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少吉!你他媽的想死是麽?”一個憤怒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稍頃,一個相貌粗曠的威猛青年拔開眾人走了過來。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者氣勢,令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劉少吉,見到此人頓時蔫了。“大、大哥,你怎麽來了。”劉少吉心虛地朝四周張望。


    “劉兄!”愈少看到威猛青年時眼睛一亮,一股濃濃的戰意從眼瞳深處一閃而逝。


    “此人叫劉少池,是養心府白虎堂堂主劉天雲的兒子,和愈少並稱詔獄雙雄,也是一名青年強者中的頂尖人物。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如此風雲際會。”胡長老活象個盡心盡責的講解員。


    “這兩人確實有得一拚。不錯。”宋彥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愈少,抱歉了!你劃下個道來,一切有我作主。”劉少池的個性是絕對強硬又強勢。


    “小傷而已,就當是一次曆練好了。”愈少微微一笑,風度翩翩。


    “那好,此事以後再說。”劉少池再次一拱手,轉而麵對垂頭喪氣的劉少吉,臉上頓時露出無比嫌惡的表情,厲聲喝斥道:“劉少吉,你他媽的以後少給我出來丟人現眼!愈少不跟你計較,是根本沒把你當迴事。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劉少吉一聲不吭,頭越垂越低。不過,他的眼裏卻充滿了怨毒。


    “啪!”劉少池越說火氣越大,甩手給了劉少吉一個狠狠的耳光,“滾!”


    劉少吉被打得橫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蓬血雨,其中還有幾顆白森森的牙齒。最終他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看都不敢看劉少池一眼,直接鑽進人縫裏跑了。


    “嬴二哥,你怎麽跟那個渾球攪在一塊。”劉少池看了眼紅袍大漢,皺起眉頭。雖然沒有當場向他發作,但語氣中的埋怨是顯而易見。


    “嘿嘿,劉大公子好大的威風,我怎麽高攀得起。”紅袍大漢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一邊的愈少看得暗暗搖頭,劉少池能力是毋庸置疑,但為人太為剛強,如此心性在修煉之途上恐怕不會走得太遠。


    宋彥羽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此刻對劉少池的印象便差了幾分。


    “嘿嘿,養心府的人,沒這麽大的脾氣才是怪事呢。”胡長老不失時機地挑撥了一下。


    就在這時,劉少池明顯是心有所感,目光淩厲地朝宋彥羽瞟來。與此同時,愈少也不約而同地打量起宋彥羽來,星目微眯,視線有如實質一般。


    其實宋彥羽已經刻意隱藏了氣息,但他實在太過與眾不同。高大的身形,顧盼之間無與倫比的自信,無不令他如一塊巨大的磁石般吸引人。更重要的是,他是那麽年輕。


    “我見過你,你是宋彥羽。”劉少池邊說邊走到宋彥羽麵前,氣勢逼人。


    對於劉少池和愈少這等極為自負的年青強者而言,宋彥羽已經成為他們迫切想要征服的目標。因為宋彥羽的風頭太強了,已經嚴重威脅到他們頭頂的光環。


    “嗬嗬,我什麽時候這麽有名了。”宋彥羽好笑地看著他,根本不為他的氣勢所動。


    “我,要向你挑戰,你,敢接受麽?”劉少池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他。


    “還有我,看來看去,年青人中,也就你配跟我大戰一場。”愈少也施施然跑了過來。


    聽了愈少這話,劉少池頓時對他怒目而視,顯然極度不以為然。


    “嗬嗬,劉兄不要誤會,咱倆有約在先,等突破到造物天時再好好較量一番,因此你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愈少舉重若輕,談笑間便讓劉少池的慍意化為烏有。


    一時,全場的目光都投到三人身上。這三人,可以說是詔獄城最出色的青年俊傑。


    “你們兩個,是車輪戰,還是一起上?”宋彥羽淡淡地道。他的狂傲,不再象以前那樣表露出外,而是滲到骨子裏了。


    無論什麽樣的挑戰,他都從來不懼一戰。他能達到今天的層次,可以說是戰出來的。


    “你——”劉少池被他悠然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頓了頓,仰天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道:“宋彥羽,不要以為你僥幸殺了褚元朗和老骨董,就以為天下無人,我,劉少池,會給你一個讓你終生難忘的教訓!”


