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皮為戰爭而生，隻要持續打仗，同個部族的綠皮孢子發育的速度就會越快，會生成越多的綠皮異形。甚至還不僅僅是數量問題，他們的科技也會在這個過程中快速的增長。”
瑪廷斯仔細的給顧航補充著關於‘宇宙之癌’的知識。
“還好你沒打輸，如果他們打贏了一場關鍵戰鬥，他們的成長速度還會變的更快。實際上，之前在垃圾鎮的這些家夥，已經送給那些綠皮一場勝利了，等於是為了它們的氏族踩了一腳發展的油門。”
“還好，這個綠皮氏族發展的時間還不夠長，而且發展的起始地點是在城市廢墟，據說這裏還經常會刮廢能風暴……如果是在一個溫暖的森林地帶、土地肥沃一些的地方的話，或許我們要麵臨的，就是數百萬的綠皮潮水了。”
“麵對這種敵人，持續的打消耗戰，不是聰明的選擇。一位人類士兵，從出生到可以成為合格的戰士，需要二十年；那些綠皮，從地裏長出來就能戰鬥。”
“如果不盡快解決問題，我們接下來要麵臨的，可能就不是兩萬頭綠皮獸人，而是翻倍數量的綠皮，以及成這個數量十倍的屁精之類的低級綠皮生物。他們的科技，甚至還會有更高進步，火炮可能會變得威力更大、射得更遠，武裝卡車也會變得更大更兇猛。甚至再出現什麽堪稱牛鬼蛇神的東西，也不讓人意外。綠皮種族之中，有時候會出現僅僅依靠肉體力量，就能與一位星際戰士打成平手的存在。”
……
聽完瑪廷斯講述的諸多關於綠皮的信息，顧航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之前的一些計劃，得推翻了。
就如瑪廷斯所說的那些綠皮特性，針對這種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波給他推平，不要打什麽消耗戰，不要指望能削減敵人的數量。就算是一波推不平，也要把其之數量給壓到很低的程度。
不然，後續的麻煩無窮無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感謝你的情報。”顧航對瑪廷斯道謝後，順帶提出了請求，“我馬上會去聯係‘五重奏號’，葉莉西亞準將會為我們提供軌道打擊支持。等到軌道打擊火力覆蓋後，我們立即就發動進攻，時間定在三天之後吧。”
瑪廷斯點了點頭：“三天的時間，問題不大。”
“那就這樣定了，到時候還是需要伱們的幫助。”
……
三天的時間，是顧航要把那幾個衛戍師的裝備發下去，把恩賜點數消費掉，將他們訓練到t5級別所需要的時間。
這是必要的部隊整備。
與此同時，他也趁著這個時間，跟天上的葉莉西亞進行了一次深入的溝通。
當葉莉西亞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看到那位滿頭金發的女艦長，正在優雅的切割一塊牛排，手邊還放著一杯紅酒。
顧航的嘴角略有抽動。
這些東西，都是他給五重奏號送上去的補給品。
‘五重奏號’上有自己的合成澱粉生產能力，也有出發來怒梟星執行任務之前補充的軍用後勤物資，哪怕這兩年的任務期間不補充任何後勤，倒也餓不著，就是別想吃得有多好了。
人家幫了不少忙，那顧航這邊，也總要有一點表示才對。
之前很窮的時候，從葉莉西亞手裏薅了羊毛下來，顧航都會記得順便把迴程的運輸飛船給補上一些消費品物資呢，現在更是會如此了。
當然，五重奏號並不會專門派出飛船來運輸後勤補給。不然，就運點吃食的話，那點東西還頂不上運輸飛船一次起落的成本呢……
上一次運輸飛船來的時候，是有正事的。
飛船上下來了一隊來自聖慈百合的戰鬥修女，那是歌蕊特修女長招來的支援。從科羅嘉3號的修女會總部，有二十位戰鬥修女抵達了怒梟星。
算上之前陣亡的二者，她們一共有二十九人了。
