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灑在地麵,把翠綠的草地照耀的更加鮮豔,幾朵小花點綴在草叢之中,有一種天氣剛暖春天的氣息。


    窗外有一株梧桐樹,樹葉如掌,亭亭如蓋。盧照勤抬頭望著這棵梧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楚鳴站了起來,他走到盧照勤身後,想要看清這位老庭長到底在看什麽。


    盧照勤緩緩轉身,佝僂著後背走到桌前,緩緩坐了下去。


    除了那棵梧桐樹,除了那片草地,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那棵梧桐樹上有一個很大的疤,疤的中心是一個原型的凹洞。


    這是用拳頭用力擊打樹木留下的疤痕,在時間的沉澱下,樹疤周圍已經高高隆起,圍成一個圈。


    趙德勤迴頭看了楚鳴一眼,他皺著眉頭說道:“你看夠了沒有?”


    楚鳴一愣,他不明白這位老庭長為什麽突然之間表現的如此不耐煩。


    楚鳴轉過身,又迴到沙發上。


    這時,有人敲門,趙德勤說了一聲進來。從門外走來兩名守衛,其中一個說道:“庭長大人,楊老到了。”


    趙德勤眼角微抬,沉聲說道:“他不在安全委員會裏帶著,來軍事法庭做什麽?”


    說著,他對一名士兵使了個眼色。


    那名士兵急忙走到楚鳴麵前,說道:“庭長大人有客人拜訪,請長官暫且迴避。”


    楚鳴跟在他身後,走到隔間之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就傳來一個男人蒼老的聲音。


    “盧老兄,盧大人,你可得幫幫我。”


    楚鳴心中一動,暗道:這人的聲音怎麽這麽熟悉。


    盧照勤說道:“你不在前麵,找我做什麽?你又出了什麽事,到我這裏訴苦?我也是寄人籬下,怎麽救你?”


    “盧大人,盧哥哥,我這不是沒辦法嘛!”


    “你先說什麽事。”


    “好,好好。盧老哥,杜良才那檔子事你可還清楚?就是他托人找我出麵,到彭榮那裏要那三名劫匪的事。”


    “嘿,你們當時帶了那麽多記者,全天下都知道了,怎麽會不清楚!你當時意氣風發,替杜良才做了出頭鳥,當著這麽多記者的麵,義正言辭的要彭榮交人,可真是威風。”


    “我那也是沒辦法啊,這可是那位,那位的麵子。誰又知道,東19區執安署大樓發生了那一檔子事,天地大廈屠民案又是杜良才的手下做的。怎麽會這樣啊?”


    “是嘍,杜良才這一跑,你可就洗不清了。外人還以為你們是一夥的呢。”


    楊老長歎一聲,“可不是嗎!安全委員會緊急會議召開時,我就被拉到一邊審了一個晚上了,最終查明確實不管我的事,這才放我出來。但是那位,我,唉,我算是活不成了。”


    盧照勤眼睛一眯,問道:“你說的那位,到底是誰?他又是如何請你出麵,去三台縣要人的?”


    楊老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最後,他一甩手,說道:“這你就別管了,我隻是求你幫我個忙,念在咱們也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救兄弟一救。”


    盧照勤嘿嘿冷笑道:“楊老,楊橋貨,你連他名字都不肯說,讓我如何幫你?”


    楊橋貨幾次張嘴要說,都忍了下去。


    盧照勤抬頭猜道:“是安全委員會那位?聽說,他還給彭榮寫了一封信。”


    楊橋貨搖了搖頭,“他是被杜良才那狗東西給騙了。”


    盧照勤又問道:“到底是誰?”


    楊橋貨長歎一聲,說道:“你,你就別逼我了。”


    盧照勤深吸一口氣,問道:“那麽,你要我如何幫你?”


    楊橋貨喜道:“這好辦,聽說今天上午就會軍事法庭就會開庭,現在東海岸鬧得正兇,第9軍又蠢蠢欲動,那幾名主審法官多半不會到。到時候,整個審判現場就你說了算。”


    楊橋貨頓了頓,雙目中流露出一絲兇光,意味深長的說道:“盧老哥,我希望你能夠秉公執法。”


    盧照勤哈哈笑道:“今日到底是什麽日子?怎麽來個人就對我說秉公執法,難道,我平時就是一副徇私舞弊的樣子嗎?”


    楊橋貨笑道:“自然不是,盧老哥義薄雲天、公正無私,是我輩的楷模。”他語氣一低,說道:“聽說審判的那女孩是名變種人,這種人生性頑劣,殘忍報虐,又犯了特級叛國叛軍重罪,還希望老公能夠鐵麵無情,為民除害。”


    楚鳴心中一震,他到此時才明白,原來這個楊橋貨口中所謂的秉公執法,竟然是要判洛麗塔死刑。


    他心裏騰地升起一團怒火,肩膀也不住的隨著唿吸上下起伏。


    守衛按住了他的肩膀,看著他搖了搖頭。


    楚鳴強壓住內心的怒氣,趴在門旁仔細聽去。


    盧照勤沉默了半分鍾,又開口說道:“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總是有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其實,按照軍事法律來講,她的罪名可大可小,又哪裏會是什麽特級叛軍重罪?”


    楊橋貨急道:“老哥,她可是已經由自己的部門指證過的,難道會有錯?你可不能心軟啊!”


    盧照勤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秉公執法。”


    楊橋貨大喜,他拍了拍手,笑道:“好,好,庭長大人既然如此說,我就放心了。”


    他在屋內又對盧照勤吹捧幾句,便歡天喜地的去了。


    等他走後,楚鳴正要出來,卻猛然被那名守衛一把拉住。


    房門吱呀一聲,楊橋貨又探頭進來,他在屋內掃視一圈,隨即笑道:“老哥,可別忘了。”


    盧照勤佝僂著後背,負者雙手,頭也不迴的說道:“放心。”


    楊橋貨嘿嘿一笑,縮迴身子,房門再次關上。


    等過了五分鍾,確認他已經走遠,不會迴來,那名守衛才拉著楚鳴走了出去。


    楚鳴心中暗道:這還真是一隻老狐狸。


    盧照勤站在窗前,靜靜的望著那株梧桐,說道:“你瞧,隻要一有事,就什麽人都來了。”


    他迴頭看著憤怒不已的楚鳴,微微笑道:“怎麽,不高興?”


    楚鳴深吸一口氣,說道:“盧庭長,我倒要問問,你到底要怎麽判?”


    盧照勤嘿的說道:“我是庭長,又不是法官,該怎麽判怎麽判。”


    他靜靜的望著窗外,接著說道:“天地大廈的劫匪,執安署大樓裏的逃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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