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老板這兩天心情愉悅,對待任何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小白和安錦歌兩人在整理倉庫,小白悄悄問道:“錦歌,你說老板是怎麽了?前幾天還動不動就發脾氣呢,現在怎麽跟換了個人似的?”


    安錦歌將畫框處理幹淨,接下白手套,想了想,說:“股票賺錢?要不就是追到哪個明星了?”


    小白直搖頭,“老板那麽有錢了,才不會在乎賺不賺錢呢!而且,他更不可能喜歡什麽明星網紅了!”


    安錦歌失笑:“為什麽這麽肯定?”


    在她看來,小白就是個人崇拜。


    “老板才不會那種膚淺的男人呢!”轉而,小白又神秘兮兮的說:“我聽說啊,老板以前有一個女朋友,好像還是初戀呢!兩個在一起好多年了,可是後來……”


    安錦歌心裏咯噔一下,放下手中的工作,扭過頭來望著她,“後來怎麽了?”


    “後來,”小白努力的迴憶著,最後聳下肩:“可能是分手了吧,誰知道呢,反正肯定沒在一起就對了。”


    這時,有同事過來叫她,小白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想著司徒嘯白那樣的男人,居然會愛了一個女人那麽多年,安錦歌著實有些吃驚,怎麽看他都不像是個長情的男人,尤其還是初戀!


    可安錦歌又不禁開始好奇,能讓這個男人如此深愛的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呢?


    突然,她想起藍明欣提到過,司徒嘯白除自己之外,曾經帶過另一個女孩去過他們的聚會,應該就是她吧。


    不知不覺,她手上的動作減慢,想著這個女孩,想著司徒嘯白,想著有可能發生在兩人間的轟轟烈烈……


    身後有人靠近,她渾然不覺。


    “安錦歌!”


    再次響起的聲音,宣示著主人的不滿。


    安錦歌驟然迴神,一迴頭就撞進一雙漆黑的瞳眸裏。


    她一驚,沒想到還在腦海中神遊的人,竟會瞬間出現在眼前,頓時有點慌亂,“對不起,我……”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她專注於一件與她無關的事太久,久到連她自己都吃驚。


    司徒嘯白挑高眉梢,狐疑的眯起眼睛,“你在想什麽?”


    他的話,瞬間窺探進她的內心一樣,更加令安錦歌無措了。她忙轉過身去,背對他,“沒什麽。”


    心跳變得不再規則,讓她覺得不適,手撫上胸口,悄悄做了個深唿吸。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適應了這顆心髒,還是與它的共鳴越發強烈了,它的跳動開始變得有力,每一下都能牽製住她所有的神經一樣。


    尤其,是在麵對他時,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不舒服?”他的聲音有點緊繃,強勢的扳過她的身子,眼睛緊緊盯住她的胸口。


    安錦歌沒料到他會這樣直接,覺察到他的視線粘在自己的身上,她一驚,趕緊伸手擋住自己,頓時又羞又氣,“你在看哪裏!”


    見她沒事,司徒嘯白的緊張神情才有所收斂,唇角微微提了起,視線裏盡是他慣有的桀驁與戲謔。


    “工作的時候思想開小差,做為你的老板,我是不是該詢問一下呢?”


    安錦歌立即否認:“我沒有開小差,隻是在想……”


    她不習慣撒謊,一時間竟找不到借口,神情立即變得尷尬起來。


    司徒嘯白唇邊的弧度擴散,上前兩步,盯著她,“在想……我?”


    安錦歌的臉騰地脹紅,心跳加速,眼神也變得慌亂,“沒有!我才沒有呢!”


    她的反應,倒讓司徒嘯白微微怔住了。


    隨即,他失笑出聲,表情愉悅得沒有半點平時毒舌跋扈的樣子。


    安錦歌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咬了咬唇,雙手緊緊攪著。


    她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尷尬的經驗,尤其是對麵的男人還笑得肆無忌憚的。她有點懊惱的抬頭,瞪了他一眼,幽怨的問:“笑夠了沒?”


    司徒嘯白笑容邪氣的逼近她,肆意欣賞著她臉上不斷蔓延的紅暈,拉過椅邊的椅子,跨坐在上麵,雙手搭在椅背上,不緊不慢的問:“你剛才在想我什麽?”


    安錦歌被他逼問得越來越窘迫,“我都說過沒有在想你嘛!”


    他勾起一側唇角,“那在想誰?”