歌蕊特是跟原初怒梟教派杠上了，前段時間她們已經完成了對複興城內的調查，也抓出來了一些潛藏得比較深的邪教徒。
而在前段時間，二十九位戰鬥修女已經在全部離開了複興城，追索著她們獲得的線索，往北而去了。
顧航希望她們好運。
她們要是能夠以一己之力，把邪教問題從怒梟星上解決，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而她們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顧航也不會吝嗇。
說穿了她們是在幫自己幹活呢。
而那艘運了二十個戰鬥修女下來的飛船，在返程的時候，也帶上了一件葉莉西亞準將最重視的東西：表彰信。
表彰信是顧航親手寫的，內容大意就是他以怒梟星總督的名義，感謝葉莉西亞準將在對抗、消滅不奉帝皇的邪神信徒、邪神投影時的傑出貢獻。
當然，如果這封信僅僅是顧航自己所寫的話，其實用處也沒多大。
行星總督的表彰信件，確實可以作為軍方將領在行動後獲得功勳的參考依據。換而言之，葉莉西亞拿著這份表彰信，報上去，帝國軍方是會認可的。
但認可程度可就不一定了。
強勢總督、甚至是某些鑄造世界的鑄造將軍，那沒得說，一封信夠升官了；顧航這樣的……就不大行，含金量不夠。
但是如果這份表彰信上，還附有一個星際戰士戰團長、一位修女會的修女長的簽名和火漆印，那就不一樣了。
顧航不敢確定這樣一份表彰信到底有多大的價值，但至少當時看葉莉西亞那張笑嘻了的麵龐，他知道應該是不差的。
當然了，那一次的運輸飛船迴程時，也不可能就隻帶一封信上去。雖然表彰信是最重要的，可機艙總不好空著，那就運一些稀少的後勤補給品上去好了。
稍微討好下天上的這位富婆。
那裏麵就包括了一些紅酒，那是在複興城抄那些權貴的家的時候，抄出來的貨色，說是青穀地區有的地方精釀的產品。
至於牛排，則是來源於蠻牛獸。在衛興城的卡車產量上升到了每月差不多兩百輛之後，對畜力的需求也就大幅度下降了。
不僅是複興城的商隊中大量的行商用的蠻牛，失去了役用價值，迴歸了畜牧場，用來培育肉牛、奶牛。
而現在葉莉西亞吃著的牛排，就是這麽來的。
“準將女士，你的心情看起來挺好的呀。”
“確實還不錯。”葉莉西亞慢條斯理的咽下牛肉，又小飲了一口紅酒，點評道：“不過，你這牛肉的品質不太行，肉質過於粗糙；紅酒的味道也略顯低劣。”
“你還挑起來了。”
“隻是感慨一下。”旁邊的侍者將餐具收走，葉莉西亞繼續說道，“這是我人生中過得最艱苦的一段時間了。其實我還是感謝你送上來的這些物資的，不然我帶來的那些藏品可撐不過兩年。”
“……”
顧航輕咳了兩聲，不想再與葉莉西亞就這些腐敗的生活多聊了，轉而到了正事上：“我希望能夠得到一次軌道打擊的支援。”
“什麽規格？”葉莉西亞還是慢條斯理。
“全力。”
“什麽？”這下葉莉西亞不太淡定了，“你在地表上要碰上什麽敵人，需要我進行一次全力的軌道打擊？”
“綠皮。”
顧航說的言簡意賅，而葉莉西亞則深深的凝起了眉頭。
“還是那些綠皮？是有了什麽特別重大的變故嗎？”
葉莉西亞會這麽問，是因為在之前，她有關注過怒梟星上的綠皮威脅。相關的情報，隨著戰爭的進程，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整理出來一份，送到星艦上。
地麵上啥情況，她是明白的。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有所疑問。
按照她之前看過的最新情況而言，打得比較膠著，但遠遠沒到出大事的程度。
顧航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裏跟那些綠皮打消耗戰。如果不徹底解決問題，等到過段時間，這些綠皮再長出來一批，我們就還要再麵臨一次規模更大、敵人會變得更難纏的戰爭，到時候我們就不一定能打贏了。”
