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秀對楊老爺子還是有些親情的,那樣個自律和藹的長輩,她還真有些不忍心讓他老人家失望操心,遂聽的這樣的提議,她還是遲疑了。


    蕭炎鳳見她如此,知道她這是又心軟了,也不忍逼著,隻得歎氣道:“好,那就再等等,老爺子也確實不能多生氣,但願楊氏別讓老爺子臨老也不安生。”


    張曦秀見他同意先不告訴楊老爺子,不由的愧疚道:“我知道這事告訴老爺子才是最簡單最直接的,可我不願意現在就扯上老爺子,一來是事情還沒弄明白,二來,也不想老爺子一插手,我反而被楊氏沾上。”


    蕭炎鳳聽了這話,細細一想,不由的慚愧道:“還是你想的周全,可不是,萬一老爺子一插手,楊氏反而將話說開了,礙著孝道,我們還真有的束手束腳了。”


    張曦秀見他總算是被說動了,便接著道:“雖說要等著看事態的發展,可我們也不得不防,所以,楊氏那裏,你該如何就如何,不必顧著我,與她,我隻當早就沒了。”


    張曦秀這話說的半分勉強都沒有,要知道,不認楊氏可是比認下,對張曦秀這個半路來的人來說大大有利的。


    蕭炎鳳自然也聽出了張曦秀的真意,便不客氣地道:“如此,占家我就派人看著了。”說完,他心頭舒爽了幾分,便又道:“行了,不說這些事了,你隻管安心在這裏住著,外頭的事有我呢。”


    說到外頭的事,張曦秀突然想起今兒遇到的那個跋扈的公子哥,不由的擔心道:“早先你不是說要避著點人的嗎,今兒就這麽大刺刺地遇上了,且還準備動手,你說會不會有事呀?”


    有些事,蕭炎鳳知道張曦秀聰慧並沒多避著,遂忙解釋道:“不礙事,有些事某些人已然露了很多的馬腳,表哥說了,接下來就等著契機收網了,我裝不裝的與大局已然沒什麽關礙了,再說了,某些人已然迴京,我再裝著隻能是苦了自己,便宜了小人。”


    張曦秀知道與政治自己其實並不怎麽懂,也不好出什麽主意,遂也不多說,隻點頭道:“我也不懂,你掂量著辦好了,可千萬別意氣用事壞了四王爺的大事。”


    說完,心事一了,張曦秀的難受勁又上來了。


    蕭炎鳳見張曦秀麵色有些發白,急了!忙顧不得規矩,一下躥到張曦秀的跟前,摟著人,問道:“難受了,可要躺一躺?”說完,他又急了起來,道:“不行,得尋個大夫來看一看。”


    張曦秀隻是有些累,見他慌神的樣子,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搖頭道:“不礙事,我去歇一歇也就好了,別鬧的人仰馬翻的,我這才第一次來落霞堡呢,你可給我留點顏麵吧。”


    蕭炎鳳見她說話還有些力氣,知道並沒大事,便點頭道:“成,那我扶你去裏間躺一躺。”


    張曦秀可不好意思讓蕭炎鳳服侍,畢竟兩人再親密也僅限於友情地摟一下抱一下而已,再多的,他們還真不好意思做。


    遂,張曦秀忙搖手道:“不必,不過幾步路,我自己能走,你可別跟著我進去,沒得讓人笑話。”


    蕭炎鳳既然帶張曦秀來風息園,就沒想著避嫌,遂忙道:“好了,你著急什麽,我這裏如無必要就沒個丫頭老媽子的走動,如今你來了,就連護衛也被我打發出去了,哪裏來的人笑話我們。”說著也不給張曦秀反駁的機會,便半扶半抱地將人往內室帶去。


    張曦秀被他這霸道的架勢搞的很是無語,又爭不過他,隻得隨他去了。


    大概是真累了,才挨上床,張曦秀便眼皮打架了,隻來得及說了句,‘你住哪?’便睡著了。


    瞧著她這樣,蕭炎鳳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這也太沒警覺心了,不過,怕是在自己跟前才如此吧,想到這,蕭炎鳳就又高興了起來。


    高興完了,又擔心上了,遂,蕭炎鳳忙小心地摸了摸張曦秀的額頭,不熱,還行。


    怕擾了張曦秀休息,他放下帷幔,小心地踱了出去。


    一出了內室,他便吩咐芬芳進來守著,自己則去交代監視探查楊氏占家的事了。


    張曦秀這一睡還真是睡足了,連晚飯都沒用,還是蕭炎鳳不放心,強行喂了她一些補湯,才放她繼續睡下去。


    出了裏間,蕭炎鳳對跟著的芬芳交代道:“你看著小姐點,別大意了。”


    芬芳忙應道:“爺放心,小姐睡覺規矩著呢,不會蹬了被子的。”


    蕭炎鳳聽了這話沒來由的俊臉紅了一紅,尷尬地道:“不是這話,小姐今兒看著不大好,防著她發熱,柳春風還得明日才能迴來,你多精心些。”


    同主子說話,芬芳可沒敢看著,自然不知道蕭炎鳳有些尷尬。攝於蕭炎鳳昔日的威嚴,再加她也確實擔心張曦秀,遂,她忙忙地應道:“爺放心,奴婢定好好守著小姐。”


    “嗯,小姐一有什麽不妥的,你就趕緊來書房尋我。”說完,蕭炎鳳再不多留,忙忙地往前院書房走去。


    書房裏早就有人等著了,眾人一見他,忙起身問安。


    蕭炎鳳心裏有事,也不如往常般端著,直接揮手讓眾人坐下,自己亦坐好後,便對一旁的邱一道:“你先說。”


    邱一忙起身迴道:“京畿的事全部布置完了,隻等四王爺一聲令下。”


    蕭炎鳳道:“眼看著秋收將起,外地的流民不出意外的話,秋收未完時,就要往京裏來,若是單純的流民倒也罷了,就怕有些人趁機起事。”


    蘇五忙道:“廖家的人已然鼓動的梁王起了五分的心思,他們如今就是怕虎符被我們先一步尋到了,所以還在遲疑試探中。”


    蕭炎鳳想了想道:“這個不怕,梁王行事周密,必定不會被廖家人輕易鼓動,除非有確實的證據和把握,不然梁王不會動。”


    “爺是怕廖家發難?”謀士房長青放下茶盞,幽幽地問道。


    蕭炎鳳點頭道:“不是怕他發難,而是怕他擾了我們的布置。”


    “你說的倒也是,臨來時,王爺還交代了,讓我們先別管廖家,其他的有王爺來布置。”說話的是四王爺的謀士許攸。


    蕭炎鳳想了想,便對許攸道:“我今兒在京裏用餐的時候碰到了廖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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