    “反正不是你。”她胡亂搪塞。


    他不依不饒,“哦?是我認識的?”


    “不是……”安錦歌扭過頭,假裝很忙的樣子,偏偏有人就是沒有眼力見兒,還在不斷追問:“既然是我不認識的人,那就說說好了。”


    安錦歌咬咬唇,被他問得煩了,沒好氣的說:“司徒少爺,你一向這麽八卦嗎?”


    司徒嘯白不無傲氣的撇撇嘴,“那也要看是誰的,別人的就算求我,我都不會八一下。”


    安錦歌真的快要哭了,那為什麽對她的事就這麽執著呢?保持原則,發揚風格,做他冷漠不接地氣的司徒少爺不好嗎?


    不想在這裏繼續和他探討下去,屆時她一定會丟盔卸甲,死無全屍。


    “老板,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了出去工作了。”安錦歌重新找迴微笑,一臉公事化的說。


    司徒嘯白則眯著眼睛看她,她越是如此,就越是勾起他的興趣。他垂下眼眸,似笑非笑道:“不錯嘛,現在都開始藏著自己的小秘密了。”


    安錦歌沒吭聲,解釋什麽的,在他這裏是行不通的。索性不說話,覺得沒趣了,他自會放過她。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


    司徒嘯白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執拗勁,一手托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做個交易怎麽樣?如果你告訴我你在想什麽,換你可以向我提一個問題。上到個人資產,下到銀行存款,我保證如實迴答。”


    安錦歌心下嘀咕,這算什麽交易啊?反正她對他有多少身家,根本都不在意……


    她倏爾心念一動,原本的堅持,竟都被這個念頭動搖了,居然脫口而出,“好。”


    司徒嘯白笑了,挑挑眉示意她先迴答。


    安錦歌咬著唇,糾結得跟什麽似的,想反悔也已是不行。她隻得自我安慰的想,反正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告訴他又怎樣?


    她鼓足勇氣,抬頭望住他,迴道:“隻是聽了些有關你的事,比較好奇罷了。”


    “我的事?”司徒嘯白輕笑著問:“我的什麽事?”


    安錦歌抿了抿唇,緩緩出聲:“你的初戀……”


    她話音剛落,司徒嘯白的臉立刻就變了,倏地站起身,眉頭皺著,眼神嚴厲得可怕,“誰跟你說的?”


    安錦歌有些嚇到了,她自然是不會出賣小白,所以說死也不會告訴他!但比起這個,她更在意的卻是他瞬間變化的態度。


    看來,這個女孩對他而言,的確意義不同。


    不知為什麽,心裏麵隱約有絲不適。


    氣氛即刻尷尬起來,兩人誰都不說話。安錦歌站在他對麵,抿緊的唇顯出幾分倔強,即使知道他不高興,但她並不認為是自己的錯,所以也絕對不會開口道歉的。


    但……


    她心裏委曲。


    良久,司徒嘯白發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是我的摯愛,也是唯一。”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出去了,留下安錦歌站在原地,說不清道不明的,被一股她分辨不清的情緒,從頭到腳的包圍起來。


    一整天,她都像沒什麽精神似的,小白發覺到了,關切的問:“錦歌,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話,就請假迴家好了!”說著,她又曖昧的朝她擠擠眉眼,“是你的話,老板一定不會說什麽的。”


    畫廊裏早有兩人的緋聞,隻不過礙於安錦歌,大家沒有公開談論罷了。


    安錦歌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


    “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哦,不能硬撐的。”小白好心道。


    她感激笑笑,扭過臉,笑容慢慢斂下,心底仍舊沉甸甸的。


    終於熬到下班,安錦心坐在休息室裏活動下酸痛的肩膀,待大家走得差不多了,她才站起身,換下工作服後慢慢走出來。


    誰知,才推開門,就看到等在門口的人。


    她愣了。


    司徒嘯白站在門側,不知等了她多久,見她出來了,抬眸看看她,不滿道:“沒見過下班還這麽磨磨蹭蹭的。”


    安錦歌收迴視線,“是老板有事要我去做?”


    她的態度,讓司徒嘯白露出個意味不明的淺笑,盯著她的目光,則變得更加執著,“你在生氣。”他一針見血道。


    “沒有。”她否認得很冷靜,轉身將門鎖上,“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下班了。”


    “有。”他下巴微抬,一如之前那樣囂張,眼神也傲然到足以睥睨天下一般,“你還沒有問我問題呢!”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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