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才不去上學呢!”


    張雯雯上車後,恨恨說出了這句話。


    解紅顏驚訝的問道:“怎麽了――雯雯,你剛才進去找高飛了?”


    張雯雯緊緊抿了下嘴角,低聲說:“媽,你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麽?”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解紅顏對張雯雯那是相當了解的,僅僅從她恨恨的語氣,和不想去上學中就能聽出了什麽。


    眼角急促的跳動了兩下,解紅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我又沒有跟你進去,我怎麽知道你看到了什麽。”


    用手指緊緊攪動著裙裾,張雯雯從牙齒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我親眼看到秦城城那個騷狐狸,正在和高飛那個臭男人,在他辦公室內做那種苟合之事!”


    心兒猛地跳了一下,讓解紅顏俏臉有些發白:“雯雯,你真――你幹嘛要去看這些?故老相傳,親眼看到這種事是不吉利的。”


    “狗屁的不吉利,誰信!”


    張雯雯罵了一聲,又憤憤的說:“最可氣的是,我跑去告訴了那個騷狐狸的丈夫劉國華,你猜他說什麽?”


    解紅顏隻覺得全身酸軟無力,懶懶的靠在靠背上,夢囈似的問:“他說什麽了?”


    “他告訴我說,他和秦城城已經離婚了,那個臭女人做什麽都是她的權利!”


    張雯雯罵道:“曹,我這沒想到,這對在公眾場合人模狗樣兒的男女,竟然是這種人,一個不要臉,一個沒有臉,真是氣死了。”


    “其實,他說的不錯,這是他們的權利,別人管不著的。”


    抬頭看了眼餐廳二樓辦公室的方向,解紅顏心中低低的歎了口氣,啟動了車子:“雯雯,不管秦老師和高飛怎麽樣,你都沒權利管,你都應該尊重他們,以後不許你叫他


    們臭男人,騷狐狸什麽的。”


    “為什麽?”


    “因為你能去省師範學院上學,多虧了他們的。”


    “我剛才就說了,我不會去的!”


    張雯雯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正要再說什麽時,解紅顏卻低喝一聲:“雯雯,都這麽大了,能不能別讓媽媽再替你操心!”


    張雯雯一呆:“我、我怎麽了?我不就是不想上學嗎?以前你也曾安慰我說,大多數成功者的學曆並不是很高,關鍵是要看自身的努力拚搏啊。”


    解紅顏沒有迴答女兒的問題,隻是冷冷的說:“明天,你必須去上學。還有,以後看到秦城城後,一定得喊她阿姨,就像你一定要喊高飛叔叔那樣。”


    “我不――”


    張雯雯剛吐出這倆字,解紅顏忽然抬手,狠狠抽了她一記耳光!


    啪!


    耳光聲清脆,悅耳。


    張雯雯伸手捂著左臉,望著解紅顏,呆了。


    解紅顏用力咬著嘴唇,因為太過用力,有血漬溢出,順著光潔的下巴落在黑色旗袍上,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但她的聲音中卻帶著泣血般的痛苦,沙啞:“雯雯,你一定要


    聽媽媽的話,明白嗎?不管你現在有多麽恨媽媽,但你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從小沒被解紅顏動過一根手指頭的張雯雯,一下被抽懵了。


    等她清醒過來時,第一反應就是要推門跳車。


    但解紅顏的話,卻又讓她愣在當場,一股不好的感覺,從心底騰地騰起,顫聲問道:“媽,是不是要、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解紅顏長長的眼睫毛,好像蝴蝶翅膀那樣忽閃了一下:“有些事,不管你怎麽躲避,終究是躲不過去的,該發生還是會發生。雯雯,你不要問,不許知道這些,你現在最


    主要做的,就是要安安穩穩的上學。高飛已經答應我,在我不在的日子裏,會替我照顧你――”


    張雯雯徹底的慌了,伸手抱住解紅顏的右臂:“媽,到底是怎麽了,你要去哪兒!?”


    解紅顏雙眸中滿是痛苦的搖了搖頭,喃喃的說:“命運是注定的,無法改變的,更是無法逃避的,以後,你就會知道的――唉,其實,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張雯雯呆呆的問:“你、你很滿足?”


    解紅顏忽然笑了笑,眼裏全是柔情的抬手,摩梭著女兒的臉頰:“雯雯,我真的很滿足,因為終於有個不會傷害你的男人,答應要保護你了。相信媽媽的話,因為我能看


    出,高飛對你並沒有任何齷齪思想。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迎接屬於我的命運了。”


    看著前方,解紅顏微微仰起下巴,喃喃的說:“你會幸福的,我保證,不管我在哪兒,我都會祝福你,祝福高飛。”


    ――


    高飛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不管是李德才還是老王,都很識趣,雖說都隱隱猜出他和秦城城在辦公室內,孤男寡女的會發生些什麽,但卻沒有人來打攪,直到一個來用餐的小孩,調皮的用腳踹門時


    ,他才睜開了眼。


    屋子裏沒開燈,但並不是太黑,因為窗外的街燈已經亮起,柔和的光灑進屋子裏,平添了一種如夢如幻的浪漫。


    借著窗外灑進來的燈光,高飛看到了秦城城。


    秦城城好像八爪魚那樣,緊緊纏繞在他身上,他們身體的某個部位,還保持著緊密結合的狀態,屋子裏飄蕩著那種事才會醞釀出的氣息。


    這個身體和思想雙重淪陷的女人,俏臉上帶著滿足的紅暈,睡的正香。


    一個酒醉後醒來的人,最先的反應就是:我現在哪兒,我怎麽和她這樣了?


