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的事隨著張曦秀離開蕭國公府算是徹底被她拋開了。


    這日,張曦秀正式宴客的日子到了。當然,她也沒宴請多少人,女眷也就是林薇和睿親王世子妃,男客除開張賢,其他的便是蕭炎鳳的朋友和發小了,當然人也不多,算是小宴。


    “少奶奶,東園子的亭子收拾出來了,花也擺上了。”吉草喘著氣地迴稟著。


    張曦秀邊走邊笑看著她道:“瞧把你給急的,難道是怕我檢查,說,你剛才是不是又偷溜到廚房去了?”


    因為張曦秀十分想念鳳娘的手藝,所以辦小宴席,她特意叫了鳳娘來。


    鳳娘來了,收到消息的柳春風自然也跟著到了,也正好睿親王世子妃要來,如此倒是方便了看診。


    吉草知道少奶奶沒生氣,忙嬉笑道:“去了,不過就一會兒,不過,奴婢可沒偷吃。”


    “怕是鳳娘正忙著還沒做吃食吧?”張曦秀好笑地瞥了吉草一眼。


    眾人聽了都憋不住樂了。


    一行人說笑著便到了東園,一入了園,滿眼的姹紫嫣紅,看的人心曠神怡。


    張曦秀指著一株金錢綠萼,道:“不想這等金貴的品種,也能活了。”


    這東園是蕭炎鳳後來布置的,奇石倒是罷了,隻這花木難伺弄。


    吉草忙接了話頭道:“有梅師傅在,管它什麽金貴的花都能活了。”


    梅師傅是四王爺推薦的,也是管了宮裏花房多年的人,這些年徒弟上手了,宮裏的活計重,他便出宮養老了。


    聽的這話,張曦秀倒是有些皺眉地道:“梅師傅年紀大了,可不能幹重活。”


    吉草忙道:“少奶奶安心,有重山和重水這倆徒弟,不用梅師傅出力。”


    重山和重水是梅師傅在宮外收養的,既當兒子又當徒弟,如今一並帶到了蕭家。


    正說著,梅師傅領著重山和重水來了。


    張曦秀忙攔住了三人的行禮問好,關切地問道:“梅師傅,您怎麽起這般早?您的腿不能受寒,可不能凍著了。”


    梅師傅這些日子在蕭家可是過的比宮裏舒坦太多了,且主母兩口子對自己禮遇的很,不僅住的地方暖和,吃用上也是極好。


    遂,他忙含笑地道:“不礙事,這些日子養的我這老骨頭都快散架了,可不敢再不動彈了,我這腿有柳神醫給開的藥,好多了,不礙事,奶奶放心好了。”


    張曦秀聽了這話倒是笑了,道:“您是不是答應幫著他種藥材了?”


    柳春風是個怪人,除開蕭炎鳳夫婦能請的動他,其他人若想請他看病,隻能看他心情。鳳娘手藝好,但凡有個什麽請求,他必定應下。梅師傅是種植能手,一些難活難種的花草在他手下總是能活,所以,柳春風打上了他的主意。


    梅師傅其實也是有些性格的人,不然憑著他的能力,在宮裏閑著都可以。遂聽的這話,梅師傅反而很高興的道:“嗯,柳神醫拿來的那些個種子,好多我都沒見過,若是能種出來,老朽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得,兩個搞研究的撞一處,算是覓到知音了。張曦秀了然地笑了道:“您可別被他誆了去。”


    梅師傅不在意地笑著應下了。


    張曦秀不想梅師傅累著,便讓他們自便了。接著領著一群人到了觀花小亭子。


    說是小亭子其實也不小,四周用煙羅紗遮了起來,進不了小蟲子,也擋住了一些風,角落裏還點著熏香。


    熏香的味道聞著倒是不差,不過就是顯得多餘,遂張曦秀吩咐道:“熏香還是別點了,這外頭春光明媚的,就是沒有花香,聞著青草味也是一番情趣,你弄個熏香顯得不倫不類的。”


    吉草忙應下了。


    碧荷聽了,倒是有些抱歉地看了眼吉草,見吉草沒在意,她便對張曦秀道:“點熏香是奴婢的主意,倒是累了吉草。”


    張曦秀不甚在意地道:“也不是什麽大事,換了就好。”


    看過了小亭子,張曦秀想到前院也不知安排的如何了,便道:“前頭園子裏的物什可置辦妥當了?”


    跑腿的事都是吉草,她忙迴道:“前頭是六耳和七聰領著人弄的。”


    聽說是他們倆弄的,張曦秀也就安心了,這倆人服侍蕭炎鳳多年,最是知道各家爺們的喜好,定不會出差錯。遂她點點頭,放心地往迴走了。


    一迴了自家的主院,張曦秀就聽的蕭炎鳳懶懶的聲音傳來,“你一大早的,上哪裏去了?”


    張曦秀轉頭往東側的月洞門看去,見蕭炎鳳一身短打的,拎著把劍往自己走來。她忙迎了上去,掏出羅帕往他頭上抹去,邊擦還邊絮叨道:“滿頭的汗,不知道擦幹了再往迴走呀。”


    蕭炎鳳矮著身子蹲著步子,邊讓她擦汗邊笑道:“這不是急著迴來尋你嘛,你說你,這一個月,睡了多少懶覺,看著都胖了些。”說完,還故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被蕭炎鳳一調侃,張曦秀將帕子往他身上一拋,嗔道:“說什麽呢,我哪裏胖了?”說完,也不理某人了,轉頭往屋裏走去。留下蕭炎鳳追著她,嗬嗬樂了起來。


    夫妻倆進了房,隨著他們的小廝丫頭們這才偷偷捂著嘴樂了,主子們這些日子常常如此,他們雖都習慣了,可還是覺得樂嗬。


    蕭炎鳳以往身邊是沒有丫頭服侍的,如今成親了,連小廝都不用了,全是張曦秀親自幫他打理。


    待服侍著蕭炎鳳梳洗完,張曦秀拿了件靛藍的外袍,問道:“這件待客如何?”


    這件外袍是張曦秀這個月偷偷做出來的,某人並不知道,乍一見,不覺欣喜地接過來好好的看了一遍,見上頭的銀絲暗紋細密流暢的宛如雲朵,知道是自家媳婦親自繡的。


    遂,他嗔怪道:“我說你這一個多月這般愛睡懶覺呢,原來問題出在這,好好的我又不挑剔,你自己動手做什麽,家裏養著針線房是弄著玩的?”


    張曦秀知道他這是心疼自己,也不理會,隻問道:“可喜歡?我可告訴你,這件衣服的料子是我們自家產的,費了冉娘和莊娘她們不少功夫呢。”


    “你沒參與?”蕭炎鳳邊摸著料子邊問道。


    張曦秀忙故意驕傲地點頭道:“當然,沒我的點子,她們也是琢磨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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