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梅和陳少金死了,死在一個老頭手上,陳老爺子接到這個消息後,老眼一花,雖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動作,可是悲傷的心情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陳輝要無疑是最痛苦的一個,他指著白文博說道:“是不是你們派人做的?好狠的心,爸,我要給我妻兒報仇!”


    陳輝要說完後一拳揮向白文博,隻是被站在一旁的裂墨晨一把捏住手腕,然後輕輕一掌給擊退。


    白文博看著倒退幾步的陳輝要,笑道:“我可是一直待在這裏,也沒有見過什麽人,你可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剛才你也聽到了,你們下麵的人說那個老頭和楚少有數麵之緣,楚少的朋友布邊天朝,自然是某些能人異士得到消息後前來為楚少報仇了。”


    被白文博這麽一說,陳輝要啞口無言,隻是不甘的捏了捏拳頭,沒想到才這麽一下子,妻子和兒子都死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憋了一口氣,卻無法發泄。


    “好了,都別說了,你知道那個兇手是誰嗎?為什麽沒有殺你們?”陳老爺子打斷爭吵,轉身繼續詢問那個下人。


    討迴來的正是給張梅母子開車的司機,司機小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點頭說道:“那個老頭沒有殺我們,似乎是因為不屑,他走的時候說他叫晚殘風,是朝陽來客的老板,說我們要是不服就去找他,還說……”


    “還說什麽了?”陳老爺子看著吞吞吐吐的司機小弟,不耐煩的問道。


    司機小弟嚇得連忙頭一低,緊張的說道:“他說我們來多少人,他就殺多少人,還說就算老爺子親自去也敢殺。”


    “狂妄!”陳老爺子牙根咬緊,本來還一直對這個朝陽來客的神秘老板感興趣,可是卻一直查不到對方的資料,現在對方自己冒出來了,卻又結下了血仇。


    陳老爺子眯眼沉思了片刻,然後轉身看向白文博:“白軍師,這個晚殘風雖然和楚少是朋友,可畢竟殺了我兒媳婦和孫子,這個仇我不能不報,所以我想……”


    白文博微微一笑,他感覺這事越來越複雜了,不過隻有不損害獵天的利益就行,“老爺子請便,這事我們不會插手的。”


    見白文博不打算插一腳,陳老爺子舒了口氣,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個變數,要是獵天的人不等楚悠雲醒來就和陳家結怨,那就不好應付了,要是楚悠雲醒來了,一切誤會都會迎難而解。


    想通後,陳老爺子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貼身護衛冷劍初,“劍初,你帶點人去給陳家討迴點公道吧……”


    朝陽來客,今天不接客,不少特地趕來的人都無奈的離去,這朝陽來客從開業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關門閉客,雖然無奈,可是也沒有任何辦法,誰叫人家老板說的算呢。


    以前,朝陽來客這一條大道一般都是人來人往,可是今天卻顯得很暢通,給冷劍初方便了不少。


    冷劍初帶著陳家精銳一路快奔,很快就將朝陽來客包圍住,包圍的密集程度,別說人,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進去。


    “殺!一個不留。”冷劍初一拔長劍,大聲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門口的兩個守衛看到來者不善的冷劍初等人後,拔刀問道。


    看著這早已經準備在手的兵刃,冷劍初衝著兩人譏諷一笑:“明知故問。”


    兩人臉色一怒,正要說話時,眼前白光一閃,兩人便被冷劍初一劍封喉,咽喉冰涼,他們卻在也感覺不到。


    冷劍初一抖長劍上的血跡,對著裏麵一指:“進去。”


    如果一間屋內,隻放著一盞燈火,那麽它會比平常同樣的燈火都會亮上很多。[]


    晚殘風靜靜靠在太師椅上,不時的用手指觸摸著燈火的開關,似乎想熄滅一樣,可是又好像猶豫不決。


    屋內,醉人的琴音悠悠響起,琴聲無時不刻的透著悲涼的氣息,似乎這彈的不是琴,而是一種意境,一種感覺,和一份迴憶。


    晚殘風微微一歎,“琴兒,你的音,亂了。”


    一身白衣素裝的晚琴兒渾身一震,彈琴的手指也開始變的有些混亂,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琴音再次變的清晰自然。


    “義父,對不起。”晚琴兒一邊彈奏著醉人的古曲,一邊低頭道歉。


    晚殘風在太師椅上輕輕側了下身子,笑道:“傻孩子,你道歉幹什麽?做錯了什麽?”


