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拿了信物後,蘇梓珣便提議分開走,一個時辰後到東門匯合。


    而此刻的東門格外熱鬧,聽聞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五公主也來了月老廟,還放了信物,那如果要是拿到五公主的信物,豈不是可以一步登天變成駙馬?


    一想到這個可能,這些人便如同打了雞血般,一路披荊斬棘,過五關斬六將,從西門到東門殺出了一條血路。


    聽說五公主放的是首飾,於是將上麵的簪子手鐲耳環荷包類的,都一掃而空。


    其架勢若不是有主持在這,怕是要揮拳相向。


    蘇宇軒唏噓不已,這都是什麽人呀!


    這些人來的快去得也快,將首飾清空後,便進去找人了。


    付晟林掃了一圈也沒有瞧見自己中意的,本想隨便拿一件,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拿,一隻手卻快他一步。


    付晟林走到那人身邊,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拿匕首的人被看的頭皮發麻,左右看了下後,他十分確認此人看到是自己,可自己並不認識他呀,小心翼翼道:“這位大俠,你……你要這把匕首?”


    付晟林沒有吭聲。


    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吞了吞口水:“既然不是啊……那我走了。”


    最後不管他走到哪,都被這個怪人跟著,他幾乎崩潰,索性匕首也不要了,東西也不拿了,直接就衝出了月老廟。


    媽呀,這世界真是太恐怖了,他要迴家!


    付晟林撿起那人扔的匕首,擦了擦,別在了腰間。


    慕容千慕不緊不慢的挑選著信物,眼角的餘光看見一錠銀子時,他抿嘴淺笑,拿了那錠銀子。


    蘇宇軒早早就將舒唐放的拿了,眼尖的看到了他了一錠銀子,立馬八卦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早有預謀?”他放了銀子,這邊竟然也有人放銀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哼哼。


    慕容千慕淡淡掀了下眼皮,從容將銀子收進了袖中,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輕哼一聲:“你以為我像你這般無聊?”


    蘇宇軒:“……”


    深唿吸一口氣,將濁氣吐出,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


    這時,突然迴頭看見付晟林,便湊了過去:“你拿好了?”


    付晟林點頭:“拿好了。”


    “拿的什麽?瞧瞧。”


    付晟林指了指腰間,他的是一把匕首。


    慕容千慕眸光鬆動了一下,便收迴了視線。


    蘇宇軒覺得這把匕首好生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正要借過來瞧個真切,慕容長青也挑選好了走過來,將他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與慕容長青一同來的,還有一個不速之客,封元煬。


    蘇宇軒的臉上帶著敵意,這廝怎麽來了?


    慕容長青解釋道:“我見大王子一人,便邀請他一同。”


    封元煬雖然身為質子,但並沒有限製他的活動,隻是在他的身邊放了一個大內高手,隨時監視著他。


    一過來他便客客氣氣道:“多謝太子殿下邀請,沒想到貴國的七夕佳節竟然如此與眾不同,鄙人一直以為男婚女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今日一見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原來婚姻大事……”他的目光在放置信物的長桌上掃視了一圈,笑道:“還可以這樣促成的。”


    慕容千慕勾了勾嘴角,眼神犀利而深沉:“大王子真是有雅興,不知大王子可有選中什麽?”


    封元煬兩手一攤道:“鄙人隻是過來湊個熱鬧,沾沾七夕佳節的喜氣,並無參與的意思。”笑話,若是他真選了,以他的身份會讓他娶墨陽的女子為妻嗎?


    就算他們肯,自己也是不願意的,東皇跟墨陽,永遠不可能成為朋友。


    蘇宇軒挑眉,他真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封元煬,上次就是他害的千慕差點殞命,冷冷地笑著:“墨陽的女子溫婉賢淑,嬌美可人,大王子不選選真是可惜了,這萬一就遇見了自己中意的人呢!莫不是大王子看不上我墨陽的姑娘?”


    “豈敢豈敢!墨陽的女子個個生的美豔動人,隻可惜,鄙人早已經娶妻,鄙人的妻子雖然長得不如墨陽的女子,也不如墨陽女子溫婉,聰慧,鄙人也知道糟糠之妻不可負,哪怕中意也給不了她任何的名分,就不耽誤墨陽的姑娘了。”


    “沒想到大王子如此情深義重,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能讓端王世子刮目相看,也是鄙人的福氣。”


