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


    顏小月突然聽到鞋拔子哈哈大笑,他又接著指出有人故意勾結彩門妖怪做局摔碗,美眸頓時瞪得老大,嚇得臉色一片煞白,嬌軀微顫。


    當時她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在我手掌裏麵寫了三個字:“你快走。”


    這老六還挺講義氣。


    她怕等下鞋拔子拿出了真碗,討彩會要出大事。


    我畢竟不是真正老糧幫的人。


    這種內亂,她不希望我出問題。


    我沒理會她。


    顏小月不知道到底我搞什麽鬼,神情顯得無比焦急。


    就在此時。


    鞋拔子的下屬向所有人展示起了計生盒子。


    顏小月見狀,徹底傻了眼。


    我衝她嘚瑟地挑了一下眉毛。


    全場在安靜了十幾秒之後,突然爆發了哄堂大笑之聲。


    當然,這笑聲主要是顏小月西門堂手下發出來的。


    鞋拔子的南門堂下屬全麵麵相覷,神情既尷尬又疑惑,不知道自己堂頭在搞什麽飛機。


    另外一堂是東門堂。


    堂主是一位中年矮胖子,長得像彌勒佛。


    這貨一直笑眯眯的,之前他無論見到鞋拔子還是顏小月,都客客氣氣,似乎是一位中間派,沒有參與南門堂、西門堂兩家之間的爭鬥。


    但此時此刻,他實在忍不住,也笑了。


    再看鞋拔子。


    這貨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開始拎起了包裹,在裏麵瘋狂翻找。


    見到包裹裏麵並沒有明鬥彩千縫碗,他整個人像遭了雷劈一樣,傻了。


    鞋拔子旁邊那位下屬手裏仍舊舉著那盒計生用品,像舉著聖物一樣。


    這下屬不是弱智,隻有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手無處安放而已。


    鞋拔子見狀,氣得肺都要炸了,一腳將那下屬踹翻在地:“還舉尼瑪啊舉!”


    大彩頭神情無比肅穆,說道:“胡堂頭,今日討彩會是老糧幫的大好日子,你這是在搞什麽?!”


    鞋拔子臉上肌肉直抽搐,神情突然開始變得兇狠起來:“我搞什麽?!老子剛才拿那東西,在嘲笑老糧幫的人全都是沒蛋的種!”


    反應還挺快!


    大彩頭聞言,厲聲喝道:“胡堂頭,祖師麵前你大不敬,不怕幫規麽?!”


    鞋拔子呲了一下牙,惡狠狠地說道:“大不敬?!你作為大彩頭,在你的任上,不管老糧幫的聖物碗到底丟失還是損毀,你上愧對範丹老祖、中愧對總瓢把頭、下愧對一眾弟兄,你還好意思說我大不敬?!我呸尼瑪的!”


    終於來了!


    鞋拔子今天不管手中有沒有真聖物碗,他都要發難。


    因為他的目標除了廢顏小月,還要奪大彩頭。


    從此情況看。


    鞋拔子在老糧幫的勢力真的太大了,竟然敢當著一眾老糧幫人麵,公開唾大彩頭。


    顏小月反應過來。


    她踏前一步,纖手指著鞋拔子說道:“鞋拔子,你剛才拿汙物羞辱老糧幫,現在又目無大彩頭,公然以下犯上,幫規所不容!來人,過去把鞋拔子給綁了!”


    顏小月是大彩頭的人。


    她必須維護大彩頭的權威。


    這一下挺身而出,倒是恰到好處。


    西門堂的人聞言,開始向前。


    而南門堂的人則立即擋在鞋拔子的身前。


    雙方再次劍拔弩張地對峙。


    彌勒佛東門堂的人全在一旁看熱鬧。


    彌勒佛雙手抱拳,依然呈一張菩薩臉,勸解道:“兩位堂頭,大家以和為貴,千萬不能大動幹戈啊!聖物碗的事,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嘛。”


    大彩頭臉色鐵青:“全都住手,也不怕被外人笑話!”


    “聖物碗之事,等討彩會結束之後,我自會向總瓢把頭稟報,由他老人家定奪。”


    “我到底承擔何種責任,受何種處置,應有總瓢把頭說了算!”


