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是開藥房的,按照中醫的傳統,藥房主要是賣藥的,但除了照方抓藥,有時候也提供診斷,這診斷有義診也有收診金的,但是不論那種形式,通常開了方子多半會在藥房抓藥,這就讓藥房賺了藥錢,這也算約定俗成的。


    其實非但傳統中醫藥房如此,現在的醫院又何嚐不是如此?醫生看病固然要掛號,可那寥寥無幾的掛號費又怎能維持醫院龐大的開銷?所以醫生開了藥要到醫院的藥房買藥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如今電腦網絡引入醫院之後,病人看病甚至看不到藥方,出去買藥?你買什麽藥?至於其中有的醫生多開藥,故意開昂貴的藥,那就不用說了。相比起來,陳雲提供義診真的就是為病人提供便利了。


    這種義診本不算多,自從吳天明狼狽而走,這非法行醫的事情倒是暫時沒有人再提了。


    二把刀“被地震”了以後,也沒有人去騷擾皇牛火鍋城了,就連衛生局責令整改的事情似乎也不了了之了。皇牛火鍋城的生意漸漸恢複過來,對於譚大勇來說,現在因該是雙喜臨門,因為他的婚期近了。


    夫妻倆早就商量好了,伴娘是蕭雨寒,而伴郎則非陳浩莫屬了。


    有關婚禮的事情,女人通常會顯得更興奮一些,董麗萍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婚紗,那更是千挑萬選。這種事情,譚大勇不想過多發表意見,董麗萍自然要拉著伴娘蕭雨寒來做參謀。


    女孩子對婚紗這種東西有著非同一般的喜愛,就算不是自己的,蕭雨寒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甚至不時地幻想著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當然偶爾臉紅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麽隻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折騰了將近一天,下午的時候董麗萍終於選定了婚紗去辦手續,蕭雨寒獨自坐在一旁等著,卻接到了江守金的電話。


    對自己這個舅舅,蕭雨寒並不怎麽待見,小時候似乎關係還不錯,但自從江守金到縣城開小賣鋪,他們之間就漸漸生疏了,即便在縣城念高中那幾年她也不常與江守金來往。尤其是這次蕭寶興出事,江守金的言行讓蕭雨寒頗覺得失望,而且父親迴家養傷後,江守金到家裏來過兩次,可是給蕭雨寒的感覺總是怪怪的。甚至有一次蕭雨寒隱約聽到他跟母親江素花爭吵。


    因為心裏沒有好感,接到江守金的電話,蕭雨寒也不太熱情。


    不過江守金卻顯得很熱情:“雨寒啊,怎麽到了縣城也不給舅舅說一聲?”


    “沒什麽,陪同學辦點事,晚上就迴去了!”


    “這樣啊,晚上到舅舅這裏來吃飯吧!”


    “不了,我跟同學約好了。”


    “你不會對舅舅有看法吧?”江守金問。


    蕭雨寒有些意外,便道:“沒有,真的有事!”


    “來吧!”江守金卻堅持道:“我找你有些事情,有點東西讓你捎迴去給你媽。”


    蕭雨寒聽江守金這樣說倒是有些猶豫,恰好董麗萍已經定下了婚紗過來,見蕭雨寒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便問:“雨寒,怎麽,有什麽事?”


    蕭雨寒晃了晃手機道:“是我舅舅,他想讓我過去拿些東西。”


    董麗萍抬手看了看表,道:“那就去吧,反正我跟大勇約的時間還有一會兒,我陪你去好了!”


    董麗萍這麽說,蕭雨寒也沒有了拒絕的理由,便對江守金道:“那我過去一趟吧,晚飯就不吃了,是在小賣部嗎?”


    “到家裏吧!”江守金道:“東西放家裏了!”


    “那好吧,我一會兒過去!”蕭雨寒說著掐斷了電話。


    董麗萍便給譚大勇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陪蕭雨寒去找她舅舅拿點東西,可能晚點過去。


    譚大勇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正和陳浩一起在皇牛火鍋城呢,放下電話,他便笑著對陳浩道:“麗萍的電話,說是要去蕭雨寒的舅舅那裏拿點東西,讓我晚點過去接他們,正好你說你今天會有一輛很牛逼的車,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的車怎麽牛法?對了你的車怎麽還沒到,不會來不了了吧?”


    陳浩搖搖頭沒有迴答譚大勇,反問道:“這事跟蕭雨寒有什麽關係?”


    譚大勇笑道:“你不知道,蕭雨寒是麗萍的伴娘,等我們結了婚,就該輪到伴郎伴娘了吧?”


