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六月初三,陽曆的7月18號,距離六月初九還有五天,高飛和王晨大婚的日子。


    昨晚高飛連夜從京華迴到了冀南,住進了酒店。


    他連夜迴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他想睡個好覺,想讓自己這些天內有些疲憊的神經,徹底放鬆下來,這樣才能應付接下來的遠行。


    高飛昨晚在迴冀南的路上,就收到了高雲華發來的短信。


    短信中,高雲華為高飛提供了他想要的所有信息。


    看完那條長長的短信後,高飛忽然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隻是來自潛意識,卻不甚明了,沒有什麽好壞之分,隻代表著莫名的不安,但卻隻是讓你明明意識到了什麽,但卻抓不住那個什麽一樣。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天淩晨,他就會坐飛機趕往嶺南。


    一切事情,等從嶺南迴來後再說吧。


    高飛起來後,穿著睡意去了浴室,當溫熱的水從水龍頭內噴灑在他頭上時,他放在臥室內櫃子上的手機,瘋狂振動了起來,忽閃忽閃的屏幕上,顯示出一個人的名字:顏紅。


    --


    不到八點,顏紅就來到了辦公室。


    這些天,顏副總的氣色不怎麽好看,脾氣更是差的要命,就連蘇小梅那樣的公司元老,都因為一點小事被她喝斥了一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子,沒有絲毫留情。


    誰也不知道顏副總為什麽會這樣,一些小年輕的,就齷齪的以為,這是顏副總她大姨媽來串門了。


    話說,女人在陪著她大姨媽的這幾天,心情總是不咋樣。


    所以這些天除了沈銀冰、焦恩佐和王副總等幾個人外,其他人都不敢在她身邊多待一分鍾。


    顏紅的大姨媽沒有來,正常的很,如果某個男人獲得她青睞,她隨時奉陪可以大戰三百合--她心情不好,是因為本不該操心的事:天涯集團。


    天涯集團當前陷入銷售上的困境,這早就在顏紅的預料之中了,因為她是這個計劃的全盤參與者,甚至還出謀劃策,提出了好幾條有用的建議。


    比方,每當天涯集團在哪個城市上架,北山集團安排的某小組成員,就會跟蹤前去,然後不惜重金聘請當地市民,來詆毀天涯化妝品。


    操作過程很簡單,就是天涯化妝品剛上架,就會有三到五個市民來買,不過最多也就是半天工,這些市民就會再迴來,指著臉上的濕疹啊、紅瘡等,大罵專櫃服務員,說她們不顧消費者的利益,竟然推出這種害人的化妝品,來殘害她們嬌美的肌膚。


    有的,還打12345,向消費者協會告狀,更有甚者跑去電視台、報社等宣傳部門找記者,要求曝光天涯化妝品,幫他們討迴公道……


    這些壞點子,所起到的惡劣影響,是相當‘出色’的,幸好方小艇是廣電總局的老大,在嗅出這股子陰風後,馬上就向人打了招唿。


    也正是方小艇的‘庇護’,所以天涯集團總部才沒有收到這些惡劣消息,要不然梁明等人肯定會更加焦頭爛額。


    不過,顏紅很清楚,就算方小艇能耐再大,也遮掩不了太長時間,終究有曝光的那一刻。


    想到天涯集團最終會支撐不住而倒閉,顏紅開始時還是很高興的,但偶爾一次看到麵色憔悴的高飛後,她就再也不開心了,開始後悔當初自己所做的那些。


    女人就是這樣,多變,反複無常,很少在決定一個主意後,能從始至終的貫徹到底……最起碼紅姐就是這樣的,她當前在後悔。


    其實她和高飛之間的關係,比高飛和沈銀冰還要深厚,畢竟這對男女之間有了那層齷齪,所以她理所當然的開始心疼某個男人了。


    可礙於沈銀冰,顏紅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把不快壓在心底,憋出了內傷,見人沒啥好臉色也是很正常的了。


    坐在辦公桌後麵,顏紅呆呆的望著顯示器屏幕,琢磨該怎麽在不傷害沈銀冰的情況下,放高飛一馬。


    紅姐,真舍不得再折磨那個男人了,盡管她也知道,他們之間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那種關係了。


    隻是,她早就把高飛當做了唯一的男人。


    “也許,找焦恩佐問出張冒的下落,讓高飛狠狠懲罰那個吃裏扒外的小人,他心裏會開心一些吧?嗯,就這樣做,相信焦恩佐也不會在意那個小人物的生死。像他這種內心黑暗的人,其實恨不得所有人都倒黴呢。”


    顏紅想到這兒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她的辦公室,和焦恩佐的辦公室在同一層樓上,出門左拐走到走廊盡頭就是了。


    走過走廊中的幾個公司職員,看到顏副總出現後,有的趕緊退迴了屋裏,實在沒出去就貼在走廊牆壁上,等她經過身邊時,送給她一個卑微的笑容。


    顏紅沒有理睬這些人,快步走到焦恩佐的辦公室門口。


    焦恩佐把原來的秘書張良華,安排到後勤處,又換上了來自英國一個叫愛倫的女同學這件事,顏紅知道。


    她才不會在意,畢竟焦恩佐是副總,是沈銀冰的盟友,在集團內安排個把人,還是有這個權力的。


    焦恩佐的辦公室門開著,顏紅直接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沒人,顏紅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廢紙簍,看來那個叫愛倫的秘書外出倒垃圾了。


