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錯付了一腔情思


    也許是錯覺,跪在地上,呈祥隱隱覺得皇後娘娘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是,二公子身邊有人提前迴了晉安,隨著外麵送禮物的人一起過來了。”


    “砰”地一聲,似乎什麽重物倒下了,依舊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呈祥沒敢抬頭。


    雙手隱隱顫抖,透過寬闊的殿門可以望到外麵明朗的天空,大殿裏的光線有些陰暗,身後的椅子倒在地上,淩靈快行兩步,隱隱衝到門邊卻猛地停住了腳步。


    “你們……退下去。”強力控製著自己的聲線,淩靈眼睛有些恍惚。


    “靈丫頭,我來了……”


    火燒屁股一般快速跑了出去,隨手關上了殿門,呈祥和站在另一邊的呈瑞對視一眼,發現對方臉色很難看。


    兩人同時苦笑了一聲,緊緊的把守住寢殿的大門。


    淩靈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緩步走來的身影,眼前越來越模糊。


    “靈丫頭,我迴來了……”


    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有些不真實,淩靈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手扶著桌子,有些驚恐的望著麵前的男子,臉上的表情有些掙紮。


    “靈丫頭,我迴來了!”


    近距離嗅著男子身上的氣息,剛剛鎮靜下來的情緒有些亂,微微喘著粗氣,皇後娘娘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


    下巴被人挑起,那充滿挑逗性的動作,偏偏在那人做起來是那般嫻熟自然,沒有哪怕一絲一毫淫、邪的意味。


    驀然,臉上一濕,淩靈歎息了一聲。“你,不該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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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皇後娘娘跟某個不知道是舊情人還是老情人、還是什麽什麽的人在私會的時候,棠梨宮裏。餘貴妃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姐姐,我有兩年沒見你了。”棠梨宮的大殿裏,趕走了所有伺候的奴才。隻留了一個柔兮在身邊,跪在地上。餘貴妃淚眼朦朧的看著坐在椅子上好不表情的女子,心像是被什麽揪了一樣痛。


    “姐姐,你……還認識無雙嗎……”輕輕的抓住女子的手,放在臉上輕輕摩挲著,一瞬不瞬的盯著女子臉上的表情,餘貴妃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淚水隨即落下。


    女子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佛像。


    “娘娘快快請起。”旁邊一位男子始終立著,這個時候才忍不住開口勸道。


    “是我失禮了。”在柔兮的攙扶下餘貴妃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啜泣的道:“姐夫今日怎麽沒把禪兒那孩子帶過來?”


    這三十許的男子正是剛剛從東沐迴來的甫勁升,一去月餘,整個人黑了、瘦了,不過精神似乎更加好了。


    抱拳恭謹的行禮,“娘娘說是思念拙荊,臣才帶她入宮。”看了一眼相伴多年的妻子。眸子深處有一抹掩飾不住的傷痛閃過,“禪兒那孩子很是孝順,隻是……”苦笑了一聲,“拙荊每次見到他。都會莫名發病,我哪裏敢帶他入宮……”深深的看了一眼餘貴妃,甫勁升苦笑低下了頭。


    早就有所聽聞,隻是這話今日在甫勁升親自說來,卻別有一番驚心。


    重新蹲在甫勁升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姐姐身前,餘貴妃仰頭,那張和自己略有相似的臉上依然是淡淡的哀傷表情,視線視乎無法集中,癡癡傻傻的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麽,或許在想那再也未見過的孩子吧。


    心中莫名一痛,“柔兮,去把七公主請來。”疾聲開口,聲音裏掩飾不住的哭腔。


    “娘娘不可!”還不待柔兮勸慰,甫勁升已經先她一步攔住了餘貴妃。


    餘貴妃不解,目光茫然的望過去。


    輕輕搖了搖頭,甫勁升歎了口氣,“娘娘,這是宮裏,你姐姐她還病著,此事不宜張揚啊……”話沒有說下去,但是甫勁升相信餘貴妃會明白。


    果然,不過片刻的思索餘貴妃也就想明白了這裏麵的關鍵。


    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如果不是無雙當日執拗,又怎麽會害了姐姐……”說著說著,淚水再也忍不住再次湧出。


    甫勁升臉上始終平靜,隻是在對上妻子那癡傻的眸子時情緒才會有些許波動。


    “娘娘,臣去上書房見一見陛下,拙荊就勞煩娘娘照看片刻。”


    “丞相但去無妨,姐姐這裏本宮自會看顧。”


    恭謹的行了一禮,甫勁升匆匆離開了棠梨宮,畢竟是外臣,即使帶著妻子,可在後、宮之中逗留太久依然容易為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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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風和日麗。


    江琢早早起床,照例去了上書房。


    每日晨間第一堂課都是那個古板夫子屠蘅庚的課程。


    今日和往日沒甚不同,江琢又多學了《三字經》上的幾個字,像模像樣的讀了幾遍後,整整一堂課江琢都在練字,本就不受屠蘅庚待見,見了她那鬼畫符一般的東西,屠蘅庚更是對這位公主沒有一點兒好臉色。


