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說,這一夜二人都平安無事。


    清晨,鳳傾狂醒來後,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地板,卻並未發現與文長恭的身影。


    咦,這貨去哪裏了?難不成是半夜覺得地板不舒服跑迴自己房間去了吧?


    正在她心裏疑惑不解時,漣漪端著熱水進了屋,恭恭敬敬地說:“娘娘,您醒了啊?”


    “嗯。”她微微點頭,隨即問道:“宇文長恭人呢?”


    “啟稟娘娘,太子爺上早朝去了。”漣漪不緊不慢地迴答窠。


    “難怪不見人影呢。”聞言,鳳傾狂自言自語道。


    而這時,耳畔又響起漣漪溫柔的聲音:“娘娘,太子爺吩咐我們給您做了早點。”


    “是嗎?”鳳傾狂一愣,滿臉的難以置信,心裏更是疑惑不解:這貨什麽時候變得如此體貼了?


    “嗯。”漣漪淺笑,隨即吩咐其他小丫頭去了廚房。


    不多會兒,便見靜香領了兩個端著早飯的小丫頭進了屋,笑著說:“娘娘,太子爺說早上吃燕窩對皮膚好。”


    “嗯。”不知為何,看到放在桌子上那些營養豐富的早餐時,鳳傾狂的心裏竟莫名地生出一絲感動。


    “娘娘,這太子爺對您可真好啊。”靜香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豔羨的笑容。


    “可不。”站在一旁的漣漪也跟著附和。


    “你們這些小丫頭就知道說好話哄我開心。”鳳傾狂撇了嘴,佯裝成一副不滿的模樣。


    直到把兩個小丫頭都嚇得不敢說話時,她才一邊大口地吃著燕窩,一邊淡定地問道:“太子爺今日上朝幹嘛去了啊?”


    “奴婢不知。”漣漪知道這朝中之事自己作為丫頭不敢多想,於是便低頭道。(.)


    倒是靜香年少,又因一直都跟著鳳傾狂,所以膽子大了些,說話也似乎不太注意什麽:“好像是因為德王爺迴京都了。”


    “德王爺?”鳳傾狂一愣,腦海裏開始搜索有關此人的信息,半天才想起原來是先皇最寵愛的小兒子宇文承德。


    “是啊,就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也是太子爺的親叔叔。”靜香見鳳傾狂一臉不解的模樣,便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哦。”鳳傾狂饒有深意地點頭,隨即繼續悠哉悠哉地吃燕窩。


    對於宇文承德嘛,她還是有所耳聞。據說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倘若不是二十年前的一場變故,恐怕現在當皇上的人非他莫屬。


    ――――


    金鑾殿


    文武百官聚齊,王侯將相雲集。


    龍榻椅上,宇文承峰氣宇不凡,君臨天下。


    而此時,所有人現在都等候著曾經那個叱吒風雲的德王爺上朝。


    “德王爺到!”外麵的探官急急忙忙地跑進來稟報。


    宇文承峰眉頭一皺,對身邊的總管太監揮了揮手。


    “宣!”總管太監心領神會道。


    隨後,眾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門口。


    隻見,一個身穿富貴衣裳,大約三十來歲的英俊男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宇文承德一見自己的哥哥,便一臉微笑地下跪請安。


    “平身吧!”宇文承德揮了揮手,臉上帶著王者獨有的霸氣,隻是他的眼角卻不經意地流露出一抹轉瞬即逝的惆悵。


    “謝皇上。”宇文承德謝恩,起身,笑得一臉恭敬。然而,他何嚐不知道自己這次歸來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來人,賜座!”宇文承峰大勝吩咐了一聲,心裏也很是好奇自己這逍遙慣了的弟弟怎麽會突然選擇迴京。


    “謝皇兄。”宇文承德淡淡道,嘴角勾勒出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


    而後,隻見他踏著筆直的步伐,往皇上賜座的位置走去。


    毋庸置疑,此刻的他已然被眾人當成了焦點。畢竟,這朝堂之上能坐著的人除了當今皇帝外,恐怕就隻能是他宇文承德了。


    宇文長恭望著自己這意氣風發的二叔,心裏也是詫異不已,私自斷定他這次歸來絕對有大事。


    怔愣間,耳畔響起了宇文承德那饒有深意的話語:“沒有想到幾年不迴來,皇兄竟然把這國家治理得如此穩定,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嗬。”話語剛落,宇文承峰的臉上便露出一抹尷尬的笑。隻見,他遲疑片刻後才開口笑道:“多謝臣弟誇獎,朕猜想你這些年在外過的肯定也是逍遙吧。”


    “自然。”宇文承德毫不猶豫地迴答,笑得一臉淡漠:“我本是閑雲野鶴,注定是要四處飄泊,哪裏能像您這般的沉穩,可以坐得住江山呢?”


