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婆婆德性怎麽樣暫且放在一邊,但她的確很感激沈銀冰對她的破格提拔,臨死前高喊‘高飛在這兒’,並不是讓那些人過來救自己,而是提醒他們趕緊跑,很有些‘向我開炮’的壯烈。


    馬祥那些手下自然也都知道那個秘密,如果一旦被高飛逮住一個,可不一定都會有生婆婆自殺的勇氣,要是說出真向,那麽沈銀冰的危險程度在當局心中,就會下降很多,對她不再忌憚。


    她用生命,詮釋了‘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也贏得了高飛對她的尊重,開始後悔剛才不該羞辱她。


    果然,那些持槍衝向這邊的人,聽到生婆婆這聲嘶唿後,先是齊刷刷的愣了下,隨即轉身狂奔,眨眼間就跑的不見蹤影了。


    那些人跑,是因為很清楚高飛在沈銀冰心中的地位,也知道自己這夥人根本不是他對手,打有打不過,就算能打過了也不能打,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高飛沒有去追,慢慢鬆開了生婆婆,她馬上就爛泥般的癱軟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一下。


    “唉。”


    看了眼生婆婆,高飛輕歎一聲快步走向了馬祥。


    馬祥還沒有死,可他早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是大張著嘴巴瞪著高飛,右手在地上慢慢的劃動著,眼神裏帶著心急的迫切。


    高飛拿出手機,打開上麵的手電筒看向沙地上,就看到地上有幾個特別潦草的字:沈,沒有殺……


    沈,自然是沈銀冰,但接下來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呢?


    沒有殺誰?


    高飛抬頭,就馬祥急促的喘著氣,右手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隻是生理性的在那兒動著。


    他以為他在寫字,可除了那四個字外,接下來就是一團模糊了。


    眼裏的希冀神色愈加濃重:他苦苦吊著一口氣。


    高飛很想問問馬祥,沈銀冰到底沒有殺誰,可看到他眼中極大的渴望神色後,猶豫了下點了點頭,沉聲說:“我知道了--你可以放心的去了。”


    馬祥沒有死,就是在用所有的信念吊著一口氣,希望高飛能把他所知道的那個秘密告訴上級組織,如果高飛這時候要說看不清的話,他死都不會瞑目的。


    果然,聽高飛說已經知道了後,馬祥眼中的焦灼才攸地散去,連同最後一絲生機,變成了無比的安詳,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就此寂然不動。


    “沈銀冰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麽,她沒有殺誰?”


    高飛抬手覆在馬祥的眼睛上,為他輕輕合上雙目,然後拿過旁邊的迷彩帽子,蓋在了他的臉上。


    現在他基本搞清楚了,馬祥就是當局派到沈銀冰身邊的臥底,通過自己的表現贏得了沈銀冰的信任,但後來卻被那個女子給識破,最終喪生在了生婆婆手下。


    高飛站起身走上沙丘,看向了來時的方向。


    很遠的地方,有幾道緩緩移動的光點,那應該是沈銀冰吧?


    沒想到她現在竟然潛入了國內,出現在了這兒。


    沈銀冰為什麽要來塔克拉瑪幹沙漠?


    當然是聽到高飛散播出去的消息(找迴了經書)後,猜到他肯定會來地下樓蘭,這才眼巴巴的趕了過來,但在馬祥、生婆婆死後,她那些手下逃走後,是決不會再向這邊來的。


    正如高飛所預料到的那樣,就在那幾個光點逐漸變大時,忽然停住了。


    她應該遇到了那些逃走的手下。


    然後,那幾個光點就轉移了方向,向東北方向移動。


    高飛倒是很想追上去,不過他現在是騎著駱駝的,要想追上汽車那是不可能的,隻能眼睜睜望著那幾個光點慢慢消失在了沙漠中。


    風出來,夾雜著的細沙打在臉上很疼,高飛木然站立了片刻後,騎上了駱駝。


    叮鈴鈴--清脆的駝鈴聲響著,在黑夜中傳出老遠,帶著優美的韻律。


    新的一天又來了,太陽從東方升起,明晃晃的耀眼卻不會讓人感到熱,現在才是農曆四月,隻有少數蒼蠅沒有蚊子、不冷不熱的最好季節了。


    徐徐的南風從山包上吹過,把數百人的歡聲笑語飄送到遠方。


    這兒是方家村的施工現場,高飛走後的第二天,就有大型施工隊開進了村裏,到處都是人,都是轟鳴著工作的機器,還有那些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拄著拐杖的老人家,都躲在樹下望著這一切,臉上洋溢著歡笑。


    自古以來,方家村就從沒有這樣熱鬧過,因為地理位置有些偏僻的原因,人們已經習慣了被人忽視,就像村口前那條坑窪不平的公路。


    但從五一節那天開始後,方家村的天就變了,所有村民們的心中都有一團火在燃燒,希望就像天上的太陽,注定了隨著夏季的到來,變得更加紅火。


    前來施工的大型施工隊,是省內名列前茅的單位,以往所承接的工程,動不動就是幾十個億,像這種總施工資金僅僅一個億左右的工程,他們以往都不一定會正眼看一下。


    不過當老王奉了飛哥之命要去聯係施工隊時,這家國營單位卻主動找上了門,承諾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工程,而且質量更會硬的杠杠的。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會心生疑慮,畢竟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好處人家會腆著臉的主動上門服務?


