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方冠中從關錦萍處得知巨業同意調人的事,即道:“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先安排一個旅遊,叫退下來的幾個都去,由李玉隆帶隊,就說一來旅遊,二來看看人家那裏的發展。就這個空,你再把李成的工作給連夜調過去。”關錦萍道:“這個我明白。”說著去了。過了幾天,關錦萍安排了李玉隆等人去了海南,一邊又悄悄將李萬夫婦的工作調到了巨業,那李成之家分了住房分外高興,自不必說。待李玉隆迴來,見李成的工作調到了巨業,心中納悶,一問老伴。老伴說不知,又問李萬,才如實說了。


    李玉隆也是個誠實人,將怒氣全撒在兒子身上了,吼道:“你們明天馬上迴原單位上班去。”兒子聽了不明白,問道:“為什麽?”李玉隆道:“也不為什麽,你們的單位不好,別人也有單位不好的。單位效益好也好,差也好,都要呆住,要想法多給單位出力,不能甩手就走。再者,你們都是科技人員,單位花了不少心血培養你們,必須對得住單位。”兒子聽了,隻憤憤難平,兒媳一旁不樂意了,問道:“人家能調,我們為什麽不能調?一家五口人,住這六十平方的小屋裏,孩子夏天起滿菲子,冬天空氣又濁又悶,有幾家這樣的。”李玉隆道:“別人家我不管,我家這樣很好。”兒子道:“你覺得好你住,我們搬走。現在技術人員怎麽了,總不能生活在廢紙堆上,能調工作的那叫本事。”李玉隆道:“我們家不能調,誰調誰不許進家門。”兒子聽了,就道:“你隻顧當官,落個好名聲,你何時想過我,讀了十五年的書,三十多歲的人了,連家都養不起的感受。罷!罷!這個家不要也罷。”一旁的小孫子早嚇哭起來,老伴也從廚房出來,忙上前勸解,那有個勸得住,兒子、兒媳抱著小孫子頭也不迴地走了。


    李玉隆無力的倒在沙發上,老伴過來道:“自家兒子,有什麽不好說的,發這麽大火。”李玉隆道:“這一吵,倒覺心寬了。”老伴笑道:“父子吵架,原本就該這樣。”李玉隆卻搖搖頭道:“我不是說吵架,是說我這心。以前沒想過什麽,隻知道工作,現在想想,我可真是老了。趙市長幾次開會,總提與時俱進,我本來也想著與時俱進,將位子早讓出來,讓年青人接手。現在想想,或許又錯了。”老伴道:“這怎麽能叫心寬了那?”李玉隆苦笑道:“自己的子女尚且管不住,又何談大道理那。我看我也該學學打門球,自得其樂了。什麽都放下了,心還不中寬嗎?”老伴聽了默默無語。


    方冠中得知李玉隆每天打門球,早出晚歸,任事不理,放下心來。正好方小凡外出學習兩個月,學滿而迴,路上先打了電話過來。方冠中正盼著迴來,聽說十分高興,嚀囑等好,起身下樓去接。關錦萍道:“我派個車。”方冠中道:“不必了。我出去打個的就是。”關錦萍也知道目的,不過示廉而已,也不再勸。方冠中叫個車到了車站,果見方小凡等在那兒,大包小行禮的不少,上前道:“小凡,怎麽學得這麽快?”方小凡道:“爸,你有所不知,這種培訓不同別的學業,一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為了趕時間,二個月學了四門課,花了六千多塊那。”方冠中道:“隻要能學到東西,不要問花錢多少。”