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以後要是再敢欺負人,小心老子砸斷你狗腿!”


    陳大彪右手掐著黑狼的脖子,把他推在了牆上,眼珠子瞪的老大,很嚇人的樣子。


    被從黑狼手下解救出來的狗子,也被嚇得連連後退。


    狗子是個無業遊民,幾天前在路邊‘撿了’一輛電動車,結果被警方提溜到了拘留所。


    而黑狼,則是一個數次進宮的惡棍,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屢教不改,把拘留所當做了自己家,進來後也經常欺負其他人,看守他的警員都見怪不怪了。


    陳大彪進來的時間比較長,和梁明遇刺是一天。


    一般來說,拘留最長時限為十四天,但是如果是刑事拘留的話,這個期限會被延長到37天,而陳大彪到現在還呆在拘留所,很可能就是犯了刑事拘留。


    來到拘留所後,陳大彪也沒為他那天帶人痛扁田中秀則那事後悔過,而且為了不連累跟他幹活的那些兄弟們,把罪過全部擔在了自己身上。


    由此可以看出,陳大彪為人相當仁義。


    不過,有時候仁義也不是好事,比方他原先接手的那些小工程,因為他的出事,現在都落在了別人手裏。


    上午時,陳大彪的老婆還來過,為了這個沒少埋怨他。


    陳大彪當時隻是梗著脖子的說什麽,寧可不掙錢也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反正老子是好漢一條,揍那鬼子貨並沒有啥過錯,老天爺不會讓他走投無路的。


    他這態度徹底惹怒了老婆,點著他鼻子罵了一通‘就你能!那你就在這兒逞英雄吧,餓死我們娘兒倆活該’之類的話,淚水漣漣的走了。


    老婆走了後,陳大彪的彪悍之氣馬上就沒了,蹲在一個地方低頭反省。


    他當然知道,自從他進來後,老婆跑前跑後的沒少花錢,七大姑八大姨的沒少托關係――身為一個大男人,讓自己老婆這樣操心,陳大彪心中當然不好受。


    就在這時,黑狼又欺負人了。


    揍得狗子綿羊般的咩咩叫,別的好漢都不敢管,陳大彪看不下去了,或者說被黑狼給煩透了,二話沒說跑過去仗著一身好力氣,采住黑狼的頭發就是一頓胖揍。


    “小子,我欺負他管你屁事?別沒事惹事,小心老子出去後把你那個水靈靈的老婆幹掉!”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黑狼,眼裏明明露出恐懼之色了,可說話還是相當的硬氣。


    “次奧,我弄死你!”


    陳大彪一拳就掏在了黑狼的小肚子上,疼的他哎喲慘叫時,一個警員從遠處吼了一嗓子:“別特麽的鬧了!陳大彪,給我過來!”


    拘留所裏眾好漢打架,警員早就習以為常了,隻要打不出人命來,沒人管。


    陳大彪敢揍的黑狼哭天搶地,可在看守麵前卻乖的像隻小綿羊,趕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麵前堆起一個諂媚的笑容:“韓隊,您有什麽吩咐?”


    其實韓隊就是一小警員,不過就像朋友間喊一賣烤串的為某總那樣,陳大彪等人逢警員就喊隊長,一種討好的尊敬而已。


    “所長找你。”


    韓隊拍了拍陳大彪的肩膀:“小子,你的苦日子熬到頭了,以後別來這地方了。”


    “啊?”


    陳大彪一呆:“韓隊,你、你們這是要放我走?”


    韓隊似笑非笑:“怎麽,不願意走?”


    陳大彪做夢都想離開這兒,唯有在拘留所裏呆過的人才知道,這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過,無論他老婆花多少錢,托多少關係,陳大彪都沒能離開這兒,而且上午老婆來時,也沒說他即將脫離苦海了,這是咋迴事?


    被韓隊在皮股上踹了一腳後,陳大彪才清醒了過來,趕緊給韓隊深深鞠了一躬,這才飛快的跑到了前麵的辦公樓。


    來到所長辦公室門口時,一個警員衝他點了點頭,敲了下房門衝裏麵說了句什麽,就讓陳大彪進去。


    陳大彪有些緊張的走進了所長辦公室,就看到平時對眾好漢從沒有過笑臉的張所長,臉色帶著最最可親的笑容,正在陪著兩個年輕人說話。


    那倆年輕人坐在沙發上,嘴上叼著煙,一副待理不理的樣子,一看就是出身非常高貴的主。


    “大彪來了?快,快坐下。”


    看到陳大彪進來後,張所長連忙從對麵沙發上站起來,熱情的讓他過去坐。


    陳大彪卻站在那兒,微微弓著腰說:“俺站著就行,站著就行。”


    張所長也沒有再勉強他坐下,對那倆年輕人說:“高先生,劉先生,他就是陳大彪。”


    原來不是放我走,是因為有人要找我?


    聽張所長這樣說後,陳大彪的心涼了半截,再看到那倆年輕人審視自己的目光,好像牲口販子挑牲口那樣,心裏就徹底的涼了:捏捏的,他們不會是被島國人派來故意收拾我的吧?麽的,如果真是這樣,老子就和他們拚了!


    就在陳大彪臉上表情陰晴不定時,左邊那個看起來成熟一些的家夥問話了:“你就是陳大彪?”