    人生兩大悲哀:美人遲暮、英雄氣短。


    今天我深刻理解了英雄氣短這個詞的意義。


    之前大彩頭處置混亂,顯示出來非常出色的判斷能力和決斷水平,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傻冒。但他的狀況非常糟糕,三大堂裏麵,隻有顏小月是他的人,鞋拔子勢力大要奪他的位置,而彌勒佛又是一個牆頭草。


    縱使他有能力,奈何顏小月現在實力不濟、羽翼未豐。


    對今天鞋拔子公然發難。


    大彩頭也隻能忍讓,搬出總瓢把頭來說事。


    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


    即便放你到一個高的位置。


    要麽成為傀儡。


    要麽直接遭殃。


    鞋拔子聞言,再次癲狂大笑。


    “我看就不必勞煩總瓢把頭了!老糧幫三大自行換主的規矩,主死無丐首、外侵主無能、內禍主重責。大彩頭,你可以假裝忘了,弟兄們可全都沒忘啊!”


    “聖物碗丟失,這是你任上難辭其咎的重大責任!你和姓顏的小娘們沆瀣一氣,丟了聖物碗,輕描淡寫地說一句‘發生任何事,祖師不可不拜’,就想糊弄過關了?我們不答應!”


    南門堂一眾下屬手中全舉著竹子:“我們不答應!我們不答應!”


    大彩頭臉頓時變色了,問道:“胡堂頭,你這是想換彩頭了?”


    鞋拔子抽了一抽鼻子,毫不客氣地迴道:“恭喜你,答對了,哈哈哈!”


    顏小月氣得不行:“鞋拔子,聖物碗損毀乃意外!即便此事屬於重大事故,碗是在我手中損毀的,應有我來承擔!”


    鞋拔子說道:“你承擔?你算個什麽東西!”


    “聖物碗是魔都彩點的榮譽,誰當彩頭,必須由誰來承擔責任!”


    顏小月:“你……”


    彌勒佛說道:“這個事顏堂主的確承擔不起。實話說,彩頭有責任,也確屬內禍主重責的範圍。但換大彩頭兩大規矩,要麽三大堂頭一致同意,要麽參加討彩會的弟兄三分之二以上簽千帆布同意,滿足這兩個條件其中之一才行。”


    “換彩頭事情太大,我看今天還是算了吧,建議按照大彩頭的意見,待稟報總瓢把頭之後再說,大家繼續開討彩會,不要再鬧下去。”


    這話雙方不得罪。


    鞋拔子罷了罷手:“不行!既然屬於內禍主重責範圍,按規矩就不需要向上稟報,我們可以按兩大原則之一,自行換彩頭!”


    鞋拔子南門堂的人全高唿同意。


    彌勒佛東門堂的人有一部分也高唿同意。


    隻有顏小月西門堂的人全不吭聲。


    鞋拔子見狀,探過頭來,神情無比猥瑣地問顏小月:“那你同意嗎?”


    顏小月銀牙緊咬:“滾蛋!姑奶奶不同意!”


    鞋拔子又轉頭問彌勒佛:“老塗,你同意嗎?”


    彌勒佛笑嗬嗬迴道:“同意也可,不同意也可。”


    鞋拔子哈哈大笑:“既然三大堂頭達不成一致意見,第一項換彩頭原則,咱們就不走形式了。幹脆直接由弟兄們簽千帆布吧,大家同意,那就是同意了!”


    “還真是巧了,我們南門堂的兄弟,在參加討彩會之前已經商量了,大家名字都簽好了。現在由西門堂、東門堂的兄弟來簽!”


    話音剛落。


    鞋拔子一位下屬拿了一張布上來,上麵簽滿了名字。


    這是早有準備!


    顏小月俏臉氣得漲紅:“你無恥!”


    鞋拔子拿著千帆布,無比嘚瑟地說道:“你講話最好溫柔一點!等換了彩頭,你的賬還要馬上清算!如果你溫柔一點,說不定新彩頭還能少折騰你,哈哈哈!”


    我看了一下現場的人。


    三大堂各占三分之一的人數。


    千帆布要三分之二的人簽字才生效。


    顏小月西門堂的人肯定不會簽,除非彌勒佛的東門堂的人都簽字同意,否則不可能罷黜大彩頭。


    可從彌勒佛今天的態度來看,一直在隔岸觀火。


    鞋拔子有這麽大的把握讓東門堂的人全都簽字?


    事實證明。


    我小看了鞋拔子!


    鞋拔子說道:“既然方案已經定了,都特麽簽字吧!”


    他的下屬拿著千帆布,先走向了顏小月西門堂的人。


    西門堂的人紛紛大罵:“滾!我們西門堂不簽!”


    鞋拔子的下屬冷笑了一下,轉身走向了彌勒佛東門堂的人。


    令人無比驚詫的事情發生了。


    顏小月西門堂、彌勒佛東門堂,兩幫人突然臉上肌肉扭曲,紛紛捂住肚子,額頭上大汗淋漓,嘴裏哎呦連天,全倒了地上。


    唯獨鞋拔子南門堂的人沒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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