又指幾個包道:“這是什麽?”方小凡道:“爸,這些都是我的書和筆記,還有些材料。”方冠中上前提了一把,分量不輕,左右一前,卻見有個人力車,就招手道:“師傅,請過來一下,我們用車。”那人又是石正,因木慧卻尙未迴來,依舊每天在街上拉車尋人,聽有人叫,就拉車過去,一見,卻又是那天見過的方局長,隱隱帶些妖氣。石正上前幫著將書都裝在車上,讓了二人上去,路上細聽二人說話。方冠中道:“小凡,這次學了以後有什麽想法?”方小凡道:“爸,都說知識改變命運,這次我算是體會到了,多學習沒有壞處。這次迴來,我準備先開一個工作室,先搞個設計,等時機成熟了,再往廣告影視劇方麵發展看看。別外我準備再報一個函授本課班。我同學說三年不用就能讀完,沒有專課學曆的要多加二千塊錢。”方冠中道:“隻要是學習,不要問學費,我就是借錢,也讓你上。這次去,和你的那個同學可見了?”方小凡道:“本想去一趟,可是學習時間太緊,沒抽出時間。中間在網上和她聊了一會子,下個月她有可能迴來實習。”方冠中笑道:“女孩子要追,不追怎麽能成。她也就要畢業了,我聽說現在就不少去提親的,你可要動作快一點。迴到家,先給她家裏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方小凡道:“知道。”石正暗自納悶,心道:“聽他說話,人情味甚濃,卻為何一身的妖氣?”方冠中有意讓眾人看,到了路口,就步行,又是幫著推車,又是讓著石正喝茶。石正到家中一看,處處皆見寒酸,也不再疑,接了錢而去。


    方冠中出去叫幾個菜,父子吃過,就催著方小凡去電話。方小凡拿起電話,接的卻是黃婉玲,心裏一緊張,口吃起來,道:“黃、黃阿姨,我、我是那個方小凡,請問,李曼兒迴、迴來、沒有?”黃婉玲笑道:“你是方小心那,好長時間沒到家裏來玩了,現在忙什麽那?”方小凡道:“沒忙什麽,也、也是剛、剛從杭州學習迴、迴來。”黃婉玲道:“小曼也快迴來了。她現在正在寫論文,我怕她學校裏鬧,就和她學校請了假,過一陣子就能迴來了。到時候,你來玩就是。”方小凡道:“黃阿姨,我一、一定來。”放下電話,一頭是汗。方冠中笑道:“傻孩子,就是和丈母娘說話,也沒必要這麽緊張。”方小凡道:“以前沒覺得怎樣,隻是爸一說起這事,我才緊張,身不由已,總是打哏。”方冠中又道:“小凡,你準備開個工作室,我也讚成。需要多少本錢?”方小凡道:“我先不開這麽大,配齊設備,有個三、五萬就夠了,再租兩間房子,一間工作,一間住,忙了就不家來了。”方冠中道:“生意全靠門麵長臉,也不能太寒酸了。我給你再借八萬,由你支配。但要一條,錢要盡量自己還才行?”方小凡點點頭。第二天,方冠中就叫關錦萍從單位支出八萬塊錢來交給方小凡。又陪著看了幾處房子,最後看中了商信大廈十的寫字樓,租了兩間。方小凡購買了設備,又請了個叫姚磊的幫手,做起生意來。雖說剛剛開業,幸有關錦萍四處打招唿,生意也說得過去,暫且不表。


