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手很漂亮,和妮兒的差不多,那些所謂的國際女明星的手,和這隻手相比起來,就不再是手了,隻能叫豬蹄,或者說是熊掌。


    可就這樣一隻那麽柔弱的女人手,卻飛快的抓主了他的衣襟,一甩。


    然後體重達到一百公斤,好像北極熊那樣的馬諾克,就變成了風箏,輕飄飄的飛過灑水車的車頭,落在了那邊的路麵上。


    最讓馬諾克感到無法接受的是,他被甩過來後,竟然能穩穩的站在了公路上,就像那隻手是個吊車,隻把他從車那邊吊到那邊一樣。


    馬諾克徹底驚呆,看向了車窗,看到了一張非常美麗的女人臉:這麽漂亮的女人,會有這麽大的力氣?歐野,上帝!


    那個長著一張漂亮東歐女人臉的女人,淡淡的說:“你自己還能上車嗎?”


    “哦,能,能!”


    馬諾克這才如夢初醒,打開車門爬上了車。


    女人穿著一身白色套裝,就是都市女白領長穿的那種,一雙套著黑色絲襪的腿,是那樣的修長,讓人看一眼,就覺得血壓開始上升。


    不過,橫在女人腿上那杆火箭筒,卻讓馬諾克意識到這個美女隻是長的美而已,很可能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蛇蠍美人,最起碼對那些追過來的殺手來說是這樣的。


    馬諾克沒有猜錯。


    女人在殺手的幾輛車子剛停住時,已經把火箭筒扛在了肩膀上,好看的右手手指輕輕一勾扳機。


    咻——火箭彈發出一聲瘮人的厲嘯,攸地飛出,不等厲嘯聲在空氣中傳播出去,就被驀地騰起的火焰,和爆炸聲所掩蓋:轟!


    最中間的一輛車,就像被頑童扔在天上的火柴盒那樣,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落下來時重重砸在了同伴的車上,直接把車子砸扁。


    “這下倒是省勁了。”


    馬諾克聽到美女喃喃說出這句話後,再次塞上了一枚火箭彈。


    十幾個殺手,乘坐四輛車子追出隧道,剛一照麵,兩輛車子就直接報廢了,其中一輛一看大勢不妙,迅速向後倒退而去。


    車子倒退的速度很快,但終究快不過火箭彈。


    一聲大響,一團火焰騰起後,那輛車上的四個殺手,全部光榮殉職。


    “其實殺人很簡單的,隻要你願意,可以想出更好的辦法,沒必要像狗熊那樣和人硬拚。”


    美女淡淡的說著,又把火箭筒指向了最後一輛車。


    車上最後幾個殺手徹底嚇毛了,不等美女塞上火箭彈,就急吼吼的蹦出車子,貼地一溜翻滾,滾進了路邊排水溝內,再也不敢冒頭了。


    美女沒有再理睬那幾個殺手,他們腦子沒毛病的話,這時候肯定不敢衝過來找死,把火箭筒隨手扔在外麵,啟動了車子。


    車子衝進機場大門時,馬諾克還沒有從剛才那場一麵倒的殘殺中醒來:他倒不是被死人的場麵給嚇倒了,而是被美女殺人後,竟然沒事人一樣的淡定給震呆了。


    美女把灑水車直接開到候機大廳的台階前,看馬諾克仍然直愣愣的盯著她,好看的黛眉微微皺起,不滿的問道:“還不下車,需要我送你下去?”


    “啊,不,不,我自己下,我自己下!”


    馬諾克這才醒過神來,連忙打開車門跳了下去,雙腳剛一落地,卻又抬頭問道:“漂亮的女士,我能知道您是誰嗎?”


    “你可以叫我安歸王。我出手救你,是因為那個孩子,像你這樣的,死上一萬個,我也不會在意的。關上車門。”


    自稱安歸王的美女嘴角翹起一抹淡然,在馬諾克下意識的給她關上車門後,車子緩緩向前駛去。


    “安歸王?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士,怎麽會有這樣古怪的名字?”


    馬諾克沒有在意安歸王說不在乎他生死的話,隻是對她的名字很感興趣。


    “馬諾克!”


    就在他傻楞當場看著那輛灑水車時,波娃的叫聲從身後響起。


    他霍然轉身,波娃抱著孩子從門口衝了出來:“你還活著,真好!”


    “是啊,我們都活著,真好。”


    馬諾克張開雙臂,把波娃和凱撒都抱在了懷中,重重吸了一口氣。


    “是誰救了你?”


