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池銀聽了我的話,沉思了好半天,也跟著我之前一樣,左右四周的看了看,問我倆:“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名下來的,是誰告訴你們要來找我的?”


    我尋思著該怎麽迴答,老王在一邊搶著說:“是老…我打聽到的,我是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的規矩,希望張伯您就不要多問了,我不好說。”


    我一聽老王這話就想笑,這又是生意人,又是江湖人,恐怕再需要的場合,活死人這家夥都能整出來。我轉眼看張池銀,張池銀不是像我一樣就想想,而是直接笑出來了,說:“你是什麽人,關我什麽事?既然你們是來找我幫忙,主動權就在我的手裏,我現在很明確的告訴你,你不告訴我是怎麽打聽到我這裏來的,我是不會出手的。”


    “你是辦陰差的人,你應該更加看重因果循環,這種“施德報,結善果”的事,你還是幹脆點答應我們吧!”老王有點急了,說話的聲音有點大,看樣子被張池銀的話給噎著了,還噎得不清,滿臉通紅的。


    “我要你說出是怎麽找到我這裏來的,並不妨礙我施德報,結善緣。”張池銀輕笑著看著老王。


    老王憋得滿臉通紅,白著眼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邊上推了我一把,對我說:“你走遠點,有些話不是你能聽的。”


    我一愣,好家夥,這什麽情況,這有什麽話還要避著我才能說?


    我迴視老王,老王怒視我。


    得得得,我走還不行嗎?


    我走出十幾米遠,老王看我走遠了,就靠近了張池銀,在張池銀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我隔著十幾米遠看到張池銀聽完老王的話之後,依然是那樣一副微微淺笑的模樣,不過卻點了點頭,看樣子是接受了老王的解釋,接著就朝我招了招手。


    我朝兩人走過去,我心裏有點癢,很想知道老王剛才對張池銀說了幾句什麽話,但是他兩已不再討論剛才的話題了。


    我靠近了兩人之後,張池銀問我:“你在場子裏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不幹淨的東西。”


    我想了想小平房門口的白裙子,說:“見過一次!”


    “那它在做什麽,有沒有鬧過事?”張池銀接著說。


    我又想了想劉昆那樣子對白裙子,都沒出什麽事,就搖了搖頭。


    張池銀說:“其實你們火葬場場子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隻要在裏麵,不要出來,你就永遠也不會出什麽事情,那你現在還要我幫你嗎?”


    我說:“這怎麽可以,我家裏的情況,你有不是不知道,我哪裏不去都可以,我能不去醫院嗎?”


    張池銀點了點頭,說:“那好,那你先迴到場子裏去,不要出來,直到我去找你,我去找你幫你將事情解決之後,你就可以出場子了。”


    我想了想,猶豫著點頭表示同意。


    “我不會敷衍你的,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的,你媽媽六兄妹,是個哥哥一個姐姐,說到底你姨媽沒有生兒子,就生了兩個女兒,你是你大舅媽唯一的外甥兒子,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會去找你的,隻是去之前我要準備幾件東西而已,所以要花點時間。”張池銀解釋說。


    老實說我還真怕是張池銀在敷衍我,先把我打發走,以後就不管了,但是聽他這麽一說,我還就真的放心了,現代社會就是關係社會,大家都在一個蛛網裏,我這個網的節點斷了,緊挨著我的節點我媽媽爸爸他們受到的影響最大,這個影響總會延續到我大舅和大舅媽那裏去,我大舅媽是張池銀的親妹妹,經過他這一解釋,我也就放心了。


    跟張池銀道謝之後,我正準備拉著老王走人,老王卻不聽我的話,而是問起了張池銀:“為什麽你說火葬場裏是最安全的,有什麽依據嗎?”


