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聞言,露出滿臉吃了屎的表情,說道:“咳咳……偷東西而已啦,哪兒那麽多狗屁原因。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今天沒啥好說的!老規矩,你來吧!”


    江湖八門。


    如此講規矩的盜門中人不多了。


    以前老盜門中人,盜術不精被抓,如果人家不放過,剁手斬腳挖眼,絕不認慫不求饒不招供。若能做到這幾點,哪怕是殘了廢了,同伴會認為這是一條血漢子,一直養他到死。


    看來。


    瘦猴僅僅是偷東西。


    我迴道:“你走吧,今後別再來煩我就行。”


    瘦猴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是……兄弟,你這樣直接把我給整不會了!合著你是在羞辱我唄?”


    我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


    讓他走,這貨竟然覺得我在羞辱他。


    我說道:“沒那意思。你身手一流、氣概很好,我也沒什麽損失,跟你耗著沒意思。”


    說完,我將老虎爪還給了他。


    瘦猴接過了老虎爪,整個人愣在原地。


    我轉身往迴走。


    瘦猴卻說道:“等一下!”


    我迴過頭,看著他。


    瘦猴向我豎起了大拇指:“夠意思!我叫卞五,江湖人稱‘鑽地猴’,高攀交個朋友。今天你敬我一尺,日後我還你一丈!但凡兄弟要用得上卞五,你說話,不差事!”


    我倒真想結識一些盜門的朋友。


    卞五是一條講規矩血漢子。


    我迴道:“蘇塵。咱互相留個手機號吧。”


    一摸身上,發現放外套的手機已經不見了。


    卞五見狀,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幹習慣了。”


    說完,他直接從兜裏掏出了我的手機、錢包、鑰匙。


    除了我手裏一直在捏著的那枚假袁大頭,身上其它有用的東西,竟然在剛才短短打鬥過程中,全被卞五給薅光了。


    我無語到了極致。


    卞五並非盜術不精。


    而是他幾次很不湊巧,碰到了我這個鼻子極靈,能聞著味,又非常敏感的人。


    我接過那些東西,與他互留了手機號。


    卞五說道:“蘇兄弟,你是哥們出道以來第一次失誤,佩服!”


    我迴道:“我運氣好而已,你也是第一個跟蹤了我一天,我卻沒有任何反應的人。”


    卞五聞言,哈哈大笑:“彼此彼此!我之所以今晚再次來,全因為白天折翅之後,覺得很沒麵子,錢不錢無所謂,主要是心裏不服,想再闖一次英雄關。”


    我迴道:“那枚袁大頭是假的,但我不能給你。你要是喜歡,改天我送你幾枚真的。”


    卞五爽快地迴道:“好!改天我們一起喝酒!我已經欠了你兩次大人情,還是那句話,有事你說話!”


    爾後。


    卞五衝我一抱拳,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迴到房子。


    發現許清身上披了一件外套,站在門口,雙手反複捋著胳膊,正焦急萬分地等我。


    許清說道:“你再不迴來,我都要報警了!”


    我問道:“你不信我本事啊?”


    許清聞言,白我一眼:“信啊,但你本事再大也對付不了鬼啊。”


    我說道:“許姐,那不是鬼,是一個小偷,被我給趕跑了。”


    許清非常詫異,喃喃地說道:“小偷?不可能啊,小偷怎麽能鑽進那麽小的窗子……”


    我沒再說話,直接迴了房間。


    一會兒之後,許清上來了。


    她站在我房間門口,一副想進來又不敢進來的樣子。


    我問道:“咋了?”


    許清說道:“小弟,我真的有點害怕,不敢一個人睡。今晚……我睡你房間行不?姐可以向你保證,絕不調戲你!”


    她神情非常認真,都快要舉手發誓了。


    看來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迴道:“行吧。”


    許清聞言,開心懷了。


    她立馬將門給關了,站在屋子裏,對我嗬嗬傻笑。


    我被她笑得有點發毛,指著床說:“你今晚睡床,我睡凳子。”


    許清問道:“凳子怎麽睡?”


    我將幾張凳子給拚了起來,拿了個枕頭,仰靠在了凳子上。


    別說凳子了。


    以前九兒姐為了練我膽子,還讓我睡棺材,裏麵有一具剛下葬不久的屍體。


    許清見狀,非常無語:“你真是個膽小鬼!”


    說完,她關了燈,鑽進了被窩。


    我不是膽小鬼。


    許清那風姿綽約的身材,無比魅惑的長相。


    如果我跟她睡在一個被窩,不出點啥事,我簡直禽獸不如。


    不過。


    房間有一個女人在睡,空氣聞起來香香甜甜的,確實比較舒服。


    十幾分鍾之後,許清從被窩裏抬起頭,看了看我,柔媚地問道:“小弟,你睡了嗎?”


    我沒吭聲。


    她又重新睡了迴去,但在被窩裏麵輾轉反側,似乎睡不著。


    又過了十幾分鍾。


    許清開始說話不算話了。


    我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許清發來信息:“你別裝睡了,不想跟我說話,我們發信息聊會兒天呀。”


    我迴道:“聊什麽?”


    “隨便哦,我就是睡不著,儂曉得吧?”


    “知道。”


    “你知道個啥?”


    “那你說。”


    “我真說了?”


    “嗯。”


    “姐……想要了。”


    我一見信息,血騰地一下往上湧,唿吸頓時急促起來。


    在那麽一刹那。


    我非常想翻身上床。


    但我內心始終有一個念頭。


    不應該和許清發生男女之間的關係。


    盡管許清一直在主動,但如果我應了,我總覺得自己是在欺負她。


    一個強者。


    欺負一位無比信賴、傾心依附你的弱者。


    這個念頭非常荒謬。


    但它卻一直根植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我迴道:“你言而無信。”


    許清見到信息,氣得用腳微跺了一下床,迴信息:“刪信息吧,膽小鬼!”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


    樓下大門突然傳來“砰砰砰”聲音。


    我和許清都被吵醒。


    許清睡眼惺忪:“誰呀?”


    我搖了搖頭,起床掀開了窗簾。


    昨晚迴來的時候,我忘記關院門了。


    陸岑音在院子裏,邊上停著那輛紅色轎跑。


    她朝著我房間的窗戶望來。


    要命的是。


    許清這個馬大哈,她此刻也湊了過來,站在我身邊,與我一起往下看。


    陸岑音看到我們兩人都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在同一個房間,她臉竟然立馬泛紅,轉過身去,假裝沒有看到。


    我很無奈。


    隻得去衛生間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來到了陸岑音邊上,她神情顯得很不爽,說道:“你好像樂不思蜀啊!”


    我迴道:“我說自己什麽也沒幹,你信嗎?”


    陸岑音迴道:“你當我是傻子呢?”


    我說:“行,我幹了一晚上。”


    陸岑音聞言,顯得很惱怒:“關我什麽事!”


    我問道:“你來這裏,應該還有其它事吧?”


    陸岑音說道:“當然有事,你跟我上車,十萬火急的事!”


    這是我第一次坐上她的紅色轎跑。


    車裏麵有淡淡的清香,和她身上味道一樣。


    車頭還擺放了幾隻會搖頭的海綿寶寶。


    沒想到。


    表麵看起來風姿颯爽、殺伐果斷的陸家大小姐,竟然還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麵。


    她帶我來到了一家茶莊,直接進了包廂。


    包廂門口,站著疤臉王叔。


    這次王叔見到我,雖然已經沒了前幾次的仇恨,但眼神依舊冷漠。


    一進入包廂。


    陸岑音問道:“你昨天去找馬萍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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