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疑惑,墨惜月捧複大笑。


    楊鳶洛想起上次她來逗弄那隻鸚鵡的時候,鸚鵡喊的那句‘皇嬸’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墨祁煜用眼神詢問她是怎麽一迴事,楊鳶洛將門前掛著的鸚鵡指給他看。


    其他人見墨祁煜一副了然的表情,紛紛詢問他,他解釋道,“月兒的那隻鸚鵡,慣會學人話的,想必是剛剛月兒說老三的話被它聽見學了去,這下月兒這個東家可是省了不少事啊!”


    眾人聽後便都開懷大笑,表麵一團和氣。


    楊鳶洛盯著墨西決和太子的表情,墨西決雖然表麵上笑了,但是眼底寒光凜冽。


    太子卻連應付都懶得應付,臉上沒有一絲笑的模樣。


    半盞茶後,所有人都到齊了,墨天昶坐了主座,左手邊是墨惜月,右手邊是太子。


    墨惜月的另一側挨著墨祁煜,而後就是楊鳶洛的位置,緊接著是順位幾個皇子。


    墨惜月拿出了一個製作精巧的酒壺,壺身九曲,狀似鳳凰,在每個人的杯子裏斟滿了酒,“今日可是月兒頭一次宴請父皇和哥哥們,還有皇叔皇嬸,大家先來一杯酒吧,不許推脫哦。這都是我和菩提親自釀的,你們嚐嚐,一般人月兒都不會給喝的……”


    “月兒還會釀酒啊?”墨舒陽眼睛一亮,望著那酒壺的眼睛都要閃閃發光。


    墨天昶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學人喝酒!哼!”


    墨舒陽的興奮被潑了一盆涼水,頓時萎靡不振,灰頭土臉的垂下頭了,可是眼神卻不由得在那壺酒上麵流連。


    墨祁煜插嘴道,“估計月兒就是在旁邊坐著指揮罷了,活兒全讓你那個丫鬟幹了!”


    墨惜月不服氣的嘟嘴,楊鳶洛皺了皺眉頭,這丫頭不是想用這種方法灌醉大家吧?


    這麽想著,楊鳶洛對墨惜月使了個眼色,這巧墨惜月往這邊看過來,可是她卻置之不理,自顧自的斟酒,還衝她眨了下眼睛。


    墨惜月提議大家舉杯飲盡杯中酒,楊鳶洛一杯酒下肚一點感覺也沒有,喝起來像水一樣,她還在疑惑是不是菩提沒有釀好就將酒取了出來,另一邊的墨舒陽被辣的直流眼淚。


    “這是什麽酒啊!這麽辣!”


    “哈哈,這就是六哥哥的酒量不行了,你看父皇不是一點事都沒有。”墨惜月狠狠的嘲笑了墨舒陽,同時也拍了墨天昶的馬屁。


    “誰說我不能喝!再來!我還能喝!”


    “哼,要倒也不能先給你!應該先給父皇!”


    “……”


    “……”


    聽著兩人鬥嘴吵架楊鳶洛看了看墨祁煜,發現他喝下酒之後的表情也有一點變化,說明墨惜月的酒真的像墨舒陽說的那樣是很濃的酒。


    但是她喝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是自己酒量又進步了?


    楊鳶洛偷偷的用袖子蓋住她和墨祁煜的酒杯,做了調換,湊進一聞,果然是烈酒!


    換過墨惜月的杯子,問起來淡的像水一樣,和她的是一樣的。


    現在她終於懂了墨惜月剛剛眨眼的用意。


    推杯換盞間酒已經下了大半,墨天昶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楊鳶洛和墨惜月眸光清明。


    席上,墨舒陽等人都已經伏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隻有墨祁煜和墨西決兩人看上去毫無醉酒的樣子。


    墨祁煜向著墨西決揚了揚手裏的酒杯笑道,“侄兒,還行嗎?”


    墨西決端起酒杯,示意他還沒醉。


    看這倆人的架勢,大有不把對方喝倒就不服輸的勢頭。


    楊鳶洛拉過一旁一邊斟酒一邊看熱鬧的墨惜月,叫她別忘了今天的正事。


    墨惜月看了看已顯醉態的墨天昶,笑了笑,“皇嬸放心吧!”


    楊鳶洛借口上茅廁起身要走,墨祁煜輕輕的拉了下她的袖子,用低的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萬事小心!”


    楊鳶洛會意,欲從後門離開。


    她剛一離開,墨天昶像是察覺到什麽,擋住了墨惜月繼續倒酒的手,“天色不早了,月兒叫人把你的幾位哥哥都送迴去吧,朕也該走了。”


    墨惜月心下一慌,握著酒壺的手指尖因為用力微微泛白,隨既陪笑道,“父皇,我們好像很久都沒談心了啊,你留下來陪陪我吧。”


    墨天昶一臉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月兒,你長大了,父皇隻希望你以後能嫁個好人家,安安分分的,不去理會那些危險的事,你能明白嗎?”


    墨惜月一驚,他是察覺到什麽了?