“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你知道‘五重奏號’全規格開火一次，要多少錢嗎？”
顧航沒想到葉莉西亞提的是這個問題。
他沉默著等葉莉西亞繼續說話。很顯然，這不是真的在問他，而是個自問自答的句子。
葉莉西亞繼續道：“上次你讓我幫忙進行精準打擊的，是‘五重奏號’上威力最小、成本最低的打擊方式：‘手術刀’艦載導彈。這樣一發導彈的價格，是三百稅幣，全規格的一輪轟擊，是上百發‘手術刀’；”
“再往上一個層級，是‘熱錘’宏炮，這是小型宏炮，一發炮彈的價格是四千稅幣，打一輪有二十發炮彈。”
“最高層級的，是‘忠嗣之怒’宏炮，一發炮彈的價格是五萬稅幣，我的艦船上隻有兩門。”
“你現在知道有多貴了嗎？”
越聽，顧航的臉色越難看。
他知道貴，但不知道這麽貴。
所謂‘稅幣’，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貨幣概念。那是帝國稅務部門在各個行星上征稅時候，對於星球提供的物資進行價值衡量的工具。一個稅幣，大約可以等同於帝國認為一個普通世界的人口，一年的最低標準產值。
上交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口，值五個稅幣；一名訓練有素、帶有全套單兵裝備的士兵，價值十個稅幣。
在帝國的登記記錄之中，怒梟星是按照最低記錄——兩年1000萬稅幣這個檔次交稅的。而且，顧航受到的優待，讓他第一次隻用交四分之一，也就是250萬稅幣就夠了。
而按照葉莉西亞所說，這麽一輪炮擊下來，總消費是21萬稅幣。
打個五十輪，光彈藥錢就夠怒梟星交一次滿額的帝國稅了；打個十二輪，夠顧航第一次交稅的錢了；打個四輪，就頂得上顧航麾下搞出來的這九個師旅級單位的所有士兵的命了。
他聽懂了葉莉西亞準將的言外之意：軌道打擊可以上，但打完之後，你少死的兵，值我的炮彈錢嗎？
這就是海軍一等人的‘氣魄’：人家算炮彈的價格都是拿人命算的。
打一輪炮下去值兩萬條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命。你要是拿兩萬條命能填上的坑，就別喊尊貴的海軍老爺給你炸。
可是……
顧航忽然麵露笑容，心裏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海軍的錢又不是老子的錢，死的士兵那可真是老子的兵！
於是他說道：“還是要炸的。”
葉莉西亞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會幫你。”
反正海軍的錢，也不是老娘的錢。
當然，也不能太過分。
所以葉莉西亞補充說道：“但是……你要做到兩點。首先是確定打擊目標，我看了你原本的計劃，我不可能讓昂貴的炮火，朝著整個城市廢墟的範圍內漫無目標的進行打擊，那樣耗費比太高了。你需要給我準確的打擊目標，提高打擊效率，這是為了你好。麵對這種層次的目標，全規格的打擊最多隻能來一次，你要珍惜這個機會，爭取打出最好的戰果。”
“另外，戰後的效果統計，你需要給我一份。事後，這些東西軍務部都會審查的，戰果與耗費需要有個過得去的說法。結果要是太離譜了，軍務部會找你的麻煩，相關的炮彈耗費可能會讓你出，這種事情是有先例的。而且我也會擔責，你不要讓我難做。”
“我明白的。謝謝你，葉莉西亞。”
這次感謝，顧航去掉了尊稱，顯得更親近了。
他知道，葉莉西亞還是幫了忙的。
不然，葉莉西亞真要是惜身、不願意太擔責，硬要按章辦事，這輪軌道打擊還真申請不下來，恐怕最多整點小的意思意思就完事兒了。
