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是指行事非常離譜,不正常,不符合一般情理的意思。


    高飛要在農曆六月初九和王晨結婚一事,這已經是鐵板釘釘,誰也無法更改的事了,可他卻又‘勾搭’張暮涵,讓人做她女人,說和王晨結婚後再離婚,然後再娶她。


    這無疑是很荒唐的事。


    張暮涵身為京華張家的大小姐,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那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她要想找個男人結婚,前來應征的青年才俊,估計得從東城排到西城,但她偏偏卻信了高飛的‘蠱惑’,讓他立下字據,甘心做他女人。


    這也是很荒唐的。


    張暮涵做出這種荒唐的事,除了她情商的確很低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她心裏有了某個男人(正如肖魚兒所說的那樣,他們認識才短短幾天,就成了歡喜冤家),剛才又被奪走了珍貴的初吻,腦子一熱,這才下了這個決心。


    高飛做出這種荒唐的事,則是出於某種邪惡,和不甘的心思。


    總之,這對男女都有著這樣做的各自理由,所以才煞有其事的立下了字據。


    拿起高飛寫好的字據,張暮涵輕聲念道:“我,高飛,對天發誓,絕不會辜負張暮涵,要一輩子嗬護她,把她當眼睛一樣珍惜,以兩年為限,會和王晨離婚迎娶她。如違此誓,就會遭到天打五雷轟--不行,這個誓言得修改一下。”


    高飛拿過字據,問道:“怎麽,這誓言還不夠狠毒的?”


    “天打五雷轟?哼哼,哄小孩呢?”


    張暮涵冷笑:“你見過有幾個人被雷劈了?”


    高飛皺眉:“那你說,我該立下什麽樣的誓言?”


    張暮涵想了想,說:“這些好了,就說你要是說話不算話,那就全家死光光。”


    說出最後這五個字時,張暮涵心裏砰地跳了下,覺得她可能太過份了。


    畢竟全家死光光這樣的誓言,也太歹毒了些,慌忙抬頭看了高飛一眼,做好了他發怒的準備。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高飛卻沒有生氣。


    真的,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隻是按照她所說的,重新立了個字據。


    張暮涵默默的接過來,看了一遍低聲說:“高飛啊,我逼你立下這麽歹毒的誓言,你、你不怪我?”


    高飛點上一顆煙,淡淡的說:“我為什麽要怪你?因為我發現我已經真的喜歡上你了。”


    張暮涵被感動了,眼裏充滿了柔情:“高飛,你放心,隻要你不負我,我絕不會負你的。”


    高飛嘿嘿笑道:“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我也要寫字據?”


    “廢話,為了你,我都狠心讓自己全家死光光了,你要是再負我怎麽辦?”


    “那、那你想讓我怎麽寫?”


    “就寫,就寫從立下字據的這一刻開始,你就正式算我的女人了。”


    高飛想了想,說:“你要對我履行老婆的義務,不許再對任何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動心。如果在我離婚前背叛了我,那你就全家死光光好了。”


    “你!”


    張暮涵臉色一變。


    高飛看著她,冷笑一聲:“怎麽,你讓我立誓時可以說這麽惡毒的誓言,到你了,你就不敢了?哈,看來你就是想玩兒我,壓根就沒打算和我真好。”


    “你、你胡說,我才沒有玩兒你的心思!”


    “那你為什麽不敢立字據?”


    “誰說我不敢?”


    張暮涵一咬牙,拿起筆蹭蹭的寫了一張字據,簽下自己的名字,寫上日期後,刺啦一下撕下來,遞給了高飛:“喏!”


    “這就對了嘛,這樣我才放心。”


    高飛看完字據後,收了起來,眉開眼笑的伸出手,攬住張暮涵的肩膀,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了下。


    張暮涵下意識的要反抗,但很快就放棄了,紅著臉的被他親了好幾下,又狠狠吃了幾次豆腐,心兒砰砰的跳,茫然的想到:我才認識他一個多禮拜呢,就發展成這樣了,是不是太快了?


    好像看出張暮涵心事重重的了,高飛有些無趣的鬆開她,啟動了車子:“好了,先找個地方坐坐,等你眼睛恢複正常後,再去你家好了。”


    張暮涵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高飛駕車來到市區內後,隨便找了個茶館,點了一壺極品茉莉花茶。


    一杯清茶品完後,張暮涵漸漸恢複了正常:嗨,不就是個全家死光光的誓言嗎?這有什麽了不起的,我不負他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敢負我,隻要能和他在一起開心就好了。


    “小涵啊。”


    高飛改了稱唿,轉著茶杯看著她笑眯眯的說:“那個啥,按照協議,你就是我老婆了吧?”


    張暮涵臉兒一紅,垂下頭抬手攏了下垂下來的一縷長發,喃喃的說:“說女朋友不好嗎?老、老婆--這個詞這麽土。”


    “這有什麽土的?其實說起來,老婆這個詞才會讓人感到很溫馨。”


    “好、好吧,那就依你好了,我、我是不是以後稱唿你為老、老公?”


    張暮涵在說出‘老公’這個詞時,心兒砰砰跳的厲害,又覺得臉龐發燙了。


    “當然了,既然你是我老婆,那我就是你老公了,這還用問嗎?”


