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高飛就說:“到帳了沒有?”


    高飛在阻擊焦恩佐時,動用了詹姆斯和白板、芭芭拉倆人。


    大家雖然是兄弟姐妹,不過高飛卻不是讓他們白跑腿的,都是按照世界最高傭兵傭金來支付的。


    坑蒙拐騙自己哥們的銀子是一迴事,該支付就該支付的傭金,卻又是另外一迴事,高飛不想破壞這個規矩,而詹姆斯等人在他支付傭金時,也沒什麽客氣。


    “兩筆任務的傭金都到賬了。”


    詹姆斯在那邊抱怨道:“高飛,以後再有類似的任務,麻煩你別再找我了行不行?哥們現在孬好不說是德國科萬特家族的乘龍快婿了,有個身價百億的小富婆做老婆,這身份早就今非昔比了,不在乎這點小錢。我以後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和卡特裏娜生個小孩,沒事時環遊世界,笑傲風雲,看雲卷雲舒,日出日落,花開花謝,參悟人生……”


    高飛毫不客氣的打斷詹姆斯的吹噓:“行了,別在這兒吹了,不嫌腮幫子鼓的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歸隱後,每個月隻有不到五百美元的零花錢?嚓,那點錢還不夠你吸煙的呢。”


    詹姆斯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那樣,嗷的一嗓子:“發刻有!是白板,還是猴子把哥們這個小秘密偷漏給你的?肯定是白板!草,哥們不就是笑話芭芭拉的皮股不夠大嗎?他竟然把我的醜事滿世界的宣揚,我饒不了他!”


    “是誰告訴我的,你不用管,隻是為你這種怕老婆的家夥悲哀。”


    高飛狠狠鄙視了詹姆斯一句後,說起了正事:“島國那邊事兒辦的怎麽樣了?”


    “老詹出馬,一個當倆,要是連個小鬼子也搞不定,那哥們以後也別在這行混了。”


    詹姆斯得意的說:“你放心,用不了幾天,那個叫山島小茅的鬼子就會改口的,說他是從樓梯上不小心摔倒,才斷了腿子。以前叫囂著要追究你責任,隻是想訛詐你一筆醫藥費罷了。”


    高飛大怒:“奶奶個八字,這是碰瓷嗎?”


    詹姆斯迴答:“對,就是碰瓷!哼,真相是這樣的,小鬼子在醫院摔斷腿子後,你出於人道主義去幫他,結果他卻趁機訛詐上了你。麽的,小鬼子以為他是老太婆,你是那個看到老太婆摔倒後好心攙扶她卻被訛上的彭宇嗎?”


    彭宇案,被國人稱之為華夏道德淪陷的轉折點,其惡劣性質直接影響到了現代人看到老人摔倒後,不敢去攙扶。


    這件案子舉世聞名,連外國人都知道,不能不說是國人的悲哀。


    高飛聽詹姆斯提到這個後,開玩笑的心思一下子沒了,懶洋洋的說:“行了,處理好了就歐克了。對了,你手裏還有沒有閑錢?”


    “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詹姆斯斬釘截鐵的說完這句話,才問:“要多少?你現在是大富豪了,還會找哥們借錢?”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高飛罵了句說:“你告訴老頭、猴子他們,有閑錢的話不妨投在我的化妝品項目中,哥們保證你們會有豐富迴報的,也算是看在那麽多年的感情份上,為你們找個比較牢靠的後路吧,免得將來老了會去大街乞討。”


    讓詹姆斯等人參股化妝品項目,高飛早就考慮過了:別看現在他們掙錢容易,可幹傭兵終究不是一輩子的職業。而且這些人除了白板(這家夥自己有企業)外,都是‘有錢大花,沒錢不花’的主,倒不如把錢用在正事上,也強過拿來花天酒地。


    詹姆斯沉默片刻,才問道:“你確定你的化妝品能掙錢?”


    高飛很幹脆的說:“我隻能確定有可能會賠錢。”


    親眼見識過那些草藥的強大效用後,高飛就算用腳丫子去想,也知道產品一旦問世,就會引起大轟動,到時候隻要蹲在家裏數銀子就是了。


    “確定能賠錢?草,那好吧,算哥們一份,免得你到時候連內內也賠光了。”


    聽出高飛好像沒底氣後,詹姆斯反而決定要把被他視為‘身家性命’的私房錢交出來了:他希望能替高飛分擔一些後顧之憂,並決定去勸說猴子等人也加進來。


    “哦,對了,別忘了還有一個禮拜,就是白板和芭芭拉的婚禮了,掛了。”


    詹姆斯在結束通話前,提醒了高飛一句。


    高飛知道,詹姆斯其實在提醒他,別忘記妮兒會在聖誕節前夕要嫁人的事。


    想到這件事,高飛的好心情又壞了起來,看著外麵的秋雨,喃喃的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特麽的去吧。”


    ――


    高飛開著一輛從餐廳門口‘揀來’的一輛奔馳轎車,來到了北山集團總部。


    當初他撿到這輛車時,差點把李德才這土鱉給羨慕死:這是誰家的好人啊,忘了開走沒掛牌的新車也就算了,幹嘛還把購車手續也遺忘在車裏?