    晚琴兒一隻手繼續撥動著琴弦,另一支潔白的小手輕輕撫過額前的青絲,“琴兒打擾了義父的雅興,所以琴兒做錯了。”


    晚殘風聽後嗬嗬一笑:“繼續彈琴,不要被外麵的雜亂所影響你的內心。”


    晚琴兒沒有在說話,隻是繼續撥動琴弦,一雙美目不時的掃視著被門遮擋住的大廳,她雖然看不到外麵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她聽的到,她感覺以前在朝陽來客裏麵的下人,侍女,守衛,好像都死了一樣,感覺他們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的減少,她知道,自己的心,亂了。


    晚殘風也微微瞄了眼晚琴兒所望的方向,然後緩緩眯上雙眼,“琴兒,繼續彈琴,不要理他們,一切有義父。”


    朝陽來客大廳,此時已經染滿了鮮血,有陳家精銳們的,有朝陽來客守衛們的,總之,大廳內,到處都是血,紅色的血,猙獰的血,讓人顫抖的血。


    冷劍初渾身無不散發著冷漠的氣息,此時的他沒有一絲情感,隻知道殺人,殺光所有的人。


    一個守衛看到冷劍初愣在原地,一咬牙,舉刀劈來,隻是刀還沒落下,就被冷劍初一劍投胸,感覺胸口的冰涼還有唿吸的艱難,守衛不甘心的望了眼晚殘風所在的小屋,似乎在述說著什麽。


    冷劍初嘴角一憋,一腳踢開已經死去的守衛,雙眼冷酷的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很多守衛都發現了冷劍初的不同,不管是氣質,還是身手,都不一樣,擒賊先擒王,隻要這個人不笨,都知道這道理,守衛們不少人把目標轉移向了冷劍初,數把刀子一起劈下,隻是冷劍初比他們快了一步,在刀子剛剛舉起的時候,冷劍初手裏的劍已經化作一道鋒芒從幾人腰間劃過,圍攏過來的人全部被攔腰斬斷,鮮血濺了冷劍初一臉。


    隨意的用舌尖舔了舔嘴角處的一滴血跡,冷劍初心裏升起一股暴躁的氣息,鮮紅的血測底刺激了他的神經,挑動了內心最深處的暴躁和殺意。


    冷劍初整個人渾身一邊,劍當刀使,一劍劍的劈開襲擊自己的人,每次一劍下去,地上都會多出一具屍體,全部都是一劍斃命。


    朝陽來客的這批守衛也同樣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麵對強大如斯的冷劍初有些夠嗆,可是對付陳家精銳,卻有手有於,哪怕陳家精銳人數占了優勢,朝陽來客這邊的人依舊能穩住局勢,唯一的變數就是冷劍初,隻要給他時間,冷劍初可以殺光他們所有的人。


    琴音環繞,繞梁三日,夢魂牽繞,他在她方。


    晚琴兒雙手同時止住,琴弦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落下,一陣晃動,不時的撞擊著周邊的琴弦,“義父,你在不出手,他們就都要死了。”


    晚殘風依舊閉著雙眼,好像沒有聽到晚琴兒的話一樣,一動不動。


    看著桌上的熏煙徐徐升起,還有外麵那些熟悉的慘叫聲,晚琴兒的心一陣顫抖,十三年,這些聲音陪伴了她十三年,五歲那年,她被收養,如今,一雜眼,十三年過去了,她對這裏的人,這裏的物,都有著深厚的感情,現在,這些聲音一個個的失去在她麵前,她的心,很痛,很痛。


    “義父,既然您不去,我去。”晚琴兒站起身,白裝一陣輕飄,在熏煙的搭配下,就像一位仙女落入凡塵一樣。


    晚殘風猛的睜開雙目,“站住。”


    剛剛踏出兩步的晚琴兒聽到這熟悉有威嚴的聲音,慣性的停住了腳步,這個聲音,她是無法抗住的。


    “義父!”晚琴兒的聲音有些焦急。


    晚殘風輕輕一歎,雙眼一陣無神,好像又陷入迴憶一般,“琴兒,你知道嗎,我打算帶你離開這裏了,以後,將不會再有朝陽來客了。”


    晚琴兒心裏一顫,疑惑的問道:“義父,你不是說一輩子都守在這裏嗎?”


    晚殘風點點頭,“是啊,我是這麽說過,不過,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出去的話,我就一輩子守在這裏,一直到老去,在死去,哪怕化成一堆白骨,也要埋在這裏,可是我今天第一次踏出這裏,所以我就要離去,而這裏,是我一手建起的,自然也要我一手來毀滅。”


    聽著晚殘風的話,晚琴兒輕柔的說道:“可是我們可以和他們一起啊。”


    這他們指的是誰,晚殘風當然明白,隻是無奈的搖搖頭:“他們,我不打算帶在身邊,可是如果把他們當任出去,我也不放心,本來,應該是我來毀滅他們,可是,我不忍心,下不了手,這裏,不止你一個待了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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