    “同樣的教訓,加十倍奉還。”宋彥羽冷笑一聲,轉而對愈少道,“對你也一樣。”


    “其實,”他接著道,“你們兩個一起上最好,省得我浪費時間。說實話,劉少吉在你們眼裏是什麽檔次,你們在我眼裏就是什麽檔次。”


    “好!哈哈哈,好!”劉少池已經被他氣得快要失去理智了,不過還好,他終究是青年強者中的強者,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很狂,比我還狂,你會為你今天的話付出代價。”愈少始終保持著一份風度,這在青年強者中實屬難得。


    “時間、地點你們定,商量完了告訴我一聲,我建議你們還是一起上,這樣輸了也不算太丟人。”宋彥羽說完徑直走迴房間,一路上目不斜視,完全當他倆是空氣。


    “你會後悔的!”劉少池衝著他的背影咆哮,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沒多久,兩張戰書送進宋彥羽的房間。時間是次日未時,地點是城南演武場。


    “宋兄弟,你這下是同時得罪了養心府和霄雲門,你可千萬別小看它們,都是上千年的老牌勢力,家底深厚無比。要說沒有幾件至寶,恐怕連鬼都不相信。你要小心啊,可別到時候吃個大虧。”胡長老好意提醒道。


    “老胡,貌似你巴不得我得罪他們吧。”宋彥羽不客氣地稱他為老胡。


    “宋兄弟這話從何說起啊?”胡長老一時又尷尬又心虛。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別跟我玩虛的,一點意思也沒有。”宋彥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咳咳,老哥我確實、那個有點私心,但絕沒有要害你的意思。”胡長老幹笑道。


    宋彥羽沒有理會,繼續氣勢逼人地盯著他。


    “咳咳,好吧,我說實話。”胡長老心裏哀歎一聲,苦起臉,“老弟,你這樣算是把老哥的麵子都撕爛啦。自從上次那場大戰之後,詔獄城的格局已經大變,我驚天殿早遲要被養心府給吞並了。我之所以找上你,是有兩個理由。為公,是希望你能助驚天殿一臂之力,為私,我實力平平,希望能靠上你這個大靠山。這都是實話,你滿意了吧?”


    宋彥羽聞言沉默片刻,道:“就衝你如此看好我,從此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這句話很狂妄,單以目前的身份地位而論,胡長老不必屈尊跟追隨他。但是,胡長老一點不以為忤,不僅如此,還麵露喜色。可見他對宋彥羽有多看好。


    “彥羽,你放心,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看家護院什麽的還算在行,將來我一定會幫你把後院打理得井井有條。”胡長老拍著胸脯保證。


    “那倒不必。”宋彥羽擺擺手,“跟著我,對你也未必是什麽好事。再說吧。總之,我拿你當自己人就是了。”


    “我姓胡,名元芳,以後你叫我元芳就行。”胡長老認真地道。


    “嗯,沒問題。”宋彥羽點了點頭。他極看重信諾,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食言。


    接著胡元芳跟他講起詔獄城內各大勢力的情況,有些宋彥羽有所耳聞,有些則是從未聽說過的。其實宋彥羽對此興趣並不大,但他耐著性子聽完,直到最後,才問起他最關心的傳送陣的事情。


    “彥羽,聽你的意思,是打算芳開曲王星?”胡元芳隱隱有些擔憂。


    “我肯定是要離開這裏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在走之前解決好你所關心的事,不會讓你太失望的。”宋彥羽很肯定地道。


    “不是,你誤會我了。我既然決定追隨你,肯定會跟你走,除非你不要我跟著。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碰巧我知道有關傳送陣的一些事情。那裏兇險異常,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如你所願的。”胡長老苦笑著道。


    “哦?說來聽聽。”宋彥羽眼前一亮,他不怕兇險,隻怕不知道傳送陣在哪裏。


    “其實我並不是詔獄城人,很多年前我在黑水城做過傭兵。有一次,我們公會接到一個奇特的任務,護送一個人前往斷秦山脈深處的秦王宮。也就是那次,我才頭一迴聽說傳送陣的事。我們護送的人,要通過秦王宮的傳送陣前往虎泉星域。她是個奇特的人,身體非常虛弱,但是,精神力強大無比。之所以要我們護送,是因為她無法行動,原因不清楚,總之她自己去不了。”


    “她成功了麽?”


    “你別急。秦王宮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後來我總結起來,隻有三個途徑,一是擁有聖殿的令牌,二是得到秦王宮主人的許可,三是實力夠強,自己闖進去。嗯,也許還有其它的傳送陣,但我隻知道那一處。那個女人雖然無法行動,但她用的是最後一種方法,靠她強大的精神力闖進去的。對我們來說,是九死一生,至今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秦王宮主人的實力如何?”


    “不清楚,但當年最起碼也是浮屠天境界。最可怕的不是他,而是秦王宮本身。如果不是靠那個女人的力量,我們根本就進不了秦王宮。那種威壓,我前所未見,據說,它下麵埋有一具神骸。”


    “居然是神骸?”


    “是那個女人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似乎生前還是一名非常強悍的主神。好像,她能夠感應到它的氣息。那可怕的神威,大概就是神骸散發出來的。”


    “毫地疑問是。傳送陣就在秦王宮裏麵麽?”宋彥羽問道。


    “嗯,如果不能對抗那可怕的神威,是根本無法進入秦王宮的。”胡元芳歎了口氣。


    宋彥羽想起之前見過的那具神骸,一時陷入沉思之中。冥冥之中,他仿佛抓住一個對他而言極其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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