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尚且偷生。</p>
但對於林凡來說，當年家破人亡的他，報仇是唯一活下去的動力。</p>
為此，他不惜入宮淨身，忍辱負重。</p>
如今大仇得報，順帶著也算報答了皇帝的知遇之恩，已經了無牽掛。</p>
權勢富貴，轉眼成空。</p>
隻此殘身，活著又還有什麽意義？</p>
對他來說，餘下的人生已經沒有了色彩，或許死亡才是最後的歸宿和解脫。</p>
當然。</p>
最重要的是，他也必須死在這裏，否則那些士族不會輕易輕易善罷甘休。</p>
即便逃了出去，以後也是天下皆敵，永遠要逃避追捕和士族的追殺，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p>
蘇塵當然尊重他的選擇。</p>
“塵哥，我知你追求高遠，無意於凡塵俗世裏的權勢富貴，但既然身處此世，風雲變動，總要有所依仗。”</p>
臨走時。</p>
林凡忽然開口，叫住了他。</p>
然後從內襯衣襟中，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蘇塵。</p>
“我執掌東廠這些年，暗中也置辦了些許產業，如今大限將至，留著無用，就送給你吧。那裏還有些耳目手腳，都不是朝廷的人，能替你辦些許雜事，探聽消息。你若看得上，便留著使喚，若是不喜歡，遣散了即可……”</p>
蘇塵聞言，接過玉牌，看了下。</p>
上麵隻有一個“令”字。</p>
應該是令牌信物之類的東西。</p>
“你持此物，到城東青衣樓，自會有人與你交接一切……”</p>
“好，我收下了。”</p>
蘇塵沒有拒絕。</p>
自己畢竟身處皇宮，出入不便，對外麵的事情所知甚少。</p>
以前，是因為實力不夠，所以低調。</p>
如今修為有成，也是時候該培養布局一些勢力，以作耳目，幫自己跑跑腿，打探一下消息之類的。</p>
省得事事都要親力親為。</p>
林凡當初執掌東廠，在帝都權勢極大，他秘密建立的勢力，應該能力不錯。</p>
如果能夠接手，作為基礎框架，倒也可以省去一番手腳。</p>
“你還有什麽未盡之事，可以告訴我。隻要力所能及，我必替你辦妥。”</p>
蘇塵收下玉牌，認真地說道。</p>
林凡聞言卻是哈哈一笑：“林家隻剩下我一人，哪裏還有什麽牽掛。以後逢年過節，塵哥若得閑暇，來我墳前敬一杯酒，餘願足矣！”</p>
“我會的。”</p>
蘇塵點了點頭。</p>
也沒有再說什麽，伸手在臉上一抹，千幻功施展出來，已是改變了麵貌，隨即腳步一踏，身形化作殘影，已是飛掠而出。</p>
大約半個時辰後。</p>
那兩位守在甲字房門外的武道高手，忽然感覺身體一鬆，衝破了穴道，籠罩在身上的壓力也陡然消失。</p>
“好強的功力，此人修為，恐怕已達先天之境！”</p>
“當今武林已經少有宗師強者，怎麽會忽然出現在帝都？還好此人並無殺人之心，否則今夜你我恐怕都難逃一死……”</p>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p>
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麽。</p>
齊齊臉色一變，趕忙動身，衝入牢房中，還好，犯人還在裏麵。</p>
兩人都是鬆了口氣。</p>
趕緊又去上麵兩層牢房查看了一下，沒有任何問題，無人失蹤。</p>
不由有些奇怪。</p>
難道那位宗師前輩，僅僅隻是來這天牢裏閑逛的嗎？</p>
“怎麽辦，這事兒要不要匯報上去？”</p>
“又沒有出事，何必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位前輩沒有動手殺我們，顯然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咱們沒必要多此一舉。得罪一位先天宗師，可不是鬧著玩的。”</p>
……</p>
從天牢出來，蘇塵轉身沒入了一條小巷。</p>
在這裏，重新改換行裝，搖身一變，裝扮成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乞丐，滿身酒氣地從巷子裏走出來。</p>
遠遠眺望了一眼天牢的方向，發現那裏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動，這才徹底放心。</p>
抬頭看了看天色。</p>
還有一些時間，於是決定去城東，看看林凡所說的那個青衣樓到底是什麽地方。</p>
當然。</p>
他這次去，隻是探探路，並不打算與之接觸。</p>
雖說相信林凡的為人，不可能坑害自己，但主要現在還不確定，朝廷是否已經知道青衣樓是林凡暗中留下的產業。</p>
如果太著急接手，說不定也會被此牽連，徒惹麻煩。</p>
所以，先去看看情況，其他的事情，等過段時間，塵埃落定後再說。</p>
身形閃爍，踏風追雲。</p>
大約半盞茶後，蘇塵已然來到了城東的一片商貿區，這裏是帝都最為熱鬧的地方之一。</p>