    “你母妃去世的早,朕必然得替你母妃好好照料你,所以你開心朕就開心了……”


    聽著墨天昶說著對她母妃的思念,心下了然,原來是醉話,人說酒後吐真言,果然不假。


    墨惜月拉著墨天昶的手,聽著他說話。


    墨天昶念著念著想著自己要去觀星台,起身要走。墨惜月沒料到他會突然起身,原本拽著他的手,被墨天昶起身一帶,險些栽到地上。


    墨天昶感覺自己被人拉扯,剛要發怒,看到墨惜月狼狽的樣子,心疼的伸手去扶她。


    墨祁煜和墨西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墨祁煜伸手將他身邊的墨惜月一把拉起。


    墨天昶見她無事,放心的離開,卻被墨祁煜攔下,“皇兄,我與西決還未分出勝負,不如你留下為我們評判,如何?”


    他一心惦念著宸妃,忽然被攔下,麵露不悅,“今日不可,改日有時間再陪你們你們比試酒量。”


    墨祁煜見自己攔不住,偷偷給墨惜月使了個眼色,墨惜月坐在椅子上大哭起來。


    這一哭不要緊,將墨舒陽等人全都驚醒了,墨舒陽一副醉態朦朧的問怎麽迴事?


    墨天昶看她哭的眼淚隻往下流,心疼極了,又走迴去安慰她。


    這丫頭,眼淚說掉就掉啊……


    墨祁煜看情況暫時穩住,偷偷移到小幾上的燭台邊,裝作失手打翻燭台,墨惜月將地上的酒壺用腳一絆,酒撒了一地,火勢瞬間蔓延。


    眾人都顧著安慰墨惜月,沒人注意火是什麽時候著起來的。


    墨惜月一邊哭一邊說,“小時候哥哥們和父皇都是最最疼我得了,長大了哥哥們也不陪我玩了,父皇也不疼我了!”


    墨天昶無奈,摸了摸她的頭發說,“誰說父皇不疼你了?哥哥們也都疼你,父皇也疼你,你告訴父皇是誰說的?父皇治他的罪!”


    “沒有誰說!我自己都感覺到了!今天我說宴請大家,大家都心不在焉,月兒還沒有盡興,父皇你居然要走!一定是不疼我了!”


    “那好,那好,父皇不走了!你們也不走是不是!?”墨天昶一個眼刀掃向眾人。


    眾人聽話的點了點頭,附和道“不走,不走,我們都不走。”


    太子感覺腳下炙熱,低頭一看,慌忙站了起來,“父皇,著火了!”


    眾人一驚,一時之間都站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快,菩提,帶院子裏的人來救火!”墨祁煜指揮到。“皇兄,我們先出了這鳳棲梧吧!”


    “走!”墨天昶拉著墨惜月快步離開鳳棲梧,其餘人跟在身後。


    不一會兒,菩提帶著鳳棲梧的太監宮女們全來救火。本來燭台燃起的火並沒有多大,但是墨惜月踢倒的酒壺,撒了一地的酒,將鳳棲梧裏的紅木桌椅,檀香小幾全都點燃了。


    墨惜月一臉心痛,嗚嗚咽咽的哭,被墨天昶嗬斥。


    “哭什麽!?明日讓菩提再去內務府再挑一套更好的就是了!這些東西燒了就燒了!我的女兒怎麽能這麽不大氣!”


    墨惜月嘿嘿一樂,“逗你玩的父皇,這些東西早該換了!隻是我一直沒找機會要而已,這下好了,我有借口要了!”


    眾人被墨惜月逗笑了,自己的寢宮著火了都不著急,還有心情開玩笑。


    墨祁煜看了看四周,沒有人發現楊鳶洛不見了,他的心也放了下來。


    墨惜月趁大家不注意抬頭望了望天,接近子時了,皇嬸應該得手了吧!


    另一邊,楊鳶洛從鳳棲梧側門出來,穿過禦花園,躲開了巡邏的士兵,一路小跑,來到觀星台附近。


    觀星台的入口處有兩人把守,暗處肯定會有暗衛。


    十五的觀星台果然不同,上次來並沒有感覺到暗處設了暗衛,而且守衛的士兵也不是同一人了,離得這麽遠,楊鳶洛看那二人腳下的步伐,一看就是習武多年的,而且輕功甚好,那人連握著兵器的手微微變形,八成是長年練武所致。


    楊鳶洛有些懊惱,這樣看來從入口處進入是不可能了,觀星台這麽高使用輕功上去一定會被人發現。


    楊鳶洛想了想從地上撿了兩個石子,砸向遠處的樹枝。


    守衛的士兵還在疑惑,怎麽今晚皇上來的這麽晚,難道是不來了?


    有人忽然看見遠處的樹枝大力晃動,守衛大聲質問,“誰?”


    沒人應聲,另一顆樹的樹枝也開始劇烈晃動,兩個守衛相互對看了一眼,一人走了出去查看情況,與此同時,其餘幾顆樹也同時開始晃動,暗衛和另一名守衛也去探查情況。


    正合了楊鳶洛的意,楊鳶洛趁機溜上了觀星台,一路上到頂端。


    那些巡邏的士兵全部都被她的障眼法蒙蔽過去,並沒有發現已經有人潛了上來。


    此時的月亮還未到中央,楊鳶洛伏身在觀星台上翻翻找找,卻什麽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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