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姐,你不來勸酒的嗎?怎麽自己也喝上了?要是你們兩個都醉了,我……我可怎麽辦啊!”


    蕭栩栩的酒量素來很好,此刻她有了醉意,頭腦卻是清醒的,“你怎麽了這是?”


    蘇梓珣紅著眼睛,強忍著眼睛裏麵的酸氣,她能說她失戀了嗎?


    “沒怎麽,就是突然想大醉一場,我們誰也別勸誰,是姐妹就陪著我一起喝!”


    蕭栩栩:“……你剛才不是說酒喝多了……”接收到蘇梓珣哀怨的眼神,她立馬很沒誌氣地改口道:“對,不醉不歸!清兒,快去拿酒!”


    清兒:“……”


    誰讓她每次喝酒的時候,蘇梓珣都十分仗義地陪著她身邊呢?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是天塌下來,還是地陷下去,她都沒有露出過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


    不過是離開了一會,她究竟遇到了什麽?或者看到了什麽?還是聽說了什麽?


    蕭栩栩決定不去問她,等她想說了,自然就會告訴自己。


    從懷中掏出了那一根發帶,眼中又染上了氤氳,又是一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出現呢。


    再等兩年,他若是再不出現,那麽自己便聽從爹娘的安排,嫁了吧!


    抬頭看著繁星漫天的夜空,她的眼角劃過一抹苦澀的淚水,與蘇梓珣碰了碰酒壺,一飲而盡。


    半刻鍾後。


    蘇梓珣醉醺醺地趴在石桌上,臉頰緋紅,雙眼迷離又紅腫不堪,她打了了一個飽嗝,含糊不清道:“我這麽漂,漂亮,身……身材又好,能嗝……能文能武,經打抗,抗摔。滾得了床單,又暖得了床……翻得過圍牆,舞得了刀槍,打得過流氓,還鬥得過三兒……你們說我哪,哪裏不好了?他怎麽就是不喜歡我呢?”


    就剛剛她將醒酒湯熬好的時候,迴來的時候,就看到慕容千慕跟沈溪在一塊,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在那兒放花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用腳趾頭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有貓膩了!


    這些都不是她傷心絕望的理由,能打倒她的便是慕容千慕看著沈溪的眼神,柔得都能夠滴出水來。


    虧她還將沈溪當做好友,推心置腹的,上次看到小十一的時候,她就懷疑了,沈溪還不承認,這會她都親眼看到了!


    她痛飲了一口,流著苦澀的眼淚:“其實我可以退出成全你們的,他不愛我,我一直都明白的,可是為什麽不肯對我說實話?是害怕我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嗎?你太小看我的蘇梓珣了!”


    蕭栩栩這會也是徹底醉了,她死死的攥著手中的發帶,嘴裏也是念念有詞:“你說過要來娶我的,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忘記了?你倒是快來娶我啊,再不來我就嫁給別人了!到時候你要是出現了,我就不會理你了!”


    清兒看著這兩個醉鬼,真是頭疼不已,她要怎麽將她們帶迴去啊,難道要放任她們在這裏過一夜嗎?要是老爺知道,會打死她的!


    “兩位小姐,算是清兒求求你們了,別喝了!”


    可惜這兩個為情所困的,根本聽不進去,依舊我行我素。


    清兒都想給這兩位祖宗下跪了,她今天就不應該陪著小姐出來的!


    放完河燈,將願望許了,看著河燈順著河流慢慢流走,沈溪才依依不舍地收迴了視線,許是看到他們在放河燈,原本湖麵上隻有寥寥幾盞,後麵竟然多了起來。


    別人放的都是荷花燈,她的兔子燈在中間,顯得格外打眼,精致又漂亮。


    隱約間已經聽見有人在說:“那兔子燈好漂亮,你也去給我弄一隻來!”


    “我的姑奶奶,這裏都隻有荷花燈,你讓我上哪兒去弄啊?”


    “我不管不管,我就要兔子燈,不,不要兔子燈也行,你去給我整個別的來,我要不一樣的!”


    “真怕了你了!”


    沈溪莞爾一笑,不知道是不是虛榮心在作怪,此刻她竟然有些小小的竊喜。


    慕容千慕看著她的笑容,眼底也染上了笑意,“你許了什麽願望?”


    沈溪看著他,帶著少女般天真的笑容:“許的願望不是不能說的嗎?不然就不靈驗了。”她一共就許了兩個願望,一個是希望能夠跟太子早日解除婚約關係,二是……


    希望德親王府能夠平安渡過五年後的一劫。


    慕容千慕從來沒有見過笑的這般孩子氣的沈溪,正看得心情澎湃的時候,她已經收起了笑容,仰著脖子認真的問道:“河燈也放了,現在我們去哪?”


    “怎麽還想逛?”


