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倩遲疑了一下:“一泓大師是我的恩師。”


    這個答案跟我想的差不多,我也不好再問,也沒時間再問。我對聶倩說:“這條向上的盜洞是不是你進來時打出來的?”


    “不是,要是順著這條盜洞一定能出去,出口就在龍家灣(我們村子的名字她都知道)墓地的一塊石碑後麵。”


    我說:“那墓地不是在離村子不遠的三岔口嗎,那裏離村子也就是五裏來地,周圍是一大片玉米地,在村子的西南。”


    我又說:“從這裏走到出口,需要多長時間?”


    聶倩說:“半個時辰應該足夠了,若是方向對的話兒。”


    聶倩看見我皺了一下眉,補充道:“剛剛一番打鬥,我把指北針弄丟了,現在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在這往前二裏多路就陸陸續續有岔洞口,這條盜洞看來不止盜洞這麽簡單,我們要加快速度,若是能在岔洞口趕上最好,若是不能,那就糟了。”


    聶倩折亮了支熒光棒,我們加快了行進的速度,聶倩的小腿有傷,還是影響了追趕老爺的步伐,這盜洞很寬,能容兩個人並排通過,但必須貓著腰,高度是不夠的。我攙扶著聶倩盡可能地加速,但事實上,也就是平常走路時的速度。


    我們終於汗流浹背地挨到岔洞口,還是沒見老爺的影子,我想這下糟了,這麽多的岔洞,老爺隨便進了裏麵的一個,我們就很難找到了。


    這時聶倩叫住了我,示意我往左看,一束微弱的光線從左麵一個岔洞裏射了出來,一閃就消失了。聶倩指了指,扔掉手中的熒光棒,我們隨即鑽進了那個岔洞口。


    我又看見了那個可怕的女人影子,一閃不見了,顯然聶倩沒有注意到,我也沒有聲張,若無其事地跟在聶倩的後麵,前麵那束微弱的亮光一閃一閃地,時而向前,時而停下,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對聶倩小聲說:我們好像在跟著前麵的亮光繞圈子,雖然走了已經二十來分鍾左右,但似乎一直都沒有離開墓室多遠。


    聶倩點了點頭,看來她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她示意我不要說話,前麵的亮光明顯加快了移動的速度,我和聶倩緊緊在後麵跟著,跟出了二裏來地,那個亮光在眼皮底下再次消失。


    還是聶倩最先有了發現,女人天生就在某方麵有特別的潛質,對周圍事物的敏感遠遠超出大多數的男人,當然搞刑偵工作的男士是不在此列的。


    腳下的一塊鬆動的石板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掀了開來,一個棺材大的口子現了出來,所以用棺材來作比,我心裏確實是這麽認為的,通過這個口子是足可以放進去一具成人棺材的。


    聶倩折亮了根熒光棒,接著我們就鑽了進去,這裏形同迷宮,我真的有些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懣了,這是一些什麽人竟然有如此的閑情雅致,在這暗無天日的山體下麵開了如此多的通道,這可比楊六郎牛x多了。想當年楊六郎鎮守三關時修的地下工事“引馬洞”,都夠壯觀的啦,但要是和現在我所見到的比起來,隻能用一個成語:小巫見大巫。


    “這他x的也太浩瀚了!”我禁不住感慨油然而生,扔出去了一句和我身份極其不相稱的感歎語,我終歸也是讀過幾天書的知識分子。


    聶倩顯然一愣,看來這種沒水準的話本不應該從我的嘴裏說出來,但說出來了也就說出來了,這就像潑出去的水,想收已無能無力。


    每走幾分鍾,我看見了一個黑乎乎的身影,我們站住了,根據身形,不用問是老爺無疑了。老爺背對著我們,蹲在地上挖著什麽,不時地警覺地迴頭張望,我和聶倩熄滅了熒光棒在黑暗的拐角處,隻能看見微弱的亮光從老爺遮擋的縫隙中散發出來。


    那隻強光手電看來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能量,正頑強地支撐著,我和聶倩已經不能再有一絲的猶豫,一但亮光消失,老爺極有可能永遠地被黑暗所吞噬。


    我和聶倩撲了過去,前麵的亮光一閃,瞬間熄滅了,聶倩飛快折亮了兩隻熒光棒,同時我將那個人牢牢抓住,熒光棒亮起一看,確是老爺無疑。


    此刻,石壁已經被掘開,老爺蹲在一具已經打開的石棺前,表情憂傷,眼角流淌著淚花,看來老爺子是被棺材陰氣熏著了,但我往敞開的棺材裏一看,舌頭不自覺地吐了吐,旁邊的聶倩也湊了上來,撐著脖子往裏麵看,裏麵躺著的是個女人,一具鮮活如生的女人,使我們驚訝的是,棺材的主人是不是女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然一身現代俠女的裝束,長長的頭發用一根皮條束在腦後,麵容姣好,看來生前不是大家閨秀,至少也應該是個小家碧玉。


    看著看著,我渾身一陣發冷,因為隱隱約約地我看出這個女人是誰了。我扣牢老爺肩膀的雙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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