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寺武道啊!名氣大於實力!”


    田岡教練輕笑著,給神宮寺武道下了定論。


    作為湘北高中的皇牌,憑借著出色個人能力,幫助湘北戰勝海南的神宮寺武道在如今的高中籃球界也相當有名氣。和神宮寺武道不一樣,四宮田野雖然也非常出眾,但是個人數據上麵遠不如場均接近40分的神宮寺武道。


    “怎麽會這麽說?神宮寺武道不優秀嗎?”


    相田彌生對於田岡教練給神宮寺武道的評價也是非常意外,再怎麽說,神宮寺武道都是如今神奈川縣數據最華麗的球員,理應不至於被這麽看輕。


    “嗬嗬,優秀是優秀的,但是作為球員,我已經能夠看到他的上限了!”


    但是在田岡教練看來,神宮寺武道並不如他們隊伍的四宮田野。籃球這東西,說到底是一項天賦運動,神宮寺武道身體素質並不如四宮田野,這一點,單單看身形以及打球風格就能夠看得出來了。


    身體出眾的四宮田野善於利用自己的身體條件,在現階段所有的比賽之後,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對抗上勝過他。反觀神宮寺武道,身體條件雖然不錯,但是沒有辦法和四宮田野相比,神宮寺武道最突出的,是他的技術,投籃的技術,還有腳步技術。


    但是技術這種東西是可以後天鍛煉的,哪怕再笨的人,勤奮的練習技術總會提升。但是身體素質這東西,是有上限的,並不是所有高中生,都能夠擁有像四宮田野這樣的身體。


    在田岡教練看來,身體素質,才是一個球員最本質的東西。


    “在之後和湘北的比賽之中,我們陵南,將會登臨神奈川頂點!”


    “能夠對付神宮寺武道的球員,我們陵南不但有,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田岡教練說話間,將目光移到了場上的仙道身上。他對自己隊伍兩個一年級首發抱有很大的期望,要不了多久,他們陵南的雙子星,將會在全國的舞台上麵打出名氣!


    “仙道還有四宮田野,看得出來,田岡教練對他們的這兩個一年級非常有信心啊!”


    “但是湘北也並不弱啊!從目前的比賽來看,湘北的進攻火力並沒有徹底解放,這幾場比賽,湘北的三井壽幾乎沒有怎麽發力。”


    “那個孩子,可也是一位非常強力的球員啊!”


    相田彌生看著自信滿滿的高頭教練,心中暗道,隨即心思飄遠,心中推演著湘北和陵南之間的比賽,過了許久,相田彌生微微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兩支隊伍,在她看來強弱難定,具體是個什麽結果,也要看比賽時的球員狀態。


    之後相田一邊觀摩陵南高中的訓練,一邊和田岡教練閑聊,采訪的素材,隨著兩人聊天內容的加深,慢慢積累起來。


    ...


    晌午,豔陽高照。


    湘北高中籃球館外的水池邊,神宮寺武道赤裸著上身,正埋頭在水龍頭下,感受著清涼的活水帶給人的暢快感。


    “唿~”


    “舒服~”


    許久,神宮寺武道才關閉了水龍頭,直起身輕唿一聲,隨即隨手拿起了放在手邊的汗巾,擦拭著頭發,半幹之後,將汗巾打濕,擦拭著身上的汗水。


    夏天,運動之後衝一下涼,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迷醉。


    “誒,武道同學,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今天沒有休息嗎?”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入神宮寺武道的耳中。


    神宮寺武道循聲扭頭看去,木暮公延正剛從道路的轉角處走出,一邊招著手,一邊朝著武道走來。木暮公延穿著一件純白色的t恤,下身是寬鬆的運動褲,肩膀上背著一個包,同側的手臂還夾著一個籃球。


    看木暮公延的樣子,應該是來湘北的球員打球的。


    “木暮啊!你怎麽會在這裏,是來球館打球的嗎?”神宮寺武道將汗巾搭在了肩膀上,看著木暮公延的打扮,猜測道。他對木暮的稱唿也沒用敬語,正選隊員們之間已經很熟悉了,相互之間的稱唿也很隨意。


    “是啊,我吃了午飯,想著來球館練習練習。”


    “畢竟作為湘北二年級的球員,老是在場邊看你和宮城這樣的一年級戰鬥,作為高年級的人,也會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愧疚的啊!”