    李有才聽說李玉隆家裏大鬧一場,心中大喜,對穆豔如道:“這叫報應,誰叫老頭這麽倔那。”穆豔如笑道:“你幫著別人敲鼓,人家分彩,你有什麽好高興的。”李有才道:“此話怎講?”穆豔如道:“以前和他交道打的少,隻聞其名,未見其實。依我看,並不想人說的那麽迂腐,倒是頗有心計。不怨人叫他白包子,果是內裏好填料。”李有才道:“你說明白些。”穆豔如道:“此方冠中一食二鳥之計。”李有才聽了一時難懂,問道:“你說說,那兩個鳥兒?”穆豔如笑道:“一個鳥兒是我的李總,另一個鳥兒是李玉隆。招標的事本是李老頭管的,方冠中開了口子,讓你高興,算是借的李玉隆的手。他又借你的手,將李老頭的兒子調進來,叫讓他無話可說,豈非一食二鳥?”李有才笑道:“這事我豈能不知道,你偏偏套什麽成語來說,我就有摸不著東西了。”穆豔如指住李有才的額頭道:“這個不明白,還能明白什麽?”李有才攔腰抱住笑道:“須明白則明白,不須明白卻也難得糊塗。”穆豔如掙開道:“辦公室,休放肆。”李有才鬆了手,又拍手笑道:“我的女菩薩,我要離了你一天必死無疑。”穆豔道:“即如此,你就和那婆子離了,我也離,我們結婚。”李有才笑道:“我對那娘們沒點感覺,早想離了,隻是我舍不得閨女也跟了去。話說迴來,我和她是政治婚姻,和你卻是實在夫妻。”穆豔如哼了一聲道:“你強占人妻,這話虧你說的出口。”李有才聽了喜道:“我就知又是你在試我,故說的實誠。”穆豔如氣哼哼扭頭走了。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冠中隻當是天衣無縫,不想前後叫一個人看了個清清楚楚,你道是誰,原來卻是蠢才李。那天風竹林裏分了手,眼看著都走盡了,隻蠢才李磨蹭著原地不動。因這蠢才李平時好賭成癮,懶惰成性,除吃就睡,最是大夥取笑調弄的對象,自家又沒個正經糊口手藝,到了人間,先自心虛了一半。但蠢人也有蠢人的辦法,蠢才李暗想道:“我一生好賭,卻凡賭必輸,皆因背運命賤,注定無福,萬事都差一步。如今都走了,我卻如何?要是叫嚷著纏著誰,定是叫人笑話,若是憑著性子這樣去了,到時錢花的幹淨,又到那裏去討生活。”左思右想,有了一個好主意,暗笑道:“隻暗中跟定個兄弟,餓時好歹也能分我一口。錢由基雖是好兄弟,出手也大方,隻是嘴裏刻薄,倒不如老大好對付。若是老大謀個一官半職,我也鞍前馬後弄個差使當當,總是個吃飯的門路,強似沿街討飯吃。”蠢才李主意拿定,見宇文成漸漸走遠,遠遠跟上。看著宇文成住,便也找個鄰近的小店住下,見宇文成吃,也就遠遠找一家吃上幾口。每晚跟到夜深人靜,宇文成迴店才迴,早上未明,便守在門外等著,生怕一眼看不見,跟丟了。跟了幾天,見宇文成行蹤不定,不知他要作什麽。後來又見宇文成每天在街口小胡同裏外亂竄,隻當要偷東西,後見也不象,心中暗暗納悶。再下來幾天,更是跟的辛苦,宇文成是白天大睡,晚上精神,每天在那小胡同裏的毛廁裏亂轉,不是進去多時,就是出來探路,心中更疑。可巧那毛廁也是長年失修,磚短洞出。蠢才李便從後牆打一小洞,向裏張望。直到有一夜,蠢才李又尾隨宇文成來到毛廁旁,才看了個明白。起初,宇文成幹蹲毛坑,就覺奇怪。又等了陣子,見宇文成又出外張望,神色緊張,左右比劃手中的木棒,就知有些意思,趴在後牆,不敢稍動。一時有人進來,蠢才李見方冠中提褲要走,心下稍寬,才鬆口氣,就被嚇的張大了嘴,周身亂顫,肝膽欲破,那宇文成竟將來人活活打死,蠢才李暗道:“不知前世有何怨仇未了,才下這般毒手,以後須小心才好。”後見宇文成將來人的衣服換了,又取出藥丸合著口水咽下去,卻突然變做那人,才清楚了一切,心中驚道:“果是老大,自比常人高明。”