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東抱出宸哥兒,眾人雖高興,可也是擔心不已。孩子出來了,後續的事情如何處置?


    常大叔同曹東最好,直接問道:“老弟,你怎麽將哥兒帶出來的?”


    張曦秀其實早就想將兒子偷出來了,隻可惜,她們投鼠忌器,不敢有所行動。


    曹東見大家望過來,表情沒有不認同,了然,便解釋道:“府裏的守衛鬆散,人大部分都聚在屋內,所以,擺平這些人簡單的很。”


    “啊,那……那些人如今?”發子身邊的隨從詫異道。


    發子怕曹東怪罪,忙嗬斥道:“瞎說什麽,東叔自有把握。”發子如今是阮老爹的女婿,自然隨著凝香大川一道喊東叔了。


    曹東對發子這小夥子印象極好,有時候遇到了,在拳腳上還能特意指點他一兩下。見他這麽說,笑笑道:“你小子急什麽,他問的也不差。”


    曹東發話了,發子也放開了,訕笑道:“那東叔就叫我們開開眼唄。”


    曹東也是要將行動同張曦秀交代一二的,便道:“這些隻是江湖上的一些小手段罷了,因為分不清哪個是自家府上的,便一道放倒了,不過,別擔心,藥效過了,他們自然就醒了。”


    張曦秀知道江湖上的人都隨性而為,且,曹東對她們姐弟彷如親人,自然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欺負人的饒氏,不由的挑眉看向曹東。


    見張曦秀如此看過來,曹東笑道:“秀姐兒還如小時候般機靈,得,東叔也不瞞你,我認的出的便多加了味料,醒了也得難受上半個月的。”


    見東叔不願再深說,張曦秀挑眉道:“如此極好!”


    說完,張曦秀想了想,還是又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東叔,你進去的時候可聽到什麽話?”


    曹東自然是聽到什麽了,不然也不會抱了孩子出來,見問,點頭道:“秀姐兒呀,本來這話我是不想說的,既然你問了,東叔就給你說說吧。”


    這些話說起來還真是惡毒,曹東本心疼張曦秀,想著迴頭交代蕭炎鳳一聲也好,不妨張曦秀問起,且眼前的事也得想個好法子,不如就說了。


    遂,曹東默了默,給發子使了個眼色。


    發子機靈,一見他如此,忙打發小子們散開守著。


    曹東見老常和發子也想避開,他忙拉了人道:“你們就別避開了,怕小子們聽了說漏了嘴惹事,你們不必。”


    張曦秀也跟著道:“可不是,常大叔和發子,還有芬芳茶香,你們一道聽聽,大家也好一起拿個主意。”


    張曦秀發話,眾人心裏也急,便點頭應下了。


    其實,事情同張曦秀思量的略有偏差,國公爺夫婦一道來這裏,還真不是同一個目的,饒氏來一個是為了堵張曦秀,她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說張曦秀趁著蕭炎鳳不在家,出門胡混。二一個,想著將宸哥兒抱迴國公府,長久的控製蕭老三兩口子。


    國公爺來,完全是出乎饒氏意外的,他是追著人來的,為的什麽,目前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話曹東說來已然是壓力頗大了,隨著一道聽的人,就更是滿臉漲紅,氣憤不已。


    尤其常大叔自許是張曦秀的娘家人,哪裏能受的了這個,唬著臉,道:“個瘋婆子,這個氣,我們不能忍的,忒不要臉了。”


    常大叔還算是個自律的人,說出這番話,顯然是他的極限了。


    芬芳可沒好話,直接道:“夫人,這婆子看來是不能給好臉了,往常總是假扮好人,時不時的來膈應人,今兒倒好,直接蹬鼻子上臉,走,咱們家去,看她敢不敢亂來。”


    張曦秀自己倒是不怎麽生氣,攔住眾人,冷靜地問曹東道:“東叔,饒氏的消息是打哪來的?”


    曹東冷靜地看了眼張曦秀,再四下機警地看了下,才道:“宮裏那位,如今那位的人手雖受了極大的損傷,可對付饒氏這樣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用說的太明白,張曦秀以及身邊眾人,就都知曉,宮裏那位逃不過德太嬪。這涉及到大事,張曦秀不好問的過細,想了想,道:“對方顯然是知道我的行蹤,保不齊今兒的一切也是她主導的……”


    發子接手白日農莊事件的調查,聽了這話,一拍手道:“早前我就懷疑了,若是這位,就極合了。”


    發子知道曹東不明白她們說的話,便簡單地將事情同他說了一遍。


    曹東凝眉道:“既如此,這饒氏定是有備而來,關乎名節我們還真不能貿然迴府,且,孩子已經出來,我們合該商議個妥當的法子,治一治那饒氏,這虧可不能白吃。”


    張曦秀已經想到法子了,看了看大家,她提議道:“皇上的潛邸離這裏不遠,東叔,那邊可有什麽不妥當的,若是沒有,我想去長曄那對付一些日子。”


    自打皇上登基後,原先的四王爺府就歸了皇上長子長曄。不過,長曄因為年歲的關係,也不長住,即使住著,也無法管理王府,皇上便將王府的管理交給了蕭炎鳳夫婦。外院有管事解決不了的,找蕭炎鳳個,內院有解決不了的,找張曦秀。


    不過,這些事旁人並不知道,也就知己的一些人明白內情。


    曹東顯然就是不知道的,愣了愣,搖頭道:“畢竟是王府,還是別去了,說到底,國公爺也是皇上的舅舅。”


    話不用多,張曦秀也聽出了曹東的擔心,不覺笑了笑,便將自己幫著看管王府的事說給了曹東聽,末了,道:“東叔隻管說如今我們可方便去王府?”


    曹東聽的這話,有些心驚於皇上待蕭炎鳳這個表弟的不同,不過,也高興他們有皇上護著,忙點頭道:“既如此,自然是去穩妥,不過,時間上怕是要同王府的管事說清楚,到時也好做個佐證。”


    “這個自然,如此,我們就往王府走吧。”張曦秀定了去向,便不遲疑。


    雖說天色已然全暗,倒也沒到宵禁的時候,又是內城東街,旁人也是不敢隨意來的。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昔日四王爺府的一處隱蔽側門,這裏也是往日蕭炎鳳客居院落的連街門。


    院裏的一應手下都還是蕭炎鳳安排下的,一開門見了夫人和小少爺,著實嚇了一跳,忙忙地將人給迎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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