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娘和老刀子兩個雖都是廚子,可論起來,鳳娘的手藝比半路出家的老刀子好上不止一點半點。


    張曦秀見蕭炎鳳問,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樂道:“鳳娘的手藝如今我都離不開,所以我現在是走到哪就帶到哪,你說是不是特奢侈?”


    蕭炎鳳樂道:“這算什麽,你是主子,受用個廚子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這次倒是有口福了。”


    因為鍋子早就煨在火上了,所以,一到了正屋,張曦秀便招唿蕭炎鳳梳洗,等他們一通忙完,鳳娘早就領著芬芳擺好了桌子。


    正好吉草傳完話也迴來了。


    張曦秀忙問道:“前頭可準備上了?”


    “準備上了,柳大夫還特意問了爺吃的和他可是一樣?”吉草有些忍笑地道。


    這話還真是不客氣,張曦秀雖說也想笑,可還是忍著。瞪了眼快笑出聲來的吉草,見她總算是忍住了,這才道:“好了,這裏有我,你們趕緊忙自己的去。”


    張曦秀不管是自己一個人吃飯還是和蕭炎鳳,亦或是張賢在一起用膳食,都不喜歡旁人伺候著,這個誰都知道,遂她一吩咐,屋裏眾人都沒二話,就下去了。


    瞧著人都走了,張曦秀這才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


    見小女人笑的不行,蕭炎鳳想想柳春風那丟人的嘴,也是不得不裂開個嘴跟著笑了。


    自己樂可以,瞧見某人也嘚瑟地笑,張曦秀瞥了他一眼,嗔道:“吃飯,你這樣讓柳大夫知道,又該同你鬧了。”


    蕭炎鳳被她這麽一瞪一說,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此刻媳婦為大,所以,蕭炎鳳即使在外頭再橫再沒人敢惹,也是不敢反駁張曦秀一句。


    遂,他委屈地看了眼張曦秀,見某人不理自己,隻得老實低頭吃飯,不過,吃歸吃,他也沒忘了給張曦秀夾菜。


    張曦秀也就是心裏歡喜,才同某人撒嬌罷了,見他如此上道,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了,也忙招唿著給某人吃這吃那的。


    至此,蕭炎鳳算是正式在西峽堡住上了。因為某些事要做的逼真,當然也是四王爺和姬大師心疼自家表弟和徒弟,所以,蕭炎鳳一直住到了張曦秀出孝都還沒被允許出去。


    也虧得蕭炎鳳因為廖家的事要低調,所以除開悄悄改裝陪著張曦秀姐弟一道迴常山扶靈安葬外,其他的時候,直接就窩在家裏陪著柳春風閑磕牙。順帶的從柳春風處淘換了不少好處,才算是安撫了他自己憋悶的心。


    因為張家的人少,出了孝,張曦秀隻張羅了幾桌酒菜,不過光這幾桌也是累壞了張曦秀。


    她想著虧了眾人對自己的好,才這麽快地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所以,盡心盡力地親自上手做了好幾道拿手的菜。


    了結了脫孝的事,張曦秀算是真了卻了一個大心願,自然也鬆了口氣。


    一晃眼,夏秋交際的日子便過了。


    張曦秀出了繡房,抹著額頭上的汗,對身後的吉草吩咐道:“今年夏天雨水少,且外頭好多地方聽說還遭了災,你迴頭去地頭尋沈莊頭問問,我們家可要再添人,若是要,就趕緊去外頭看看,這時候選人,能得些好的。”


    “為什麽選人?我們家不是有固定的幫手嗎。”吉草現在就是張曦秀的傳聲筒,張曦秀因為礙著身份不好再拋頭露麵了,所以,有事都是派她兩頭跑。


    “唉,我隻是擔心罷了,你趕緊去,這眼看著秋收的日子不遠了。”張曦秀有些擔心地看了看還很毒的日子。


    吉草見小姐眉頭深鎖,也不敢如往常般深問,忙忙地出了院子往外頭走去。


    她這慌慌張張的樣子,差點迎頭撞上迴後院的蕭炎鳳,虧得被邱一攔了攔。


    瞧著她這樣,蕭炎鳳眉頭一緊,問道:“小姐有事?”


    差點撞上少爺,吉草心裏也有些發怵,知道小姐從未瞞過少爺什麽事,便直接將張曦秀的交代說了。


    這話聽的蕭炎鳳心頭一震,他知道的絕對比張曦秀這個內宅女子多,遂轉身對邱一道:“你陪著吉草一道去,另外,西峽堡這裏看過後,就趕緊快馬往大王莊去,先見周莊頭,再去師父那裏。”


    邱一跟了蕭炎鳳多年,彼此心領神會,不用多交代,他忙點頭鄭重地道:“爺放心,我一定將話帶到。”


    瞧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蕭炎鳳也不放心張曦秀,便忙忙地往內院走去。一進了內院,瞧見張曦秀並沒在涼亭裏,知道她肯定是心煩,迴屋了。


    蕭炎鳳快走幾步進了屋,挑頭一看,就見張曦秀一人獨坐在靠近屏風處的睡榻上。瞧著她沒精打采的樣子,蕭炎鳳心裏不樂意了,疾走幾步,一把攬住正發呆的某人,問道:“怎麽了?我來了你都不樂意見。”


    張曦秀早就知道某人來了,不過,她心裏實在是煩,所以才沒看他。被他攬在懷裏,張曦秀也沒如往常般掙紮一番,隻是懶懶地靠著他,悶悶地道:“你說這天會不會一直不下雨呀?這胞漿期不下雨,那可真就要命了。”


    蕭炎鳳這幾年也從張曦秀這裏知曉了好多地裏的事,見她擔心,忙道:“你別煩了,京畿周邊雨水都還好,再說了,我們地裏周圍都有水源,且你也架了水車,不怕!”


    張曦秀哪裏是怕自己家的地,她是怕遇見災荒,遂歎氣道:“我們家的地不會有事,可這恰恰就更壞了,所以我才想著若是有人手,早點將稻子搶收迴來,不然讓人瞧見了可就壞了,你不記得大王莊夏日灌水的事了?”


    “怎麽不記得了,今年夏天雨水少,河都快見底了,若不是你去年底趁著凍土悄悄地建了幾個小水庫,怕是真要為了水打了起來。”蕭炎鳳皺眉道。


    “去年就沒怎麽下過雪,所以我就擔心了,這才建了水庫,可是這些對於整個京畿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麽,我甚至想著,萬一再如此下去,水庫裏的水,怕是要留著給人喝了。”張曦秀真心覺得有此必要。


    蕭炎鳳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忙道:“不會這麽嚴重吧?”


    張曦秀是知道災荒的可怕的,她不知道蕭炎鳳這個富家子弟是不是能體會?隻歎氣道:“但願我白操心,對了,你身上的毒可真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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