既然人家幫了忙，顧航也不會故意坑她。
不就是準確尋找打擊目標嗎？
不死鳥戰團的兄弟們幫幫忙吧。
比特種部隊還特種部隊的星際戰士們，潛入到敵後，標記重要戰略目標，方便實施軌道打擊，這不就是常規用法嗎？
(本章完)
瑪廷斯仔細的給顧航補充著關於‘宇宙之癌’的知識。
“還好你沒打輸，如果他們打贏了一場關鍵戰鬥，他們的成長速度還會變的更快。實際上，之前在垃圾鎮的這些家夥，已經送給那些綠皮一場勝利了，等於是為了它們的氏族踩了一腳發展的油門。”
“還好，這個綠皮氏族發展的時間還不夠長，而且發展的起始地點是在城市廢墟，據說這裏還經常會刮廢能風暴……如果是在一個溫暖的森林地帶、土地肥沃一些的地方的話，或許我們要麵臨的，就是數百萬的綠皮潮水了。”
“麵對這種敵人，持續的打消耗戰，不是聰明的選擇。一位人類士兵，從出生到可以成為合格的戰士，需要二十年；那些綠皮，從地裏長出來就能戰鬥。”
“如果不盡快解決問題，我們接下來要麵臨的，可能就不是兩萬頭綠皮獸人，而是翻倍數量的綠皮，以及成這個數量十倍的屁精之類的低級綠皮生物。他們的科技，甚至還會有更高進步，火炮可能會變得威力更大、射得更遠，武裝卡車也會變得更大更兇猛。甚至再出現什麽堪稱牛鬼蛇神的東西，也不讓人意外。綠皮種族之中，有時候會出現僅僅依靠肉體力量，就能與一位星際戰士打成平手的存在。”
……
聽完瑪廷斯講述的諸多關於綠皮的信息，顧航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之前的一些計劃，得推翻了。
就如瑪廷斯所說的那些綠皮特性，針對這種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一波給他推平，不要打什麽消耗戰，不要指望能削減敵人的數量。就算是一波推不平，也要把其之數量給壓到很低的程度。
不然，後續的麻煩無窮無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感謝你的情報。”顧航對瑪廷斯道謝後，順帶提出了請求，“我馬上會去聯係‘五重奏號’，葉莉西亞準將會為我們提供軌道打擊支持。等到軌道打擊火力覆蓋後，我們立即就發動進攻，時間定在三天之後吧。”
瑪廷斯點了點頭：“三天的時間，問題不大。”
“那就這樣定了，到時候還是需要伱們的幫助。”
……
三天的時間，是顧航要把那幾個衛戍師的裝備發下去，把恩賜點數消費掉，將他們訓練到t5級別所需要的時間。
這是必要的部隊整備。
與此同時，他也趁著這個時間，跟天上的葉莉西亞進行了一次深入的溝通。
當葉莉西亞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看到那位滿頭金發的女艦長，正在優雅的切割一塊牛排，手邊還放著一杯紅酒。
顧航的嘴角略有抽動。
這些東西，都是他給五重奏號送上去的補給品。
‘五重奏號’上有自己的合成澱粉生產能力，也有出發來怒梟星執行任務之前補充的軍用後勤物資，哪怕這兩年的任務期間不補充任何後勤，倒也餓不著，就是別想吃得有多好了。
人家幫了不少忙，那顧航這邊，也總要有一點表示才對。
之前很窮的時候，從葉莉西亞手裏薅了羊毛下來，顧航都會記得順便把迴程的運輸飛船給補上一些消費品物資呢，現在更是會如此了。
當然，五重奏號並不會專門派出飛船來運輸後勤補給。不然，就運點吃食的話，那點東西還頂不上運輸飛船一次起落的成本呢……
上一次運輸飛船來的時候，是有正事的。
飛船上下來了一隊來自聖慈百合的戰鬥修女，那是歌蕊特修女長招來的支援。從科羅嘉3號的修女會總部，有二十位戰鬥修女抵達了怒梟星。
算上之前陣亡的二者，她們一共有二十九人了。