大宗商貿交易，基本都是在這裏進行，因而南來北往的商隊匯聚於此，是楚國最大的商品貨物集散地之一。</p>
因而十分繁華熱鬧，即便是已到了半夜，這裏依舊燈火通明。</p>
街上隨處可見拉著貨物的商隊商販，甚至還有從其他國家過來做生意的外國人。</p>
蘇塵本來還想找人打聽一下，結果剛進入這裏，就看到了青衣樓的招牌。</p>
彩綢飛緞，輕紗珠簾，大紅燈籠高懸。</p>
裏麵不時傳來絲竹樂舞之聲，酒香四溢，閣樓上的窗戶邊，還隱約倒映著一個個婀娜舞動的倩影，紙醉金迷的味道，隔著半條街都能聞到。</p>
這特麽居然是一家青樓！</p>
好家夥，誰能想到，堂堂東廠廠督，皇帝身邊的司禮太監，居然在京城偷偷開了一家妓院？</p>
蘇塵很想迴頭去問問林凡，他到底是怎麽想的？</p>
一個閹人，開了家妓院。</p>
不得不說，有那麽點黑色幽默的味道了。</p>
“這麽說來，我等於接收了一家青樓？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給錢？”</p>
蘇塵看了一眼手裏的玉牌，說實話，有那麽點心猿意馬了。</p>
不過想想自己現在功力還未圓滿，隻得趕忙搖頭，將這些雜念驅除。</p>
隨即認真思考了起來。</p>
這青衣樓，位於最熱鬧的商貿區，來的都是南來北往的商賈巨富，也包括京都本地和他們做生意的商戶貴族，的確是個探聽收集情報的好地方。</p>
以後說不定真有用得上的地方。</p>
而且，青樓賺錢啊，這地方一看消費就不便宜，自己以後應該不會缺錢用了。</p>
“先等等，看看林凡之事會不會牽累到這裏，如果過段時間還是一切如常的話，那說明朝廷並不知道這是林凡暗中置辦的產業，到時候再來接手，也不遲。”</p>
想到這裏，蘇塵轉身便離開了。</p>
途中又換了一次行裝，這才飛身返迴宮內。</p>
不過。</p>
就在剛剛蘇塵翻過宮牆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竟然還有另外一道黑影，飛掠而過，潛入到了皇宮中。</p>
那身影速度極快，顯然輕功不俗，身上的氣息也很強大，居然是一位煉髓大成的武道高手。</p>
</p>
不過，他並沒有發現蘇塵，目標也並不是葵苑。</p>
入宮之後，輕鬆地避開幾波巡邏士兵，隨後便朝著東南方飛去。</p>
那裏，是觀雲閣的方向。</p>
但對於林凡來說，當年家破人亡的他，報仇是唯一活下去的動力。</p>
為此，他不惜入宮淨身，忍辱負重。</p>
如今大仇得報，順帶著也算報答了皇帝的知遇之恩，已經了無牽掛。</p>
權勢富貴，轉眼成空。</p>
隻此殘身，活著又還有什麽意義？</p>
對他來說，餘下的人生已經沒有了色彩，或許死亡才是最後的歸宿和解脫。</p>
當然。</p>
最重要的是，他也必須死在這裏，否則那些士族不會輕易輕易善罷甘休。</p>
即便逃了出去，以後也是天下皆敵，永遠要逃避追捕和士族的追殺，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p>
蘇塵當然尊重他的選擇。</p>
“塵哥，我知你追求高遠，無意於凡塵俗世裏的權勢富貴，但既然身處此世，風雲變動，總要有所依仗。”</p>
臨走時。</p>
林凡忽然開口，叫住了他。</p>
然後從內襯衣襟中，取出了一塊玉牌，遞給蘇塵。</p>
“我執掌東廠這些年，暗中也置辦了些許產業，如今大限將至，留著無用，就送給你吧。那裏還有些耳目手腳，都不是朝廷的人，能替你辦些許雜事，探聽消息。你若看得上，便留著使喚，若是不喜歡，遣散了即可……”</p>
蘇塵聞言，接過玉牌，看了下。</p>
上麵隻有一個“令”字。</p>
應該是令牌信物之類的東西。</p>
“你持此物，到城東青衣樓，自會有人與你交接一切……”</p>
“好，我收下了。”</p>
蘇塵沒有拒絕。</p>
自己畢竟身處皇宮，出入不便，對外麵的事情所知甚少。</p>
以前，是因為實力不夠，所以低調。</p>
如今修為有成，也是時候該培養布局一些勢力，以作耳目，幫自己跑跑腿，打探一下消息之類的。</p>
省得事事都要親力親為。</p>
林凡當初執掌東廠，在帝都權勢極大，他秘密建立的勢力，應該能力不錯。</p>
如果能夠接手，作為基礎框架，倒也可以省去一番手腳。</p>
“你還有什麽未盡之事，可以告訴我。隻要力所能及，我必替你辦妥。”</p>
蘇塵收下玉牌，認真地說道。</p>
林凡聞言卻是哈哈一笑：“林家隻剩下我一人，哪裏還有什麽牽掛。以後逢年過節，塵哥若得閑暇，來我墳前敬一杯酒，餘願足矣！”</p>
“我會的。”</p>
蘇塵點了點頭。</p>
也沒有再說什麽，伸手在臉上一抹，千幻功施展出來，已是改變了麵貌，隨即腳步一踏，身形化作殘影，已是飛掠而出。</p>
大約半個時辰後。</p>
那兩位守在甲字房門外的武道高手，忽然感覺身體一鬆，衝破了穴道，籠罩在身上的壓力也陡然消失。</p>
“好強的功力，此人修為，恐怕已達先天之境！”</p>