    波娃問道。


    “她說,她叫安歸王。”


    馬諾克鬆開波娃,喃喃的說:“她殺人時的樣子,好帥,好酷,也好冷血。”


    ——


    正如高飛所預料的那樣,被帶迴當地警局後,還沒下車,就被幾十個警察圍住了車子,大家都在鼓掌,以這種方式來歡迎勇敢的見義勇為者。


    “我是為了救我兒子。”


    高飛心裏說著,在警局頭頭親自給他打開車門後,又想:不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隻要受傷害的是孩子,我一樣要管的。


    在孩子急需要幫助時,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給予的幫助,徹底改變了高飛的世界觀,開始覺得不管是外國人也好,還是華夏人也罷,人們骨子裏都是善良的,一旦引起共鳴,這就是一股龐大的力量,可以讓任何陰謀卑鄙粉身碎骨。


    就像眾星捧月那樣,幾十個警察簇擁著高飛走進了警局大樓,最後局長先生和幾個高級警員,陪他來到了接待室內。


    調查的過程很順利。


    高飛能拿出正兒八經的護照,現場無數證人都證明他,在孩子受到傷害時,就是他勇往直前救下了孩子,盡管那孩子是他兒子。


    接下來,警方自然得問幾個必要的問題了,比方他兒子招誰惹誰了,會被那麽多人殺之而後快。


    還有,他兒子現在哪兒去了?


    那個救走他兒子的女人,又是何方神聖等等。


    對這些問題,高飛在來時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


    他是一個來自華夏的商人,經商前在部隊服役過,在商場上得罪了人,仇人不敢招惹他就把怨氣發在了他兒子身上。


    兒子從小身體就不好,高飛就給他找了個隱居深山老林的高手,希望他能學成神秘的古武功夫。


    那個救走兒子的女人,就是兒子的老師,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太婆。


    老太婆性格孤僻,不喜歡和世俗之人打交道,救了兒子後立即離開了,就連高飛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華夏是個有著古老文明的國家,神秘的古武功夫就像瓷器那樣名揚世界,是個人提到華夏後,一般都能想到‘功夫’這個詞,也從很多武俠電影中知道,功夫厲害的牛人,一般都隱居在高山大澤中,年近八十的老太太好像超人那樣,很正常啊……


    高飛編造的這些雖然不怎麽合理,聰明的美國警察們都能從中找到破綻,不過卻沒有人戳破——高飛有沒有說實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死在兩處現場的那些殺手,都是被國際刑警組織追查的通緝犯。


    按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條法則,那麽誅殺殺手的高飛,就是美國警察的朋友。


    美國警察對待朋友是熱情的,所以就算看出他話裏的破綻,也沒有點破,還主動把金蛇怪劍還給了他。


    兒子被莫邪征東帶走,這在高飛看來是最好的結果了,不過他也有很多疑問想去解開,比方要問問妮兒,問問他是怎麽照顧兒子的,比方他還沒有搞清楚,莫邪征東怎麽也跑來美國了等等。


    可是警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配合,所以他隻能暫時呆在警局。


    ——


    還是那間不怎麽起眼的酒店。


    老喬治臉色陰沉的站在窗前,望著外麵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


    芬妮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微微垂首就像一尊雕像那樣。


    老喬治另外一個貼身保鏢默森,已經被派去專門‘照顧’妮兒了。


    他希望妮兒真能讀懂自己的苦心,凡事以家族、離子基金的未來為重,能夠順利的嫁給尼科夫。


    隻要能夠支撐喬治家族未來幾十年長盛不衰,無論讓老喬治做什麽,他都會毫不猶豫,哪怕是死後下地獄,他也無怨無悔。


    ‘凱撒’的身份泄露後,老喬治馬上就采取了補救措施,派出更多的殺手去追殺被馬諾克、波娃保護的凱撒,又給遠在英國的傑拉德爵爺解釋了一下。


    傑拉德爵爺很大度,甚至還說孩子是無辜的,隻要妮兒能和尼科夫能相互諒解,按照雙方老人的意願結合在一起,他完全可以接受那個孩子嘛。


    老喬治很清楚,傑拉德族長這樣說隻是在說漂亮話而已,因為英國這些老牌家族,比誰都注重血統的正統,就算自己不殺凱撒,日後也肯定會死於非命——老牌家族,絕不會容許一個孽種的存在。


    既然凱撒終究要死,那麽、那麽就讓他死在自己手中吧。


    想到孩子趴在膝蓋上,揪著自己胡子喊爺爺的可愛樣子,老喬治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說心裏話,他又何嚐願意殺凱撒?


    不管凱撒的親老子有多可惡,但他終究是自己的親外孫啊。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盡可能的嗬護、寵愛凱撒,就是提前對孩子做出補償。


    孩子,爺爺對不起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唉。


    暗中重重歎了口氣後,老喬治睜開了眼睛,把痛苦深深隱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陰冷:我的凱撒可以死,但我也會讓那些人給他陪葬!


    那些人,就是在老喬治暗中注視中的焦恩佐等人。


    第一波刺殺孩子的殺手,就是焦恩佐等人安排的。


    也正是他們派出的殺手無能,沒有在第一時間幹掉‘凱撒’,所以才讓老喬治被迫犧牲自己的嫡親外孫。


    在老喬治看來,焦恩佐等人,才是殘殺凱撒的真正兇手。


    無論是誰,有多麽龐大的能量,既然敢殺他老喬治的外孫,唯一的結果就是死!


    咚咚咚,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老喬治的沉思,壽眉微微皺起。


    是芬妮的手機。


    “那邊傳來消息了。”


    芬妮有些緊張的低聲解釋著,她知道爵爺最不喜歡在沉思時被人打斷了,也後悔沒有把手機調成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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