    高飛知道,這輛車其實是京華那些小紈絝的心意。


    對這種好心,高先生向來都不會拒絕的,以免人家不安心。


    高飛的車子剛停在大廳台階前,一個保安就及時給他拉開了車門,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董事長,您來了。”


    “嗯,謝謝啊。”


    高飛笑著剛下車,有一個保安快步跑了過來,手裏舉著一把傘。


    其實雨不是太大,前行幾步就是台階,高飛根本用不著打傘的,剛要拒絕,卻又笑著搖了搖頭,在兩個保安的簇擁下,走上了台階。


    他知道,在他剛為奔馳車掛上車牌時,北山集團總部這邊就知道牌號了,從剛才保安迎上來的速度就能看得出。


    高飛剛走到大廳門前,兩旁的禮儀小姐就一起彎腰躬身,嬌聲問好:“董事長好。”


    無論誰來總部大廳,這些禮儀小姐都會躬身問好,高飛也見識過她們向沈銀冰問好時的樣子,本以為早就習以為常了,但現在從感受到她們從心底流露出的小心討好,甚至諂媚的表情後,才知道這種感覺是如此的讓人飄飄然,讓他由衷升出有股子‘當領導就是好’的感概。


    肯定是地位改變了心態,高飛在禮儀小姐們問好時,並沒有向以往那樣有調戲一番的心態,而是很威嚴,溫和,或者幹脆說裝比的點了點頭,就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他能明確感受到,禮儀小姐們正用愛慕的眼神注視著他背影,隻需他轉身對其中一個隨意勾勾手指頭,她就會甜甜的笑著膩上來,不顧顏麵。


    不但門口那些保安,禮儀小姐們這樣,在高飛走到沈銀冰的辦公室門口時,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這幅樣子,老遠就停住腳步,站在一旁躬身問好,搞得很後悔不該乘坐電梯上來。


    原總裁辦公室對過,是秘書辦公室。


    抱著一個資料夾正要出門的小宋,看到高飛過來後先是一楞,隨即恢複了正常,冷淡的點了點頭,擦著他的肩膀忙自己的事去了。


    小宋現在也是集團的股東,是高飛阻擊焦恩佐成功後的受益人。


    不過她對高飛如此慢殆沈銀冰頗有微詞――她是第一個看到高董後,卻沒有殷勤問好,還流出反感的人,這讓飄飄然的高總很是不爽,但隨即就啞然失笑:當個集團破董事長而已,又不是啥了不起的,沒必要搞得自己多牛比。


    高飛抬手在房門上敲幾下,幫幫幫。


    裏麵傳來沈銀冰的聲音,帶有一絲明顯的倦意:“進。”


    高飛推門走進了辦公室,沈銀冰正坐在桌子後麵埋頭寫著什麽。


    辦公室的布置還是像以前那樣,沙發還是那個沙發,桌子還是那個桌子,甚至連桌子後麵那個女孩子,還是原先那個,但卻沒有了高飛所熟悉的氣氛。


    那是一種大老板辦公室內該有的肅穆,莊嚴的氣氛。


    其實,辦公室的氣氛並沒有變,成副總等人來沈秘書辦公室時,仍然會以屬下的身份和沈銀冰談論工作,隻是高飛現在的心態發生了變化而已。


    沈銀冰以為進來的是小宋,頭也沒抬的問道:“有事嗎?”


    沒有聽到小宋的迴答,她有些奇怪的抬起頭,才發現高飛已經站到了桌子前。


    看到是高飛後,沈銀冰眼裏閃過一絲夾雜著慌亂、詫異還有憎恨的複雜神色,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推開椅子站在了一旁:“高董。”


    自從那天召開過股東會議後,高飛這是第一次來集團總部。


    在這段時間內,不知道沈銀冰想了些什麽,讓她在看到高飛後會有這樣的反應。


    高飛皺眉看著她,問道:“你有心事?”


    和一周前相比,沈銀冰憔悴了太多,消瘦的厲害,下巴看上去更尖,臉色泛著病態的蒼白,一雙眸子裏滿是血絲。


    沈銀冰搖頭,垂下眼簾低聲說:“沒有。”


    “沒有,為什麽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


    高飛說著,走到桌後坐在了椅子上。


    真皮座椅上還殘留著沈銀冰的體溫,和淡淡的香氣。


    對高飛這個問題,沈銀冰沒有迴答,從桌子角上拿起一個不鏽鋼水杯,一看就是新的,走到飲水機前問道:“高董,你喝咖啡,還是喝茶?”


    高飛抬手敲著桌子,說:“什麽都不喝,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沈銀冰猶豫了下,走過來把水杯放在了原處。


    高飛身子後仰,腦袋放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說:“站在我後麵。”


    沈銀冰咬了下嘴唇,默默走到他身後。


    高飛說:“你既然是我的貼身秘書,那麽幫我揉揉腦袋,掐掐肩膀,不算是過份吧?”


    沈銀冰很想告訴高飛:給你揉肩捶背的是你老婆,或者是坐台小姐,關我這個秘書啥事?


    隻是看這家夥一臉等待享受的樣子,隻好雙手放在他兩旁太陽穴上,就像倆人曾經同居時那樣,替他揉腦袋。


    高飛說話了:“說吧,最近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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