一時,又見宇文成吐口濃啖將屍體化成了一灘子水,才目送了宇文成出去。蠢才李一邊吃驚,更多的是佩服,暗道:“他那來的法寶,雖是快捷,可不夠兄弟情份。”蠢才李起了身子才要走,不想宇文成又返身迴來,忙又躲到後牆偷看,見宇文成拉了屎出去,自己也悄悄而去。蠢才李一個找個街邊長椅躺下,望著天上的星月浮想連篇,暗道:“若我也有一丸,就變成皇帝老子,再不,也變成個大富豪,每天酒山肉海,吃喝不盡。再找個相好的,每天打牌取樂,豈不快活。”想了一陣,也覺無趣,欲問宇文成要一丸,人家必是不給。蠢才李此時卻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來。那是蠢才李的爺爺在他小時候,在夏天乘涼時講的,說的是聖天大聖孫悟空原有七十三變,楊二郎隻有七十二變,有一次,孫猴子拉屎,正被楊二郎看見,即叫自家天狗去吃了,因那屎泄了猴子的精氣,就少了一變,而楊二郎則從此多了一變。蠢才李卻聯想到自己,念道:“即是這樣,那宇文成拉的屎也許有些用。”蠢才李想到此,忙起身,再上那間毛廁,尋著那蹲位,用火光一照,見是一小堆黑屎,細細一聞,尚有藥味,足見藥力未盡。蠢才李大喜,即找個塑料袋小心、盡數包了。蠢才李第二天就找個旅社住下,又買了個砂鍋,將那物件放好。吃過飯,抽身再來等宇文成。又等了一天,方曉得宇文成已是城建局局長方冠中了,心中又喜。每天除了跟方冠中一時,看他來往應酬,餘下的時間就細收拾那屎。這天一早出來,帶著砂鍋,開水,尋著一個僻靜小樹林,因怕異味,未敢在旅店裏收拾。蠢才李支起砂鍋,拾此幹樹枝,將砂鍋加了水,放進那黑屎,也象煎藥一般,慢慢煎起來。足足一個小午,方住了火,打開蓋,將底渣去了,再煎一遍。第二天,又買了冰糖,再煎一上午,用沙布濾了。一聞本來不大的臭氣沒了,略一嚐,藥味甚濃,苦澀難咽,就放了冰糖進去,再煮一陣。再打開蓋時,已有藥香撲鼻之氣,心中大喜,急將汁收濃了,裝在小塑料瓶裏,帶在身旁。眾位可知,那藥丸乃是上千年精煉而成,豈是常人身體所能承受,又加之宇文成剛得的肉身,陽氣不旺,剛化在體內,改骨造肉,藥力打通經絡,便一泄而出,藥力十成隻去了三、四萬。蠢才李自從有了這瓶藥,也是精神倍長,也學著方冠中物色了幾個人選,皆也沒相中。偏是為天,遇見方冠中同個小巧婦人,同去赴宴,就在外麵等了一陣。見二人吃過飯,有兩位送了出來。一個是短粗黑胖子,一個是白淨豐滿的婦人,蠢才李見那黑胖子與自己有幾分象,又有佳人相伴,與方冠中稱兄道弟,如何不中意。蠢才李有心,可李有才無意。蠢才李也悄悄跟了幾天,見李有才不見酒宴,就是舞會,又來往有車,左右人手不斷,處處難得手。也合著李有才黴氣,因黃婉玲有潔癖,李有才來家一次,就要換洗床單被褥,因此一月不過迴家一、兩次,其餘時間不是在酒店包房,就是住在辦公室裏。每天晚上,又有酒場,穆豔如因孩子生病,帶車去了醫院,一個人就獨宿在辦公室內。這個空兒卻叫蠢才李看在眼裏,越牆進院,早到衛生間等著。等一會,李有才喝幾口茶,就去小解。李有才東搖西晃來到衛生間,打著嗝兒撒屎,那想後麵有人。蠢才李狠狠心,就個繩子,上前套住李有才的脖子拚命一勒。李有才頭重腳輕,舉手無力,沒幾下便斷了氣。蠢才李慌慌張張,將二人衣服換了,急掏出那瓶藥水來,仰脖喝了下去,口裏也念念有詞,隻叫道:“就變這李有才!