歌蕊特是跟原初怒梟教派杠上了，前段時間她們已經完成了對複興城內的調查，也抓出來了一些潛藏得比較深的邪教徒。
而在前段時間，二十九位戰鬥修女已經在全部離開了複興城，追索著她們獲得的線索，往北而去了。
顧航希望她們好運。
她們要是能夠以一己之力，把邪教問題從怒梟星上解決，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而她們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顧航也不會吝嗇。
說穿了她們是在幫自己幹活呢。
而那艘運了二十個戰鬥修女下來的飛船，在返程的時候，也帶上了一件葉莉西亞準將最重視的東西：表彰信。
表彰信是顧航親手寫的，內容大意就是他以怒梟星總督的名義，感謝葉莉西亞準將在對抗、消滅不奉帝皇的邪神信徒、邪神投影時的傑出貢獻。
當然，如果這封信僅僅是顧航自己所寫的話，其實用處也沒多大。
行星總督的表彰信件，確實可以作為軍方將領在行動後獲得功勳的參考依據。換而言之，葉莉西亞拿著這份表彰信，報上去，帝國軍方是會認可的。
但認可程度可就不一定了。
強勢總督、甚至是某些鑄造世界的鑄造將軍，那沒得說，一封信夠升官了；顧航這樣的……就不大行，含金量不夠。
但是如果這份表彰信上，還附有一個星際戰士戰團長、一位修女會的修女長的簽名和火漆印，那就不一樣了。
顧航不敢確定這樣一份表彰信到底有多大的價值，但至少當時看葉莉西亞那張笑嘻了的麵龐，他知道應該是不差的。
當然了，那一次的運輸飛船迴程時，也不可能就隻帶一封信上去。雖然表彰信是最重要的，可機艙總不好空著，那就運一些稀少的後勤補給品上去好了。
稍微討好下天上的這位富婆。
那裏麵就包括了一些紅酒，那是在複興城抄那些權貴的家的時候，抄出來的貨色，說是青穀地區有的地方精釀的產品。
至於牛排，則是來源於蠻牛獸。在衛興城的卡車產量上升到了每月差不多兩百輛之後，對畜力的需求也就大幅度下降了。
不僅是複興城的商隊中大量的行商用的蠻牛，失去了役用價值，迴歸了畜牧場，用來培育肉牛、奶牛。
而現在葉莉西亞吃著的牛排，就是這麽來的。
“準將女士，你的心情看起來挺好的呀。”
“確實還不錯。”葉莉西亞慢條斯理的咽下牛肉，又小飲了一口紅酒，點評道：“不過，你這牛肉的品質不太行，肉質過於粗糙；紅酒的味道也略顯低劣。”
“你還挑起來了。”
“隻是感慨一下。”旁邊的侍者將餐具收走，葉莉西亞繼續說道，“這是我人生中過得最艱苦的一段時間了。其實我還是感謝你送上來的這些物資的，不然我帶來的那些藏品可撐不過兩年。”
“……”
顧航輕咳了兩聲，不想再與葉莉西亞就這些腐敗的生活多聊了，轉而到了正事上：“我希望能夠得到一次軌道打擊的支援。”
“什麽規格？”葉莉西亞還是慢條斯理。
“全力。”
“什麽？”這下葉莉西亞不太淡定了，“你在地表上要碰上什麽敵人，需要我進行一次全力的軌道打擊？”
“綠皮。”
顧航說的言簡意賅，而葉莉西亞則深深的凝起了眉頭。
“還是那些綠皮？是有了什麽特別重大的變故嗎？”
葉莉西亞會這麽問，是因為在之前，她有關注過怒梟星上的綠皮威脅。相關的情報，隨著戰爭的進程，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整理出來一份，送到星艦上。
地麵上啥情況，她是明白的。也正因如此，她才會有所疑問。
按照她之前看過的最新情況而言，打得比較膠著，但遠遠沒到出大事的程度。
顧航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裏跟那些綠皮打消耗戰。如果不徹底解決問題，等到過段時間，這些綠皮再長出來一批，我們就還要再麵臨一次規模更大、敵人會變得更難纏的戰爭，到時候我們就不一定能打贏了。”
