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楚鳴刺向自己心口的致命一刀,陳江山不得不向一側閃開。


    一秒鍾的時間,已經有了!


    洛麗塔無聲無息,欺身而上,她瞬間閃到陳江山麵前,左手並指,刺向了他的咽喉。


    “成了!”


    楚鳴心中一喜。


    突然,陳江山身形忽的一變,他在後退的途中,硬生生歪了歪脖子和頭部,然後,他迅速抬起右膝,對準了洛麗塔的腹部,猛的抬了起來。


    咚的一聲,陳江山的膝蓋頂在洛麗塔的肚子上。洛麗塔原本正在前衝,速度極快,此時被他用力一擋,恰巧就像撞在巨力砸來的鐵錘上,整個人的身體驟然一滯,軟軟的向下倒去,口中呃的一聲,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陳江山微微一笑,他右手抓住洛麗塔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說道:“速度很快,可惜,力量不夠。”


    隨後,他又用左手捏住洛麗塔的脖子,高高拋飛,瞄準方向,一腳踢在洛麗塔的側肋。


    咚的一聲,陳江山的皮鞋重重的踢中洛麗塔,砸向了倒在一側的楚鳴身上。


    洛麗塔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鮮血沾染了她的嘴角、下巴,噴了楚鳴一身。


    楚鳴急忙在她側肋摸了摸,肋骨已經斷了。


    他抬起頭,冷冷的看著陳江山,現在,楚鳴已經知道,這個男人的身後很好,十分的好。速度、力量、技巧、爆發,哪一項都無可挑剔。


    而且,最致命的是,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動起手來絕不含糊。


    如果是在平時,自己的雙腿完好無傷,對上他楚鳴絕對不虛。


    但是現在,楚鳴連站都站不穩,如何跟他打鬥?


    楚鳴半躺在地上,靠在牆壁一角,他右手握著龍雀,左手抱著洛麗塔。


    洛麗塔正砸在他的身上,若非如此,隻怕她早就一頭撞在了牆壁上。


    曙光女神號的指揮大廳內,駕駛員通過麵前的屏幕看到了這一幕,他急忙對旁邊的同伴說道:“快!快開槍,開炮。”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同伴一臉震驚的望著他,叫道:“你瘋了!這裏可是執安隊總部大樓!”


    駕駛員急道:“我們和那兩人可是一路的,我們是軍人,他們是執安隊隊員!”


    副駕駛座上那人支支吾吾,吭嘰半天說了句:“嗯,執、軍一家,我們都是寧博城的守護者。”


    駕駛員氣苦,他騰出右手,想要去按發射子彈炮彈的按鈕,卻被他的同伴強行攔住。


    由於二人的爭奪,曙光女神號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蹲守在大樓裏全神戒備的執安隊隊員們,早就聽到了狙擊槍的聲音。他們快速的感到總長辦公室,打開門,正看到躺在地上的雙腿流血的楚鳴,以及半臥在他身上奄奄一息的洛麗塔。


    幾十杆槍指在楚鳴的頭上,探長大聲喝道:“放下刀!”


    這把刀是彭榮將軍送的,在臨走之前,楚鳴曾經答應過彭榮將軍,一定說服執安部總長陳江山打開火力支援,如果他不同意,就來硬的。


    現在,已經到了撕破臉皮的這一步,然而,失敗了。


    “放下刀!”


    探長再一次大聲吼道。他滿臉怒容,用手槍指著楚鳴。


    楚鳴嘿嘿嘿笑了三聲,他把洛麗塔平放在地板上,用龍雀強行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雙腿的傷口已經崩壞,經過雨水的衝刷,也早已經發炎、潰爛。從小腿流出來的血液,順著他的褲管向外蔓延,一地流到陽台。


    “你媽的!我讓你放下刀!”


    探長勃然大怒,他兩步走到楚鳴麵前,抓住楚鳴的衣領,用手槍指著頂在他的頭上,高聲叫道:“聽好,老子讓你放下刀。”


    “殺了他!”陳江山淡淡的說道。


    楚鳴刀尖向下,插在地板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他望著麵無表情的陳江山,突然間開始發笑。


    周圍的執安隊隊員麵麵相覷,然而,他們很快就鎮定下來。身為寧博港的城市守護者,他們見慣了太多的人。


    有些人被抓時放聲大哭,以此來放肆的宣泄自己的悲傷。有些人任性的大鬧,以此來傳達自己的不滿和不甘。


    而還有一些人卻恰恰相反,他們不哭不鬧,也不顯得有多憂傷,他們在槍口與手銬麵前,卻瘋狂的大笑。


    到底是因為精神已經崩潰,還是確實覺得自己的一生實在太過可笑,這些抓人的自然不會明白。


    楚鳴也不明白,他隻是突然間覺得自己想笑。


    洛麗塔躺在自己的腳邊奄奄一息,東海岸的民眾在風雨中奔波流離,31師的臨時指揮部已經經過了第一輪的轟炸,等待他們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


    而彭將軍,那位亞歐戰役的三大總指揮,東聯盟版圖的大功臣,在這次突然的戰鬥之中,又將麵臨什麽樣的抉擇?


    在十幾把槍口之下,楚鳴想起了自己的一生。幼年的流浪,少年的入伍,第3軍,特種兵,隊長的犧牲,同伴的離世,他想到了在戰場之上廝殺,想到了在東方神盾號上的孤獨。


    他想到了那個手持銀月、身穿白紗的絕色女子,戴安娜。


    楚鳴笑著笑著,忽然間感覺沉鬱起來,他的眼神中不自居的流露出一種難以言狀的悲傷。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卻已經將要被畫上句號。他每天還正想著如何楊帆起航,卻不得不在此折戟沉沙。


    躺在地板上的洛麗塔強忍著側肋的疼痛,她的嘴角不停的向外溢出鮮血,但是她不在乎。


    她看著楚鳴,微微笑道:“起初我在薩馬拉救了你一命,後來你在軍事法庭救了我一命。現在,你既沒有救下我,我也沒有保全你,我們彼此都欠彼此一條命。”


    洛麗塔重重的喘了兩口氣,對她來說,這樣的結局已經足夠了。


    但是,楚鳴不甘心啊!他怎麽能這樣死去?彭榮將軍交給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瓦德人麵具計劃的陰謀還沒有被打破,那些潛藏在人類之中的怪物和敵人,還沒有被揪出來、趕出去,他怎麽能這樣死去呢?


    探長握槍的手開始有一絲輕微的晃動,他知道麵前的人是誰,彭榮將軍委派的特使。


    這個人,不能殺!


    但是,總長的命令已經下達,他能拒絕嗎?


    探長迴頭看了一眼,陳江山麵無表情的說道:“怎麽,不敢?”


    然後,他對著楚鳴冷冷一笑,說道:“我來,我來親手結果你,軍方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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