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恩佐哥的脖子決沒有木樁結實,鐵屠這一腳踢在他脖子上,百分百的會斷掉,但他卻沒有絲毫閃避的能力。


    叮叮!


    就在恩佐哥最為危險的時侯,鐵屠左手中握著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鐵屠踢出去的腳,就像電影被暫停了那樣,即刻嘎然而止,隻有被踢破的空氣吹在焦恩佐臉上,帶著森森的寒意。


    動如脫兔,靜若處字,鐵屠動作收放自如,已經到了心隨意動的境界,說動就動,說停就停沒有丁點的拖泥帶水。


    右腳腳尖慢慢從焦恩佐下巴處縮迴來,鐵屠看了眼手機的來電顯示,放在了耳邊,聽裏麵的高飛說道:“算了,這次就放過他吧,但不妨小小教訓他一頓。”


    鐵屠沒有問高飛為什麽要放過焦恩佐,但卻知道他這樣說就有他這樣做的理由,不需要再多問什麽,剛收迴來的右腳,再次暴閃!


    焦恩佐就像個破麻袋那樣,嗖地飛起,在低空中嗖地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足足飛出了至少三四米,臉朝下擦著露麵,向前滑行了半米才住下。


    鐵屠這一腳踢在他的左肩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過了老大會兒,焦恩佐才慢慢的從地上抬起頭來。


    兩個島國巡警從小巷另一頭飛快的跑了過來,他們是受到總部的調遣,趕往槍擊案發現場支援的,恰好看到有人趴在前麵路上抬起頭,本來應該很英俊的一張臉上,左臉已經被路麵擦的血肉模糊。


    看來就算是擦傷痊愈,也會留下疤痕的,這張臉算是毀了,真可惜。


    “先生,你沒事吧?”


    兩個巡警飛快的跑過來,把焦恩佐從地上攙扶了起來:“怎麽了,要不要救護車?”


    焦恩佐搖了搖頭,用流利的島國話勉強笑道:“不要緊的,就是走路不小心絆了一下,沒想到摔得會這樣狠--唉,看來人在失眠時,真不該在白天也吃安眠藥。”


    “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沒事,去醫院包紮一下就好了。”


    輕輕掙開巡警的攙扶,焦恩佐捂著受傷的左臉向前走去。


    雖然明明看出焦恩佐不是自個兒摔傷那樣簡單,不過人家既然這樣說了,倆巡警也不好再多問什麽,其中一個好心的提醒道:“先生,給你提個意見。出了小巷左轉不遠,就是一家華夏天涯化妝品的專賣店,聽說他們的產品對於這類外傷也有著很好的療效,你不妨試一下。”


    “哦,謝謝,非常感謝,我一定會去的。”


    焦恩佐扭頭,笑著道謝後加快了腳步,很快就穿過了小巷。


    恩佐哥根據兩個巡警的提議,去天涯化妝品專賣店時,鐵屠已經順著人行道向西走出很遠了,手裏拿著電話:“剛才已經問出來了,槍手是田中秀雅派來的。那個女人對你賊心不死,這又是在她的地盤上,得先解決這個麻煩才行,我這就去找她。”


    高飛製定的‘禍水東引’計劃,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為爭奪一本假經書的戰火,從冀南蔓延到了島國。


    讓戰火在島國‘安家落戶’,是高飛最大的心願。


    為了幫助高飛促成這個心願,鐵屠於半個月之前就秘密來到了北海道,暗中操縱這件事,很簡單:他躲在暗中推波助瀾,每當某一股有實力的組織搶到《安歸經》後,他就會親自出手奪迴,然後再被別人‘奪走’。


    依著鐵屠的本領,做這樣的事簡直是小兒科,做起來那叫一個駕輕就熟,始終讓那本《安歸經》處於任何人隻要努力就能得到的境界。


    不過,安歸王的忽然出現,無疑打攪到了鐵屠的計劃。


    鐵屠無疑是驕傲的,可他也很清楚他和安歸王的實力,要差著老大一截,想從她手裏奪迴那本經書,或者跟她講明白這是一個圈套,都很難。


    因為幾乎所有能接近陳果果的人,不是傷就是死了。


    鐵屠無奈,隻好打電話給高飛,商量下一步的行動。


    他給高飛打電話時,高飛正在前往冀南國際機場的路上。


    在接到鐵屠的電話後,高飛第一句話就是:“老鐵,其實你早就知道那個女和尚是安歸王了,卻一直沒有跟我說,對不對?”


