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鵬接唐文舉兩口子來京華的本意,是好的。


    現在兒子有能了,出息了,在京華也有自個兒的產業了,接父母來大都市享福,這絕對是孝子所為。


    隻是唐鵬做夢也沒想到,從他老子踏上京華土地的那一刻起,厄運就很快降臨在了唐文舉腦袋上,把他給玩的欲、仙嗨死。


    如果是別的事兒,還好說點,偏偏老唐被一個花信少婦給迷住了,為此還不惜拋妻棄子,要不是高飛那晚恰好來找宋慧喬,估計老唐還真敢從窗口爬出去,跟那個女人私奔了。


    老唐的丟臉行為,好說不好聽。


    當然了,唐文舉是中了妖人的邪。


    該怎麽讓老頭子恢複正常,然後趕緊打發他們老兩口子迴沈城窩著,最好是一輩子也別來京華了,就成了唐鵬最大的心願。


    天可憐見,高飛從地下樓蘭求來了治療聖藥,最多服用一天,三次後二十四小時就會見效。


    昨天從墳墓迴來後,唐鵬立馬就給老唐熬煎了中藥,給他灌上了。


    可以肯定的是,老唐絕對是自己咋唿著沒病,拒絕配合服藥,甚至在唐鵬給他來硬的時,他還吼叫著要拿刀子捅了這個不孝子。


    咋唿也好,極力反抗也罷,反正說起用強來說,老唐可不是他兒子的對手,就像生病的豬被灌藥那樣,勒住脖子捏著下巴就倒了進去……


    從昨天上午迴家到現在,唐鵬跟連春芳、潘冬冬等人都沒有合眼,密切觀察著老唐的變化,很希望他能猛地打個激靈,然後茫然的看著大家,問道:我這是在哪兒?我怎麽覺得剛才做了個好可怕的噩夢,竟然要不顧廉恥的跟一個小少婦私奔呢?


    但很可惜的是,眼看二十四個小時就要到了,唐文舉仍舊雙眼通紅的坐在沙發上,左手牢牢牽著宋慧喬的手,右手則拿著一把水果刀,用痛恨階級敵人的眼神,死死盯著唐鵬等人,沒有一點要幡然醒悟的覺悟。


    藥也喝了,而且還是加量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可老頭子還是這副熊樣子,你說連春芳能不著急嗎,能不催著兒子,趕緊喊他那個叫高飛的哥們來給看看,是不是哪兒出錯了,或者吃錯了藥?


    唐鵬心裏也很著急啊,隻能按照老娘的意思,來到會所大廳外麵的台階上,給高飛打電話打不通後,這才讓羅克降去皇朝會所看看。


    大力神答應了一句,立即招唿了一個小弟,跳上車子飛奔而去。


    很多人都有種習慣,那就是不是自己的事兒,就不會慌張,估計高先生就是這樣一個人,羅克降駕車飛奔來到皇朝會所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半多了,他還沒有起來。


    他主要是有些累--其實,任何男人在白瓷穿上女王裝後,把她禦、姐的風範徹底釋放出來後,任何男人都會感覺到很累的。


    昨晚,倆人不知道啥時候才睡著的,隻因在白瓷走出浴室後,時間仿佛就不存在了,兩個澎湃的男女,就好像始終在糾纏廝殺,直到倆人都筋疲力盡後,才相擁著一起,沉沉睡了過去。


    不多不說,當人的壓力很大,或者受到極度驚嚇時,跟相愛的人忘情的瘋狂一番,就能很有效的稀釋某些負麵情緒。


    因為人在做那種事時,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會去管的,更何況別人的小心肝兒被掏出來這種區區小事?


    咚、咚咚。


    就在高先生從香甜的睡夢中被尿給憋醒了時,有手機鈴聲從旁邊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眼珠子毫無焦距的盯著某處愣了片刻,才試著看向了鈴聲響起的地方。


    醒來後,高飛才發現,他就躺在白瓷辦公室的沙發前,幸好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整座大樓都有中、央空調保持溫度,哪怕是光著屁股睡覺也不會冷的,最多也就是覺得半邊身子發麻。


    半邊身子發麻,那是因為白瓷就像一條八爪魚那樣,牢牢纏在他,腦袋伏在他懷裏,壓在他的右臂所致。


    看著懷裏的極品禦、姐,看著她那張紅撲撲的精致臉龐,看著她嘴角帶著的滿足、心安笑意,高先生陡然生出了一股子自豪感。


    同時也有些小愧疚:他該早把白瓷安排到一個妥當的地方才對,這個女人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如果再遭遇昨晚那樣的打擊,就算能僥幸沒受傷害,可精神也得崩潰的。


    是白瓷的手機在響,就在倆人腦袋上方的沙發上。


    高飛懶洋洋的伸手,拿過了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時,懷裏的白瓷好像蛇兒般的那樣扭了一下。


    她也醒了,卻舍不得睜開眼,泛著白瓷光澤的修長右腿,搭在了高飛腿上,很自然的挽了個花,跟另一隻腿勾在了一起,喃喃的說道:“別、別管它,讓我再睡會兒。”


    “是蕭瀟的電話,你最好是接聽一下。”


