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娘聽的母親質疑,遂看了看外頭,這才湊到母親耳邊,小聲道:“聽說定邊侯夫人不大好了,已經招了好多太醫上門,大家都搖頭讓定邊侯置辦後事呢。”


    “啊!那孩子我見過,是個溫婉可人的,隻是身體弱些,如今怎麽就不濟了?”楊老夫人有些遺憾地道。


    楊麗娘具體的也不知道,遂搖頭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定邊侯府的風水不好,他家可是連續死過好幾個侯夫人的。”


    “竟胡說,人誰還能不死,那些侯夫人可都是年歲蠻大的時候才過世的,你可別學人家嚼舌。”楊老夫人嗬斥道。


    楊麗娘知曉母親不喜說長道短,便訕訕地不說了,隻道:“娘,你說巴氏這人有多狠心。”


    “確實狠心,好好的閨女何苦送給旁人做繼室。”楊老夫人說完,想起女兒如今也算是繼室,忙住了口。


    楊麗娘也忽略了母親口裏的話,直接道:“憑著我們大老爺那沒出息樣,芳姐兒能嫁個什麽好人家,給了定邊侯做繼室,可是實實在在的侯夫人了,有成郡王府的姑媽撐腰,誰還能低看她一眼。”


    楊老夫人聽了這話,倒也算是讚同,遂歎氣道:“如此,倒是芳姐兒高攀了。”


    “可不就是高攀,且這事被巴氏這麽一弄,小姑子隻要還想同娘家來往,又不想自己個的兒子娶了芳姐兒,她就得出力讓這事成了。”楊麗娘眉眼一挑,篤定地道。


    楊老夫人想想成郡王府的小世子,不由的道:“確實是,嶸小子一表人才,芳姐兒是萬萬配不上的。”說完,她又道:“既然如此,那你還糾結什麽,芳丫頭有了去處,剩下的菲姐兒雖說有我那妹妹做主,可到底你才是她繼母,有些事不通過你是辦不成的。”


    楊麗娘忙道:“可五王爺的側妃比侯夫人高太多了,若是讓這兩個得了消息,事情不就又有了波瀾?”


    楊老夫人也知道女兒之所以攔著那倆女孩子得勢,完全是為了自家的小外孫銳哥兒,感念女兒的一片慈母心腸,楊老夫人拉了女兒的手道:“我知曉你的意思,既然你顧忌那些人,張家這孩子就更不能認了。”


    話又說了迴來,楊麗娘有些心煩地道:“我這不也是為了大家好嗎,若是將暖暖嫁給五王爺當側妃,不僅我在占家地位牢了,有王爺這麵虎皮撐著,誰也不敢將昔日的話拿出來說道。”


    “不行!”聽的女兒這麽個打算,楊老夫人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楊麗娘不服氣了,當即反駁道:“為什麽不行?這不是大家都好的事嗎。”


    楊老夫人瞪了女兒一眼,道:“難道你還不明白你父親?他是決計不許這樣的事發生的,一旦將張家那孩子嫁給五皇子,旁的不說,楊家就必定沾上了皇親,這不是你父親所願的。”


    楊麗娘氣道:“娘就隻知道楊家,怎麽不想想女兒的處境,再說了,暖暖的處境您又想沒想過?那孩子若是沒有我幫著張羅,這輩子也就那麽過了。那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不能吃著好的,看著女兒吃糠咽菜。”


    楊老夫人被女兒這歇斯底裏的態度嚇了一跳,不由的呐呐地道:“哪裏有你說的這般難堪了,你父親不是已經幫著她了嗎。再說了,我不同意認她,又沒說不幫著張羅婚事。娘已經想好了,將她嫁到外地去,這樣,人選好找了,她離了眼眸前,大家也清淨。”


    嫁到外地?楊麗娘傻眼地看向母親,道:“這是娘一個人的想法,還是父親也如此打算的?”


    “你糊塗呀,你父親還不知道我們冒用了他的名義,請了那孩子來這,如何能同我商議這事?”楊老夫人歎了口氣,又接著道:“你且消停些吧,今兒冒名之事,我還不知如何替你轉圜呢。”


    楊麗娘心裏不樂意,態度上也懶懶的,道:“知道了就知道了,我想見自己個的女兒,難道有錯!”


    楊老夫人見女兒如此,真是不知說什麽好,隻得在心裏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叫女兒打消了認下那孩子的事。至於五皇子的事,那就更不能叫女兒沾上了。


    楊家母女不知如何扯皮,張曦秀主仆幾個確已經到了山腳下。


    見了發子,張曦秀問道:“凝香呢?”


    發子忙道:“我上山來接小姐,讓她留下看車了。”


    見不是有事,張曦秀鬆了口氣,道:“行了,走吧,這會子也不早了,我們去京裏一趟,也好見一見賢哥兒再迴來。”


    發子見小姐這麽說,也沒勸,在他看來,小姐今兒是出門會客的,不想沒見到正主。這會子不僅他們這些人心裏不得勁,主子心裏頭定更不高興,與其帶了氣迴去,還不如出門逛逛的好。


    芬芳大概同發子的想法差不多,也點頭讚成了這事,遂一行仨人往自家馬車跑去。


    不想,到了馬車跟前沒瞧見凝香,張曦秀忙問道:“發子,你同凝香怎麽說的?”


    發子沒見著凝香就有些急了,他東張西望地道:“沒怎麽說呀,我就說我去迎一迎小姐,讓她呆在馬車上別走開。”


    芬芳見兩人急,忙道:“凝香是個跳脫性子,八成等急了便去店鋪逛了。小姐別急,先上馬車,我去尋一尋,這丫頭如今越發不定性了。”


    張曦秀雖疑惑凝香不該不守著馬車,可瞧瞧山腳下的店鋪,覺得也不會有什麽大事,便扶著芬芳的手上了馬車。


    這一上了馬車,挑開簾子一抬頭,壞了!張曦秀還沒來得及喊叫,嘴已經被人給一把堵住了,駭的她青筋直跳。


    張曦秀在對方的目光下老實地坐進了馬車,不老實也不成,她看見凝香的脖子上正架著一把刀呢。


    大概是太過著急了,馬車裏的情況外頭功力不差的發子竟然沒有發覺,還一個勁地邊張望邊安慰張曦秀道:“小姐安心,這裏攏共就這麽大,芬芳去尋了,一會定能迴來。”


    聽的發子的話,張曦秀很想罵他聲‘二缺’,可奈何對麵的賊人眼露兇光,凝香看著好似已經昏迷,她是半分不敢瞎動,以免對方朝著凝香下狠手。


    事情一時膠著著,直到芬芳垂頭喪氣地迴來,匯報了情況,張曦秀才得了歹人的允諾,可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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