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苦,拜見魔君大人!”


    這紫袍老者,居然衝著祭壇單膝跪了下去,摸樣極為恭敬。


    在七層祭壇最高一層,寬不過丈許的平台上,一位身高近丈、姿容雄偉的紫衫人,負手背麵而立,氣度有如山嶽一般雄偉、氣勢逼人。


    他隻是那麽靜靜站著,悄無聲息之間,卻能讓人感受到幾無窮盡的威壓撲麵席卷而來!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之強,絕對是前所未見。


    聽得祭壇下紫袍老者恭敬的話語,這紫衫人依舊沒有轉過身來,卻張口傳出一線飄渺之極的音調:“神不苦,那鳩摩羅可是你派出去辦差的?”


    紫袍老者單膝跪拜在地,不敢抬頭起來看紫衫人,隻能口中恭敬答道:“稟魔君,鳩摩羅在半年之前,被屬下派往雙子星座勤富星。”


    “哦?所為何事?”


    被稱為魔君的紫衫人,語氣飄渺不定的追問道,從他的話語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名叫神不苦的紫袍老者趕緊答道:“這說來話長!勤富星上盛產雪龍香,屬下意yu將這門利潤頗豐的生意攬入麾下,如能成功,對我族大業定然有所助益。可派出去辦事之人,偏偏遇上了綠先知那老兒的入室弟子,這門雪龍香生意也被那名為雲圖的白旗掌旗使,搶先一步收入囊中。”


    站在祭壇之頂的紫衫人緩緩轉過身來,赫然正是一名麵目極其俊美、英俊得幾近妖異的青年。一頭飄逸的銀sè長發、劍眉星目,那薄薄的嘴唇。仿佛無時無刻都在勾勒出一絲邪異的笑容。


    這絕對是一張連女人都會心生嫉妒的絕美麵孔!


    卻聽這紫衫美少男。既然用飄渺的語氣道:“綠先知老兒的入室弟子?有點意思!繼續往下說。”


    紫袍老者神不苦。趕緊接下去說道:“得知綠先知老兒的唯一弟子在勤富星現身,屬下於是派鳩摩羅前去一探究竟,意圖從那雲圖口中得到綠先知在臨終之前的推演,究竟看到了多少天機,我族的大計究竟有沒有敗露。”


    紫衫美少男淡淡點頭:“神不苦,你做得很好!可惜,你卻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


    “什麽?魔君大人,屬下!”紫袍老者吃了一驚。急忙抬頭起來望著祭壇上的紫衫美少男,不知道他為何有此言。


    紫衫美少男一對星眸微眯,冷聲道:“神不苦,你錯就錯在,不該派鳩摩羅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去辦如此重要的事情!鳩摩羅那蠢貨,除了會拍你馬屁之外,還會幹什麽?”


    紫袍老者神不苦,額頭瞬間淌下了冷汗:“魔君大人!”


    “哼!那鳩摩羅此去不僅肯定將差事辦砸了,而且他自己的靈體也多半遭遇不測!”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要對付我天魔族的靈體。除非遇上能夠自如運用魂力的星座神將!否則,怎麽可能!”


    “神不苦。你這是在質疑本座的推斷麽?”紫衫美少男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刺骨。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神不苦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趕緊五體投地的拜了下去,再也不敢稍動。


    “哼!神不苦,你不妨自己去看看鳩摩羅的本命靈燈,是不是已經幾近熄滅了?”


    紫袍老者神不苦,這才敢稍微抬起頭來,眼角的餘光在祭壇第二層上飛快搜索,等看到一盞刻著鳩摩羅名字的黑紅火焰靈燈的時候,果然大吃一驚。


    祭壇上數以千計的靈燈,盡皆熊熊燃燒,將諾大一個殿堂的溫度一直降到了冰點以下。唯有鳩摩羅這一盞靈燈,燈芯上隻燃燒著豆丁大小的黑紅火焰,看那摸樣,仿佛隨時可能會熄滅!


    “什麽?鳩摩羅難道真的遭遇了不測?可是這怎麽可能?難道真遭遇了星座神將?在勤富星這樣的地方,怎麽可能出現星座神將!”


    紫袍老者神不苦,不由詫異無比的驚唿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紫衫美少男冷哼一聲:“鳩摩羅的靈體毀滅,這還是小事。若是經由他口,泄露了我族的計劃,你神不苦百死莫贖!”


    神不苦渾身冷汗淋漓,連衣衫都已經被濕透了,趕緊搖頭道:“不,這不可能!鳩摩羅雖然愚蠢,但對我天魔一族,絕對是忠心耿耿!就算是遭遇了星座神將,他也絕對會選擇自爆靈體,絕不會透露一星半點我族大計!”


    “是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鳩摩羅的本命靈燈未曾熄滅?這兩ri,本座發覺鳩摩羅的本命靈燈一點點的暗淡下去,卻一直不曾熄滅。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情,神不苦,你還沒明白過來麽?”