    但老王卻一口答應了下來,他以為施工單位是衝著飛哥麵子來的,卻不知道飛哥的麵子其實還遠遠達不到讓這種大單位來討好的地步。


    人家主動上門服務,是因為趙友賓。


    趙友賓現在徹底想開了,知道再繼續跟高飛(高家)作對,根本沒有他好果子吃,畢竟他兒子趙率不是高飛殺的,他女兒還差點害了人家,要不是高飛的話,僅僅一個李男哲就能讓他焦頭爛額……如果他再不懂的變更,那他就白活這麽大了。


    更何況,趙友賓也發現女兒特別關注高飛,本來早就該迴美國了,趙嫻靜卻辭退了那邊的工作,說以後要在國內發展,幫趙率孝敬老人。


    趙嫻靜心裏是怎麽想的,趙友賓心中自然清楚,也曾經隱晦的勸說過她,希望她能為了她自己去活。


    趙嫻靜沒有改變主意,徹底拋下了她大小姐的頭麵,在得知高飛要在老家大興土木後,就打著趙友賓的旗號找到了施工單位。


    為能夠經常性的接觸高飛,她更是在施工單位中擔任了一個副總工的職務,雖然她的專業是化學,和建築業沒有丁點聯係,卻不影響她戴著安全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工地上。


    有大型施工隊加入後,方家村的村民們更加興奮,隻要不是在外麵上班的,不管是小夥子還是小媳婦,都會自願來工地上當義務工。


    一時間,上千口人就圍著一個小山包轉,這是一種極大的資源浪費。


    趙嫻靜很快就找到了本次工程的馬副總,跟他協商最好是全麵施工,要不然人都擠在這兒,隻會造成負麵效果,導致工程進度緩慢。


    馬副總也沒想到方家村村民這樣熱情,當即欣然同意,立即改變初期的施工計劃,從局部改為全麵開工,一麵開發小山包,一麵開始翻修公路。


    這樣一來,數百剩餘勞動力立即有了用武之地,都去修路了。


    “姐夫,那妞是誰?看她指手畫腳的,怎麽好像比我們還要上心?”


    李德才悄悄的走到老王身邊,打聽趙嫻靜的來曆。


    “噓,可別亂說,小心被她聽到了,顯得不好。”


    戴個安全帽好像高級工程師似的老王,趕緊拽著李德才走到一旁,接著就擠眉弄眼得意的說:“知道咱們齊魯省的三把手是誰不?”


    李德才雖然沒啥大誌向,從來都不關注官場上那些事,但還沒有孤陋寡聞到連齊魯省三把手是誰都不知道,不解的迴答:“知道啊,不是趙副書記?”


    “嘿嘿,這就是了,這位副總工也姓趙,叫趙嫻靜。”


    老王得意的笑著,抬手拍了拍小舅子的胳膊:“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啊,原來是齊魯省的三號女大少?”


    李德才嚇了一跳,隨即吃吃的問道:“姐夫,她、她不會對飛哥也有那種意思吧?”


    趙嫻靜跟高飛那些故事,像李德才這種層次的人還不知道,所以聽老王這樣說後,才會吃驚不已:“哇曹,飛哥也太牛叉了吧,王晨、沈銀冰那兒還沒有搞定,咋又招惹個重量級人物呢?”


    “誰知道呢,隻能說高總魅力太大了吧。”


    老王得意的嘿嘿笑著,剛要再說什麽,卻看到李德才衝他連連使眼色,趕緊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李總,你去忙你的吧,這兒我盯著就可以了。”


    “這位,是中草藥基地的李德才,李總吧?”


    趙嫻靜的聲音,從老王背後響起,他這才轉身,裝做不知道她過來的樣子,嗬嗬笑道:“趙總工,您好。來,李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三建的趙嫻靜,趙總工。”


    “趙總工,您好。”


    等趙嫻靜主動伸出右手後,李德才才連忙伸過手,一臉諂媚的笑:“我就是李德才。嘿嘿,以後您就叫我德才好了,飛哥,就是高總也是這樣叫我的。咳,那個啥,真沒想到趙總工也會認識我,榮幸,非常的榮幸。”


    趙嫻靜縮迴手,矜持的笑了笑,給李德才戴上了一個大帽子:“嗬嗬,原天涯集團的老總梁總,落日餐廳的王總,天涯集團的陳大彪陳處長,銷售處的郝處長(兔子),另外一個就是你負責基地的李總了,你們被人稱為高總手下的五虎上將,這可不是什麽秘密了,我怎麽能不知道呢?”


    李德才被趙嫻靜這個大帽子給砸的暈暈乎乎,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連說趙總工過獎了。


    “王總,李總,怎麽沒有看到高總呢?”


    趙嫻靜話題一轉,看似漫不經心的扯到了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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