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師傅這處花圃,為了不委屈了他老人家,蕭炎鳳和張曦秀夫婦倆弄的精致大方,裏外的屋子。也虧的如此,不然張曦秀站在院外就能瞧見裏頭的人了。


    重山知道屋裏的事體重要,也沒用師傅問,直接就將張曦秀的來意說了個明白。


    蕭炎鳳聽了,心裏暖暖,可麵上卻淡淡地道:“她就是愛操心,沒事,我們接著說。”


    梅師傅是宮裏出來的,理會不了小兒女的心思,見少爺瞬間恢複,也就不再提了,點了點頭道:“宮裏的各處花圃盆栽都是有數的,雖說我退了下來,可裏頭接手的也有我的徒弟,有個什麽事,我招唿一聲,他半點不會打哏的。”


    這就好,蕭炎鳳瞧著梅師傅,越發覺得表哥當初叫他留下梅師傅,是多麽英明的一個決定。


    蕭炎鳳正出神,一直埋著頭搗鼓東西的柳春風突然一拍桌子道:“這東西太絕了,可惜東西太少,又是殘渣,若是能再多些,我或許不用多少功夫就能搞明白了。”


    蕭炎鳳聽得這話,不由的精神一振,他就知道這事到了柳春風這兒就簡單多了,雖說還不能立時就明白,可好歹比宮裏禦醫強太多了。


    梅師傅則想了想,迴道:“這等重要的東西自然不能多得,皇上不管是藥方還是藥渣都是要存檔的,不過,多留幾次也是可行的,你大概要多少的量?”


    柳春風最是個喜歡專研的,一聽,眼睛一亮,樂道:“就現在這樣的大概要三到四次的量,不過,若是能弄到那沒煎的,哪怕是一點點藥,我都能弄明白緣故。”


    蕭炎鳳聽了這話,吃噠道:“你想的倒是美,沒煎的藥能少了?哪怕是一點點也減了藥性藥效,誰擔得起這個責。”


    梅師傅也點頭道:“三爺這話對,沒煎的藥是不能少,哪怕一丁點的,這開藥拿藥煎藥端藥嚐藥都是有專人管著的,誰也不敢錯了一點點,倒是倒藥渣的,少了那麽一點點還能行。”


    柳春風聽了倒是無話可說,皇上有病確實該鄭重的,不過?他看了眼蕭炎鳳,問道:“皇上的藥用過幾次了?”


    皇上有病可是機密大事,若不是四表哥是皇上屬意的那個人,也是不能知道的,且皇上自己也覺得病的蹊蹺,這才讓表哥查探。


    想了想,蕭炎鳳搖頭道:“表哥知道也才第二次用藥,前頭不知道的還不知有多久了。”


    這便是沒用了,柳春風認真想了想,又問道:“你能不能拿到皇上的脈案?”


    蕭炎鳳認真思量了會道:“我自己自然是沒法子,不過還要問過表哥,說不定他有法子。”


    柳春風笑了道:“這就好辦多了,你趕緊著人去問,若是時間趕的急,我有把握能救的了人,若是太遲,那就難說了。”


    這話說的蕭炎鳳一愣,冷言道:“你確定不是真有病?”


    皇上也擔心自己被人下了毒,這才隱晦地暗示四王爺,四王爺即使心驚也沒敢大張旗鼓的打探,隻能暗中收羅藥渣,啟用投在自己門下的禦醫。


    柳春風信心十足地道:“病不病的我不知道,但從藥渣上看,皇上這是中毒,究竟中了什麽毒,還要多看幾次藥渣,其實要想讓我知道皇上究竟中了什麽毒,隻消讓我進宮親自診一診,就什麽都解決了。”


    明知道不可能還說。蕭炎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宮裏情形複雜的很,皇上這一病,雖瞞的緊,可能知道的都能明了,各處都動了起來,你去,是想死的不明不白?”


    柳春風才不怕這個,嘁了聲道:“誰能要的了我的命,你也忒小看人了。”


    梅師傅本心事重重,被這兩人一弄,也忍不住笑了兩聲,暗道,這柳神醫到底出生鄉野,皇宮那是等閑人能過的下去的地方?這輩子如無必要,他是再在的不想再進去了。


    雖事情一時無法解決,三人還是又合計了一會才散。


    蕭炎鳳一走,重山這才笑著將剛才得的肉幹拿出來。當然柳春風是沒份的,氣的柳春風直跳腳。


    先前走掉的張曦秀主仆仨人並不知道後頭的事,可嘴快的吉草還是有些氣的,覷著離花圃遠了些,她嘟著嘴道:“重山最是個刁滑的,我就不信梅師傅這會子能有什麽了不得的事。”


    聽的這話,芬芳覷了眼張曦秀,便拍了把吉草,嗔怪道:“瞎說什麽呢,你家那口子不是常去梅師傅那裏嗎,說不定有他在,弄的都是些毒藥什麽的,這些東西,主子哪裏能靠近。”


    張曦秀並沒因為重山沒讓自己進就不快,見倆丫頭怕自己生氣,故意開解的樣子,不由的笑道:“值當什麽,梅師傅是什麽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煩人在他侍弄花草盆栽的時候出現,重山定是得了交代才如此的。”


    吉草本被芬芳說什麽‘你家那口子’臊的不行,這會子見主子接了話茬,倒是解了她的羞臊,也不再提這話了,隻拿眼瞪了把一臉抱歉的芬芳。


    張曦秀也不管丫頭們做鬼,隻一臉笑地往迴走,說實在的,她今兒也是借機出門小逛一把,還別說,雖處處凋敝,但家中小廝收拾的好,倒也沒掃興。


    張曦秀迴屋不久,燈娘便進來了,如今慧娘被蕭炎鳳另行安排,已經不再迴張曦秀身邊了。


    燈娘拿著單子一路急火火地走進了暖閣。


    她閨女木香已經正式調到張曦秀身邊當值了,見她娘如此,忙笑道:“娘,這才二月,你怎麽滿腦袋的汗。”說完,貼心地掏出了帕子給她娘抹汗。


    張曦秀也是剛迴來坐下,木香這一攔,倒是叫她鬆了口氣,不由的暗自點頭,這丫頭是個心細靈透的,比她娘強。


    覷著主子緩了會,木香才放了她娘過去。


    燈娘先給張曦秀請了安,這才道:“少奶奶,這是府裏內庫的單子,我覷著怎麽少了一套擺席麵的碗碟?”


    燈娘一直是府裏的內管家,安排席麵的事都她一人統管。


    張曦秀見她滿頭的汗,接過單子,笑道:“少一套碗碟怕什麽,值當您急成這樣。”說完,對一旁站著的木香道:“趕緊給你娘倒杯茶,潤潤喉。”


    燈娘有些為難地道:“少奶奶還是先看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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