就變這李有才!”一時,但覺筋舒肉脹,骨鬆皮裂。待不疼了,蠢才李忙就手摸下巴,果已是滿臉青胡,知是成了,又對著鏡子細看別處,也一發變了樣,並無什麽不妥,隻覺頭發稍亂些,忙用手理理。此時這個李有才也覺嗓中發鹹,隨口吐出口濃啖來,噴在屍體上,見那屍體化了,才放了心。整整衣裳,李有才出了廁所,如猴跳般迴到了辦公室,在那高背坐椅上轉了一圈,端起茶來“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才抹抹嘴巴,翹起短粗的腿來,放在寬大的老板桌上。一會,穆豔如迴來,才一進來,見李有才十分精神,笑道:“剛才還蔫蔫的,這會子倒神氣起來了。”李有才放下腿,走近穆豔如,照豐臀上狠摸了一把笑道:“我也摸摸看,粘也不粘?”穆豔如雖不是花容失色,也著實驚了一跳,罵道:“又發了瘋了,死鬼,保不定人沒走淨。”又道:“車來了,走吧。”二人下了樓,到了酒店包房,李有才自知有腎虧之症進了門拉著穆豔如隻是調笑,捏捏摸摸,並不多想。穆豔如也由著李有才親了一陣,摸捏著說話,問道:“下午開會我倒忘了一件事,這月的獎金發還是不發?”李有才反問道:“你說發不發?”穆豔如道:“發也有理,不發也有理。這個月各廠大小事故不斷,停產停機不下十次,若按規定就不該發。不發,又怕有人亂嚼舌頭,四處造謠。”李有才道:“不發!隨他說去。”穆豔如道:“不發雖是一句話,可影響麵大,當心有人再到市裏告你管理不善。”李有才生氣道:“怎這麽多鳥事,那就發下去吧。”又道:“老親親,夜上活動可要小心著涼感冒,惹我心疼。”穆豔如笑道:“都說是小親親,獨我怎成了老親親?”李有才笑道:“十九、二十是小親親,三十不就是個老親親嘛。除了親親兩字,叫別的心肝寶貝也太肉麻。”穆豔如道:“我不跟你胡纏了,孩子還病著,要迴去了。”李有才那裏肯聽,又摟過來親了一迴,撩起裙子在胯間摸了一迴才放。穆豔如整好衣裳待走,李有才又叫住道:“先送你吧!呆會再來接我,一個人呆著也無趣。”穆豔如


    笑道:“怕是想你那婆子了吧,我總也比不過她。”李有才笑道:“這有甚好比,一樣都是寶。”見穆豔如去了,李有才便躺在床上歇陣子。一會,司機迴來叫了李有才下樓。上了車,李有才裝醉問道:“我住那兒那?”司機忙答道:“李總,您住在環翠別墅東區八號樓。我扶你上去。”李有才擺手道:“你也忙累了,迴去歇著吧,我沒事。”執事不讓司機送。進了小院,李有才又忙摸把臉,生怕再變迴去了,見無恙,才放下心來上前按了按門玲。一會兒,聽有腳步聲,一時門打開了。李有才見來開門的是個保姆,屋裏沙發上坐著個中年婦人,就知是黃婉玲了,也曾聞其美,踱到跟前細心打量。見黃婉玲看起來不到四十,身材蛟好,留著短發,稍燙卷了發梢,皮膚白晰,香氣襲人,冷眼一看,一股子容華富貴氣蕩在臉上,再細一分辯,麵色卻略帶憂鬱,雙眉微鎖,似嗔還怒。黃婉玲也不言語,叫道:“小蓮,給你叔倒懷茶來。”仍就隻顧著看電視。李有才喝口茶,四下裏看看,見整個裝飾,極盡豪奢,一鋪一用,無不致精致美,心中大快。


