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以及全麵的,綜合地審查4隊目前景況。


    最終關於陳淩的贖金,定格在了4500萬。


    這裏麵,陳淩現付2500萬。


    另1000萬用一批武器裝備抵消,那是可以裝配一支三十人小隊的精良裝備,陳淩答應在一周內交任到銀灣基地。


    剩下的1千萬他暫時沒有能力支付,如果把這1000萬也拿出來,4隊就真的窮得隻剩下內褲了。


    陳淩希望羅閻能夠讓他先欠著,他好用這1000萬周轉,並答應在一年內分期償還。


    當然,這得算上利息。


    羅閻就這情況諮詢了餘秋水,後者建議做一個組織內部的公正,陳淩的錢將通過組織內部帳戶分期轉入羅閻的口袋。


    這樣雖然會扣掉一些手續費,但好處是陳淩不敢耍花樣,否則組織就會幹涉。


    於是羅閻進行了內部公正,解決了和4隊的糾紛。


    這件事完全符合他的心理預期,畢竟殺了陳淩不見得就能夠拿到更多的好處。


    現在既拿了錢,又不會給其它分部小隊太大壓力。


    算是處理得比較完美。


    接下來幾天,羅閻很忙。每天都要見不同的人,要處理許多事務。


    幾天下來,才總算將柳囂在銀灣基地的勢力接收過來。


    柳囂在銀灣基地的勢力包括了一條商業街,這條街道有各種商店,從食品到裝備應有盡有。


    這裏的商店每年都要交付一部分利潤給予柳囂,從而構成3隊在基地的一部分收入。


    羅閻走馬觀花般見過了街道上大大小小的老板,這方麵算是走個過場。


    比較重要的會麵是跟基地的執法部、以及基地裏其它幾個大勢力的頭目見麵。


    那裏麵,就包括了當日酒吧裏的那位‘嶸爺’。


    隨後羅閻還將打著柳囂名號搶來的貨物,打了個八折分銷給了基地和其它勢力,從而變現了四千萬左右。


    於是這場仗打下來,目前帳麵上,羅閻至少入帳六千萬。


    不過這六千萬沒辦法全進他的口袋。


    畢竟之前3隊還付出去5000萬貨款,那拿的可不全是柳囂自個的錢。


    那裏麵有3000萬是3隊在基地的流動資金,於是羅閻拿出一半收入,把這帳給平了,才能讓自己的勢力在基地上照常運轉。


    而在這幾日的走動裏,於白發揮著關鍵的作用,但這樣也讓他被3隊的舊部仇視。


    當然,於白本人並不在乎。


    這天。


    羅閻打算返迴廣陵市,因此把光頭叫了過來。


    於白一進門,便見羅閻拍了下桌上一個盒子。


    “隊長,這是?”


    羅閻把盒子往前推去:“納米炸彈,擁有定位,遠程引爆等功能。”


    “另外,已經輸入了我的生物特征。”


    “一旦我死了,它也會引爆。”


    這是‘黑巫’中幾樣能夠控製下屬的物品之一,兩天前1隊運走‘青蛇’的時候,順便給羅閻帶來的。


    羅閻不可能永遠留在銀灣基地,雖然做了人員分拆重組,把一部分3隊和7隊的人員打散了重組,卻也無法就這樣相信於白,讓光頭全權處理基地事務。


    必要的控製,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羅閻也不打算隱瞞或欺騙,一切看光頭怎麽選擇。


    於白愣了下,跟著默不作聲地打開盒子,拿起注射器,將納米炸彈打進自己的身體裏。


    他揉了下傷口,咧嘴笑道:“赤鬼隊長倒是比那姓柳的幹脆,柳囂要是做這事少不得要先來一套溫情脈脈的說辭。”


    羅閻在木雕麵具裏平淡地說道:“三年後如果你我都沒死,我會解除炸彈,它會自然排出體外。”


    “好。”


    於白又接著說:“不過隊長,你現在恐怕還不能走。”


    “銀灣基地隻是原3隊的勢力之一,但柳囂真正的地盤在於長平市,那裏才是3隊的命脈所在。”


    “產業、生意、人脈幾乎都在長平市。”


    “如果你這時不去接收,隻怕這些東西會被其它人蠶食。”


    羅閻淡然道:“在我看來,一支隊伍,或者一個組織。”


    “真正的命脈永遠不是產業或生意,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武裝力量。”


    “隻要拳頭硬,哪怕產業或生意一時被人蠶食,最終他們也得連本帶利地給我吐出來。”於白聽完,默默點頭。


    當天下午。


    羅閻就離開了銀灣基地。


    他獨自一人上路。


    這樣行動更快。


    他已經離開廣陵市有一段時間了,再不迴去,其它人估計要起疑心了。


    畢竟‘黑巫’組織這件事,目前廣陵市裏僅有狄征一人知曉。


    數日後。


    羅閻途經一座地表城市,身上沒水了,於是進入城市。


    入城後,他就發現有人類活動的痕跡,顯然這裏有幸存者生活。


    他熟練地打開一個下水道井蓋,從豎井梯爬了下去,打開手電四處照射一番,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看到了塗鴉,那上麵還塗著‘鼠人’二字。


    那大概是幸存者對自身處境的自嘲,不敢在地麵生活,隻能龜縮到地下設施或下水道網絡裏,確實有幾分‘鼠人’的味道。


    對於這樣的生活,羅閻並不陌生。


    他摘掉麵具,小心收起。


    又拉上了兜帽,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幸存者中的一員。


    沿著下水道網絡一陣行走,漸漸的,羅閻遇到了一些幸存者。


    他們零散錯落,或坐或躺,人人臉上眼中全是麻木和空洞,如同一具具行屍走肉。


    這是地表的現狀,畢竟能夠生活在基地甚至地城中的,隻有極少數人。


    更多的,則是像現在羅閻見到的這些。


    已經對未來失去信心,看不見希望,隻能過一天算一天,讓絕望漸漸蠶食自己的身心。


    羅閻知道,地表幸存者也分三六九等。


    這是人類的社會性和階級性使然。


    生活在下水道網絡裏的,通常是幸存者裏最弱小的那一撮人。


    就像曾經的他,感染赤毒,勢單力薄,隻能夠生活在下水道網絡裏。


    幸存者中那些較為強壯的,有一定勢力的,通常會占領地鐵、地下商場、地下停車庫這類地方。


    並且會聚集人手,形成一個個小地盤,自行製訂規則,儼然是一個個土皇帝的樣子。


    通常,在這些人,這些勢力手裏才能夠弄到幹淨的飲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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