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步子就穩多了,張曦秀看著府裏零星的幾處燈光,對跟著的芬芳道:“住在京裏,雖說地方小了些,可也是有好處的,這要是在西峽堡,前後左右兩處的別院,還不得跑斷了腿。”


    芬芳含著笑,扶著張曦秀的膀子,關心道:“少奶奶可是腳疼了?”


    張曦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以往跑這麽點子路也不覺得,今兒怕是走急了,腳板有些酸。”


    芬芳聽了,忙道:“迴去可得用熱水泡一泡,不然明兒就要遭罪了。”


    張曦秀搖搖頭道:“這時候哪有功夫泡腳,行了,也沒多大事,歇一歇就好了,走吧,這還沒到二門呢。”


    芬芳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不過,這會子確實沒功夫弄這些,便扯了其他的話來轉移少奶奶的思緒,“吉草這是去哪了,怎麽到現在還沒迴來?”剛說完,芬芳便後悔了,這不是又勾著少奶奶擔心嗎。


    張曦秀還真就擔心了,“是呀,剛才在前院沒看見她,倒是忘記問一問了。”


    正說著,突然斜刺裏衝出一個人來,嚇了張曦秀和芬芳一跳。芬芳反應還算是及時,一個前側就擋在了張曦秀的跟前。


    張曦秀也是反應快的人,方位一站定,便嗬斥道:“誰!”


    來人倒是沒遮著擋著的意思,慢騰騰地從背光處轉了出來,陰測測地笑道:“蕭老三倒是娶了個膽大的媳婦。”


    這話聽著有些滲人,芬芳啐了口,道:“哪裏來的渾人,不知道這是蕭家,趕緊給我滾,不然要你好看。”


    來人見芬芳俏生生地站在那裏發飆,不由的淫邪地盯著她道:“這小娘子生的不錯,別叫,好好說話,說不定我一心疼就留下你了,哈哈哈……”


    張曦秀有些擔心地暗地裏感知了下四周,發現自家的護衛並不在四周,這裏離主院離二門還有些不近不遠的距離,看來是真空區,這下可真就有些糟糕了。


    芬芳被對方的淫邪目光盯的很是煩躁,暗自慶幸虧的少奶奶想著要去前頭見外男,帶上了麵紗,不然這些賊子豈不是要汙蔑少奶奶。


    見對方漸漸往這邊踱過來,芬芳護著張曦秀慢慢後撤,邊後撤邊嗬斥道:“好不知羞的賊子,我隻要一喊,你們立馬得完蛋,識相的趕緊滾,不然要你們好看。”


    她這話惹得對方又是一陣笑,末了,來人對身邊的隨從道:“你們說這娘們辣不辣,迴頭我享用完了,就賞你們了。”


    這話真是無恥之極了,別說芬芳氣的俏臉通紅,就是躲在後頭的張曦秀也是氣息暴躁了。


    張曦秀自打上次被劫殺過後,自然就有了些防備。不過她想弄清楚這些人是哪裏冒出來的。遂,強壓下發火的衝動,不動聲色地安撫了下芬芳,衝著對方緩緩地道:“看來是有備而來,不知是私仇還是公憤?”


    對方見張曦秀還能冷靜地問出這話,倒是詫異了下,不冷不熱地迴道:“看在你還能站著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既是私仇也算是公憤,今兒你隻能自認倒黴了,等一會,你安靜些,或許能少受些罪。”


    這還真是有備而來了,張曦秀越發冷靜了幾分,腦子裏梳理了下,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大概姓廖吧?”


    張曦秀這話還真不是詐人,她五感超人,目力極佳,早瞄見了對方年輕的麵容,且,剛才若不是憂心吉草,大概早就感覺到有人埋伏了。


    她這話還真弄了對方個措手不及,不過,對方也隻是一愣罷了,如今的形勢掌控在他手裏,承認了身份又如何?遂,來人冷謔地道:“對,如你所猜,怎麽,知道了我是誰,你打算直接投降了?”


    芬芳一臉憤恨,直接啐道:“想的美,我們爺的手下敗將,還有臉來嘚瑟。”


    芬芳這話一說,顯見的廖理怒了,不過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冷笑道:“一時得失罷了,今兒你們不就落入我手了嗎,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家少爺怎麽辦,哈哈哈。”


    張曦秀感覺到了眼前人的憤怒和壓製,為什麽?拖延時間?對,肯定是,這般一想,張曦秀拉了把芬芳,這才又出聲道:“廖少爺,你這是窮途末路了?”


    廖理如今最聽不得這話,陰沉著臉道:“怎麽了,你還想有什麽出路不成?”


    張曦秀見他如此,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遂鬆了口氣,緩緩地道:“想來宮中的情形你還不知道吧?此刻你若是停手,說不得還有退路,若是不,嗬嗬嗬……”


    這話廖理可不打算理會,他來就沒想到後路,他就是衝著不叫蕭炎鳳好過來的,遂,冷笑道:“宮中情形如何,難道你知道?不過,即使宮中情形不利,你,以及你家的崽子都別想好過。”


    隨從不似廖理般的瘋狂,他是接過老爺重托的,見對方一女眷如此冷靜,早就打了退堂鼓,其實他就沒讚成少爺來此。


    遂,借著對方的話,隨從小聲勸道:“少爺,捉了此女,我們就先退吧。”


    廖理可不答應,冷哼道:“女人如衣服,捉了她隻能叫蕭老三沒麵子而已,我得捉了蕭崽子,斷了他蕭老三的根,才能解我的心頭大恨。”


    廖理上次被蕭炎鳳反算計後,最大的後遺症便是人道上出了問題,為此,廖理最是看不得蕭炎鳳有妻有子。


    廖理在等時機,張曦秀不是白目,同樣也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就在對方主仆扯皮的空隙,張曦秀湊著芬芳的耳朵,小聲道:“看情形府內有些侍衛被製服了,且瞧著他們能摸到這裏來,肯定是有內援,如今我們隻能覷著空,及時的反擊,然後衝著後門跑,那裏發子埋伏了重兵。”


    這個情況芬芳也早就料到了,畢竟這裏靠著西園子,沒有相識的人領著,是不能摸進來的。心頭沉重,芬芳的頭腦還是清醒的,勸道:“去後門有些遠,我們跑不遠大概就被逮住了,還是往正院跑吧,那裏有大世子的護衛。”


    就是因為有王府的護衛才不能去那裏,若是叫人瞧出破綻,知曉長曄在府裏,到時怕是一場惡仗。


    遂,張曦秀當即搖頭道:“不行,什麽也別說,隨我去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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