


    下午我們美美睡了一覺。


    到了晚上十點。


    我們抱著棍子,再次來到了康源醫院門口。


    果然。


    門口站著一位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漢子。


    他身邊還站著兩個人。


    一位是光頭,脖子上還掛著佛珠,模樣看起來類似魯智深。


    一位是斷手,他右手接了假肢,假肢的前端卻不是手掌,反而是一個鐵鉤子。


    這意思就是三對三了。


    肖胖子見了,眉頭一皺,低聲說道:“艸!這家夥比我還慘!”


    中年漢子目光淩厲,見到我們抱著乞棍過去,冷聲問道:“幾位朋友!我姓金,津門老糧幫大彩頭,今晚按你們要求,來處理白天之事!”


    我迴道:“你迴去吧。”


    金彩頭聞言,虎眉一擰,冷目寒霜,死死地盯著我們。


    旁邊兩位已經開始晃動脖子,發出哢哢哢的響動聲。


    我說道:“白天我們要求的是讓總瓢把頭來見。”


    “你,還不夠格!”


    講完之後。


    我轉手招唿肖胖子和小竹:“月白清風,行乞當時,我們今晚在津門老糧幫的地盤,要點糧!”


    肖胖子和小竹聞言,大刺刺在地上坐了下來。


    金彩頭氣得雙目泣血,咬牙切齒道:“拿下他們!”


    他身邊的兩位跨上前就要動手。


    我從懷中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地上。


    金彩頭一見,臉色陡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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