    李有才迴來坐在少發上,見黃婉玲穿著件白色睡衣,一塵不染,玉峰高聳、臀豐佩顯,越發看的眼直,一時如癡如醉,神蕩心搖,不覺就流出口水來,忙不迭拿手去抹。黃婉玲卻似未見的一般,隻是的靜靜道:“桌上的幾張發票,抽時間報了,把錢給我。”李有才見黃婉玲玉齒發話,那有不應,連道:“夫人發話,一切照辦就是。”又眯了眼道:“夫人,早個睡去。”小蓮見了,忙進屋睡去了。黃婉玲抬眼一瞅那模樣,那會不知,隻道:“例假剛過。你迴去睡吧。”李有才見黃婉玲不理,自己一向腎虛,也成不了大事,笑道:“我今天在家裏住。”黃婉玲道:“先洗去吧。”李有才隻好起身去洗澡。熱乎乎的清水流在全身,汗毛孔都舒張開好不舒坦。李有才邊洗邊唱,甚是得意,衝洗了一陣,漸覺下體有些異樣,急低頭去看,見已是傲然挺起,立如危旗,竟比平時大了一圈,心裏又恐又喜,急用手攥住,搓弄一陣,並無欲泄龜縮之態,方喜道:“料是那仙藥所為,果是仙家之物,不同尋常。”李有才忙急慌慌衝了澡,一路小跑到客廳,見黃婉玲已上樓去睡了,又搶幾步到臥室,見黃婉玲正側身而臥睡。雖說家中也是睡床,隻不同賓館裏的,處處散發著女人誘人的氣息。李有才漸覺興奮,暗叫道:“人生富貴莫測,這話所言不差。一夜轉運,我老李的鴻運到了。”想到這裏,李有才心裏反倒有些愧疚了,又安慰自己道:“我如此,他豈不如此,我用虧了,他用又豈不虧。”李有才竄上床來,後頭輕輕抱住黃婉玲。黃婉玲本未睡著,讓李有才硬梆梆頂住,抬手推道:“這麽晚了,亂鬧什麽。”李有才笑道:“夫妻之道,孔孟之禮,怎說是胡鬧。”手猶自不停,黃婉玲也是如狼似虎之年,又多時不曾有過房事,怪了一陣也就放手由著了。李有才性急,翻身起來,一個不小心,正跪在黃婉玲的右腿上。黃婉玲頓時大怒,抬起一腳來,蹬在李有才前胸上。李有才不曾注意,中了這一腳,滾下床來倒在地上。李有才也不惱,還是笑嘻嘻陪著不是。黃婉玲罵道:“白天不長眼,晚上也不長眼。你這本事,就拿去跟狐狸精鬧去吧,還迴家來幹什麽。”李有才又是作揖又是拱手,黃婉玲這才重新躺下。人道李有才床上的本事:惜香憐玉非能事,雷鳴電閃是行家。豬拱雞蹬三兩勢,揮汗如雨效龜爬。稍時雲開雨止,李有才軟成一團,翻身就睡。黃婉玲起身淨身,迴頭再看李有才,早已是鼾聲大振,推起來道:“迴你書房睡去。”李有才卻全然不醒,仍舊大睡。正如所有鬼做的人一樣,雖是得了肉身,成了人,但做鬼時的習慣卻一時難改。李有才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扭頭看看黃婉玲,想想昨夜一場酣戰,十分得意,推醒黃婉玲又複求歡。黃婉玲道:“也不看看什麽時候,得了那門子邪病,猴急成這樣。”李有才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夫婦之間,床第為大,為此,我忍了這許天練成一樣功夫,保管讓夫人夜夜銷魂,天天難舍。”黃婉玲道:“就你那點腦子,沒有雞腦袋大,哄得了誰?我問你,吃得什麽藥?”李有才笑道:“夫人疑我用藥確有原因。現在不過五點,我有意邀夫人三戰。若一戰我便輸,我便是用藥,若三戰不止,夫人告饒,我便沒有用藥。”黃婉玲細將李有才一看,果與平時不同,就道:“就是不用藥,我也沒那功夫和你胡纏。”嘴裏雖是如此說,卻也不阻著,由著李有才又睡一迴。李有才雖說房事上多年不濟,隻是道業長久,見識頗廣,學內經,效心經,盡心盡力,黃婉玲也是臉紅氣短,頻喘不已。稍時停了第一個迴合,李有才起身笑道:“但憑夫人指正。”