    我一聽他這麽問,我也就想了起來,沒來找張池銀之前我就分析出了場子裏似乎有什麽特殊原因導致場子裏不會有髒東西,而剛才張池銀這麽一說,更是確定了我的分析,我隻是去想張池銀是不是在敷衍我,一下忘了這個問題了,現在老王問了出來,我也就洗耳恭聽了。


    “在火葬場工作的人,往往都會被要求戴寶器,以期讓自己在場子裏工作的時候,不被髒東西迷惑,但是我想說的是,根本沒有那個必要,這世上,能夠將寶器開光為法器的高人,寥寥無幾,何況真正有這本事的人,一般不會輕易為東西開光,因為那是損修為和德行的。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平均每三個人中間,就有一個人據說是戴了法器的,其實真正的帶著開過光的,又有幾個,那你說你身上帶著的這個玉觀音,又有什麽用?”張池銀依然是淺笑著,淡淡的對我兩說,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特意看著我的胸口。


    我的胸口確實是一個玉觀音,是那次徐有才知道我沒有寶器之後,說是去廟裏求的一個來給我的,我已經戴著快有大半年了。張池銀看著我的胸口,我就索性扯著紅繩子將那玉觀音從t恤裏麵扯了出來,扯出來了沒想到張池銀卻不看我了。


    張池銀轉過身去繼續說:“火葬場這種地方,都是極陰極煞之地,就算你們裏麵工作的人,真的有人戴著的是一兩件法器,那也不夠日積月累煞氣的侵蝕,注在裏麵的發力,總有一天要被侵蝕殆盡的。”


    “到底是啥,您能不能搞快點,我是個急性子的人。”王三告聽著張池銀的分析,急得不行,連連催促道。


    “一般火葬場殯儀館這種地方,在建場子之初,會在場子的東南角,和西北角,也就是陰陽兩極之地,會相應的埋下兩件鎮器,這種鎮器往往都不是一般的由器物加持進法力做成的,而一般是天然生成的,可以這麽說,現在所有人死之後,都是要經過火葬場這一關,才能正式踏上黃泉路。”


    這法力加持,鬼門關黃泉路,人間陰間的,我聽得雲裏霧裏,隻感覺在聽聊齋一樣,完全跟我挨不著邊一樣,讓我不禁有些懷疑起張池銀來了,這事真有這麽邪乎嗎?


    不過想想好像也對,我們場子裏,幹的都是得罪鬼魂的事,到頭來好像真的都沒出什麽事是真的,楊駝子和徐有才也是因為離開了火葬場才出事的,並且這致死他們的和纏著我的嬰靈,好像也確實不是出自火葬場裏的。


    我和老王聽了張池銀的解釋,張池銀答應我會在一個星期之內到場子裏來找我之後,我們就離開了。


    幾天之內我都沒有走出離火葬場太遠的位置,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發生,老王那個家夥也是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宅男,每天霸占著我的電腦,不過他好像之前都沒有用過電腦,什麽東西都要我教他,連個qq號都沒有。


    有時候老王會問我,為什麽晚上還要到場子那邊去,我說我混加班費,國家的工資好賺,納稅人的錢沒有人監督,我就是在場子裏麵玩,要不然錢不夠給我爸爸治病的。老王聽了立馬變成一張痛心疾首的表情,一副恨不得我加班加到死的模樣:“別忘了,你不止要給你老頭治病,還欠老子的貳拾萬塊錢!二十萬啊,二十萬!”


    期間我收到了小雪來的信息,信息裏她告訴我她已經在深圳寶安沙井找到工作了,試用期的月薪有三千塊,廠裏包食宿,沒什麽開銷,她可以寄錢給小麗,讓我以後不用給小麗匯錢了。


    之後她還特意發了一張照片給我,照片裏小雪穿著電子廠的工作服,在流水線上幹活。


    雖然幹的是一般的普通工人的活,但是從她的表情來看,她的身上又一種自信的美麗,看來她對於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和妹妹感覺很自豪。


    我迴短信給她說,好,那就好好工作,好好做人,吃點苦無所謂,一個人在外麵,要注意好好保護自己,不要一不小心誤入了歧途了。


    給她迴信息之後,站在情趣房外麵的我在想,我有好好做人嗎,我哪來的資格教育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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