“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你知道‘五重奏號’全規格開火一次，要多少錢嗎？”
顧航沒想到葉莉西亞提的是這個問題。
他沉默著等葉莉西亞繼續說話。很顯然，這不是真的在問他，而是個自問自答的句子。
葉莉西亞繼續道：“上次你讓我幫忙進行精準打擊的，是‘五重奏號’上威力最小、成本最低的打擊方式：‘手術刀’艦載導彈。這樣一發導彈的價格，是三百稅幣，全規格的一輪轟擊，是上百發‘手術刀’；”
“再往上一個層級，是‘熱錘’宏炮，這是小型宏炮，一發炮彈的價格是四千稅幣，打一輪有二十發炮彈。”
“最高層級的，是‘忠嗣之怒’宏炮，一發炮彈的價格是五萬稅幣，我的艦船上隻有兩門。”
“你現在知道有多貴了嗎？”
越聽，顧航的臉色越難看。
他知道貴，但不知道這麽貴。
所謂‘稅幣’，並不是常規意義上的貨幣概念。那是帝國稅務部門在各個行星上征稅時候，對於星球提供的物資進行價值衡量的工具。一個稅幣，大約可以等同於帝國認為一個普通世界的人口，一年的最低標準產值。
上交一個健康的成年人口，值五個稅幣；一名訓練有素、帶有全套單兵裝備的士兵，價值十個稅幣。
在帝國的登記記錄之中，怒梟星是按照最低記錄——兩年1000萬稅幣這個檔次交稅的。而且，顧航受到的優待，讓他第一次隻用交四分之一，也就是250萬稅幣就夠了。
而按照葉莉西亞所說，這麽一輪炮擊下來，總消費是21萬稅幣。
打個五十輪，光彈藥錢就夠怒梟星交一次滿額的帝國稅了；打個十二輪，夠顧航第一次交稅的錢了；打個四輪，就頂得上顧航麾下搞出來的這九個師旅級單位的所有士兵的命了。
他聽懂了葉莉西亞準將的言外之意：軌道打擊可以上，但打完之後，你少死的兵，值我的炮彈錢嗎？
這就是海軍一等人的‘氣魄’：人家算炮彈的價格都是拿人命算的。
打一輪炮下去值兩萬條訓練有素的士兵的命。你要是拿兩萬條命能填上的坑，就別喊尊貴的海軍老爺給你炸。
可是……
顧航忽然麵露笑容，心裏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海軍的錢又不是老子的錢，死的士兵那可真是老子的兵！
於是他說道：“還是要炸的。”
葉莉西亞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如果你堅持的話，那我會幫你。”
反正海軍的錢，也不是老娘的錢。
當然，也不能太過分。
所以葉莉西亞補充說道：“但是……你要做到兩點。首先是確定打擊目標，我看了你原本的計劃，我不可能讓昂貴的炮火，朝著整個城市廢墟的範圍內漫無目標的進行打擊，那樣耗費比太高了。你需要給我準確的打擊目標，提高打擊效率，這是為了你好。麵對這種層次的目標，全規格的打擊最多隻能來一次，你要珍惜這個機會，爭取打出最好的戰果。”
“另外，戰後的效果統計，你需要給我一份。事後，這些東西軍務部都會審查的，戰果與耗費需要有個過得去的說法。結果要是太離譜了，軍務部會找你的麻煩，相關的炮彈耗費可能會讓你出，這種事情是有先例的。而且我也會擔責，你不要讓我難做。”
“我明白的。謝謝你，葉莉西亞。”
這次感謝，顧航去掉了尊稱，顯得更親近了。
他知道，葉莉西亞還是幫了忙的。
不然，葉莉西亞真要是惜身、不願意太擔責，硬要按章辦事，這輪軌道打擊還真申請不下來，恐怕最多整點小的意思意思就完事兒了。
既然人家幫了忙，顧航也不會故意坑她。
不就是準確尋找打擊目標嗎？
不死鳥戰團的兄弟們幫幫忙吧。
比特種部隊還特種部隊的星際戰士們，潛入到敵後，標記重要戰略目標，方便實施軌道打擊，這不就是常規用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