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上帶血的陳大彪吆喝了一句,立即帶著小池幾個人衝過來,抬死狗似的把刀條臉抬到路邊,直接扔在了地上。


    完事後還衝著那些記者車用力伸了下中指,意思是說:你們這群沒膽子的慫貨,我們老大來了,揍了,你們倒是敢吱聲啊?


    反倒是梁明有些擔心,尤其是看到那些記者都藏在車裏向這邊拍照後,就有些擔心的說:“高飛,你這樣做好像不妥吧?他們可是記者,曝光後對咱可沒啥好處。”


    “哼哼,你以為好好對這些智商低下的,就沒人打我們集團主意的了?”


    高飛不在乎的冷哼一聲,大聲對陳大彪罵道:“廢物,趕緊去包紮一下腦袋,迴來後給我拄在門口,還有誰要采訪我,就用棍子給我招唿!陳大彪,你可別告訴老子你是吃奶長這麽大的,不敢揍人。”


    守著這麽多人被高飛罵成廢物,是吃奶長大的,陳大彪臊的恨不得把腦袋鑽進褲襠裏,也不去包紮傷口,猛地擦了把額頭上的血,瞪眼吼道:“飛哥你放心,我要是再給你丟人,你直接踹死我!”


    “小池,把所有兄弟都拉出來,要是有不長眼的敢來搗亂,給我往死裏揍,揍死算我的。老子寧可去坐牢,也不能讓飛哥看不起我們保安處!”


    隨著陳大彪氣急敗壞的吼聲,藏在門後的十數個保安,馬上就拎著棍子排著隊,誇誇的跑了出來,站在路邊排成一條線,雙腳微微叉開,反背著雙手,個個眼珠子瞪的好像牛鈴鐺那樣,還咬著牙,好像在吃豆子。


    “這還像點樣。記住,跟著我混,最不允許的就是被人欺負時不敢還手了。”


    高飛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梁明走進了大門內。


    “方助理,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要不是親眼看到高飛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對記者當眾行兇,司機還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同時也在暗中佩服高飛:這才符合他紈絝的風采,跟著他混肯定舒服多了。


    那個方助理眼神陰沉的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說:“走,我們先迴去準備一下,等天黑後直接去順景酒店。”


    順景酒店,是水粉集團和天涯集團今晚開始第一輪談判的指定地點。


    司機答應了聲,啟動車子時又問:“方助理,那個姓張的記者呢,要不要……”


    司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助理冷冷的打斷:“一個收了錢辦不成事的廢物,管他做什麽?”


    如果是廖總的話,就算隻是暫時利用一下別人,也不會過河拆橋的這樣利索,更別說護犢子的高飛了。唉,這就是氣度啊,這也是你越混越慘的主要原因吧?


    瞥了眼方助理,司機再也沒說什麽,加快了車速。


    車子經過一輛不起眼的桑塔納轎車時,司機和方助理倆人,都沒有注意到車裏坐著的那兩個女人。


    駕駛座上坐著的那個身材瘦削,上身穿著一件無袖迷彩背心,短發,不是很漂亮,雙眼張合時偶爾會有寒光透出,嘴角好像始終噙著冷笑,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坐在後麵的,則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少婦,穿著一件黑色束腰長裙,如水的秀發隨意攏在腦後,戴著一個蝴蝶發夾,沒有穿斯襪的雙足,在黑色半高跟皮涼鞋的襯托下,讓人看一眼就會有心跳的感覺。


    女人素麵朝天,穿著也很簡單,目光也很平和,就像你在圖書館內看到的那個單手托著下巴靜靜看書的女子,明明看上去她很普通,可隻要稍微仔細一看,才會發現她的存在,可能就是這個世界如此美好的主要原因。


    怎麽說呢?


    好像就是這個女子如果在窮山惡水間,就會讓山水變得清秀起來,要是在風景秀麗的地方,她就會和讓人心醉的景色融為了一體。


    總之,任何描述女人的優美詞匯,用在她身上都是那麽恰當。


    她低調,卻讓整個世界都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有一天,如果她高調的出現在人前,勢必會讓所有人為她的美麗而傾倒。


    就這樣一個女子,坐在一輛普桑內,也像坐在王位上的王妃那樣,恬靜,自然,靜靜看完了高飛欺負記者的這一幕後,才淡淡的笑了下:“明珠,迴吧。”


    叫明珠的女孩子點頭,啟動車子徑直向前駛去,一聲不吭。


    明珠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女子,在不需要說話時,她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明珠木頭般的性格,去能給人一種強大的安全感。


    要是以往,車子在啟動之後到目的地,後座那個王妃般的女子,都會閉目養神,靜的像古井內的水。


    這次她卻沒有,在車子駛出幾百米後,忽然問道:“明珠,你是怎麽看高飛的?”