    木暮公延溫和的笑道,目光上下打量了武道一番,隨即感慨道:“真好啊!籃球,果然有天賦的人打起來才會讓人覺得好看。”


    “像我這樣的人,恐怕再怎麽努力也無濟於事吧。”


    木暮公延走到了武道的身前,微微仰起頭看向武道,心中酸楚。


    “怎麽這麽說?木暮你會打籃球,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武道不明白為什麽木暮公延突然一副長籲短歎的模樣,伸出手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說說而已,別放在心上。”


    “你吃過午飯了嗎?”木暮公延問道,他看得出來神宮寺武道已經訓練了有些時間了,從武道的出汗量就能夠察覺到一些。哪怕武道已經洗過頭擦過身子,身體的熱量卻是沒有這麽容易排出,細密的汗水又從皮膚的毛孔之中滲出。


    “沒呢,剛剛訓練完準備去。”


    “你去球館吧,門沒關,我吃個飯,等下就來球館。”


    武道隨意的說道,看向木暮的目光卻依舊滿是探究。木暮突然有了這樣的感慨,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了嗎?


    “嗯,我先去練球。”木暮公延點了點頭,徑直朝著球館走去。武道看著木暮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湘北成功突圍打入全國大賽,但是湘北的功勞簿上卻沒有他木暮的名字,有些失落和氣餒嘛.....”


    木暮公延情緒低落的原因武道也有些猜想,他和赤木剛憲是一個國中出來的,兩個人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並肩作戰了。而且赤木剛憲的目標從小時候開始就異常的明確,那就是“稱霸全國”,這樣的目標其實也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木暮公延。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稱霸全國”也成為了他木暮公延的夢想和目標。在以往,稱霸全國四個字都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充其量就是嘴嗨。


    但是從他們兩人進入湘北,和三井壽成為隊友之後,這麽目標就變得稍稍近了一些。


    木暮公延雖然平時在隊伍裏麵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表現,但是湘北所有的訓練,他木暮公延從來沒有落下過哪怕一次。甚至木暮公延還常常傍晚加練。


    他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稱霸全國”這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離自己近一些罷了。


    不過哪怕他已經這麽努力了,湘北高中第一梯隊的球員之中,也沒有他的一席之地。木暮公延在一年級的時候還常常安慰自己,那時他是一年級,成為不了首發也是正常的,同年級的三井壽一個強校武石的皇牌,赤木剛憲則擁有著出色的身體天賦。


    木暮一度以為,隻要他努力,等到他二年級的時候,就能夠成為湘北的首發了。


    不過他二年級的時候湘北高中迎來了兩個恐怖的新生,一個是和三井壽同學校出來的神宮寺武道,一個就是宮城良田。


    兩個人都隻是一年級,在進入湘北,一下子就成為了首發隊員。


    這讓木暮公延開始懷疑起自己,懷疑起自己這些年做的努力是不是有意義。這樣的想法在之前其實並不強烈,但是隨著神宮寺武道憑借著出色的表現幫助湘北戰勝海南,成功出線,木暮心中對自己的懷疑就愈發強烈。


    今天看到神宮寺武道,木暮顯然是沒有藏好心事,不小心吐露了一些內線的想法。


    籃球館之中。


    木暮公延將背包放在了球場邊的凳子上,一手運著球,慢慢走入了場中。


    “努力,真的有意義嗎?不管我怎麽做,都比不了那些有天賦的球員吧。”


    “湘北有我沒我,差別恐怕也不會很大。”


    空蕩蕩的球館隻有木暮公延一個人,籃球砸擊地板的聲響,在球館之中迴蕩著。


    心思細膩的人往往多愁善感,木暮公延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duang~”木暮漫無目的的將手中的籃球朝著球框投去,籃球直接砸在了框沿,崩框而出。


    他現在所站的位置就在罰球線附近,但是在種位置,木暮投籃路線偏差非常大,根本毫無準心可言。


    小跑幾步接到了籃球,木暮公延調整了一下心態,迴到了剛剛的位置上,再次投籃出手。這一次,他的力量用的太大了,籃球砸在了框根處,直接向上彈起,迴落的時候依舊是砸在了框沿,落在了地板上。


