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哥兒是常同父親進宮見皇上太後的,對能見著大長公主並不驚訝,隻聽的母親同意,便歡喜地隨著小廝下去換衣服了。


    見兒子下去,蕭炎鳳則皺眉道:“今兒大長公主也去?”


    “嗯,聽說今兒這宴席好多地方還是大長公主府裏的司宴幫著準備的,徐家這迴可是幫了賢哥兒大忙,倒是叫我這當姐姐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張曦秀邊幫著蕭炎鳳整理衣領,邊笑著道。


    蕭炎鳳扶了扶張曦秀鬢角的釵環,搖頭道:“我們年歲小,麵子薄,請不來有分量的客人,他們出麵倒也好,迴頭有用得著的地方,我們伸把手就是了。”


    聽的這話,張曦秀皺眉道:“你可不能做什麽惹皇上不高興的事,算起來,我們都算是外戚,你……”


    底下的話,蕭炎鳳沒叫張曦秀說下去,便覆了她的嘴,接道:“我明白,會把握好分寸的,再說了,過分的清楚,也不好。”


    這話張曦秀也知道,紅了臉,點頭道:“成,你自己明白就好,再說了,表哥也不是那等風聲鶴唳的人。”


    蕭炎鳳見她說話還是沒個顧忌,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好歹的她還知道將皇上換成表哥,唉,慢慢來吧。


    說完這個,蕭炎鳳倒是想起了剛才來時,芬芳的不自在,遂,他關切道:“內院是不是有什麽事?”


    張曦秀被他問的突然,有些奇怪地看向他道:“怎麽這麽問?”


    這就是有事了,張曦秀或許自己不知道,她有個說不了謊的習慣,隻要有事,她臉上就露出來,遂,蕭炎鳳一打眼就瞧出了。


    歎了口氣,蕭炎鳳拉了媳婦的手,道:“你呀,別說這會子形勢大好了,就是剛成親那會子,我也是那句話,誰惹了你,都有我撐著,說吧,什麽事?”


    這人,張曦秀既甜蜜又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無奈地道:“你就不能糊塗點。”


    “我糊塗點,吃虧受累的還不是你,我可舍不得。”蕭炎鳳的情話不多,可但凡說出來的關切之語,總是叫人難以自已。


    張曦秀一雙含情目就這麽直愣愣地看著他,倒是叫蕭炎鳳既受用又無奈。


    捏了捏媳婦的手,蕭炎鳳暗啞著嗓子,柔聲道:“說吧,說了我也好參謀參謀。”


    張曦秀見他堅決要聽的架勢,知道自己即使不說,等會他也能打探出來,便歎氣將慧娘家的事簡單說了說。


    不想還沒等張曦秀說點什麽建議的時候,蕭炎鳳已然是氣急了,虎著臉,沉聲道:“有些人就是不能給臉,這一得了臉,就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張曦秀見他這般生氣,倒是後悔了,忙撫了撫他的胸口,勸道:“到底是外人,你氣成這樣做什麽。”


    蕭炎鳳聽的外人這話,倒還真歇了些氣,緩了口氣道:“慧娘如今是失了大分寸了,這一家子再留不得。”


    “啊,不留著,怎麽弄?”張曦秀沒想到事情這般嚴重。


    蕭炎鳳擺手道:“不留著,自然也不能放走,憑著邱小二犯的事,他這一輩子也甭想自由了,看來莊子裏還是有那異心的。”


    “也是,邱小二如今斷了腿,根本就走不出莊子,他怎麽就混吃爛賭了?”張曦秀皺眉應和道。


    蕭炎鳳想到這裏,眼眸深沉,揉捏著張曦秀的手,道:“這事你甭管了,迴頭我著蘇五去辦。”


    “呀,這事用不上蘇五吧?”張曦秀可知道如今的蘇五差事越發要緊了。


    蕭炎鳳想想如今的局勢,還是認真地給媳婦解釋道:“朝堂永遠沒有平穩的時候,不是這方勢力崛起,就是那方勢力強橫,所以,邱家這事不能等閑視之。”


    這話說的張曦秀這些日子來的安心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不由的緊張地攥著男人的大手,結巴道:“難道還會有事?”


    見媳婦怕成這樣,蕭炎鳳也是後悔,不過再心疼,也是要說說這裏頭的關隘,遂,他盡量放緩了語氣,柔聲道:“雖隨著太上皇退了不少的舊權貴,可也有那屹立不倒的,再加新貴們,這裏頭的關係錯綜複雜,所以,女眷們交往也得留心。”


    “那今兒?”


    “別怕,今兒是徐家做東,又是替賢哥兒夫婦倆個還席,邀約的人大概簡單些,你隻管安心玩。”蕭炎鳳安撫道。


    張曦秀想到弟弟,倒是硬挺起了脊背,沉住氣道:“嗯,我知道,不過,慧娘到底是婆母跟前的老人,若是處置不好,可能要寒了下頭人的心。”


    話又拐到了這,蕭炎鳳雖不欲媳婦操心,還是無奈地道:“我知道,不會叫慧娘老了無依的,再說了,邱家也不是隻邱小二一個兒子,邱管事待慧娘如今也是非打即罵,想來兩人夫妻也到頭了。”


    這話?張曦秀有些心驚,呐呐地看向男人。


    蕭炎鳳最見不得媳婦這種眼神,拿手一遮她的眼簾,低沉道:“別擔心,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理解的,慧娘這事你就別過問了,有我呢。”


    見男人如此堅決,張曦秀一下子失去了再過問慧娘事情的興趣,橫豎她信自家男人雖冷情但不無情。


    因為有大長公主出席,張曦秀夫婦倆個不好多耽擱,說了些閑話,便忙忙地收拾了自己個,又催了孩子們,便出門上了馬車。


    出了府門前的街,倆個男孩子就不肯做馬車了,直接鬧著要騎馬,張曦秀便催同坐馬車的蕭炎鳳下去領著孩子們。


    蕭炎鳳抱過女兒,笑道:“今兒我難得消散一日,你且叫我歇息。”


    張曦秀見他這無賴的樣子,真是好笑的不行,啐道:“我看你是想賴著同寶兒玩,你可小心些,孩子剛好些,不能笑狠了。”說完,親了親乖巧的女兒。


    寶兒雖身子弱,可人伶俐的很。兩歲的孩子,知道母親喜歡自己,忙嘟著小嘴迴親張曦秀。


    今兒為了出席,且想著兒子說的那些話,張曦秀特意好好打扮了番女兒,小小的人兒,一張肖似母親的臉龐,眉心間點了那梅花妝,恰似喜慶的童子。


    頭上紮著兩個小揪揪,緞帶上打著張曦秀親自結的蝴蝶,下頭綴著粉色的流蘇,小姑娘一動,那蝴蝶便仿如要飛一般,生動的叫人心酥。


    喜歡的張曦秀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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