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聽到陸岑音一聲驚唿。


    我狠一咬牙,迅疾甩棍脫手。


    與此同時。


    強忍著手掌被王叔頂斷的危險,直接掌心朝前,掌背護胸,頂住了這一棍。


    王叔根本沒預料到我會在最危急時刻突然甩棍,更沒預料到我竟然敢掌心護胸。


    要知道。


    在格鬥廝殺過程中,手掌被頂斷、棍子被甩,幾乎已經死了。


    沒人會在最關鍵的時刻自斷活路。


    但我會。


    為得就是爭取這短暫一秒時間!


    手掌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傳來。


    掌沒斷,但耳聽“哢嚓”一聲響,手腕被頂脫臼了。


    在這千鈞一發當口,我另一隻手已經一拳兇狠無比地擊向了王叔麵門,側腿用最大力量淩厲無比地一踹。


    王叔身軀陡然遭襲,頓時飛出了幾米,滿臉是血,手中棍子“哐啷”一聲掉地,動彈不得。


    打架都有一股餘威。


    手腕脫臼的疼痛,讓我熱血上湧,惱火不已,疾步上前,淩厲無比一掌就向王叔的後腦勺拍去。


    “蘇塵!”


    陸岑音大聲驚叫道。


    我聽到聲音,停了下手。


    這一掌,就是故意拍給陸岑音看的。


    讓她好好看一看,金陵百年紅花棍郎家族最頂尖的紅花,生死全在我的掌股拿捏之間!


    我咬著牙,將脫臼的手腕給接了迴去,俯下身問王叔:“服嗎?!”


    王叔掙紮著想爬起來,但硬是起不來身,他趴在地上,痛苦地低吟,說道:“服了……”


    願賭服輸。


    這是一條漢子!


    陸岑音已經跑了過來,焦急萬分地扶王叔:“王叔……你怎麽樣啊?王叔……”


    我揉了揉手腕,對陸岑音說道:“送他去醫院,我在屋子等他迴來給我一個交待!”


    講完之後。


    我轉身進了屋子。


    坐在屋子裏麵喝著茶,陸岑音卻攙扶著滿臉是血、一瘸一拐的王叔來了。


    王叔一隻手倚在門框上,嘴裏喘著大粗氣,對我說道:“先交待……再去醫院。”


    “你是好樣的,我一切全聽你的!”


    陸岑音扶著王叔上車,去了醫院。


    王叔也知道,自己去不去醫院,其實也死不了,但一方麵,他鼻子上的血一直在流,根本止不住,必須要去弄藥止血,二來,這是一種服輸的態度,拿得起、放得下,若明明輸成狗,還裝著硬漢扛著不去,反而會被對手瞧不起。


    見鬼的是。


    緩下來之後,我身上受傷之處疼了個半死。


    半個小時不到。


    陸岑音與王叔迴來了。


    王叔鼻子上了藥,臉上傷痕已處理。


    這位桀驁不馴的老紅花,眼中再也沒有了戾氣,對我充斥著一種由內而外的服帖。


    我對他說道:“馬上將你那幫師兄弟散了,讓影青閣紅花棍郎全穿上顯眼衣服,做好生死動員。此外,攻擊黃門鬼市,一切行動,你們必須全聽王郎指揮!”


    王叔迴道:“明白。”


    講完之後,他立馬轉身出門。


    王叔走後,陸岑音白了我一眼:“我要是不叫住你,你剛才是不是想一掌拍死王叔?”


    我實話實說:“我沒你想象中小氣,隻想讓你瞧明白,我有致人於生死的本事,也有收放自如的手段。”


    與這丫頭相處好舒服。


    怎麽裝逼都不會尷尬。


    陸岑音聞言,翹起了嘴:“知道了知道了。就功夫而論,王叔號稱‘金陵第一紅花’,看來這稱號要易主。”


    “我不是紅花。”


    “那你是什麽?”


    “看對誰來講。”


    “對我。”


    “床上的男人。”


    陸岑音格格笑了,閃著美眸,神情嬌媚地問道:“要不……我現在練一遍拉伸給你看。”


    我說道:“沒空欣賞。嘮點正事,你約了黃慕華之後,他怎麽說?”


    陸岑音迴道:“欣然應允。不過,這王八犢子約的地點……”


    講到這裏,她話語停頓下來,神情顯得非常氣憤而惡心。


    我問道:“在哪裏?”


    陸岑音迴道:“伽山溫泉。”


    這色胚還真能選地方。


    伽山位於東城,屬於金陵黃門的勢力範圍。


    泡著溫泉鑒著寶。


    摟著美女洗著澡。


    黃慕華想在拿下玉帶龍膽珠的同時,把陸岑音也一並拿下。


    我問道:“你答應他沒有?”


    陸岑音迴道:“我沒那麽蠢,如果我答應他,他肯定會起疑心。這王八犢子又說換成凱萊大酒店,凱萊大酒店也是金陵黃門投資的,我如果去,等於羊入虎口。我全給拒絕了,告訴他到茶樓來見。”


    我迴道:“他怎麽說?”


    陸岑音迴道:“能怎麽說?他牛氣的很,根本不同意,還讓我二選一。我直接迴複他,今晚見麵取消。而且,我還告訴他,跟他約見麵隻是客氣而已,不希望陸家與黃門徹底撕破臉皮。”


    “但如果黃門硬要通過這種作贗手段來欺騙小欣,我不僅會將玉帶龍膽珠真實來曆通報小欣,黃門屁股上有多少屎,我也通過一位叫卞五的朋友掌握了不少,有膽量咱們鐵匠鋪見。講完我就掛了電話。”


    鐵匠鋪就是公門。


    不得不說。


    陸岑音的做法非常明智。


    尤其是後一句話,必然點得黃慕華肝顫。


    支死鍋被破局,是金陵黃門天大恥辱。


    陸岑音不僅告知黃慕華自己有玉帶龍膽珠,而且還直接點出了卞五的名字,他一定會嚴重懷疑,死鍋局就是被影青閣給破的。


    在黃慕華的眼中,陸家原本不過是一隻不會咬人的肥貓。現在突然發現,影青閣非但不是貓,可能還是一頭隱藏的猛虎,不頭皮發麻才怪。


    我笑著讚許道:“聰明。”


    陸岑音聞言,白了我一眼,秀眉緊蹙:“笑什麽呀……從昨晚到現在,時間過去這麽久了,這畜牲半點迴音都沒有,不會他不願意見麵了吧?”


    我迴道:“不可能,安心等著吧。”


    兩人一直在屋子裏看電視。


    等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黃慕華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陸岑音有一點繃不住了,在客廳走來走去,轉頭對我說道:“現在卞五、王郎等人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要不,我給黃慕華打個電話?”


    電話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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