    對此,鐵屠沒有隱瞞:“是。我不跟你說,是因為你好不容易擺脫了他,不想再讓你跟她發生什麽糾葛。”


    “老鐵,有些事是躲不過的,而且我也有話要對她說。”


    “好,那我就在北海道等你。”


    “嗯,你暗中好了,我覺得本次島國之行不會順利。”


    高飛在前往機場的路上,就和鐵屠簡單商定了下一步的計劃:他在明處,鐵屠在暗中,倆人相互照應,見機行事。


    高飛走出北海道機場,坐上焦恩佐的車子時,鐵屠就在他們車子後麵慢慢吊著。


    焦恩佐在北海道市中心停下,把車子留給高飛後,鐵屠就跟了上去。


    鐵屠跟著焦恩佐走了沒多遠,針對高飛的狙擊手就出現了。


    鐵屠才不會為高飛遇襲擔心,他隻是跟著焦恩佐就行。


    根據高飛倆人的計劃,就算沒有槍手的出現,鐵屠也會找上焦恩佐,伺機把他幹掉:焦恩佐算不上一個危險人物,卻像蒼蠅那樣飛來飛去的惡心,小動作不斷,要想眼前清淨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所以,鐵屠在逼問焦恩佐,槍手是誰派來的這個問題,並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有沒有槍手出現,焦恩佐都得死!


    可惜的是,就在鐵屠殺心頓起的時侯,高飛及時打來了電話阻止了他。


    鐵屠仍舊沒有問高飛,為什麽要放過焦恩佐,隻說要去找田中秀雅。


    高飛卻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剛才沈銀冰打電話過來,說焦恩佐如果不能安全迴到北山集團的話,就會有上百人為他殉葬--焦恩佐的死活,還沒有重要到那個地步。”


    “嗯,那你自己小心,別被她給誤傷了,就這樣吧,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鐵屠在那邊淡淡說了一句,就扣掉了電話。


    高飛放下電話,扭頭看了眼後麵,隨即掛上了倒檔。


    後麵向西,再行駛最多半小時,就能抵達連綿起伏的群山。


    群山內,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和尚,正在為了一本假的《安歸經》,或者說正在為她無論怎麽清心寡欲都無法忘記的男人,和數百個已經失去瘋狂的人浴血廝殺。


    高飛希望,她能堅持到他的趕去。


    必須得堅持住!


    --


    咻……砰!


    一道咻咻的淒厲破空聲傳來,正靠在一顆大樹上大口吸氣的陳果果,本能的一縮脖子,一顆子彈狠狠擊打了樹幹上,消失不見。


    在子彈擊中樹身的同時,陳果果已經迅速向前撲倒,借著草叢的掩護,飛快的向低處翻滾。


    “在那兒,在那兒!”


    低喝聲從前後兩個方向同時傳來,從紛遝的腳步聲中,陳果果就能斷定後麵至少十個人,前麵則更多。


    她第十六次被至少幾十個人所包圍,就在這片還沒有開發的荒山內。


    島國人很注重環境保護,尤其是海邊城市,從不為了增加旅遊稅收,就沒完沒了的開發風景區,這樣對自然環境來說,是個無法彌補的破壞,當前看起來很可觀的稅收,相比起日後要維護環境的發展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所以沿海這片不高的荒山內,仍舊保持著幾千年前的原貌,茂盛的草木,也成了最佳的躲避掩體。


    要不是在荒山中,憑借這些掩體的保護,陳果果可能早就第四次、第九次、第十三次被數十人圍住時,被打成馬蜂窩含恨而死了。


    陳果果是很厲害,當初剛去地下樓蘭時,獨自麵對高飛、鐵屠葉心傷,拓拔千鈞外加數百侍衛時都能來去自如,猶如天神一般。


    按說對付這些被利益衝昏了頭腦的各方豪傑,也還遊刃有餘才對。


    不過別忘了在地下樓蘭時,麵對的敵人再多,基本是也都是大刀長矛,她能憑借超絕的身手,來去自如。


    可現在麵臨的,卻是一幫手持現代化武器的敵人。


    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嘛,叫武功再高,一槍撂倒。


    個人武功再高,也快不過子彈,尤其動不動就數十,甚至上百人的子彈,再加上她在嶺南所受的傷勢,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愈合,本身功夫就打了折扣,所以應付起來很是有些吃力。


    眾矢之的。


    用這個成語來形容陳果果當前的處境,無疑是最為恰當的了:隻要《安歸經》在她手中,所有前幾天還為了經書拚個你死我活的敵人們,就眾誌成城的全力對付她。


    哪怕把她幹掉後,大家再繼續拚下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很簡單,安歸王也知道隻需她把那本經書扔出去,籠罩著她的危險就會消失,轉移到下一個得到經書的人頭上。


    可她卻沒有這樣做,仍舊固執的,死死的抱著經書,奢望能保住它,並把它交到高飛手中。


    高飛的經書被人帶來了島國,可他本人卻沒有出現--安歸王心中也有這個疑問,隻是她卻沒機會,或者說不願意去多想。


    她隻是知道,自己露麵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高飛很快就會出現。


    至於看到高飛後,安歸王要說什麽,做什麽,她沒有想過。


    也許,冒著這麽大的生命危險,殺那麽多人,就是為了再看他最後一眼吧?


    她那個親親的小表外甥!


    明知道這是一張孽緣,可陳果果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卻始終無法忘記他。


    為什麽?


    孽緣而已,無法解釋。


    她也不想去解釋。


    異軍突起般的搶到經書後,要不是有島國軍隊插手,陳果果也許早就逃出這片荒山了。


    一個人的能量再大,也無法和國家機器相抗衡,能夠從島國自衛隊的封堵下逃走,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個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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