    總算是顧忌到對方公主的身份,屠蘅庚始終不敢太過放肆,在上書房裏待江琢的態度不冷不淡。


    好在這人長相本就魁梧,跟夫子的儒雅也不沾邊,平日裏又不假辭色,眾人早習慣了他的態度,一時間倒也沒有發現他待江琢的不同。


    第二堂課,照例是霖謪課,今日又輪到霖謪教授琴藝課。


    課間不過片刻的休息,霖謪的身影剛剛出現在課堂上,上書房門口突然出現一個身影,瞬間吸引了上書房眾人的視線。


    上書房這種地方。平日裏伺候的都是些太監,即使有宮女也是那種端莊、文靜,容貌不甚出眾的。今日來人卻讓眾人有了眼前一亮的錯覺。


    好在眾人年紀小,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太過特別的地方。


    正在調試琴弦的霖謪感受到那一瞬間的安靜,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不禁眼前一亮。


    “芳塵姑娘。”眼睛裏有那麽一瞬間的愛慕,總算涵養極好。霖謪很好的控製了自己的情緒,如同對待他人一般淡淡一笑,柔和的聲音響起,“姑娘今日怎麽得空來了上書房?”聲音說不出的動聽,偏偏那雙眸子依然癡癡望了過去。


    這上書房重地,是皇帝陛下處理政務會見朝臣的地方,也是眾位皇子讀書的地方。防衛不可謂不嚴,一般人不要說進來,就是遠遠看一眼也會被禦林軍注意到。


    當然,也有例外,各家主子身邊近身伺候的人也是能進到此處的,比如此時的芳塵。


    斂衽行了一禮,芳塵急急的道:“奴婢奉了貴妃娘娘的命,讓七公主去棠梨宮走一趟。”聲音輕輕柔柔的,仿佛一碗冰鎮酸梅湯,讓霖謪整個人從內到外的舒坦同時心中又有些莫名的酸意。


    “既如此……”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在芳塵身上流連一番。霖謪淡淡一笑,“公主就隨姑娘去吧,莫叫貴妃娘娘久等了。”


    江琢很是疑惑,棠梨宮傳喚什麽時候讓芳塵這個“外人”來過。哪一次不是小福子親自過來的。


    心中疑惑歸疑惑,江琢行了一禮,帶著丁香和憶夢快步離開。


    “丁香、憶夢,娘娘差人送了些東西去晚香齋,你們迴去整理一下。”出了上書房,拐了幾拐來到一處僻靜地方,芳塵突然停住腳步,朝著江琢身後兩人頤指氣使的開口。


    江琢眉頭微蹙,今天的事情本就蹊蹺,此時芳塵一反常態越俎代庖替她開口,更讓江琢覺得此事透著一股子邪性。


    丁香遲疑片刻,對於棠梨宮那位貴妃娘娘她是怕的緊,此時聽了芳塵的話,幾乎本能的就要離開。


    倒是憶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小公主,似乎沒有聽到芳塵的話,眼觀鼻鼻觀心,恭敬的站在江琢身後,始終未動。


    丁香似乎有些猶豫,不過見公主未發話,憶夢也沒動,硬挺著也就沒動。


    芳塵有些錯愕,沒想到這主仆三人竟是這幅模樣。


    有些期盼的看了一眼小公主,目光微微閃爍,卻是欲言又止。


    早在芳塵到了上書房的時候江琢心中就有些明悟,此時看到芳塵這幅模樣,怎麽還能不知道是那位丞相來了。


    有些事情她不能讓江樂山知道,也就意味著不能讓身為龍組成員的憶夢知道,猶豫了一下,不過片刻的功夫就下定了決心。


    “憶夢、丁香,你們先迴去。”


    “是。”丁香毫不遲疑,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倒是憶夢,懷疑的瞅了芳塵一眼,卻是沒動。


    “公主?”語氣隱隱有些試探,憶夢身子下意識的挺直,看向芳塵的目光隱隱含了威脅的意味。


    江琢迴頭,冷冷的掃了憶夢一眼。


    憶夢依然不為所動,“公主,這人來曆不明,說話更是不清不楚,奴才不能離開公主半步。”絲毫不避諱,憶夢毫不退縮的開口,看向芳塵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淩厲。


    被憶夢那似乎要殺人一般的目光一逼,芳塵竟然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隱隱有種心驚的錯覺。


    很怕江琢信了憶夢的話,芳塵焦急的解釋道:“公主,奴婢不是說謊,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公主可還記得前幾日奴婢……”


    江琢抬手打斷了芳塵的話,迴頭看了一眼憶夢,淡淡的道:“迴去。”


    “公主?”


    江琢眉頭蹙起,深深的看了一眼憶夢,不是自家養的人,始終不如瑞香忠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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