    “嗬,你真是見笑了。”宇文承峰表麵風輕雲淡,而內心早已是波濤洶湧,聰明如他,怎麽會聽不出自己這好弟弟的弦外之音。


    許是因為兩尊大佛正在對話,朝堂上的其他人都沉默不語。誰都不傻,誰都知道這兩人自己無論是惹著了


    誰都不得好死。


    “哈哈。”宇文承德大笑一聲,深邃的眼眸裏掠過一抹狡詐。


    隨後,隻見他掃視了一圈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到了宇文長恭的身上:“想必這位便是長恭了吧?沒有想到幾年不見竟然都長這麽大了。”


    “長恭拜見二皇叔!”聞言,宇文長恭下跪請安。


    “使不得,使不得!”宇文承德忙說道,然後起身去扶宇文長恭:“你可是今後要當皇帝的人,皇叔怎麽受得起你這一拜呢?”


    “皇叔嚴重了。”宇文長恭起身後,恭恭敬敬地說道。他知道這宇文承德素來因為沒有當時皇帝而耿耿於懷,現在自己若是表現得太傲氣,說不定會遷怒於他。


    “真是本王的好侄兒啊!”宇文承德說著,微笑地拍了拍宇文長恭的肩膀。


    頓時,宇文長恭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十分沉重,卻又無法拋下。


    龍椅的宇文承峰見狀,不由也是心裏一陣發虛。畢竟,對於自己這個曾經因為拉幫結派而遷怒了先皇,最後遭流放的弟弟,他再清楚不過。


    宇文承德淺笑,再一次掃視了一眼四周,而後將目光投到了宇文承峰的身上,不緊不慢道:“倘若記得沒錯,皇兄該是還有個兒子將長及吧?他現在人在何處?”


    “這……”聞言,宇文承峰猛地一怔,這才發現宇文長及並未上朝。思忖了良久後,他終歸是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來:“他還在軍營裏練兵呢,畢竟邊疆戰事著急。”


    “是啊,二皇叔,五弟現在每天忙於操練部隊,所以今日才沒有辦法上朝。”宇文長恭見自己的父皇說話失了底氣,便跟著附和。


    “是啊,皇叔。”此時,其他的幾名皇子也幫著自己的父皇圓謊。


    “這樣啊,那看來皇兄倒是挺器重長及的嘛!”宇文承德淡漠道,臉上掛著饒有深意的笑容。


    一想到昨夜在幻音坊同宇文長及相逢的場景,他心裏便是一陣酸爽:宇文承德,你難道真不知道自己教出來的兒子是什麽德行嗎?


    “那是自然。”宇文承峰鎮定自若地說,其實早已是坐立不安。


    話音一落,宇文長恭的臉上不禁失了幾分顏色。


    雖然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父皇為了敷衍這個狡猾的皇叔才說出的話,但是畢竟他才是東宮之主、未來的君王,所以這話對他而言多少有些刺耳。


    見宇文長恭臉色不對,宇文承德嘴角輕扯,似乎甚是喜歡看這父子之間產生誤會的場麵。


    終於,早朝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結束,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可惜,不知為何,出了金鑾殿,宇文長恭的心裏卻變得十分不安。


    隱約之中,他總感覺背後有人在跟蹤自己。


    於是,便扭頭,映入眼簾的是宇文承德那張帶著微笑的臉。


    無奈之下,他便衝著身後那人拜了一拜:“給二皇叔請安!”


    “嗯。真是聽話啊!”宇文承德的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讓人看來真覺得此人不求名利。


    聞言,宇文長恭直起腰杆,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宇文承德。


    一走近宇文長恭的身邊,宇文承德便開始話家常,表現出一副十分有愛的模樣。


    這皇叔似乎和方才在朝堂上有些不同啊?


    宇文長恭見自己的二叔說話溫和有禮,實在無法將他與剛才在大殿裏讓眾人都望而生畏的模樣聯係起來。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際,卻聽到一句讓他驚掉下巴的話:“長恭,本王的女兒現在也到了婚嫁的年齡,所以想將她許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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