    焦恩佐也不知道有沒有來,顏紅決定等一會。


    她剛坐在沙發上,就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喝水太多了,就顧著想事了,忘記去廁所了。


    下意識的,顏紅站起身要迴自己辦公室解手,但想了想卻又快步走進了焦恩佐辦公室的洗手間內:反正就是借用一下馬桶嘛,也不是啥大不了的。


    顏紅解決完個人問題,正要洗手時,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響起,女秘書愛倫的聲音響起:“關上房門。”


    “嗯。”


    焦恩佐淡淡嗯了下的聲音,隨後響起。


    顏紅正要去擰開水龍頭的手,頓住了。


    紅姐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心思細膩,從焦恩佐倆人剛才的對話中,聽出了不一樣:愛倫就算是焦恩佐的女同學,也沒理由吩咐他去關房門,畢竟她是秘書,為焦副總服務的,而剛才那口氣,明顯是吩咐下人的。


    “哦,原來這個愛倫和張良華一樣,都是組織上派來的人,而且還是焦恩佐的上級。”


    顏紅曬笑了聲,縮迴了手,躡手躡腳的走到門板後,側耳傾聽。


    她其實不一定非得偷聽這倆人的秘密,就是覺得很好奇。


    好奇而已。


    焦恩佐倆人的對話,從門縫內清晰的傳來:“愛倫,什麽事?”


    “高飛馬上就要死了。”


    愛倫的聲音淡然,在說出‘高飛要死了’這句話時,就像看到一隻螞蟻被她踩了一腳那樣,絲毫沒值得有啥大驚小怪的,卻透著明顯的興奮。


    她這句話,卻讓顏紅身子猛地一顫!


    顏紅可以答應幫沈銀冰一起為難高飛,但卻不想他死。


    是真的不想,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不過,她很快就撇了撇嘴角,心想:就你這號人,有什麽本事決定高飛的生死?


    啪噠一聲響,茶杯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焦恩佐激動的聲音:“什麽?愛倫,你說什麽?高飛要死了!”


    焦恩佐最恨的人就是高飛。


    如果能有人幹掉高飛,恩佐哥會毫不猶豫的跑過去,給人重重磕幾個想頭,然後再以身相許,不管對方是男還是女--他實在是恨死了高飛!


    愛倫沒有說話,看樣子很反感焦恩佐敢懷疑她的話。


    焦恩佐慢慢冷靜了下來,低聲問道:“愛倫,能不能告訴我,他會怎麽死嗎?你放心,我是絕不會泄露出去的,你該明白,我是多麽希望他去死,做夢都想!”


    “我當然知道,所以才告訴你這個消息。這也是上麵意思,是用來鼓勵你,有些事必須得加快步伐了。高飛死了,你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愛倫的聲音很冷,也很清晰:“不過,具體是怎麽迴事,我不能和你說,你隻需知道,他在本月19號之前,就會趕到嶺南,一去不複還後就行了。”


    焦恩佐很激動,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你、你是說,我們的人在那邊做好了一切準備?”


    可能是太得意了,愛倫笑了:“嗬嗬,不是我們的人。”


    焦恩佐愣了下,下意識問了下:“那會是誰?”


    誰會對付高飛,這是絕密,愛倫本人也不知道,不過她卻能猜得出大概,緩緩的說:“是他所謂的自己人。”


    焦恩佐更加驚訝:“什麽?愛倫--你說,要至高飛死地的人,會是他自己人?啊,我明白了,他的自己人中,有人要借著他去嶺南,在他背後捅刀子!”


    焦恩佐的智商無疑很高,一下就從愛倫的話裏猜到了真實答案。


    愛倫幽幽的歎了口氣,好像帶有不甘那樣:“唉,是啊,像她這麽變態的存在,除了她自己人外,還能有誰幹掉她?嘿嘿,爭差,這隻是嶺南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地方,卻是鼎鼎大名的安、仿佛不可戰勝的高大少的葬身之所。”


    “爭差?”


    焦恩佐正要再問什麽時,卻有人敲響了房門。


    來的是總裁秘書處的秘書,說是沈總請大家去小會議室開會,很緊急的會議,要求立即前去參加。


    焦恩佐隻好暫時放下強大的求知欲,和愛倫使了個眼色,走出了辦公室。


    “有人設了個圈套,要在嶺南一個叫爭差的小地方暗害高飛!”


    藏在洗手間內的顏紅,心亂如麻。


    她能確定,那個叫愛倫的不是在撒謊。


    再說了,隻要給高飛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要在19號趕到嶺南,就能確定了。


    “那個設計陷害高飛的自己人,會是誰?”


    顏紅心裏這樣想著,來不及走出洗手間,就撥通了高飛的手機號。


    可那邊卻沒有人接聽。


    她很著急,也知道這兒不是久留之地,趕緊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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