黃婉玲言道:“你不過外頭跟那狐狸精學了幾個花樣罷了。”李有才笑道:“夫人要是不降,我們再來過。”李有才又使個老牛推磨,又戰了近半個時辰才住,笑道:“夫人,這等功夫又豈是學得?”黃婉玲笑道:“算你厲害。”李有才道:“算厲害不成,夫人告饒才可。”黃婉玲笑道:“平時沒見你這等嘴貧過,今個想是吃錯藥了。”因這李有才臨來人間時,正被關在牢內,不曾學得厚黑二字,故此到了人間尚存三分人氣。見黃婉玲端莊漂亮,不覺動了人氣,跪到地上,上前抱住雙腳道:“夫人,我以前多有對不起夫人之處,今天想起,是萬分的後悔。夫人,你當是個鐵扇公主,饒了我這不知輕重的老牛吧。”黃婉玲見了又想笑,又想樂,便道:“人非聖賢,誰能無過。你知道了就好,你有空多來家看看,小曼也就要迴來了,這家也象個家。”李有才指天道:“從今往後,我要是一晚不迴家,就叫老天打雷劈死。”黃婉玲扶起道:“你我二十年的夫妻了,我也有對你不好的地方,就免了吧。”李有才笑道:“隻是我要天天迴家,少不了夫人晚晚關照。”說著又要取個隔山取火之勢,黃婉玲體力不支,就道:“到這兒吧。王媽也該來了。”李有才道笑天:“夫人不告饒,我便不停。且叫聲好丈夫。”黃婉玲笑道:“多大歲數了,那還叫得出口。”李有才便有意賣弄手段,幫著穿戴衣服,笑道:“夫人,我幫你洗一洗?”黃婉玲道:“我乏得很,略一躺。你吃了上班去吧。”李有才道:“幾時動身去接閨女?”黃婉玲道:“下午就去。公司事多,離不開人,你就別去了,我一人帶車去接就行了。”李有才這才下樓。


    李有才雖說一時動了人氣,到底是個混人,見了穆豔如,又將早上所言一半丟到了腦後。到上午十點,就道:“老親親,市裏又要查了,還是將包間退了吧。”穆豔如麵帶不悅道:“要的是你,不要也是你,你愛退就退。”李有才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退去。”拉著穆豔如到了包房裏,拍手大笑道:“老親親,你如今也中了我的計了。”穆豔如驚道:“我中了什麽計?”李有才道:“我這叫欲擒故縱之計。”穆豔如故意道:“此計怎講?”李有才道:“我明是要來包房睡你,偏偏說要退房,這豈不是欲摛故縱之計?”穆豔如道:“我還以為是什麽高招那。你欲擒故縱,我還將計就計那。好生無聊。”李有才笑道:“且不要說別的,待我先將計謀施使起來。”也不管穆豔願意不願意,上前一把抱住,扒光了衣服,擁進被窩裏。穆豔如少不了說他幾句,也少不了順著李有才。正是:東廂房事戰未休,西廂又起雲雨陣。富貴癡漢晝夜忙,錦被翻浪卷煙塵。事畢,李有才問道:“這次如何?”穆豔如笑道:“我當什麽好事,這麽有興致,又弄的什麽藥?”李有才道:“我非是用藥,是我暗地修練的興陽神功成了。”穆豔如笑道:“我才不信有什麽神功。”李有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近五十歲的人了,比你那龜婿如何?”穆豔如笑道:“人家是正經夫妻,怎與你比。你隻不過權當著免費住宿罷了。”李有才笑道:“到底是呆漢,那知閨房的好處,有時間,我再