    木暮公延維持著投籃的姿勢,有些愣神,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三井壽投籃的姿勢,突然想起球場上神宮寺武道後仰跳投的射姿,失落的情緒湧上心頭。


    “我....真的很沒用啊!”木暮輕歎一聲,走到籃下,彎腰撿起籃球。


    “哈哈哈,那確實是,無人防守的大空位,連續兩球都沒進,這已經不是手感的問題了。”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一旁的休息區傳來,木暮公延聞聲扭頭看去,看到神宮寺武道坐在了板凳上麵,伸直了雙腿,身子後傾,雙肘承載凳子上,一副半躺不躺的模樣。


    “武道?你不是去吃飯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木暮公延看到神宮寺武道,心中有些詫異,他也怕被武道看出心中的失落,雙手揉搓著籃球,顯得有些緊張和畏縮。


    心智相對成熟的木暮說到底也隻是一個16歲的少年而已,他也是要麵子的,在“後輩”麵前,木暮還是想要維持自己那本身就沒多少的“威嚴”。


    “迴來拿錢,訓練褲裏可沒有帶錢。”


    武道笑著說道,察覺除了木暮的一絲小情緒。


    “你這這麽覺得嘛,看起來,我是真的沒有打籃球的天賦啊!”木暮公延聽了武道的解釋,迴過頭,看向籃筐,有些失落。


    “有沒有天賦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你的訓練一定是不夠的。”


    武道臉上笑意收斂,反駁木暮口中的“天賦論”。


    “那是為什麽呢?球隊的訓練我幾乎就沒有缺席過,嚴苛的訓練我也堅持下來了,可是為什麽,我的籃球水平還是這麽差呢?!”


    從來說話都是溫和又好聽的木暮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裏起來,這番話,幾乎可以說是吼出來的。球館之中隻有武道和木暮公延兩個人,現在的木暮,情緒的控製明顯是減弱了很多。看得出來,木暮已經壓抑了很久了。


    “投籃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問題,看得出來,你是有花了一些心思的。”


    “不過力量上的控製一般般,在我看來,是練習的還不夠。”


    “說起來從我上國中開始,我就知道投籃將會是我最大的武器,從那時候起,投籃訓練,我每天都會投300球——500球。”


    “這,隻是定點投籃而已,還不包括其他的一些東西。”


    “一年算他365天,從國中到現在三年多的時間裏麵,光是像你剛剛那樣的定點投籃,我投了不下40萬球。”


    “木暮啊,以你目前的訓練量,可遠沒有要到拚天賦的時候。”


    聽了神宮寺武道的話,木暮公延童孔驟縮,40萬球這個數字,他光是聽,都感覺異常的恐怖。木暮公延沒有練習過投籃嗎?不是,他也練,但是他一天練個100球已經是非常多了,而且那也不會天天投100球,隻是偶爾投而已,大多數時候,訓練投個幾十球就已經不少了。


    畢竟木暮還要做其他的訓練,體能也支持不了他做太多的訓練。


    驟然聽到武道這訓練強度,木暮公延有些懵了。他和武道做左右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他當然知道武道訓練努力,但是籃球訓練這種東西很難量化,看到武道在練球,和直觀的知道武道每天投多少球,這兩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木暮,湘北如果隻是一支一般的球隊的話,以湘北目前的訓練量足以讓你成為縣大賽八強首發的水準。”


    “但是我們湘北接下來要麵臨的對手,那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高手,你如果不加練的話,就會掉隊。”


    “現在的湘北還有你的容身之所,未來的湘北,隻會比現在更強,對球員的要求更高!”


    “你如果想要在球場上發揮作用,現在開始努力,還來得及!”


    “先給自己定格小目標,刨除一般訓練外,一天投500球。”


    “不要覺得很多,不說我和三井壽,我知道海南也有這樣的一球員,正在做著這樣的努力。”


    武道知道現在木暮公延的心情。


    他會有這樣的情緒其實就是一個原因,那句話怎麽說來著?那就是木暮日益膨脹的野心,和個人技術不充分,不平衡發展之間的矛盾。曾經的武道,也有這樣的情緒。


    “有用嗎?努力真的有用嗎?”木暮喃喃道,他的內心其實已經知道武道說得對,現在的他,隻是需要一句肯定而已。


    “當然有用!”


    “這.....就是普通人的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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