    高飛說著,把手機放在了白瓷耳邊。


    其實高飛也想多睡會兒,哪怕窗外已經暖陽高照了。


    不過他卻知道,蕭瀟既然給白瓷打電話,肯定是有要緊的事兒,畢竟那女孩子也很聰明的,知道老板跟高先生這麽晚了還沒有露麵,肯定是昨晚忙得夠嗆,也累得不行,要是沒啥要緊事,她才不會打這個電話呢。


    “哦,你替我接。”


    白瓷昏昏的說了句,腦袋又鑽進高飛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高飛無奈,隻好按下了接聽鍵。


    馬上,手機內就傳來蕭瀟的聲音:“夫人,對不起。”


    蕭瀟的聲音中,透著滿滿的疲憊,還有小心翼翼。


    她跟霍天晴倆人,昨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會所發生那樣的事兒,淩晨時又有軍方的人到場,身為皇朝會所以後的總經理,她怎麽著也得全程陪同才行。


    她小心翼翼的,則是因為擔心白瓷會為美夢被驚擾而不滿。


    “蕭瀟,我是高飛,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高飛笑了笑,說道:“別說對不起,白瓷是不會怪你打電話給她的。”


    “啊,原來是高、飛哥。”


    蕭瀟此前一直尊稱高飛為先生,不過昨晚之後,她很聰明的改變了稱唿:“飛哥,是這樣的,我給夫人打電話,本來就是找你的。”


    “找我?”


    高飛吸了下鼻子,問道:“什麽事?”


    “請問你能馬上下來嗎?因為一個叫楚揚的人在等你。”


    蕭瀟在那邊說道:“就在下麵大廳內。他說,他是你的親表哥,有急事需要馬上找你的。”


    “啥,我親表哥?”


    高飛一愣,隨即苦笑:“哦,我知道了。麻煩你讓我那個親親的表哥在下麵稍等,我馬上就會下去的。”


    “親表哥,靠,他也會拉關係。”


    高飛低聲罵了一句時,白瓷用鼻音喃喃的問道:“誰啊?”


    “我得下去一趟,是找我的。你多睡會兒。”


    高飛說著翻身坐起,把白瓷抱起來,順手橫放在了沙發上。


    昨晚白瓷可是穿了一身緊身紅色皮衣的,不過現在早就飛門後麵去了,全身光光的啥也沒有。


    白瓷真是累壞了,被防在沙發上後,隨意翻了個身,喃喃嗯了一聲,就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從套間內那場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後,高飛這才走進了洗手間。


    等他洗漱完畢,穿好衣服乘坐電梯來到下麵大廳內時,已經是十分鍾以後了。


    剛出電梯門,高飛就看到坐在大廳東南角桌前的楚揚,還有穿著套頭衫,戴著大墨鏡的商離歌倆人了。


    蕭瀟就坐在他們對麵,跟他們小聲談論著什麽。


    霍天晴則在前台那邊站著,看到高飛走出電梯後,馬上就快步迎了過來,低聲說:“這倆人來曆不明,尤其是那個女的,很詭異,你要小心一些。”


    高飛的社會背景,給高老頭做事的霍天晴,沒理由不知道。


    可他從沒有聽說過高飛有這樣一個親表哥,不過在高飛出現之前,他也沒有打草驚蛇。


    “天晴,你知道瑪雅新城的主人是誰嗎?”


    高飛笑了笑,問道。


    “瑪雅新城的主人?”


    霍天晴一呆,隨即心頭狂震。


    他當然知道瑪雅新城的主人是誰,更知道那是一個讓男人向往的傳說(關於楚先生最響亮的傳說,無非就是他光明正大的迎娶了好多老婆,讓男人羨慕的要死,這才奉為傳說的),隻是始終沒有緣分相見。


    同時,他也很自責,剛才隻注意到商離歌很詭異了,卻沒看出楚先生才是最牛比的那個人,由此可以看出,某人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走,替你引薦一下。”


    高飛說著,快步走了過去。


    “飛哥。”


    看到高飛過來後,蕭瀟連忙站起來說道:“就是這位楚揚,楚先生,說是您的親表哥。”


    “表哥,很久不見,一向可好?”


    高飛衝蕭瀟點了點頭,笑著跟楚揚說:“什麽時候來京華的,是不是沒地方去了,所以才來我這兒蹭飯吃了?”


    “你表哥混得再慘,好像也沒你說的這樣不堪吧?”


    楚揚端坐在椅子上,拿捏著表哥的架子,翻了個白眼才看向霍天晴:“小夥子,不愧是九龍王中的人,警惕性夠高。”


    霍天晴也是三十冒頭的人了,楚揚看上去跟他年齡差不多大的樣子,卻口氣頗大的喊他小夥子。


    可霍天晴卻沒有丁點的不滿,平時遇到啥事都榮辱不驚的臉上,反而浮上了激動神色,雙手相互搓了一下,正要伸手主動跟楚揚握手時,卻又雙腳啪噠一碰,抬手敬禮,大聲道:“現任京華衛戍部隊特種某部少校霍天晴,向前輩問好!”


    楚揚一楞,還真沒想到霍天晴這樣尊崇他。


    雖說他早就退役了,不過卻懂得現役軍人給他敬禮,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麽。


    馬上,他就收起臉上的懶洋洋神色,迅速站起來給霍天晴迴禮:“你也好,也很出色。”


    “謝謝前輩誇獎,我、我做的還遠遠不夠!”


    霍天晴不善言辭,結結巴巴的說到這兒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保安的叫聲:“哎,亂闖什麽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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