    陳大彪沒有吭聲,隻是用力點了點頭。


    年輕人又問:“上個月的三號,在鳳山開發區就是你幫著一個叫梁明的打架了?”


    “是,就是我。”


    陳大彪說完這句話後,深吸了一口氣,挺起了腰板:“你們是那些島國鬼子,或者是開發區招商局王明星(局長,當時挨揍的人之一)派來找我麻煩的吧?”


    另外一個年輕人笑眯眯的看著陳大彪,反問道:“是又怎麽樣?”


    陳大彪眼裏閃過一絲悲憤,攥緊了雙拳緩緩的說:“不怎麽。我隻是想給你們一個提議。”


    年輕人眼珠一翻:“說說呢,什麽提議。”


    陳大彪聲音有些沙啞,腦門青筋蹦起:“你們最好能把我弄死,要不然等我出去後,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放肆!”


    陳大彪的話剛落下,張所長就猛地一拍桌子,讓他閉嘴後,才陪著笑的對那倆年輕人說:“兩位,別介意,鄉巴佬就是這脾氣,不知好歹。”


    “嗬嗬,還行,對胃口。”


    其中一個年輕人笑了笑,站起身對張所長伸出手:“我要把他帶走了,張所長,以後有空大家一起坐坐。”


    知道其中一個人是啥背景的張所長,趕緊擦了擦右手,這才彎著腰的和年輕人握手:“高先生,劉先生,你們太客氣了,啥時候有空就通知我一句,隨叫隨到。”


    陳大彪冷著臉的站在那兒,默不作聲。


    在張所長的熱情相送下,陳大彪跟著那倆年輕人出了拘留所。


    陳大彪本以為,拘留所外麵肯定停著很多車子,每一輛車前都站著好幾個小弟,一個個描龍刺虎腦門錚亮,脖子上掛著刷狗似的粗臉子,嘴裏嚼著口香糖,臉上戴著大墨鏡,手裏拿著棒球棍在手心輕輕拍打著,就那樣囂張的望著他,某人一聲令下後,就會呀呀的衝上來,把他打成死狗。


    電視裏就是這樣演的。


    所以陳大彪在走出拘留所時,明顯感覺到自己雙腿在打顫。


    不過當地老百姓有句俗話,叫做‘挨草跑不出高粱地’,事已如此,陳大彪根本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咬著牙走出了拘留所的大門。


    大門外麵的確停著很多車子,但卻沒有看到成幫的小弟,姓高的年輕人擺了下手,一輛藍白相間的出租車駛了過來。


    姓高的年輕人拉開副駕駛這邊的車門,對陳大彪擺了下下巴:“上車吧。”


    哦,看來這是要把我帶到沒人的地方,再仔細的修理我啊――陳大彪眼珠子四下裏轉了轉,低頭坐上了車子。


    車子啟動後,姓高的那個遞給了陳大彪一顆煙。


    煙是好煙,正牌大中華,陳大彪以前也抽過幾次,卻沒吸出比他自己花錢買的五塊錢一盒的紅河煙好到哪兒去,不過吸完這種煙再吸紅河時,卻覺得平時吸慣了的紅河煙味道不怎麽樣了。


    陳大彪也沒客氣,接過煙借著姓劉的火機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等著他們發話。


    不過,那倆人卻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在那兒低聲談笑了起來。


    豎著耳朵的陳大彪,通過他們的談話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姓高的那個叫高飛,姓劉的那個叫劉小龍,後者好像是來自京華,故意操著一口連母豬都能聽出來的京片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既然這倆人不和自己說話,陳大彪也不吭聲,隻是看著窗外。


    他本以為,車子會開向一個偏僻的地方,那兒會有大批的小弟在等著幹他――電視裏就是這樣演的。


    他目前所需要的就是找機會跑路,最好是經過一段不好走的路段,那樣車速就會減慢,就可以推開車門跳車跑路了。


    至於最終能不能跑得了,暫時不管。


    事實卻不像陳大彪所想的那樣,車子徑直開進了市區,鬧市,最後來到了大明湖畔的稻花香大酒店。


    難道要在這兒收拾我?


    車子停下後,望著高高的大酒店,陳大彪一臉的茫然。


    姓高的和姓劉的那倆小子,仍然不說出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帶著他進了酒店,一個非常豪華的包廂內。


    “坐下。”


    姓高的叫高飛的小子說話了,還很有禮貌的替他拉開了一把椅子。


    另外姓劉的叫劉小龍的家夥,卻對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吩咐上菜。


    不大的工夫,一桌山珍海味,外加三瓶飛天茅台,擺在了桌子上。


    等服務生替三個人滿上酒後,就很知趣的退出了房間。


    坐在陳大彪對麵的高飛,舉起了酒杯:“來,幹一個。”


    幹就幹,誰怕誰?


    吃飽喝足後才能扛揍!


    陳大彪此時徹底豁出去了,舉起酒杯晃了一下,一口悶掉。


    辛辣的酒水,順著喉管淌下去後,就像在肚子裏騰起一團火,燒的陳大彪黑臉膛發紅,猛地把空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大聲說:“你們到底想怎麽樣,直接說!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好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總裁的貼身高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中的陽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中的陽光並收藏女總裁的貼身高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