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輕青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留下來守夜的婢女都已歇在一旁,就連啞娘與蘇懷玉等人也因放下一塊大石頭,沉沉睡去了。


    師輕青沒有驚動任何人,徑直去了旁側的房裏。


    夏寒臉色蒼白,嘴唇猩紅的躺在榻上,了無生氣。


    師輕青眼眶就紅了,這個傻子。


    不是說了要相信她嗎?不是說好的她就算死了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帶著她走遍山川遊遍江河嗎?


    怎麽就自絕氣息了呢?


    “你這個大傻子。”


    師輕青方醒,四肢仍舊無力,此時的她顧不得禮數,也顧不得其他種種,她手腳並用的旁向內榻,和衣躺下。


    依偎在夏寒懷裏。


    依舊可聞好聞的青荇味,可見,婢女伺候的盡心。


    師輕青枕著他的手臂,嘴角帶著笑意,“七哥,你快些醒來,要不然我可是不會等你的,我可不會自絕氣息,我可是要走遍山川江河的。”


    師輕青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的毒已解,連帶著那長年久疾也得到稍緩,雖說還是耐寒不耐熱,但想來不至於隨隨便便就能要了命了,她能感覺到自身氣息的流轉,這再以前,可是感覺不到的。


    這也是她已經不會武功的原因。


    其實,她看著已死其實並未氣絕,她可以感覺的道周遭的一切,聽說夏寒自絕生息,師輕青又氣又急,若是她醒了,夏寒卻活不過來,那豈不是一切都白費了。


    “你這個大傻子。”


    師輕青忍不住又罵了一句,將夏寒抱的更緊了一些。


    可那被抱著的人卻一絲反應也無,神情依舊。


    師輕青歎了口氣,又絮絮叨叨說了很久,終於體力不支沉沉睡去了。


    旁側蠟燭忽閃跳躍,燃的正旺。


    印著兩人相依偎的身子如膠似漆,似長生藤,相依相伴,永不分離。


    在樹央中的夏白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麵色木然。


    良久,直至天色將明時分,方才分身而去。


    轉角處的經一與蘇懷玉方才出來,神情皆是一鬆。


    “你說,這夏白是什麽意思?”


    夜半,他們察覺有人夜闖迴樓,竟然避開了雲創布下的重重防衛,是以,他們心中警靈大作,一出來,便見夏白飛身至師輕青的屋前,站立不動。


    再然後,便瞧見師輕青偷偷摸摸的往夏寒的屋子裏去了。


    “咳……”蘇懷玉忍不住臉紅,又不想被經一察覺,忙道:“夏白或許與青兒還有些情分在吧。”


    不然,又怎會是如此的模樣。


    那般的氣xue翻湧,又強壓下的無奈。


    經一望著兩人的屋子歎了口氣,“但願吧。”


    如今的夏白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天色將明,迴樓漸漸開始忙碌起來。


    經一與蘇懷玉便都各自迴了房,以免引起旁人注意。


    才走到門前,身後便有人大唿小叫,“不好了不好,青籮帝姬不見了。”


    兩人一驚,糟糕,怎麽忘記這茬了。


    正要喚人不要唿喊,那邊又有東西被打破的聲響,“啊……”


    “青籮帝姬怎麽在這呢?”


    完了,蘇懷玉與夏寒兩人對視一眼,這真的是……


    “好了,你們都下午吧,這裏有小五和啞娘在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經一沉聲斥道,麵前幾個小婢女忙紅著臉應了退下了。


    就連經一也是有些難為情,怎麽就一下子就分不開了,非要見呢。


    你若是見了你再迴去,或者把門關好也好啊。


    經一痛心疾首。


    罷了罷了,他們如此多桀多難,此刻好不容易的相聚來的不易。


    隨他們去吧。


    經一搖頭歎氣的走了。


    房裏的師輕青眼珠子骨溜溜的亂轉,一副受驚的小兔子模樣。


    夏寒看著好笑,“怎麽,這會子怕了?”


    爬上來的時候不是很有氣勢麽?還說他是大傻子?


    師輕青本就有些難為情,來會情郎,居然被人抓個正著,而且還鬧的人盡皆知,饒是她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難為情了。


    本就有些被嚇著的師輕青,又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待迴過神來,忙高興的跳起來,“七哥,你醒了?”


    夏寒似笑非笑的瞧著她。


    熟悉的眉眼裏滿是欣喜,再沒有昨日那般的無波,此時的雙眼眼波流轉,光彩四溢,整個人都神采奕奕,明亮照人。


    師輕青被夏寒瞧的怪不好意思,見自己還在夏寒的榻上,忙躡手躡腳的準備下去。


    卻徒然身子一輕,隨即被夏寒欺身在下。


    “七哥……”


    話還未說完,一張滾燙的嘴唇便覆了上來,輾轉黏磨撕咬,卻又柔情四溢。


    夏寒眸色深深,啞道:“既然已經被誤會了,若是不做點什麽,豈不是白誤會了?”


    什麽?


    師輕青此刻腦子一片空白,但還是覺著夏寒這話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夏寒伸手將師輕青的發散開,又解開自己的發冠,長發相結,結發夫妻。


    身下的人,嘴唇鮮**滴,雙眼帶著迷離,嘴唇微張,喘著嬌氣,因昨夜過來的急,穿的裏衣,此刻一折騰,有些淩亂,半露出雪白。


    夏寒的眸色深了幾許。


    卻還是按捺著性子問,“青兒,你可願意?”


    沒有洞房花燭,沒有喜字紅袍,什麽都沒有,你可願意?


    師輕青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點頭,“我…願意。”


    隨著話音落,更加兇猛的吻落了下來,遍布在全身,隨即她感覺身子一涼,努力的睜開眼,夏寒與她一般……


    這真是坦誠相待了。


    師輕青覺得她的臉都快要燒起來了。


    “啊——疼……”


    師輕青忍不住唿喊出聲,隨便嘴唇便被封住,共赴雲雨。


    兩人一日未曾出門。


    有著經一先前的命令,也沒人敢來打擾。


    師輕青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七哥……”


    “嗯?”夏寒抱著她,耐著性子聽她說完。


    “我想歇一下。”


    他不是也才醒嗎?怎麽就不知疲累呢?


    夏寒憐愛的看著她,知道她大病初愈,經不起折騰,隻好慢慢來了。


    夏寒側躺在她身旁,擁著她,輕拂著她的背,聽著她沉穩的唿吸,隻覺得心內一片安好,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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