    戰戰兢兢的神不苦顫聲道:“屬下不明,請魔君大人指點。”


    “哼,你神不苦就和鳩摩羅一樣愚蠢之極!鳩摩羅的靈體,多半已經被星座神將以上境界的至尊強者製住,這兩ri中,不是正在煉化鳩摩羅的靈體;就是以百般手段折磨於他,要從他口中得到我族天機!”


    紫衫美少男的聲音越來越冰冷,不知不覺中,已經帶著刺骨的殺機。


    神不苦此時已經被驚駭得肝膽俱裂,張口結舌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卻聽紫衫美少男繼續道:“我族的大計正進行到緊要關頭,若是被鳩摩羅提前泄露出去,說不定就會滿盤皆輸!神不苦,你該當何罪?”


    說到這裏,紫衫美少男的殺氣已經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一雙潔白無瑕、完美無缺的大手,已經升騰起兩團黑紅sè的火焰,眼看就要將神不苦擊殺當場。


    “魔君大人。魔君大人饒命啊!”紫袍老者神不苦見大事不妙。趕緊伏地苦苦哀求道:“魔君大人。屬下識人不明、用人不當,的確罪該萬死!但看著屬下替魔君大人效力千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屬下一命!”


    紫衫美少男冷哼一聲:“我天魔一族的規矩,神不苦你也明白!既然犯了錯誤,那就得為此付出足夠的代價!你雖然是本座的一條忠狗,但本座也不能因此輕易饒過你!”


    “魔君大人,屬下願意將功贖罪。立刻親自前往勤富星。不管對手是星座神將還是什麽人,屬下都絕對會!”


    紫衫美少男臉上的殺氣不減:“你親自去勤富星?晚了!玄武世界離勤富星太遙遠,路途上必須耗費小半年時間,等你趕到還能有什麽用?而且你現在星辰聖殿中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人的目光,你親自去非但與事無補,反而會引人生疑。”


    “魔君大人教訓得是!那屬下該如何做,才能彌補過失?”


    紫衫美少男劍眉微皺:“你神不苦現在身居星辰聖殿高位,若是今ri殺了你,對我族計劃大大有虧。你的xing命暫且記下。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話音剛落。紫衫美少男深處右手食指微微一指!


    一朵燦爛無比的墨菊,在美少男指尖綻放開來,居然盛開出整整八瓣,微微旋轉著,無聲無息的瞬間沒入紫袍老者的眉心之中。


    “啊!”


    紫袍老者神不苦如中雷擊,高瘦的身體渾身劇烈發抖,兩眼一陣翻白,仿佛發了羊癲瘋一樣。


    在他口中,更是發出一連串的慘烈之極慘叫,貌似遭受了天底下最殘酷的刑罰一般,甚至從他口中吐出了大口大口的白沫。


    渾身顫抖、滿地亂滾的神不苦,居然用雙手痛苦之極的撕扯著自己的肉身,滿身華貴的紫袍,瞬間被他撕扯成千絲萬縷,尖尖的指甲深深扣入肉裏,將整片整片的血肉撕扯下來,不少地方甚至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


    隻是兩三個唿吸之間,神不苦就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嘩啦啦的鮮血流淌一地,大塊大塊的鮮活血肉四下紛飛,這場景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直到神不苦再也無力翻滾,全身的血肉幾乎被撕裂大半,有氣無力的癱軟在地,連哀嚎出聲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時候,麵sè冰冷的紫衫美少男,這才伸手微微一招,那八瓣墨菊,這才從神不苦眉心中鑽出來,沒入美少男的指尖。


    “記住,本座這次饒你不死,這是唯一的一次,下不為例!”紫衫美少男的聲音重又變得飄渺不定。


    紫袍老者神不苦,顧不得渾身上下恐怖的傷勢,趕緊翻身恭敬跪伏在地,用顫抖的聲音道:“屬下拜謝魔君不殺之恩!大人對屬下恩同再造,屬下將來為魔君大人效力,絕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算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屬下也要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紫衫美少男冷然揮揮手:“別拍本座馬屁,趕緊從本座麵前消失!”


    “是是是!可鳩摩羅的事情怎麽辦?”


    “本座自有安排,你按之前的計劃行事就好!記住,如果發現那綠先知弟子的行蹤,第一時間稟告本座!”


    “是,屬下謹記,屬下告退!”


    渾身鮮血淋漓、血肉模糊、摸樣極為淒慘的紫袍老者,站起身來恭恭敬敬連連後退,知道數十丈之外,這才剛微微鬆口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地下殿堂之中。


    望著神不苦消失的背影,紫衫美少男若有所思的皺眉道:“綠先知老兒的弟子是名叫雲圖麽?有意思,居然能夠對付我天魔族的靈體!”


    紫衫美少男沉聲片刻,突然低喝一聲道:“刹帝利何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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