    見陳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譚大勇正想教育一下陳浩關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道理,不成想來了個不速之客。


    譚大勇沒有與鄭濤發生過正麵衝突,不過鬆城的人都知道,鄭濤是二把刀的老大。譚大勇沒有想到鄭濤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


    鄭濤隻帶了兩個人,並沒有尋事的樣子。不過譚大勇不會對這家夥放鬆警惕,冷冷地道:“鄭濤,你今天來有什麽事?是想給二把刀報仇還是衝著我這火鍋城?”


    鄭濤笑了笑,很陽光的樣子,兩手一攤道:“你誤會了,我隻是想來交朋友的!”


    不等譚大勇接口,鄭濤又道:“二把刀對我來說無關緊要,至於你這個火鍋城,那也是二把刀胡鬧,當然這是我沒有管好我的人,這一點我要向你道歉。怎麽樣,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不是嗎?”


    “哼,可不是我要與你為敵的!”譚大勇哼了一聲道:“至於說朋友,我高攀不起!”


    鄭濤並不生氣,看了陳浩一眼道:“這位就是陳浩,陳醫生吧?我聽說過你!”


    “哦,是蔣冬剛還是蔣明軍?”陳浩覺得如果說鄭濤聽說過自己,多半是出自這兩個人之口。


    沒想到鄭濤卻搖搖頭道:“你誤會了,我是聽華海的一個朋友說起的,說起來他和陳醫生之間似乎還有些小誤會,我本來想牽個線大家坐下來談談,化解一下,沒想到我那朋友對陳醫生的威風記憶太深,緊張得很,說什麽也不敢麵對。所以隻能托我向陳醫生帶一句歉意。”


    陳浩搖頭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這個朋友是誰?不過既然他都不敢麵對我,這歉意未免不夠真誠了!”


    鄭濤哈哈笑了起來:“陳醫生快人快語,不過既然受人所托,這句歉意我還是要帶到。我這個朋友就是華海的高天,他托我向陳醫生說聲抱歉!”


    鄭濤並不算完全吹牛,他確實說過要讓高天和陳浩坐下來聊聊,不過高天現在哪裏敢見陳浩?躲都來不及。當然,所謂向陳浩道歉肯定不盡不實,事實上,高天恨不得要了陳浩的命,要不然也不會暗示吳天明刁難陳浩家的藥房了,他又怎麽會向陳浩道歉?


    鄭濤提起高天的時候一直在看陳浩,可惜陳浩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


    “有一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浩淡淡地道:“既然你是高天的朋友,那就很難成為我或者譚大勇的朋友了!”


    鄭濤似乎還想說什麽,忽然腰間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鄭濤便笑了笑道:“時間不早了,本想今晚做東交個朋友的,不過既然陳醫生這麽說了,我就不打擾了!”


    鄭濤說著也不再多話,帶著兩個手下離開了皇牛火鍋城。


    譚大勇看著鄭濤出去,疑惑地道:“這家夥什麽意思?”


    “我不清楚,”陳浩道:“不過這個家夥不簡單!”


    “不簡單,什麽意思?”


    “你先別問了,打電話給董麗萍吧,問問她們什麽時候能到?”


    譚大勇很快就撥了電話,可是讓他意外的是董麗萍的手機關機了。陳浩見譚大勇的臉色不對,便掏出手機給蕭雨寒打電話,結果還是一樣,手機關機了!


    “知道怎麽能找到蕭雨寒的舅舅嗎?”陳浩問。


    譚大勇點點頭,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跑。


    兩人很快上了車,等到帕傑羅唿嘯著衝出去,停在街對麵的一輛車裏坐著的鄭濤也撥通了一個電話:“他們出發了!”


    陳浩以醫入道,對人體氣機非常熟悉,盡管鄭濤隱藏得很好,陳浩還是感覺到對麵坐著的這個家夥不簡單。


    可是他為什麽忽然跑來對自己說這麽一些話呢?想要試探什麽?尤其是他最後明顯是接到了一個什麽信號就幹脆地告辭離開。


    陳浩總覺得鄭濤離開的行為就好像是向自己宣戰。何況事情涉及到高天,難免讓他聯想起宣竹被綁架的事情。而董麗萍和蕭雨寒的手機同時關機顯然不是正常的事情。


    本來譚大勇不會知道江守金的住址的,好在董麗萍考慮要去取東西,便向蕭雨寒問明了地址用短信發給了譚大勇,要他晚些時候去接她們。


    譚大勇雖然不清楚這裏麵的前因後果,不過這會兒他確實有些慌了。這件事如果跟鄭濤有關,那董麗萍和蕭雨寒就有危險了,能做二把刀的老大的,肯定是心狠手辣之輩。


    帕傑羅一路嘶吼著,甚至不管不顧地闖了幾個紅燈,飛快地駛向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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