    嗬嗬。


    沈溪來到了一片桃林,八月本不應該是桃花盛開的季節,可眼下這片卻開得極為燦爛。


    桃樹上掛著燈籠,裏麵的燭火透過燈籠發出的光芒,為整片桃林覆蓋了一層朦朧的薄霧,好似那雲霧纏繞的仙境,美的分不清真假。


    沈溪不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畢竟這個季節是不可能有桃花的。


    她揉了幾次眼睛,又捏了幾次掌心,眼前的桃花依舊穩如泰山般屹立不動。


    本想折一枝瞧個真切,又擔心會惹怒這桃林的主人,湊近輕輕嗅了嗅,鼻尖傳來沁人心脾的清香,不像是假的。


    好吧,她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了。


    然後又唏噓不已,能將桃花維持得這麽好,這桃林的主人也是神人。


    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女人見到漂亮的事物,就如同男人見了盔甲武器戰馬般,移不開腳步。


    沈溪沉浸在這片桃林中無法自拔,瞧著左右沒人,甚至還有些想翩翩起舞的衝動,不過,她沒有這麽幹,反倒是走了進去,尋了一個桃花落滿的地方躺了下去。


    閉上雙眼,嗅著誘人的花香,此刻她竟有些向往能夠居住在這樣的世外桃源中。


    若是五年後,她還活著,她一定去尋這麽一個地方,隱世而居。


    與太子解除婚約,可能沒有人會娶她了,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自己一定努力勸服父親,讓他辭官,遠離朝堂紛爭,他們一家子一起隱居去。


    許是想到了未來美好的生活,沈溪的嘴角越發上揚。


    “在想什麽?”


    “我在想以後要是能住在這樣一個地方該多好。”


    “會有這麽一天的。”


    “嗯,我覺得也是……”咦?等等,怎麽會有男人的聲音?


    沈溪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子就從地上彈了起來,掀起一層花瓣雨,而她身上的那錠銀子也從她的身上滾落下來。


    一個絕美無雙的男子正靜靜地躺在地上,被她揚起的桃花有些許紛紛灑灑地落在他的身上,臉上,更是為他置添了一股絕美的風情,蠱心又惑心。


    沈溪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很快便複雜了起來:“你……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自己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慕容千慕緩緩睜開眼睛,沈溪一下子就撞進了他那帶著笑意的黑眸中,他坐起身子,從地上撿起那錠銀子,眼底笑意漸漸加深:“過來好一會了,看你閉著眼睛,似乎挺享受的,便不忍心打擾。”


    那你還是忍心打擾一下吧。


    這話,沈溪沒有說出來,猶豫著是不是要告辭了,她可沒有忘記此處是月老廟,此處就他們兩個,理應是要避嫌的:“時候不早了,我……”


    慕容千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將她的話打斷:“站著不累嗎?坐下說話吧。”


    沈溪糾結了一下,也就坐在他指的位置,若是被人看到,他堂堂一個端王世子都不怕,她還怕什麽?


    慕容千慕側目看了下兩人胳膊相差一個小指節的距離,嘴角又上揚的幾分,語氣抑不住地興奮:“這是你剛才拿的?”


    沈溪臉色微紅,點點頭,“是。”伸手將那銀子拿過來,卻不想他卻忽然牽住了她的手。


    幾乎是反射性的,她將手抽迴,遺憾的是沒成功。


    沈溪又羞又怒:“你……你鬆手!若是讓人看見了,可怎麽得了!你倒是快放開呀!”


    慕容千慕也沒想占她便宜,隻是當她的手劃過掌心時的一陣酥麻,才使他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軟,單是摸著便有些心猿意馬。


    本想鬆開她,聽到她這一番話後,展顏一笑:“你的意思是,若是沒有人看到,我便可以牽著你的手?”


    眼前的人還是端王世子嗎?他……他他……他什麽時候竟然變得如此無賴了?


    “有人沒人都不行,你你你,你鬆開!”


    “嗬嗬……”慕容千慕低低的笑著,低沉的嗓音格外動聽,卻帶著頗具玩味的聲音說道:“瞧你這般激動,莫不成你以為我要非禮你?”


    沈溪真是被氣笑了:“敢問你現在是幾個意思?”


    掙紮著又要將自己的手抽迴。


    “先別動,你一動這玩意我就戴不上去了。”


    “?”沈溪目光微微一動,手腕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才明白,他牽著她的手,隻是為了給她戴個手鐲?


    低頭一瞧,竟是一隻藍白琉璃珠鑲嵌金腕輪。


    慕容千慕細細看著她的手,她的手十分白嫩,戴上這手鐲極襯她的膚色,不禁讚歎:“真好看。”鬆開沈溪的手,略帶著警告的味道:“以後你便戴著它吧,可別取下來。”


    沈溪目光複雜,摸著手腕:“為何送我手鐲?”


    慕容千慕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要看進她的心中般,“送人東西還需要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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