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鳳送張曦秀迴西峽堡是在吃過午飯後,遂一行人也不敢再耽擱,一出了城門,便忙忙地往城外趕。


    張曦秀一行到家的時候,張賢已然在座了,喜歡的張曦秀都不知說什麽好了,一直拉著弟弟問東問西的,惹得蕭炎鳳很是吃了些醋。


    好在姬大師也來到西峽堡過年,這才將吃味的蕭炎鳳拉走說話,不然還不知某人要如何丟人現眼呢。


    迴了家,並不意味著事情就少了,因為成親的日子定了,時間上確實有些趕,所以,張曦秀一刻也不得閑。家裏家外的過年事宜全拋給了歸家的弟弟,這個是姬大師要求的,說是男孩子也不能不懂過日子。


    日子就在這匆忙嬉鬧中一晃而過,當然這個年過的比往年每一年都要高興快樂。


    正月到二月頭,滿打滿算,張曦秀在娘家的日子都不算多了。


    好在年前皇帝封筆的那一天,便給張曦秀和蕭炎鳳賜了婚,還特意說了,婚後再進宮謝恩,倒是讓張曦秀感激的不行,時間上又冗餘了不少。


    畢竟這一進宮謝恩,迴頭不能立馬迴家,還得去見蕭炎鳳的宮中淑妃姑媽,甚至宮外的大小姨媽,再多的,說不定就得見蕭國公府的人了。


    這日是燈節,且一過了初五,蕭家就開始走六禮了,當然這些不是鎮國公走,而是蕭家二爺爺正式接手了蕭炎鳳的婚禮,幫著置辦的。


    因為時間緊,六禮走的也快,很是讓張家混亂了一番,好在燈節這日已經全走完了,就等著成親日了。


    按理婚前張曦秀是不好出門活動的,且京裏也不安穩。為了張曦秀的安全,蕭炎鳳就更不樂意她出門,奈何鎮國公府的饒氏不知出於什麽思量出格地給張曦秀下了帖子,邀其一道賞燈。


    拿著饒氏的帖子,張曦秀真心無語了,她對發子道:“來人可還在?”


    發子忙道:“已經被阮媽媽請進了花廳。”


    噢?張曦秀詫異地看了過來。發子見了忙迴道:“是繼夫人身邊的媽媽。”


    呀,居然不是小廝而是貼身媽媽,張曦秀知道自己不見是不可能的了,遂忙對發子道:“你腳程快,去說一聲,我一會就到。”


    正因為腳程快發子才越了規矩,親自送了帖子進來,可如今去前院花廳傳話,他出麵反而不好,遂他忙道:“小姐,我去怕是不太好,讓吉草去吧,她腳程也快。”


    發子算是老人了,遂彼此間說話也不見多避諱,張曦秀聽了點頭道:“是我糊塗了,你說的對。”說完,忙對一旁的吉草道:“你趕緊去傳話,客氣點。”


    吉草是知道蕭家內情的,見小姐如此吩咐,很是傲嬌地道:“小姐就是喜歡操心,奴婢當然要對那婆子客氣,客氣到她暈頭轉向才好。”


    張曦秀見她如此,隻有發笑。還是芬芳看不過,使勁啐了她一口,才放她走。


    發子和吉草一走,張曦秀便對芬芳道:“不知這婆子為何來的?且還找到了這裏,你趕緊去隔壁通知姬大師,看看他是個什麽主意?”


    芬芳忙領了令往外走去,留在屋裏幫張曦秀收拾衣服穿著的是新添的兩個丫頭,一個叫碧荷,一個叫茶香。


    碧荷和茶香都算是人才,且人如其名,碧荷大方穩重,針線活一流,茶香沏茶吃食上頭頗有建樹,且還懂些藥理,也是個人才。


    碧荷見張曦秀皺著眉頭,忙邊輕手輕腳地給張曦秀梳理穿著,邊巧語寬解道:“小姐何苦煩惱,左不過是個下人婆子,再是身份不低那也是奴才。”


    碧荷和茶香都是燈娘細心培養起來伺候輔佐張曦秀的,對蕭家的事自然是清楚明白的很。


    碧荷說完,茶香也接著道:“小姐安心,甭管他們使什麽招兒,有我們少爺擋著,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兩人手腳不慢,嘴裏說著,手上已經收拾完了。


    張曦秀此刻也鎮定了下來,道:“好了,走吧,太遲了,人家麵上不好看。”


    主仆仨也知曉到底是蕭家主母身邊的人,自家不好太過怠慢,便加快了步子往前院客廳趕去。


    其實這樣的下人婆子,該帶進內院迴話的,可張家因為溫泉的關係,內院一般不會留客駐足,所以,隻能是累張曦秀自己個跑腿了。


    在張曦秀往前院趕的時候,饒氏派來的心腹媽媽刁媽媽正同阮媽媽打花腔周旋套話中。


    遂,待張曦秀一腳踏入過道間的時候,聽到的就是‘你家小姐還真是個貴重人,這都多大會了還不見人影,這要是婆婆親來,可有些不合體統。’


    這不是婆婆沒來嗎,張曦秀冷哼了聲,不過待快步轉過過道,她立馬臉上掛了笑,衝著刁媽媽點了點頭。


    刁媽媽剛說完張曦秀,還沒來得及迴神就被張曦秀的笑晃瞎了眼,這女子怎地如此標致,難怪三爺藏著掖著,到如今才叫家裏知曉。


    想到夫人交代的話,刁媽媽忙失憶地忘記了剛才的話,堆起了一臉的笑,樂嗬嗬地自我介紹道:“給張小姐請安了,張小姐還真是天人之姿,難怪我們三爺藏著不叫家裏知道,要我,也是要藏著的。”說完,還配合著咯咯笑了幾聲。


    這話若是饒氏說還算過的去,可你一個下人老婆子裝什麽長輩能人,張曦秀立馬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好在阮媽媽還算是清醒,知道小姐在婚前千萬不能被傳出不好的名聲,忙側身擋住了點張曦秀。


    被阮媽媽一擋,刁媽媽眉頭一皺,暗罵了聲,沒規矩。


    張曦秀則悄悄送了口氣,穩了穩表情,才悠悠轉過了阮媽媽,笑著對刁媽媽道:“這位媽媽貴姓?”


    這話此刻問來既合理又有些突兀,畢竟人家正自來熟地同你招唿,你這卻大刺刺地問人家叫什麽,完全是搭不上調嗎。


    刁媽媽也確實尷尬了下,不過,她算是積年的老媽媽了,臉皮早就厚實的不得了,遂隻微一愣神,便忍著心裏的不痛快,笑著道:“瞧我,見了張小姐光顧著高興了,連自己是誰都沒交代下。”


    說完,她瞥了眼一旁的阮媽媽,暗怪她不知禮,不幫著介紹。見阮媽媽當沒看見,她隻得忍著氣,自我介紹道:“老奴是鎮國公夫人身邊的媽媽,人稱刁媽媽,小姐隻管叫我刁媽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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