    好生教他幾手。”穆豔如怒道:“你以後少去我家馮大立那人也不是什麽好人,當心他酒裏下藥,毒死你。”李有才道:“叫些東西來吃,我又餓了。”一時,穆豔如叫了飯菜,二人用過,那李有才又要叫陣,穆豔如也是晝夜不息,不覺力乏,隻好勉強應戰。事畢,穆豔如道:“這次職工活動,上多少節目,準備出多少錢?”李有才道:“不搞了,勞民傷財的。我最近準備搞個夠級大賽,六封牌的,三個月一搞,常年堅持。”穆豔如道:“我和幾家廣告演出公司都說好了,你怎麽又變掛了。”還想說,李有才早唿唿睡了。李有才這一覺睡到晚上十點才醒,起來一看,穆豔如不在,就打電話催著來。穆豔如一時到了,問道:“中午和你說的事,你又要辦什麽夠級比賽,叫我怎麽以後再說話。”李有才笑道:“我的老親親,平時獨你聰明,今個卻不靈了。你不見人家方冠中南方一遊,搞出個機關企業化來,弄的周邊盡知,眾人稱讚。說白了,他無非是衝著那個副市長來的。他想我豈又不想。我們是個企業,學不了他的事,卻學得了他的法,萬事求變才好。人家搞企業文化,不外就是唱歌跳舞,沒什麽新意。我這個夠級大賽大賽卻是不同,一有新意,不打四封的,打六封的。二是有創舉,先是內部打,再是從內打到外,最後全社會皆打。”穆豔如聽了笑道:“你何時學成這身本事,不說則已,一說則一語驚人。我雖是不反對,可是我怎麽向人家交待?”李有才笑道:“曉是你一夜叫你那口子睡糊塗了。這比賽要辦,少不了廣告,且不能少,先拿出十萬來,多少都由你說了算。”穆豔如笑道:“即是如此,不如就叫‘巨業杯’夠級大賽,每年一次,形成製度。”李有才道:“一年一次怎能過癮,最長不能過半年。”穆豔如笑道:“這個也依你,分上半年和下半年,到年終上下兩場的冠軍再總決賽,就和職業聯賽似的。”李有才聽了大喜,上前摟住著實親了一口,讚道:“老親親你果是奇才,無意間叫你說出個玄機來,方冠中叫機關企業化,這們這就叫做企業職業化。”穆豔如笑道:“虧你想得出這詞。如此,我再給加一把火,搞個企業職業化教育,電視上放一放,也叫叫陣。”李有才道:“但憑你說了算,再拿出十萬來。”也不猶豫,當下就叫穆豔準備,自己下了樓迴家和黃婉玲再商量。


    李有才迴到家裏,一進門問道:“小曼可是迴來了?”黃婉玲道:“也不看看幾點迴來了,早睡去了。”這李有才也聞李曼兒之美,忍不住上樓推門去看。黃婉玲叫住道:“小曼累了,你別打擾她。你看看。那個單位合適,叫小曼去實習。”李有才笑道:“我自有主張。夫人,你覺得我和方冠中比起來,那個當副市長更有把握?”黃婉玲笑道:“方冠中雖說有幾分清譽,但行事呆板,不思上進。要照以前,你比他的把握大,現在可就說不了。”李有才笑道:“他有新意我也有新意。”就把晚上和穆豔如商量的事說了。黃婉玲笑道:“那你就和他叫叫陣。隻是有一條,你和那個狐狸精可要遠點。”李有才道:“夫人也說的難聽,人家不靠這個吃飯,我也不靠這個過活,一起工作,還能有個不見麵的。”說了,拉著黃婉玲上了樓,纏著非要一起睡。黃婉玲推脫不得,是夜二人鸞顛鳳倒,雲稠雨急,不勝歡娛。到近天明,李有才又醒,將熟睡中的黃婉玲細看一番,暗道:“都言李曼兒容貌勝過其母,我且去看看。”看看表,六點不到,悄悄下了床,推門出去。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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