    慕容千慕雖然很想跟她待在一塊,可也不能讓她一個姑娘家,玩得太晚,“走吧,我送你迴去,若是你還沒有玩夠,改日我再帶你出來玩,下次出來早點,這樣你就可以多玩一會。”


    話說葛東從月老廟迴到家的時候,他娘看見他這副模樣幾乎都快跳起來,“東兒,你你你你……這是誰幹的?”


    天呐,這是要將人毀容啊!


    葛東的傷其實沒有杜思芩嚴重,可也堪比毀容差不了多少,臉上脖子,都是指甲印,一條條一道道,縱橫交錯,慘不忍睹!


    葛東的好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其中不乏加油添醋,總之將錯的一方全部推到了杜思芩的身上!


    說什麽她跟男人當街拉扯,還衣裳不整,葛東氣不過,便上去質問,誰知這杜思芩做賊心虛,反咬一口,最後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打人!


    葛夫人氣的直拍桌子,磨著牙齒,恨不得將那個把自己兒子害成這樣的賤人給碎屍萬段!


    “她還沒過門就做出這種下三濫,不要臉的事情,要是過了門還了得?不行,明日我一定要去杜家找一個說法去,我們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經商的,比不得他們這種大戶人家,但也不能任由他們爬到我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府上的丫鬟正在為葛東上藥,聽了他娘的話,他也憤怒道:“娘,那賤人的表妹還要我們三天之內帶著誠意去道歉,不然他們就要將此事交由官府定奪,到時候他們官官相護,即便我們在理,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呸!要我們去道歉,門都沒有!仗著自己當著官,就能夠欺壓百姓了?天理何在?還有沒有王法?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東兒,你的傷不會白受的,娘就算豁出小命不要,也要為你討迴公道!”


    有外人在這,有的話葛東不好說,雖然是好友,可關於一些事情,他還是知道避嫌了,他的好友也是知趣的,等大夫看完要離開時,他們也一起告辭了。


    等人一走,葛東才將剛才想問的提了出來:“娘,妹妹那事兒真的成了嗎?”


    “自然是成了。”葛夫人胸口上下起伏著,從懷中掏出一張信來,遞給葛東,“你瞧瞧,這是今天你妹妹托人帶給我的信,信上說,昨日她已經被皇上寵幸,約莫著今天就要被封妃子了。”就是不知道品階如何,不管高低,至少也算是皇帝的枕邊人了,到時候看這中書侍郎還囂不囂張地起來!


    竟然縱容女兒將他的兒子打成這模樣!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葛東接過信,躺著看有些不方便,便坐起身子,他的通房丫頭正在給他上藥,他突然起身傷口直接就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疼的他齜牙咧嘴,本想發火,瞧著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個,改為怒視著她:“疼死我了,輕一點。”


    通房丫頭立馬用指腹輕輕給他擦藥,聲音嬌媚入骨:“少爺,這個力度可以嗎?”


    葛東被她這聲音酥得一身都麻了,摸了摸她滑嫩嫩的小手,一臉享受:“嗯,很好。”


    葛夫人瞧著這個小兒子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打情罵俏,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擱,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葛東將目光從通房丫鬟身上收迴,低頭看起信來,看完後,臉上喜形於色,卻扯動了傷勢,將他疼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好半會才緩過神來:“小妹真是爭氣,也不枉我這些日子給那個五公主做牛做馬了!”


    當初五公主找他來去蔻心湖的時候,他跟五公主交易的條件是,他能夠入朝為官。


    朝廷中的事情五公主自詡還沒有這個能力辦到,就許諾了他一件別的。


    就是讓他的妹妹,入宮為妃。


    這點五公主自然還是可以做到的。


    還好葛東的妹妹長得也不差,她隻是將這美人稍稍打扮了一番,以一個巧妙的機會出現在皇帝的麵前,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娘,你打算怎麽做?”


    “怎麽做?自然是要取消婚約啊!他們家前些日子才死了人,要守三年的孝,以前我們家是沒有權利,就妥協了,這會我們家即將出現一個娘娘,誰還稀罕他們!到時候那些官家小姐不是任由我們挑?還有啊,這杜家的姑娘真若你說的那般,在大街上就跟外男拉拉扯扯,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不要也罷!”


    葛東讓丫鬟給他拿了一麵鏡子來,當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臉上盡是猙獰之色,加上他臉上的傷痕,猙獰又駭人,將鏡子扔在了一邊,目光陰狠,這個賤人,下手真狠!


    “娘,這個婚約不僅不能取消,還要提前,他們不是要我們三日內去道歉嗎?我們何不讓杜家三日內將人給我送上門來!”


    葛夫人立即就不幹了:“她將你打成這樣,你還娶她?”


    “她進了我們家的門,要殺要剮不是任由我們處置嗎?”


    葛夫人頓時了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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