    高飛一動不動的看著趴在他肩膀上的秦城城,使勁的想啊想啊,想了老半天,腦袋瓜子都疼了,也沒有想起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知道自己在辦公室內,和秦城城發生了那種讓光棍罵娘的關係。


    “唉,真是酒後亂性啊。”


    高飛低低歎了口氣時,就聽到秦城城在耳邊蚊蠅般的說:“這應該不算亂,是自然的結合。”


    “你醒了?”


    “在你心跳加速時,我醒了。”


    “那你還不趕緊起來?”


    “可我能感覺到你的又大了,撐的難受。”


    秦城城說著,猛地坐起,蛇兒般的腰直急速擺動了起來。


    看著發絲狂甩的秦城城,高飛不客氣的說:“我看你現在,就是個狐狸精。”


    秦城城運動著,吐字不清:“隨便你――叫我什麽,叫我表子也行,但我隻是你一個人的!”


    ――


    天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好像頑皮兒童的眼睛。


    隨著冀南的工業蓬勃發展,和私家車輛、人口的急促增多,空氣質量也越來越糟糕,以至於很多70後的人,會經常望著夜空感歎:“在我小時候時,星星特別繁密,一顆


    挨著一顆。但現在,就算能看到幾十顆,也沒有以前那樣亮了。”


    也許是昨晚那場暴風雨的緣故,冀南今天的空氣質量格外好,星星格外多,也格外亮,夜色迷人。


    沈銀冰端著一杯紅酒,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著窗外的星星,已經很久了,都沒有動一下。


    整整一個下午外加晚上這段時間,她都在胡思亂想。


    她想神探佐羅,想顏紅,想穆天涯,想蘇北山,想焦恩佐,也想高飛。


    無疑,高飛占據了她的絕大多數思想。


    沈銀冰現在很困惑,也很痛苦。


    因為她發現她真愛上了那個混蛋,要不然絕不會在看到穆天涯對他做出輕柔動作時,會有刀子紮心的疼痛。


    但是她卻又不明白:我憑什麽會愛上他!?


    從南越脫險歸來後,沈銀冰就以為她開始喜歡神探佐羅了,為此,還不惜在半夜跑去燕子山廣場和人家越會。


    雖說那次約會是失敗的,恐怖的,但佐羅在最關鍵時刻的出現,讓沈總對他的好感更盛,也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某個信念。


    可是,就在沈總強迫自己必須接受神探佐羅時,某個男人的一個電話,卻讓她鬼使神差般的撇下焦恩佐,在太陽下爆曬一個小時,為他的事情操心。


    更是在他餐廳開業時,精心替他準備了兩層驚喜。


    這一切的一切,包括看到穆天涯輕柔的對待高飛,沈總心中醋意大發,都證明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家夥!


    “我怎麽會愛上他呢,那個花心臭男人!”


    沈銀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拿起了手機,打開了求求。


    在點開求求的瞬間,沈銀冰做出了最終決定:從今晚起,不再關注高飛,他是死活和自己無幹,開始全力追求神探佐羅!


    神探佐羅,才是一個英雄。


    高飛,充其量也就是個會三腳貓招式,說話沒品位的小痞子罷了,她對他的好感,隻是因為和那個家夥在一起,心裏趕到特輕鬆而已!


    自古以來,美女就是配英雄的。


    沈總是個美女,佐羅是個英雄,他們才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兒不是?


    神探佐羅的求求在線。


    沈銀冰吐出心中的一口濁氣,編輯了一條信息:“你在幹嘛?我現在很煩躁,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手機中傳來叮當一聲響時,秦城城即將攀登到快樂的尖峰,放肆的尖叫著,篩動著。


    高飛卻像是個死屍那樣,嘴角叼著一根煙,一動不動的平躺在地毯上,任由那個思想淪陷了的女人自己玩兒。


    拿起手機,看到了沈銀冰發來的信息。


    沈銀冰的網名,就叫沈銀冰,也隻有她這種驕傲無知的女孩子,才會用真名當作網名的。


    看了眼瘋狂的秦城城,高飛懶洋洋的打了一行字迴去:“我啊,正在享受美女賜予的特殊服務呢。怎麽,有事?”


    切,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怎麽和高飛那混蛋一個德行!


    沈銀冰在心中罵了一句時,才怵然發覺:盡管她一再強迫自己不去想高飛那個家夥,可還是不自覺的會想到他,哪怕是正在和佐羅聊天。


    “我不想,不想,再也不會想了!”


    沈銀冰閉眼叫了一聲,才迴複信息:“我想找你聊聊天,你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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