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秀說與大川的話,還真不是隨口說的,她真心覺得若是大川能有個看中的女子,憑著他們對自家的好,她絕對會幫著操持了婚事。


    大川到底年少,聽的小姐說心儀女子的話,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忙忙地搖手道:“小姐還是看看我的賬本吧,那些事,爹娘會操心的。”


    張曦秀見他實在是臉紅的不行,遂,便不再說了,指著賬本道:“這上頭錯處沒有,隻是還有些糊塗的地方,再算算練練就成了。”說完,她又將自己記得這次秋收的賬本推給大川道:“我們家現今沒有賬房,這些是我記得出入賬,你給我核算核算。”


    大川見小姐居然將這次的正規賬給自己算,不由的詫異又激動地看著張曦秀道:“小姐我能行嗎?”


    張曦秀毫不懷疑地點頭道:“怎麽就不行了,你剛才的賬我也看了,有這個水平,核算賬本不成問題。”


    大川得了肯定,心頭大定,遂點頭道:“成,我定好好算,不叫小姐失望。”


    張曦秀含笑點頭道:“你隻要認真做就行了。對了,上次讓你注意張家的事,如今進展如何了?”


    張曦秀病在了落霞堡蕭炎鳳處,自然就不知道張莊一些事體的後續了。


    大川也沒瞞著,忙道:“大老爺家有安少爺管著,收成倒也不差的很,二老爺家今年的收成不行,不過,還不至於餓肚子,另外,大小姐已經和梅七成親了。”


    “呀,這麽快!”張曦秀還真沒想到二伯家這般快地讓張菊花成親了。


    大川聽了這話,撇嘴道:“不快可是不成,張菊花已經和梅七圓房了。”到底是不願意認下張莊那些人,說到鄙夷處,大川還是以名字相稱。


    張曦秀也沒強求大川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非得稱唿張家那些人老爺少爺小姐,遂也不多問,隻震驚道:“你這話的意思是?”到底不好深問,張曦秀難得紅了臉。


    大川到底還是孩子,雖對這事很不恥,可並不覺得害羞,聽的小姐問,他也沒多想,直接鄙視道:“還不是那倆個人耐不住,總之小姐別問了,沒得汙了耳朵,娘可是說了,叫不告訴小姐。”


    原來奶娘早知道了,虧得自家同他們分了宗,不然這等醜事可是會帶累他家名聲的。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要知道,在外人眼裏他們兩處張家還都是一個祖宗,遂,張曦秀忙問道:“外頭可有流言?”


    大川知道好歹,忙道:“沒有,娘說了,這等事就是要爛在肚子裏,若不是關係太大,怕小姐不知情,日後吃虧,我也是不會說的。”


    這樣?張曦秀有些奇怪地道:“旁人不知道,大伯母難道也不知道?即使她不知曉的徹底,也該為了她自家的名聲,生出些事來的?”


    大川知道小姐的意思,張菊花匆忙成親,即使清白,張王氏這個大伯母為了自家利益,定會說些有的沒得。


    遂,大川慶幸道:“因為天氣幹旱的緣故,張王氏憂心自家的田地收成,還真沒功夫理會二老爺家的事,雖嘀咕過,可被大老爺攔下了,也不知大老爺這次又準備打什麽主意?”


    張曦秀聽的這話,同樣慶幸,總之張莊的張家人,雖日後不能再對自家起什麽壞心思,可到底在外人看來還是一家,自然是雙方皆無事為好。


    遂,張曦秀想了想道:“倒是多虧了這壞天氣了,不然張莊那些個三姑六婆還不得將這事弄的蜚短流長。行了,管他張大伯如何想的,張菊花成親與我們來說是好事,省的張二伯總是惦記賢哥兒。”


    倒也是,大川點了點頭。再說了,與張莊那些人,大川比之張曦秀還不願提起,遂點頭道:“可不是這麽個理。”


    “小姐,冉大娘來了。”兩人正說著話,芬芳來報。


    聽說冉大娘來了,張曦秀忙對大川道:“這本賬你帶迴去好好看,迴頭自己抄一份,這個可就是我們張家賬房的第一本賬了。”


    大川有些激動地道:“成,我這就迴去弄,不過,小姐,賬房就我一個人,我這心裏有些沒底。”


    張曦秀含笑道:“你安心,我總是要帶著你走一段的,且賬房總歸不會隻有你一個,要知道,你可不僅僅隻是個賬房而是賬房總管。再說了,除開管賬,家裏還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呢,如何能讓你一人單挑大梁,迴頭我會給你配上助手的。”


    說完,她又看了眼激動的大川,接著道:“你也可以自己留意順手的人,迴頭我考察一下,能用便放在你手下,幫著管賬。”


    張曦秀的話不僅鎮住了大川,也讓來迴事的芬芳吃驚不已,十二歲的賬房總管,小姐還真是敢用!


    大川倒也沉穩,雖激動,還是記得自己的責任更重了,遂,鄭重應承道:“小姐放心,我記下了。”說完,便點了點頭退下了。


    大川一走,芬芳忙領著冉娘走了進來,見了她們,張曦秀忙起身迎了過來。


    冉娘同張曦秀相處了這麽些日子,早就熟稔了。不過,見她照舊禮遇自己,她還是很滿意的,忙笑了道:“小姐可別折煞老婆子了,快,快坐下。”


    張曦秀如何願意疏忽這些婆婆生前的老人,忙也含笑道:“這是我該當的,媽媽是看著弘毅長大的,我這點禮如何當不得?”


    說完,張曦秀特特扶了冉娘坐下,並吩咐芬芳趕緊地上好茶。


    如冉娘這等經過富貴榮寵的人,如今要的並不多,能再次出來做事,還不是為了自家的少爺。見張曦秀這般聰慧體貼,禮下於人,冉娘覺得,即使夫人在世,也會滿意這個小兒媳婦的。


    遂,也不推脫,就著張曦秀的手坐下後,她笑笑便安然坐著了。


    待芬芳上了茶後,張曦秀這才問道:“冉媽媽來此,可有事?”


    冉娘自然不客氣,點頭道:“有事,你這些日子忙著搶收的事,我就沒來,如今看著你閑了,有些事,我便來問問清楚。”


    冉娘一開口,張曦秀便明白她要說什麽,忙道:“我年輕經驗少,依著冉媽媽看,我們這剛得的布是送還是不送?”


    冉娘隨著蕭炎鳳的娘不是沒經曆過天災,想了想,問道:“小姐是想一直走高等貨,還是兼帶著做一些中等或是次等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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