“當今武林已經少有宗師強者，怎麽會忽然出現在帝都？還好此人並無殺人之心，否則今夜你我恐怕都難逃一死……”</p>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p>
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麽。</p>
齊齊臉色一變，趕忙動身，衝入牢房中，還好，犯人還在裏麵。</p>
兩人都是鬆了口氣。</p>
趕緊又去上麵兩層牢房查看了一下，沒有任何問題，無人失蹤。</p>
不由有些奇怪。</p>
難道那位宗師前輩，僅僅隻是來這天牢裏閑逛的嗎？</p>
“怎麽辦，這事兒要不要匯報上去？”</p>
“又沒有出事，何必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位前輩沒有動手殺我們，顯然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咱們沒必要多此一舉。得罪一位先天宗師，可不是鬧著玩的。”</p>
……</p>
從天牢出來，蘇塵轉身沒入了一條小巷。</p>
在這裏，重新改換行裝，搖身一變，裝扮成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乞丐，滿身酒氣地從巷子裏走出來。</p>
遠遠眺望了一眼天牢的方向，發現那裏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動，這才徹底放心。</p>
抬頭看了看天色。</p>
還有一些時間，於是決定去城東，看看林凡所說的那個青衣樓到底是什麽地方。</p>
當然。</p>
他這次去，隻是探探路，並不打算與之接觸。</p>
雖說相信林凡的為人，不可能坑害自己，但主要現在還不確定，朝廷是否已經知道青衣樓是林凡暗中留下的產業。</p>
如果太著急接手，說不定也會被此牽連，徒惹麻煩。</p>
所以，先去看看情況，其他的事情，等過段時間，塵埃落定後再說。</p>
身形閃爍，踏風追雲。</p>
大約半盞茶後，蘇塵已然來到了城東的一片商貿區，這裏是帝都最為熱鬧的地方之一。</p>
大宗商貿交易，基本都是在這裏進行，因而南來北往的商隊匯聚於此，是楚國最大的商品貨物集散地之一。</p>
因而十分繁華熱鬧，即便是已到了半夜，這裏依舊燈火通明。</p>
街上隨處可見拉著貨物的商隊商販，甚至還有從其他國家過來做生意的外國人。</p>
蘇塵本來還想找人打聽一下，結果剛進入這裏，就看到了青衣樓的招牌。</p>
彩綢飛緞，輕紗珠簾，大紅燈籠高懸。</p>
裏麵不時傳來絲竹樂舞之聲，酒香四溢，閣樓上的窗戶邊，還隱約倒映著一個個婀娜舞動的倩影，紙醉金迷的味道，隔著半條街都能聞到。</p>
這特麽居然是一家青樓！</p>
好家夥，誰能想到，堂堂東廠廠督，皇帝身邊的司禮太監，居然在京城偷偷開了一家妓院？</p>
蘇塵很想迴頭去問問林凡，他到底是怎麽想的？</p>
一個閹人，開了家妓院。</p>
不得不說，有那麽點黑色幽默的味道了。</p>
“這麽說來，我等於接收了一家青樓？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給錢？”</p>
蘇塵看了一眼手裏的玉牌，說實話，有那麽點心猿意馬了。</p>
不過想想自己現在功力還未圓滿，隻得趕忙搖頭，將這些雜念驅除。</p>
隨即認真思考了起來。</p>
這青衣樓，位於最熱鬧的商貿區，來的都是南來北往的商賈巨富，也包括京都本地和他們做生意的商戶貴族，的確是個探聽收集情報的好地方。</p>
以後說不定真有用得上的地方。</p>
而且，青樓賺錢啊，這地方一看消費就不便宜，自己以後應該不會缺錢用了。</p>
“先等等，看看林凡之事會不會牽累到這裏，如果過段時間還是一切如常的話，那說明朝廷並不知道這是林凡暗中置辦的產業，到時候再來接手，也不遲。”</p>
想到這裏，蘇塵轉身便離開了。</p>
途中又換了一次行裝，這才飛身返迴宮內。</p>
不過。</p>
就在剛剛蘇塵翻過宮牆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竟然還有另外一道黑影，飛掠而過，潛入到了皇宮中。</p>
那身影速度極快，顯然輕功不俗，身上的氣息也很強大，居然是一位煉髓大成的武道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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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並沒有發現蘇塵，目標也並不是葵苑。</p>
入宮之後，輕鬆地避開幾波巡邏士兵，隨後便朝著東南方飛去。</p>
那裏，是觀雲閣的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