    高飛拍了拍自己的右腿,很輕佻的語氣說:“來,坐我腿上。”


    “我、我才不……”


    張暮涵連忙搖頭。


    高飛眉頭皺起,不高興的說:“既然都私定終身了,還怕笑話?你看看人家,都這樣。”


    張暮涵偷偷向別的卡座上看去,果然看到有兩個女孩子,滿臉幸福狀的坐在男朋友懷中,沒有絲毫的拘謹。


    接連咽了幾口口水後,張暮涵才慢吞吞的挪到了高飛麵前,卻被他一把摟住腰,放在了右腿上。


    張暮涵發出一聲低低的唿聲,下意識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高飛低頭,在她懷裏狠狠揉了幾下,笑道:“這才對了嘛,兩口子嘛,做這種事就該光明正大的,怕什麽?”


    “可我們現在還不算是。”


    張暮涵嘴裏說著,偷眼向四周看去。


    隨著國民素質的提高,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在車子裏玩兒車震這種事太正常不過了,女孩子在茶館坐在男朋友腿上,就像熟人見麵問‘你吃了沒’那樣自然,壓根沒誰會感到驚詫。


    看到沒誰注意自己後,張暮涵這才鬆了口氣,坐踏實了。


    高飛蹬鼻子上臉,右手開始不老實的伸進她的裙子裏,她也紅著臉的裝做沒發現,隻是唿吸越來越粗重,心底卻升出了種興奮的甜蜜感。


    不過,當他的手莫向她最為隱私的地方時,張暮涵按住了他,用近乎哀求的聲音低聲說:“高飛,我答應做你老婆了,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適應時間?我、我總覺得咱們發展的太快了,有種不牢靠的怕感。”


    “怕什麽呀,大家都這樣。”


    高飛不屑的撇撇嘴,還是把手縮了迴來,環抱住她的腰,端起自己的茶杯送到了她嘴邊。


    張暮涵張開小嘴,輕輕抿了口,鬆了口氣笑道:“奇怪啊,你用的杯子上,還有點特殊的香氣呢,好像女人似的。”


    其實,張暮涵根本沒有察覺出高飛所用的茶杯上有什麽香氣,她這樣說就是轉移注意力。


    高飛的眼神卻輕微一凝,端起杯子嗅了嗅:“切,是茶香。”


    張暮涵慢慢把頭靠在高飛肩膀上,微閉著眼喃喃的說:“高飛,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很緊張,也很興奮。”


    “差不多吧。”


    高飛想了想說:“其實,說起來應該是偷青。嗯,就是這個,畢竟我們兩個的關係暫時不能見光,所以說起來就是偷青了。古人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怎麽不說了?後麵還有一句,叫偷不如偷不著。”


    “那你想不想我偷到?”


    “不想!”


    張暮涵睜眼說出這倆字時,雙眸中的甜蜜就是弱智都能看得出。


    沒想到這麽簡單就搞定了她,看來我的魅力還是很牛的--高飛心中得意,不知道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麽,笑容凝在了嘴角。


    張暮涵低聲問:“怎麽了,有心事?”


    “沒,沒啥心事。”


    高飛搖了搖頭:“對了,你家老爺子找我做什麽?”


    張暮涵輕輕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今天呀,是我爸的生日,他雖然不過生日,不過每年的今天,家裏也都會擺上一桌,一家人熱鬧下……也不知道今年怎麽了,爺爺忽然邀請你們幾個去。”


    高飛目光一閃:“我們幾個?除了我之外,還有誰?”


    張暮涵想了想:“都是圈裏的一些年輕人,有你家的高雅,他和我哥是好朋友。還有我幾個不錯的姐妹,嗯,昨晚我聽哥說,還邀請了莫孤煙,何落日,就是圈內流傳的‘華夏雙駿’。”


    “華夏雙駿?”


    高飛忽然笑了:“嗬嗬,我知道了。”


    張暮涵納悶的問:“你知道什麽了你?”


    高飛懶洋洋的說:“你家老爺子,這是借著你爸過生日的借口,變相給你相親呢。”


    張暮涵愣住:“什麽?給我相親?這、這怎麽可能呢?”


    高飛歎了口氣:“唉,張家老爺子好算計啊。不過這也是出於無奈,說起來還是你惹出來的貨。”


    張暮涵無知的認識了焦恩佐,背著張家答應做人家女朋友,雖說恩佐哥到現在她的小手都沒有牽過,可她卻傻乎乎跑到冀南,給他助威去了。


    張暮涵不知道焦恩佐的背景,張家卻知道,更看出焦恩佐的改邪歸正中,有佷多貓膩?


    實際上,焦恩佐一直被某秘密部門暗中監視著。


    張家這樣根正苗紅的世家,絕不許張暮涵和焦恩佐來往,為了彌補她犯下的錯誤,所以才借著她老爸生日的機會,邀請這些青年才俊,就是希望能從中找出適合她的人。


    張暮涵有了男朋友,就沒有誰再追究她結交焦恩佐的事了。


    就算沒有,張家也能借著今天的事,向外界表明態度:張家絕不允許張暮涵,和焦恩佐有絲毫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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