    明珠依舊目視前方,語氣中不帶有絲毫感情的迴答:“不值一提,讓人失望。”


    女子淡然一笑:“哦,這話是怎麽說的?我知道,你當年可是差一點就躋身華夏九龍王之列了,隻是因為你性格獨特,煞氣太重,不適合華夏第四基地教官要求的‘潤物細無聲’要求,這才被刷下來了。難道,你覺得高飛當年沒資格成為九龍王之一?”


    被教官看中的人,除了身手好,反應敏捷,有亡命的性格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得像春雨那樣潤物細無聲,也就是說走在大街上,可以被人以為你是痞子,你是賣笑的,你是黑老大的小弟,你是學生,但就是不能讓人看出你專門殺人的。


    賀明珠就是這樣的人。


    一個女子,無論在什麽地方,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子利劍出鞘般的殺氣,很引人矚目。


    這不是第四基地教官想要的人,因為九龍王很多時候都是潛伏在暗中做事。


    龍王嗎,不是藏在水裏就是躲在雲彩中,哪有輕易讓人看到的?


    所以,賀明珠落選就是必然的了,當初基地教官也很可惜,覺得她不但不適合加入九龍王,甚至不適合去第二梯隊去警衛局。


    她這樣渾身散發著戾氣的人,有幾個人會喜歡?


    落選九龍王,被警衛局拒之門外,成了賀明珠永遠的痛。


    所以她對九龍王,和警衛局的人從沒有好感,剛才要不是女子在場,她可能早就衝出去,為那些記者伸張正義,教訓高飛了。


    現在聽女子提到當年的傷心事後,賀明珠嘴角猛地動了下,隨即恢複了正常:“九龍王內,除了鐵屠和廖無肆之外,其他人都不怎麽合格。尤其是謝小雯,更是一個讓我華夏軍人恥辱的敗類存在。”


    女子來了少見的談話性質:“暫且不提別人,如果有機會讓你跟高飛生死一搏,你覺得結果會是怎麽樣?”


    明珠毫不客氣的迴答:“他會死,也隻能死,不會超過十五分鍾!”


    女子抬手攏了下垂下來的發絲,微笑著輕聲說:“明珠,我覺得你可能小看高飛了。我記得無肆曾經和我說起過,教官當年最看重的就是他和高飛,可無肆卻說,假如真是在那種以命相搏的慘烈環境內,高飛才是最後活著出來的那個人。”


    明珠無聲的冷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女子輕聲說:“明珠,你千萬不要小看高飛。這段時間內,我用心研究了他的詳細資料,發現他所經曆的那些事,尤其是在外蒙那一次,地震後都能從地底活著個迴來,這就足以說明他的真正實力,要遠比他表麵所表現的厲害太多。也許,他粗魯、輕浮,跋扈甚至幼稚,隻是他掩藏真正實力的假象。”


    明珠再次無聲的冷笑,這次卻說話了,語速很慢:“如果有必要,他會死在我手中。”


    女子黛眉微微皺了下,眼裏閃過一抹失望,低聲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麽。


    明珠好像感覺出了什麽,微微側臉低聲問道:“粉姐,我的狂妄,讓你失望了?”


    粉姐搖了搖頭,緩緩的說:“明珠,我知道自從止步九龍王最後一次選拔賽門外後,你就對這九個人抱有了敵意,覺得他們不配代表華夏兩百三十萬軍人的最高水平,更對第四基地的部隊領導憤憤不平。當年要不是無肆委托我照顧你,開導你,你今天說不定就會走上邪路了。”


    賀明珠沉默,因為她覺得粉姐說的很正確。


    “明珠,做人不要因為一時的挫折,就忽視了整個以後。”


    粉姐輕聲說道:“你知道第四基地的老向,後來跟我說什麽了嗎?”


    賀明珠不想知道這些,最終卻忍不住的問:“他跟您說了什麽?”


    “他說,如果你在落選後脾氣如果不更加暴躁,做事全憑個人喜好,你不會在這個世界上活太久。因為你性格太剛強,又狂傲,過鋼易折這個詞很適合你。”


    粉姐長長的眼睫毛忽閃了下後,繼續說:“畢竟這不是古代冷兵器橫行時代,無論你自身功夫有多高,又不懂得隱藏,總有人,哪怕隻是普通人,也能有無數種辦法傷害你。所以,他很讚成你跟著我。”


    歎了口氣,粉姐又說:“唉,跟了我這些年,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我以為我可以影響到你了。可我現在卻發現我錯了,你就像你的名字那樣,是一顆明珠,跟隨我這麽多年過平凡的生活,隻是明珠蒙塵罷了。既然是明珠,隻要掃清灰塵,它依然還會發出璀璨的光芒,不曾有絲毫改變。”


    “粉姐,我……”


    賀明珠忍不住想辯解什麽,粉姐卻抬起了手:“明珠,你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麽讓那個人出馬來對付高飛了吧?我就擔心我出麵太早,會讓你對高飛產生什麽想法。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粉姐側臉看著車窗外,淡淡的說:“說實在話,我很同情高飛,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強盜。所以,我真不想他再受到任何的傷害,那對他來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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